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太菜——几莳
时间:2019-08-24 07:10:20

他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手指了指酸奶,又指了指自己,半晌说不出话来。
篮球被他哐的一声砸在后面的墙壁上,反弹到一个同学的桌子上。那同学本来要发火,见是程与歌,又是那样黑的脸色。
没敢出声,眼睁睁看着他拽起书包跑出教室。
到了医院门口,去了急诊问了前台,才一路找到易奚的病房。
一路上都在恼自己傻逼到家了,换季换季,肠胃敏感,他妈的早上听的话转眼就忘了。那酸奶多凉啊,他真是脑子全灌进他妈给他的羊水了。
到了病房,反而近乡情怯。他站在附近,抓了抓再一次汗湿的头发,闻到一股子汗臭味。
卧槽,死掉算了。
旁边有护士端着托盘匆匆走过,他抓住她的衣服:“18床的易奚现在怎么样了?”
刚住进来的,恰巧是她负责。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懊恼的大男孩,压下他的手:“有点严重,肠胃炎并发,现在在输液。”
然后又赶去换输液瓶了。
18床的易奚正在睡觉。因为太痛了,舒缓下来反而睡意袭来,现在沉沉睡着。只是眉头依旧皱得死紧,手指抓着床单骨节泛白。
易临坐在旁边心疼又毫无办法,看她的脸色惨白恨不得抓着程与歌出去打一顿。此刻听到熟悉的名字,猛得站起来,神色阴沉,几乎要结冰。
程与歌转了几圈看到易临,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低头,心虚而茫然。
易临极力压下怒气,低着声音道:“去外面。”
程与歌几近同手同脚,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丧气熊孩子,跟着易临的脚步。
明明早上是阳光明媚的,接近中午反而聚拢了一大片乌云在头上,阴沉沉的,像极了易临的脸色。
他站在草坪边上平视他,走了两层的楼梯,刚见到他的怒气已经散了许多。声音清缓平淡,但程与歌听出了他的冷漠。
“我会和老师说换位置的,请你不要再和她往来。下学期我会给她安排转校,不全是因为你。”他抬手压了一下程与歌想要出声的意图,“你先听我说,我晓得你是好意,甚至我对我的妹妹自信,你是对她有好感的对吗?”
程与歌脸色灰败地点点头。
易临:“我们家没有长辈,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我马上高考,最近的大学是距离这里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的江大,我绝对不能放心她一个人过接下来最重要,压力最大的一年。”
易临:“所以我早就想要让她转学了。她不爱说话,住寝室不是互帮互助而是互相困扰。我妹妹很乖,但你要知道,她曾经受过精神创伤,一旦住校很容易产生摩擦,我不在她身边她很容易走进死胡同里。”
程与歌惊愕地消化这个消息,越听越觉得心脏坠坠得疼。他前几天才惊觉他对易奚上心,今天早上给她买了第一份早餐,突然被易临这样斩断。
但他毫无理由去反驳,甚至提不出一丝力气为自己说话。
年轻的时候,屁大点事都是震慑心扉的。更何况是这样的,亲手造成的事。
他眼眶红红的,酸涩地厉害,“我今天不小心,是我的错。我傻逼给她冷酸奶还盯着她非等她多喝几口才停下来,但是……”
易临不愿意听他的辩解,在他看来妹妹现在住院他要付绝大多数的责任。后果已经造成了,他知道他只是轻狂疏漏,但他更心疼自己的妹妹。
于是打断他:“好了,奚奚输液瓶快完了,我要上去看看。你别去看她了,我妹妹最心软。”
程与歌觉得天都要崩了。
易奚会不会也不想原谅他,不想和他说话,怨他盯着她喝酸奶。
他的眼睛红彤彤的,喉咙哽着疼痛走了两步,有点受不了。
他可真傻逼。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求营养液(^v^)
虽然还很早很早,但是接档文已经定了哈哈哈,有兴趣的可以去收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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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一觉醒来四面楚歌[穿书]》
文案:
宋懿睡了一觉,醒来穿书成了骄奢淫逸·面首一堆·貌美如花·身娇体软的一个即将亡国的公主。
看过原著的她当然知道:
她敬爱的母后怕她躲她避而不见她
她慈祥的父皇背后一度对她下过杀手
她温和的皇兄打算拿她去给三个小国联姻
她还有一个未婚夫
但他想谋反。
这次打算写个简单狗血的玛丽苏成长史[OK]
 
 
第23章 反正我有大哥罩*7
何甜今天在林确面前频频碰壁,放学回到家的时候却看见程与歌今早穿的外套就挂在玄关前面的架子上。
抬头,程与歌正窝在沙发里,上衣撩在肋骨上方,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没有声音的电视,手里拿着手机摁一下锁屏又开启,接着摁然后开启。
这显然是有心事了。她小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声音清弱:“哥哥,你这样容易着凉的。”
程与歌瞥了一眼何甜,拉下衣服转个身背对着她。
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王阿姨在厨房里做菜,隔得很远所以听不见什么声音。何甜低下头转瞬抬起来:“哥哥,我最近做梦总梦见一个人教我弹钢琴,好奇怪啊。”
“你做梦关我什么事?”程与歌奇怪地看着她,坐起来拿着手机上楼:“别烦我,一个寄住我家的米虫而已,哥哥也是你能喊的?”
