捡到了一个娇小姐——纷纷和光
时间:2019-08-22 09:44:12

  凝儿道:“好啊,加一百两,九百两。”
  老板气结:“你这小娘子——”
  凝儿最擅长的就是揣度人心,她懒懒扫了老板一眼:“最近不是有大老板在收这些么?老板,你转手就能找到下家,何苦多坑我?”
  老板道:“我哪里在坑你?小娘子,你出了这道门,看看哪家能开比我更高的价格。”
  凝儿转头就走:“那好,我再去别的地方问问——”
  老板真怕凝儿走了,毕竟极品猫眼石不好收,他道:“哎——小娘子,算了算了,你别往远处再跑了,外边天挺热的,咱们再商量商量。”
  凝儿眨了眨眼睛:“一千两。”
  老板见这小娘子表面温软,实际上心硬如铁,只好妥协了:“一千两就一千两,你放在光下让我看看。”
  凝儿把帕子又打开了,光线照耀,金绿色的猫眼石上出现几道亮带,随着猫眼石的移动,亮带也在移动,老板几乎看直了眼睛:“好,就一千两。”
  凝儿微微笑道:“我相公就住在附近的山上,他武艺高强,老板,你若敢做什么手脚,他定然饶不了你。一千两银子太重,我拿不走,又不想要银票,老板,你给我换成相同价值的金条,再给我些散银子让我去买菜。”
  老板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小娘子生得貌美如花,又伶牙俐齿,张口闭口绝对不让她自己吃一点的亏,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能娶得这个小娘子的,多半和王府脱不了干系,毕竟这一带王府的人最多,楚王府脚下这一带,百姓生活富庶,不敢随意欺骗人。
  他拿出了等量的金条,又多给了五两的碎银子。
  凝儿掂了掂其中一根金条的分量,又捏了捏,银子换成金子,到手大约五十多两的金子。
  拿起来太重了。
  用三颗小小的宝石换这么多的金子,凝儿从前真没意识到自己过得是挥金如土,她那个时候就知道抱怨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如今想想,全天下最不幸的人,可能在哪个角落里讨饭,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
  凝儿买了三个饼,自己吃了一个,喂小毛驴吃了一个,最后一个包在油纸里,给裴咎带去。凝儿好奇心重,看见什么东西都好奇,手里的五两碎银子随便买了些东西,最后剩了二两。
  凝儿赶着小毛驴上山,小毛驴吃了凝儿赏赐的饼,也不敢耍它的倔脾气,很快就把凝儿带到了山上。
  已经是傍晚了,凝儿远远看去,厨房已经修补好了,她从小毛驴上跳了下来,拿了所有的东西,随口对小毛驴道:“去吃草。”
 
