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太菜——几莳
时间:2019-08-24 07:10:20

自己另拿了纸巾擦汗。
何甜靠在支架上看着他显然痴汉的模样,跺了跺脚,喊系统出来:“这个女生是什么回事?”
系统胆小,但惧于何甜的脾气,很快把易奚的剧本给她。顺便看了一下积分,小声提醒她:“还有四个月的时间了,宿主要加快进度才能顺利脱离这个世界。”
何甜皱着眉,“闭嘴!”
易奚从小到大的经历一一在她面前展开,她原本紧锁的眉头终于微微松开,“四个月也够了,小毛头而已。”
想到这里她自有了想法,也不干待在这里无所事事。和程与歌说了一声,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理会,做好自己的角色就够了。
与其留在这里活受罪,还不如做点更有意义的事不是吗?
她前脚刚走,易奚就提着袋子从购物袋出来。程与歌还在慢慢渗出薄汗,本来就没有多好的脾性,因为这样的天气对着同伴也不太耐烦了。
但转眼看见她过来,立刻站起来。看她扬起袋子走进来,笑眯眯问他:“猜我买了什么?”
程与歌看见轮廓就知道是什么了,但他摇摇头,几乎痴迷看她陷进去的小梨涡,“什么?”
是一个便携式小电扇,她打开开关对着他,“这样的风速可以吗?”
他只管点头,惊喜地闭上眼感受风吹过的些微凉意,探手接过电扇不让她的手举着累,嘴咧出大大的弧度,平白填了几分阳光帅气。
“当然可以。”程与歌答,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去帮他买这个小电扇,这让他原本强压下的那点火苗蹭地燃动起来,烧着他的血液。
他肺腑发热,心跳加速遇热膨胀,几乎要挤出嗓子来。甚至开口语无伦次,说出来的话间断地十分不自然:“这么大的太阳,你去伤皮肤。下次我去买,你一女孩子出什么门?”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羞涩紧张的感觉,脸上都泛着红。
易奚噗嗤一下笑出来,眼睛弯弯的,“待会哥哥考完出来肯定很热,这是我买给他的。你热,就给你先用了,不过不要忘还给我啊?”
他眼睛里的光霎时黯淡了一瞬,转而亮起来,又成了不可一世的样子,语气微微上扬,叫她不听出异常来:“我能忘吗?你去坐着吧,你站着不累我看着都觉得累。”
易奚才点了点头,走出一半又回头问他:“你们是不是就轮班,你下午就不会来啊?”
以为她是想要他来的,程与歌摆手,“我敬业呢,下午继续来。”
“哦……”她声音低下来,“我下午去图书馆自习呢,本来想找个人作伴的。”
不等程与歌后悔,立刻自言自语一般,“既然有事就算了,应该再问问别人的。”
他后悔莫及,但又死要面子。只能撑着之前的脸色转身。
气不过,蹬了一脚桌子下面的横杠。
——
下午他当然不会再去。本来当什么鬼的志愿者就是为了见易奚,忍了一上午的好脾气,下午没了她,他还去个大爷。
程与歌拉着樊胜武下午三点半溜进了图书馆。
因为学校教室都被征用来考试,所以这几天的市立图书馆格外的人多。这个时候去几乎已经没有了位置,他个子高,路过一处自习厅就能仗着身高扫描人群。
樊胜武守在门口看出入的人,随时汇报情况。
图书馆一共有七层楼,整栋图书馆是个四合院的基础,四堵相连的建筑围成一个在内的方形花坛,坐在窗口自习的人偶尔往外快,也是一种视觉放松。
他一路找到了七楼,尽管已经有空调开着,但他的鼻尖已经有细密的汗珠。
一抬头,就看到了很显眼的易奚。
她坐在靠窗的第二个位置,第一个是他很熟悉的人。他手里拿着笔正在易奚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腕间的手表有点反光,映在易奚的额头上。
他也说不出有多生气,没资格生气的人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很容易酸涩委屈。他捏了捏口袋里易奚给他的纸巾,压下喉咙里的质问,走过去。
坐在易奚的旁边,夺过林确手里的笔。
笑起来,“好巧。”他转着那只笔,手法熟练,“你这支很像我以前很喜欢的一支笔,借我用用?”
林确差点气笑,但半晌没理他。继续拿出另一只笔继续讲题目,笔下的符号程与歌一个字都不认识,歪歪扭扭胡里花哨。
“稍微等下。”易奚伸出手把林确的笔点了一下,转头疑惑着看他:“程与歌你不是要当志愿者吗?”
她的疑问单纯而直白,揭露了他此行的不良意图的同时,眼睛眨一眨,他的心都要软了。
程与歌犟嘴:“我看着学长们今天高考,触动很深,所以想要好好学习。”
易奚直直看他,“……?”
“我今天下午来找你请教问题,”仿佛找到了自信,肯定了自己的说发,声音也吊儿郎当起来,“易学霸同意吗?”
易奚想了想,当然点头,“你这样想真的很好,高考确实是很重要的。你想要认真学习的话,问我问题当然可以啊。”
她像个小老师一样谆谆教导,又因为在图书馆所以声音压地极低,然后身体也与此同时略微蜷缩起来的样子格外可爱。语气软绵绵的,程与歌觉得,她以后绝对不能当老师。
但易奚很快转过眼睛扫了扫他的面前,“不过你怎么连书都没带?”