这话说的一点不留情面,但其实他一向表现出来的模样就是这样的,丝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话怎么畅快怎么说。
何甜眼睛刷得红了起来,她眼睛微微瞪着带着倔强,有种柔弱但屹立的美感。
她顿了一下,控诉他:“哥哥你总是这样,我说过我不会抢你什么的。叔叔和妈妈都叫我好好和你相处,我才总希望和你说说话。你知道你这样不留情面口出直言的样子多蠢吗?”
程与歌气愤又好笑,站定等她说。
“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不愿意根本不在你的考虑范围。我这样低声下气和你说话,不就是为了我们好好相处。叔叔已经两个月没有回来了,你一意孤行,不还是害了你亲近的人你喜欢的人?”
这几句话不重,但像个**在他耳边轰隆隆炸开。
他慢慢抬头看着客厅站着的何甜,眼眶目呲几裂,平静的面孔被撕开的样子格外吓人。
程与歌几乎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关你什么事!”
何甜眼泪突地掉下来,一颗接着一颗在脸颊上面划过,“哥哥,你这样不好。你不要包着那样坚硬的蚌壳了好不好,我是你妹妹啊,你不要再像小时候那样用叛逆的姿态表示抗拒了好不好?你说出来,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突然砸过来的手机和他大跨步走上楼梯的背影。
就好像他根本没听进去她说的话一样,何甜泪流满脸地笑了一下,欲立先破,程与歌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相反,因为从小没有母亲,他也敏感甚至自卑,大概有那么一种自己是母亲附属品的自卑感。但因为父亲的宠爱补偿,又给他一种掩人耳目的骄傲感。他用父亲的好来掩饰没有母亲的落差,在外人张扬着不在乎家庭是否美满。反正他有钱,他想要的无不能得到。
所以他试着对任何事都无所谓又充满了敌对的状态,一旦有什么超出他预计的,让他的安全感不再存在的——就比如继母的进门,他敏锐地以为父亲已经忘记早逝的母亲,另迎新欢。
而他,作为自以为的附属品,自然会被放弃漠视的。
何甜站了一会,弯腰捡起手机走去沙发上,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原本以为一个小意温柔,弱不禁风的继妹会引起他的保护欲从而重视,但发现他并不吃这一套。那么,一个委曲求全但绝对有底线有骄傲的妹妹,总该成功了吧?
但程与歌已经忘记了这个继妹。他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的都是父亲两个月之前和他大吵一架说的话,和今天易临的话。
他甚至没有看到易奚一眼,就已经心疼她苍白无力,疼痛难忍的样子了。
天花板吊得很高,因为他喜欢高大宽敞的房间。父亲对他的好有几分是因为母亲,易奚为什么包容他的无理取闹。
以前他想的到底有没有错?
睁着眼睛想了很久,第二天蔫耷耷去上课的时候,看见易奚的书已经被抬到了相隔一组的第三组前面的那个位置。
易奚没来上课,大约还在休息。帮她搬书的是林确,他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和易奚未来的同桌和前后桌耐心做着解释。
他知道林确,他的父亲是他爸爸买货入关卑颜谄媚的对象。他不只是在那次竞赛看见过他,在商宴上他冷漠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也看见过。
书包里特别轻,只有一个小小的蛋糕。他拿出来坐在椅子上开始拿勺子挖着吃,一口一口食不知味,最后猛得丢下勺子往教室外面跑过去。
他在鼓足了勇气之后一口气跑到医院,四十分钟的跑程,终于消磨了他不断冒出来的酸涩和怒气。但医院他一点也不敢进,喘着气买了水一下喝干之后,反而平静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绕着医院走了两圈,他去买几乎要断货的暖宝宝,去买熬的很烂的薏米粥,去买打发无聊的魔方,去买一束有淡淡的很温柔的香味的花,去买一张纸,想写对不起,然后撕掉。
然后在住院部楼下的垃圾桶边,一个一个东西扔进去。
——
易奚那天下午就回了教室,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在走廊上碰见他也会打声招呼,柔软的笑挂在她的梨涡里,他有时候会失神一整节课。
她每天晚上去一个空教室和林确和其他人一起上物理奥赛课,他就习惯晚上从那里习惯拉上窗帘密不透风的窗户边上路过。九点下课,林确还会和她一块走出校门,路上讨论着他听不懂的奥赛题目。
夏天要来了,花开的特别用力,好像要在最后的时刻里绽放出最美的姿态。
他开始频频做梦,梦里她不再是穿着白裙子。他喜欢她穿着温柔的蓝色小开衫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啜饮牛奶。
他就上去摸一下杯壁,温暖的手感。
走在路上吹着的风越来越热了,六月份悄然而至。学校高考作为考点放假,程与歌站在客厅里,没喊继母,但和父亲沉默地面对面沉默地坐了一下午。
父亲从年轻拼搏到老,脸上已经创痕累累。他抽着烟很欣慰,说他也不勉强儿子接受继母继妹,视做无物就好了。
程与歌在高考那两天站在易临考试的考点处当了志愿者,一瓶一瓶水分发出去。终于到了易奚的手里。
易奚特别惊讶,她拿着水问他:“你当志愿者吗?”
