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和珅——小香竹
时间:2019-08-23 07:41:07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信便罢,你觉得他们父子是好人,那是你的观念,我无法改变你的,也请你不要来改变我。”
  嬉笑之色渐敛,她的的声音和神情皆有些严肃,感觉出她可能有些小情绪,丰绅殷德就此打住,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就事论事,公主若不喜欢听,那我不说便罢。”
  周遭突然安静下来,两人都没吭声,她最怕这样尴尬的气氛,忍不住偷瞄了他一眼,怀疑是不是自己说话语气太重,令他难堪,他才不愿再出声,犹豫片刻之后,心软的容悦终是先开了口,
  “我也没有拿身份压人的意思,你大可不必因为我是公主就迁就我,不敢发表自己的看法,我其实没那么霸道的,真的!”
  说话间,她的目光一直凝于他面上,神情无比诚挚。
  身为公主却没有跟他摆架子,还主动与他解释,倒教他有些自愧不如,遂澄清道:“我之所以迁就,不是因为你是公主,而是因为……”
  话说一半却停顿,瞬间勾起她的好奇心,“因为什么?”
  许是因为她的笑容有魔力,能让他的心情也变得开朗,是以他才不愿见她不悦的模样,这才愿意附和她的看法,但这心思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因为……你是姑娘家,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让着。”
  原来只是为这个啊!嘟嘟小嘴儿,“喔”了一声,容悦转了转眼珠,略觉失望,“意思是所有姑娘家跟你起争执时你都会让着?”
  意味如此明显的问话,他若再不懂,可就真是个傻子了,笑抿唇,丰绅殷德再不敢隐瞒,道出心中所想,“非也,我只会让着心里在乎的姑娘,若然不在乎,又何必管她怎么想。”
  难道他在乎她?意识到这一点,她的眸光顿时明亮起来,侧首望向他时,但见他正与她对视,十分坦诚,她反倒有些难为情,再不敢看他,内心无比激动,面上却佯装波澜不惊并未领会的模样,默默移开目光的同时心开始砰砰直跳,无措的捏着自己的手指。
  公主待他如此真诚,他却一再欺瞒,实非大丈夫所为,起初只是想逗逗她,但她确实不记得他,丰绅殷德感觉自己没必要再隐瞒下去,应该与她坦白才对,
  “公主,有些话,我忍了很久,一直想跟你说,其实我……”
  方才的话已经够暧昧的了,这会子的话音似乎更有深意,一听到开头她就不敢再听下去,吓得赶忙打住,
  “哎---等等,虽说我不喜欢和珅的儿子,可毕竟还有婚约在身,有此束缚,我也不该跟旁人谈情说爱,这样对他似乎残忍了些,对你也不公平,还是等我退婚之后再说其他吧!”
  琢磨了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公主似乎误会了他的意图,以为他是要表明心迹,其实并没有,他只是想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而已,“呃……公主,你先听我说完……”
 
 
第16章 
  “没什么好说的,”紧张的容悦已然站起身来,不敢再继续听下去,生怕是她所想的那般,只会徒添尴尬,于是强忍着好奇,狠心离开,“我要回去了,有话改日再说。”紧跟着她便出了船舱,命人调转方向。
  候在舟边的东灵不解其意,“公主咱们才来啊!您不多坐会儿赏景吗?”
  “这天太热,我想回去歇着。”
  “奴婢没觉着热,明明湖上很凉快啊!”东灵也就顺口说了一句,竟惹得公主不悦的瞪她一眼,“我说热就是热,不想游湖,回去!”
  公主平日里甚是亲和,甚少发脾气,今日这般却不知是怎么了,难不成是额驸惹公主生气了?否则怎会突然要走呢?
  眼瞧着额驸也从船舱内走了出来,公主却背对于他,没给个笑脸,东灵越发疑惑,但不敢多问,只依照公主的吩咐让船夫靠岸。此时人多,他不好解释,甚感头疼。
  待船靠岸后,容悦即刻离开,也没回头与他打招呼,丰绅殷德暗叹失策,心想该寻个怎样的时机将此事解释清楚呢?若然再不澄清,只怕误会更深,到时候难以收场。
  东灵并不清楚里头的情况,又顾忌额驸的嘱托,不敢在公主面前乱说话,思量半晌才试探着问了句,“可是他说错了什么话,惹公主您动怒?”
  离开之后她才渐渐冷静下来,细想想才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太自我,想当然的以为他要表白才会赶紧逃走,可万一不是呢?也许他想说的是旁的?而她却误会了,岂不尴尬?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就后悔不迭,懊恼的捂着自己的脸,怅然哀叹,“不怪人家,是我想太多,这次真的糗大了!”
  听公主这语气,似乎仍旧不晓得那人就是她的额驸,虽说她是公主的婢女,可将来公主与额驸完婚之后,额驸也是她的主子,她可不敢得罪,再三犹豫还是决定听从额驸的嘱托,暂不拆穿。
  可苦了容悦,内心无比煎熬,以往只觉得跟天丰相处尚算愉悦,并没有多想其他,然而相处得久了,她才惊觉自己似乎有些在意他的态度,不会是……对他有好感了吧?