第7章
 
  小毛驴摇头晃脑的去吃草了。
  凝儿敲了一下门:“裴……”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打开了。
  她笑靥如花:“裴大哥,我回来了。”
  裴咎皱眉道:“你去了哪里?”
  凝儿把油纸包着的饼放到了裴咎的手中:“喏,裴大哥,我给你带的。”
  她把买来的其他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都放在了窗边,金子放在了桌上:“我身上戴着几颗宝石,刚刚下山去卖了,换了一袋金子,裴大哥,就当成你救我的回报。”
  裴咎看都没看她放在桌上的东西,他尝了尝凝儿带给他的酥饼,里面居然夹了一层糖心,裴咎不喜欢甜的,但还是一口一口吃了。
  凝儿见裴咎不理会她,她凑了上去:“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好歹给你带了吃的东西,你也太冷血了吧?”
  裴咎往后退了退:“男女授受不亲,别挨我这么近。”
  凝儿勾唇道:“昨天晚上你是抱着谁睡觉的?”
  裴咎:“你——”
  凝儿笑了笑,脱了鞋子往床上一躺:“我今天可是要累死了,不许和我吵架。”
  裴咎用帕子擦了擦唇,凝儿显然是个邋遢笨拙的小废物,东西乱扔,不换衣服就上床。
  今天,裴咎忙到一半,发现她不见了,怕她乱跑被山中猛兽给吃了,就四处寻找,直到山脚处,才听一个放羊的小男童说她去了镇上。
  当时,裴咎以为她要离开,没想到傍晚她又回来了。
  他把凝儿乱七八糟堆在窗边的东西给收拾了一下,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红彤彤的,还带着香气,应该是女人用的胭脂,还有香粉,有手帕,小扇子,小镜子,小梳子……裴咎看了凝儿一眼,她在床上躺着,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应该是在外面逛得很累了。
  他一一给摆好了,桌上的那袋金子,裴咎也放在了窗边,金子并不算多,和裴咎拥有的财富比起来,更是九牛一毛,他收留这个小废物,也从不指望她能带来什么。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
  裴咎推开房门,来到了外面。
  繁星漫天,夜空深蓝,林木在夜色中成了沉沉的墨色,他往天边看去。
  一道流星一闪而过。
  裴咎眸中一片冰冷,良久,裴咎回到房间时,凝儿已经睡熟了。
  窗户大开着,习习清风吹了进来,房间内透入了些许微光,兰香淡淡,裴咎看向床上的少女。
  凝儿的面容在明暗下显得格外不真切,裴咎仍旧记得,昨晚她突然钻进了自己的被子中,扑面而来的沁人心脾的香气和柔软温热的触感。
  他本是一块冰,没有人敢接近。可她野性难驯,那般大胆。
  犹豫了数秒,裴咎粗糙的指腹,轻轻碰了凝儿细腻柔软的的脸颊。
  这时,凝儿突然睁开眼睛,捂住了肩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裴咎被惊了一下。
  他按住了凝儿的肩膀:“原凝!”
  凝儿没说话,压根没有回答他。
  她仿佛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裴咎突然想起来那日她说,她身上有伤。
  房间内太过昏暗,裴咎点燃了一盏煤油灯,灯光晕黄,却亮了这小小的一片。
  他抬手擦拭了凝儿唇角一抹血迹,她昏迷不醒,长长的眼睫毛轻微有些颤动,往日如花笑颜不再,脸上褪去了血色,冰雪般的白。
  其实,这个时候去看凝儿,会发觉她其实并不甜美,而是恬淡疏离,此时她不做表情,更为真实,更有一种……冰清玉洁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裴咎以为自己是疯了,才会觉得凝儿冰清玉洁。
  但她若不醒,就这般面无表情的倒在他的怀中,的确给他这样的感觉。
  她身上有伤,如今昏迷不醒,裴咎又不晓得她哪里有伤,犹豫了良久,裴咎的手放在了凝儿的衣襟上,他刚刚将凝儿的衣物给拉扯一角,手腕蓦然被握住了。
  凝儿嘴角处带着丝丝鲜血,漂亮的眸子眯了起来,略有几分冷戾:“你在做什么?”
  裴咎松开了她。
  凝儿倒在了枕头上,她疼得要死,犹如万虫噬心,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裴咎道:“你哪里受的伤?”
  凝儿嘴角的血淌了下来,裴咎觉得不对,强行扣住了她的下巴,逼她张口。
  是她的舌尖被咬破了,怪不得刚刚说话那般含糊缓慢。
  裴咎强行封住了她的穴道,掰着她的下巴,拿了帕子给她擦血。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咬得这般深,裴咎想着若他动作慢了,说不定舌头都被她咬了下来。
  裴咎拿了凝血的药丸,逼她吃了下去,这才给她解了穴道。
  裴咎再次道:“你身上哪里有伤,受的什么伤。”
  凝儿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处。
  裴咎道:“我能看一眼吗?”
  凝儿点了点头。
  裴咎伸出手去,再次脱凝儿的衣服。
  这一次,他犹豫的时间更久。
  裴咎的手触碰到了她身上柔软的衣料,踌躇良久,裴咎本来想道:“我对你负责,如果你没有可嫁的人选……”
  “那就跟我。”
  可话到嘴边,看着凝儿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裴咎又说不出了。
  “今夜之事,今夜过后,我会忘记。”裴咎道,“忘得一干二净。”
  他扯开了凝儿的衣物。
  凝儿锁骨纤细,宛如画笔轻轻一抹勾勒而出,肌肤上带着香气,肤色雪白,仿佛轻轻一掐,就会掐出红色的痕迹来。
  裴咎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他看到了凝儿肩膀上的掌印了。
  似乎带着森森黑气,清晰鲜明,这道掌印,和娇弱可怜的凝儿格格不入。
  他赶紧把衣服给她拉上了:“仅仅伤了这里?”
  凝儿点了点头。
  裴咎道:“内伤为主,我先用内力给你压制,明日带你去看大夫。”
  凝儿舌尖咬伤,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摇了摇头。
  她这身伤容易辨认,当铺已经有人着手去查了,附近的医馆什么的,肯定也会有人查。
  裴咎的手放在她的背后,掌心微微用力,一股绵绵暖流注入,凝儿的身体过于虚弱,一时间有些受不住,倒在了裴咎的怀里。
  裴咎将她放倒在了床上。
  方才的情景,在裴咎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裴咎并非贪色之人,只是眼前为倾国色,由不得他。
  他轻轻掰着凝儿的下巴,逼她张口,看她舌尖是否还在流血。
  止血的药丸服下,暂时已经不再流血了。裴咎又用帕子给她擦了擦。
  本来想睡在地上,可床上的空间充足,裴咎担心凝儿晚上做噩梦再咬了舌头,就和她躺在了一起。
  她的呼吸并不均匀,脸色仍旧无血色,裴咎手一抬,隔空熄了煤油灯的光亮。
  ……
  苏昼桃花眼中含着笑意,他着一身竹青常服,墨发以同色发带束了一半,手中把玩着三颗金绿色的猫眼石,唇角天然上翘,似笑非笑:“当这三颗猫眼石的顾客,究竟是何人?”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地毯上织着繁复花纹,一名男子半跪在地上,道:“回二公子,属下已经细细盘问过了,是名女子。”
  “当铺老板说那名女子已经嫁人,不过生得年轻,伶牙俐齿,有一双春水般的眼睛,肤白若雪,性子活泼,体态轻盈,骑着一只小毛驴过来,又骑着一只小毛驴离开。”男子继续道,“那名女子在麓山一带,可能和楚王府有关系,这三颗猫眼石,是女子的母亲传下来的。”
  苏昼指尖微微用力,猫眼石上出现了几道裂缝,他还未开口,苏浣过来了。
  苏浣沏了一杯茶,放在了苏昼的面前:“原翡性子阴郁,哪里会有春水般的眼睛。她爱摆架子,马都不愿骑,怎么可能骑驴。寻常小富之家,也能拿的出这些小玩意儿当传家宝,和楚王府有关联,就更可能。你们一个个蠢货,这些都辨别不出?”
  苏昼做了一个手势,苏浣坐了下来。
  地上的男子道:“属下会再……”
  “再打听一下这个女子的消息。”苏昼道,“如果能见上一面,记得把她的画像带来。”
  男子拱手道:“是,属下知道!”
  等男子退下,苏浣这才道:“二叔,猫眼石并不稀奇,这两天我们也收来了不少珠宝,为何您——”
  苏昼将猫眼石放在了苏浣的手中:“我自有考量。”
  苏浣和苏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狐狸,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他看了看苏昼放在自己手中的猫眼石,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
  次日。
  凝儿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压在了身下。
  她轻轻皱眉,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又回想了一遍。
  在凝儿醒来时,裴咎也醒了。
  凝儿的舌头被咬伤,如今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裴咎把她推开了。
  凝儿揉了揉眼睛,也坐了起来。
  她娇娇弱弱的一团,坐在虎皮褥子上,和环境格格不入。
  等到喝粥的时候,凝儿舌尖有伤,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吹冷了再喝。
  裴咎不时看她一眼,她鼓着雪白的小腮帮吹粥的热气,唇瓣轻轻嘟起,看起来粉粉的。
 