程与歌略微昂起头,得意地回她:“对啊,这叫体验生活。”
外面的太阳很烈,她贪恋棚子下的阴影往里面走了两步。想拧开水喝两口,半晌眨了眨眼睛,“志愿者同志,”她软着声音喊他,“能帮我打开这瓶水吗?”
程与歌心软地一塌糊涂,但面上平淡骄傲的样子,“给我开,别伤手了。”
易奚朝他弯出两个小梨涡,浅浅的,嵌在略婴儿肥的脸颊上,十分可爱。
他目光黏着地看着她,想要问些什么又怕知道什么不愿意知道的事情,沉默了很久,只看着她小口小口喝水。
后面传来一声喊叫,何甜小跑过来,凑到他的面前,“哥哥,你热不热?”
易奚弯着眼睛看她,这个世界的第一次见面。
程与歌为她打断他而略感烦躁,但并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应了一句不热。
何甜不在意,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尽管她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但还来得及。
她眼珠子一转,看见他对面的易奚,隐隐有些威胁感,转头甜甜笑着问程与歌:“哥哥,这是你的同学吗?好漂亮哦。”
她夸对了地方,程与歌自豪地笑了笑马上掩下来以防易奚发现,才带着点笑点头,声音温和:“是。”
也不知道回答的是哪一个问题。
但这足够何甜意识到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在家里沙发上看见的纸条上的名字。她神色自然地笑了笑,“姐姐你好。”
易奚点头,“你好啊。”她转头和程与歌说:“你妹妹真漂亮。不过我本来是不该打扰你们两个说话的,但实在是外面太热了,我站远一点不出去可以吗?”
程与歌立刻摆手,“她是我继妹,我们也不太熟没什么好说的。你就坐这吧?”
易奚美滋滋当了一次白莲花,轻轻皱着眉头看着脸霎时黑了的何甜,犹豫了一下。
转身走到程与歌背后的时候对着何甜轻微地,挑衅地笑了一下。
何甜差点没忍住跳起来指着她说她虚伪,但还是忍了下来,坐在程与歌的旁边问他中午想吃什么,她让王阿姨买好菜。
程与歌在她坐下来那一刻立刻站了起来,指着何甜坐着的椅子,“这是另一个志愿者的,他马上回来了。”
何甜勉强地笑了一下,道歉后站起来四周张望了一眼,凳子都被家长坐了,唯一剩下的被程与歌给了易奚,而不管她有没有凳子。
她转头狠狠瞪着易奚,神色凶煞。她可记住她了,一个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外挂的小女生,还能抢得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你们懂得。尽量保持日更,但更新时间不定,可能是早上十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十二点甚至凌晨两三点……
 
 
第24章 反正我有大哥罩*8
上午的天气尚且不算太热,只是校门口少树,日头直射着也容易晒伤。家长们挤在对面的超市里或服务点的帐篷下,脸上或期待忐忑,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程与歌怕热,拿着扇子挥了几把后转身看向易奚处。她的身影没在人群前面,低着头不说话很安静,偶尔玩手机似乎在回别人的话。
脸上的轮廓在因为帐篷而透进的红色光线下显得模糊起伏,有时抬起来揉脖子,嘴角也是很温柔的笑。
他和旁边的志愿者说了一声,走过去双手撑着膝盖弯身问她道:“你热不热?”
易奚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尚有点茫然,眼瞳黑黝黝的像有个小漩涡。
“还可以,”她片刻后反应过来,“我都忘了你很怕热了。”
易奚站起来看看周围,从包里拿出纸帕出来递给他:“擦擦汗吧,你等等我。”
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没了隐蔽物的遮挡,她的全身一下暴露在日头下,肌肤几乎白得发光,细手细腿,走得很俏丽的样子。
程与歌尚未反应过来,他本来是想着她热的话就去买个小电风扇过来的。人越多空气越闷热,他抬手拿纸帕擦额头,还没碰上,又想到了什么把纸帕叠好放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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