  思及此,她越发不安,毕竟还有婚约在身,哪有资格喜欢旁人呢?且她与此人见面的次数其实也不多,只觉得他彬彬有礼,对她尚算友好罢了,也许只是一时的好感或者是欣赏,并不是真的喜欢吧?
  如此想着她总算好受一些,没有那么深的罪恶感。
  而丰绅殷德与公主分别后便又去当值,路遇宜绵,宜绵还惊诧来着,“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和公主腻歪一整日呢!”
  说起这个他就头大,“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公主想跟我退婚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听得他云里雾里,“不应该啊!才刚我看公主对你还挺热情的嘛!”
  是他却也不是他,此时说来话长,他干脆长话短说,把自己欺瞒身份一事大概复述了一遍,宜绵听到最后,终是忍不住摇头笑叹,
  “你骗谁不好,居然骗公主?那位小祖宗谁敢惹?若是让她晓得你撒谎,必得跟你翻脸!”
  若换作以往,他的确不敢瞒这么久,可这回不一样,对于他的假身份天丰,公主十分友好,是以他才一直不舍得拆穿,谎言一旦起了头,便得继续想方设法瞒下去,而今亲耳听到公主说想退婚,他才开始慌张,
  “现下说这些有何用,不如帮我想想怎么才能既道出实情又不让她生气。”
  这可难倒了宜绵,“我是会哄女人,可那都是娇滴滴的小女人,哄她们易如反掌,而公主这样的……啧啧……”
  意味深长的叹息声听得丰绅殷德不甚自在,“怎么说话呢你?公主就不是女人了?”
  察觉堂弟面带愠色,识趣的宜绵立马改口,“她是金枝玉叶,不是普通女人,一般的招数用在她身上不顶用啊!照我说,甭顾忌什么后果,就直说了吧!反正公主对你也有好感,得知你就是她的额驸,自然不会再退婚。”
  说得容易啊!回望着身后的采菱渡,明明才刚刚离开,他竟然有些怀念方才的时刻,也许像那样的和睦场景往后很难再有,一旦戳穿,估摸着也就没那么温馨,
  “奈何公主对我阿玛印象极差,连带着我也被她厌憎,我若说出自己的身份,只怕她不会再理我。”
  “这婚事由皇上所定,公主是何态度其实并不重要,终归还是要嫁的,你无需担忧变故。”
  宜绵此言不无道理,之前丰绅殷德也认为赐婚即可,并不多想其他,而今竟也开始顾忌公主的感受,不求她对他有多么深重的感情,至少也该不讨厌他,倘若她如此厌恶,那这婚事于她而言岂不是一种束缚?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如鲠在喉,一整日都心不在焉,回到松鹤斋的容悦也是颇为烦闷,晌午的御膳备了山药葱椒鸡羹热锅,羊肚片和燕窝脍鸭子,都是她爱吃的,然而南枝为她备菜时她却没什么胃口,以手支额,握着筷子始终不夹菜,眼神飘忽,思绪飞扬。
  为她盛汤的南枝关切询问,“公主可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奴婢说一说,让奴婢为您分忧。”
  反正她也认识天丰,说说也无妨,于是容悦屏退宫人,只留她一人伺候。东灵倒是没说什么,依命出去,另一个宫女蓝心见状甚感不悦,出去后便在东灵耳边嚼舌根,
  “以往最得公主宠信的可是姐姐你,如今南枝一来,公主对其越发信任,有悄悄话都不告诉她,只跟南枝说,浑把姐姐当成了外人,实在伤人心。”
  听出她话中的挑拨之意,东灵可不会蠢到让她得逞,无谓笑笑,“公主是让咱们都出去,又不是让我一个人出去,并没有针对我的意思,兴许是有什么差事要交代南枝吧!咱们同为公主的奴婢,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谁好谁歹,公主看在眼里,无需争宠。”
  这般一说,蓝心颇觉尴尬,再不敢挑唆什么,直赞着她明事理。
  实则东灵是看得多了才通透,妃嫔取悦皇帝和奴才取悦主子其实是一个道理,明争暗斗只会让主子厌烦,还不如做好自己的份内事,时日久了,主子自然能辨忠奸。
  宫女们的小心思,容悦并不清楚,也没有刻意远谁近谁,对事不对人罢了!待人走后,容悦才招招手让她近前,小声问她,“你觉得天丰这个人怎么样?”
  骤然提起天丰,南枝心下微紧,不明白公主此言是在怀疑什么,还是随口一问,她不敢贸然回话,小心翼翼的确认,“不知公主问的是哪方面?”