第8章
 
  等吃完,裴咎道:“我带大夫来给你诊治。”
  凝儿摇了摇头,她一说话就舌头疼,其实也说不出什么来,这里没有纸币,她只能张口,慢吞吞的道:“不要。”
  裴咎挑了挑眉:“嗯?”
  凝儿想了想,道:“寻常大夫治不好,再说,我一个女儿家,岂能让大夫随意看?”
  “给你请女大夫。”裴咎自然认识女神医,他昨晚也看到了凝儿所受掌劲之深,如果不治,她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我不要。”凝儿别过了头,用残废的舌头慢吞吞的道,“才不要。大夫看了要吃药,药太苦了,我一点都不想喝。”
  裴咎被这个做作的小女人气得脑仁疼。
  命都要没了,她居然还想着药苦。
  裴咎道:“我给你买糖。”
  凝儿把脸别了过去,看起来很委屈:“不要吃糖。”
  说实话,裴咎真不知道拿凝儿怎么办。
  寻常男人十五六岁就成家生子,和裴咎同龄的都有儿有女,裴咎什么都没有,看着在自己眼前蹦跶的小姑娘,真有种养女儿的感觉。
  “如果不看病,你会死。”裴咎直言不讳,“你想死吗?”
  凝儿点了点头。
  裴咎:“……”
  他真的要被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姑娘气死了。
  ……
  回到了府上,刚到书房,一名男子敲门走了过来:“殿下,大致已经查出来了。南邱国发生了动荡,估计三个月内会政变,□□和荣王党争斗激烈,这次,怕是两党斗争期间出了大事。”
  男子将一册子递上:“调查来的内容,都写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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