  哪方面?实则容悦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问什么,只觉得满腹惆怅搅得她不得安宁,又感觉南枝像她的闺蜜,便想与她说说心里话,
  “今日他救我之时我竟然心跳加速,那种感觉很奇特,但又明知很不应该,毕竟我有婚约在身,若再对另一个人有感觉,总有种罪恶感,可我真的不想嫁给和珅的儿子,继续拖下去的话,再过几个月就得完婚,到时候更加无法改变,你说我该怎么办?应不应该跟皇阿玛说出自己的想法?皇阿玛会不会同意呢?”
  南枝闻言,顿觉巧合,公主居然会喜欢天丰,而天丰就是丰绅殷德啊!本就是一个人,公主却为此而苦恼,那她是不是应该将真相告诉她呢?“其实……”
  然而话到嘴边她又有些犹豫,殷德公子尚未戳穿,应该是有他的因由,她若贸然说出来,万一坏了他的计划又该如何是好?如此想着,她又生生住了口,容悦好奇追问,“其实什么?”
  话音既出,不好收回,必须得把话接下去,思来想去,南枝回了句,“其实奴婢想说,君无戏言,即便您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皇上应该也不能退掉这婚事,先提退婚者会被旁人诟病,谁也不愿意做那恶人啊!”
  兴许皇上待她会不一样呢?说的话还有一半可能,不说就只能任人摆布,容悦这性子憋不住话,想说什么的时候必得讲出来,不然会日思夜想,不得安宁。她和天丰的事是后话,得先把这桩婚事给退了才有资格考虑其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大不了就是挨顿训,皇阿玛应该不会拿我怎样。”
  公主既已有所决定,南枝也不好再劝,想着她碰壁过后大约就不会再生这样的念头。
  打定主意后,容悦没再犹豫,次日便去找皇帝,去后才知皇上不在暖阁内,听说是心血来潮,到校场内看人摔跤骑射。
  她可不想回去再煎熬一夜,于是直奔校场,想着今日定要把话给说清楚!孰料刚到校场,大眼一扫,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咦!前方那个正教旁人练箭的不就是天丰嘛!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缘分?到哪儿都能遇到他!一看到他的身影,容悦心情大好,但碍于众人皆在场便没好意思喊他,先去给皇帝请安,请求退婚才是她今日来此的重要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元旦快乐!预告下章男主掉马咯!
 
 
第17章 
  笑应着的乾隆打量着眼前的女儿,但见身着绯裳的她如彩蝶一般翩跹至身畔,朝阳映照下的欢快步伐充满生机,年迈如他,就喜欢看些有朝气的,才觉心情舒畅,
  只不过仔细一看,乾隆感觉她的变化十分明显,“悦儿这是怎么了?怎的几日没见,瞧着竟瘦了那么多。”
  “可不是嘛!”顺着皇帝的话音,容悦惆怅哀叹,故作忧郁的低垂着眸子,“儿臣最近心绪不宁,食不下咽呐!”
  “哦?”如她所料,皇帝果然开始询问因由,“是谁惹朕的宝贝女儿生气了?跟朕说说,朕帮你出气。”
  等的就是这一句,容悦再不犹豫,勇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儿臣是为自己的婚事忧虑,上回皇阿玛您说秋后完婚,为着此事,儿臣愁得彻夜难眠,都开始掉头发了呢!发际线也开始后移了哎!”
  乾隆甚感新鲜,“发际线?是什么?”
  仰头看了看皇帝那露出半个脑瓜子的大辫子,容悦忽然词穷,不知该如何向老乾解释发际线的含义,“呃……儿臣胡诌的,总之就是食不能安,夜不能寐,为成亲之事烦扰。”
  “是吗?”一听就是夸大其词,乾隆打趣道:“何故忧愁?难道是怪朕定的日子太晚?你若是期待,下个月也不是不可以。”
  “才不是呢!”她才没有任何期待,明明很嫌弃,反正来都来了,她无所畏惧,索性讲明,“其实是因为儿臣不愿嫁给他。”
  “哦?”笑容渐渐敛去的乾隆沉声询问,“这婚事多年前已然定下,你从未有过任何异议,怎的今日突然说不愿?”
  总不能在皇上面前说和珅不好吧!毕竟皇上那么宠信和珅,若说他不好便等于说皇上的眼光有毛病,这种得罪皇帝的事儿万不能做,还是找旁的借口为妙,
  “之前儿臣年纪小,不懂感情之事,皇阿玛如何安排都可,但如今女儿终于懂得,对他并无感情,便不愿嫁给他,还请皇阿玛谅解儿臣。”
  “你如何懂得?”听女儿这话音,似乎别有深意,乾隆不禁猜测,“难不成,悦儿有了心上人?”
  乾隆虽是笑着问的,但眼神已然严肃起来,容悦并未察觉,只当皇帝是在逗趣,被询问的她一想起天丰便情不自禁的红了脸,犹豫着该不该说。
  一看女儿面色酡红,乾隆便知自己所料无差,笑哄着让她说出来,“跟朕说说,看中了哪家的公子,也好让朕衡量一番,看他能否配得上朕的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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