“……啊……哦哦,这个啊,”他抓了抓头发,尴尬地想着对词,突然笑开了:“我书放在樊胜武那了,我之前来的时候叫他带过来的。”
说着掏出手机,不耐烦地啧了两声,自言自语道:“个龟孙,速度慢死了。”
然后走出去,“我先打个电话问他到哪了,你们先讨论问题。”
易奚才转头,指着纸上一个错误,“这里怎么是平方?不对吧……”
林确醒神过来,仔细一看,立刻轻轻笑了一声,“怪不得总做错,原来是这里有问题。”
解决了问题,她的声音愉悦起来,附和他玩笑的尴尬,“哈哈哈,终于轮到你犯迷糊了。”
她笑的时候后面的马尾一摆一摆的,林确眼神不自觉地飘过去,想到刚刚的程与歌,眼神暗了暗,像是不经意问她:“那个男生是你的好朋友?”
易奚点点头,“他虽然看起来有点笨,但是人很好的。而且因为以前是前后桌,所以也挺熟的。”
“哦……”他笑了笑,手轻轻搭上易奚后面的椅背,伸出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由着她的马尾轻轻拂过。
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又不能为外人语。
林确顿了顿,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跳级的话怎么样?”
“跳级?”她疑惑了一瞬,莞尔笑道:“学到位了的话,应该没多大问题,你有信心的话我也支持你。”
林确还要说,程与歌拿着书已经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困死我了,可能有点不合理要改的地方,明早会捉捉虫。
后天给你们双更肥章补偿!
 
 
第25章 反正我有大哥罩*9
程与歌的脸和林确是不一样的俊俏。他桃花眼天生笑唇,下巴微尖习惯性地抬起,露出硬朗的下颔线就显得不那么风流。
虽然坏脾气爱发怒,头发直硬,却因为这张脸永远让人真正讨厌不起来。
他身姿颀长,中指顶着一本书转着不停走过来,看见易奚,低下头,眼皮垂下来。
“我都不太会。”他把书放在她面前坐下来,手搭上她身后的椅背用力,脸上表情不变,把林确的手掀下来。
易奚嗯了一声,翻开书,指着上面全部空白的部分,“哪里不会?怎么一个也没做啊?”
程与歌弯腰凑近看,头顶几乎要藏进她的怀里,声音低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不爱做作业。”
林确用力咳了两声,吵着邻桌的人都看过来。他抱歉地和那人笑了笑,转而小声和易奚说:“刚刚的题目好像还有点问题,这条渐近线的斜率不对。”
易奚:“没错,ab可以消掉的,你再看看?”
“啊,程学长。”林确看了一下题目,把题目推到程与歌的面前,“你觉得呢?这里的步骤我总感觉有点不对。”
易奚看见程与歌一脸既不想丢面子又实在想不出来的倔强的复杂表情,有点想笑。于是按着书,“先不要想着把ab解出来,直接代入方程解出这个ab的关系式再利用渐近线的斜率公式列出方程组,你看,是不是这样?”
程与歌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字,点点头,摁了一下眼角以示严肃:“易奚肯定没错。”
他侧头看着林确,“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是对的就是对的,不是你的也肯定不是你的。”
林确微笑不变,推了推眼镜:“学长名不虚传。易奚还要写作业,我就不打搅她了,那学长能不能教我下面的那个问题?应该画哪条辅助线呢?”
校霸不是口头上说说就能当上的,程与歌换了个坐姿,一只脚踩在易奚椅子下的横杠上面对着他,昂着头睥睨他:“为什么一个周练试卷上的题目你还要问我?老师会讲是一点,发答案也是一点,这样难道你都不知道怎么解吗?”
林确也抬头,声音温和像是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咄咄逼人:“这是高二上周的周练试卷,我老师还没讲到,所以还有点不懂。”
程与歌:“……”
有必要这样学?一个高一的什么新生,他呵呵了两声,点点头,犟着面子:“给我,十分钟后还你。”
林确谦逊地递给他卷子,“太感谢学长了。”
程与歌吃了苦头,接过试卷小心翼翼拿手机百度,全程为了不让林确看见连易奚也背对着。林确轻轻勾了嘴角,转头拿出物理奥数书,和易奚小声讨论。
坐观两者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的系统鼓起了掌,实时直播两人的面部表情变化,并告知了最后结果。
“林确贼精了,程与歌也太菜了吧?他还拿手机百度这个问题,不是校霸吗?就这样?”
易奚抿着笑给林确讲问题,脚尖慢慢挪过去,轻轻碰了一下程与歌的鞋子。
空气一下安静了,程与歌手指没能按下下一个字母。他悄悄挪眼看向下面,她穿着长裙子的腿因为斜着露出了细细的小腿,白色的帆布鞋和他黑色的运动鞋贴在一起。
一个小巧一个宽大。
他看向易奚的侧脸。她的小梨涡因为侧对着他而时隐时现,手慢慢伸出来夹着一张纸条,递给他。
程与歌接过来,展开:
让你逞强。
紧接着是刚刚那道题的详细解法。
他几乎要快乐地眩晕过去。探头看过去林确和她用那样对他来说听不懂而高深的物理名词对话,之前溢出得几乎漫出胸腔的嫉妒和酸涩都变淡了。
他把答案抄了一遍,纸撕下来拍上他的肩膀,“怕你看不懂,步骤写多了点,你先看着。”
林确看着答案里习惯性的“由上可解”四个字,看了看易奚,眼神黯淡下来。
他眯着眼睛看逆光的程与歌,搞不明白为什么易奚会对他那样独特,那样纵容。
下午的考试到五点结束,易奚中午就和哥哥说了在附近的市立图书馆自习。这会下了考,易临来接妹妹,就看见程与歌坐在她的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拿手指卷着妹妹的发尾。
易奚任他,不管他,又好像习惯了。
他站在桌子前面,探身拍了拍妹妹的头,“奚奚,回家了。”
易奚惊喜地抬起头来,看他依旧神采奕奕的脸庞,“哥哥考得顺利吗?我马上收拾好回家。”
他和林确点点头,“麻烦你照顾奚奚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但没理另一边的程与歌,接过她的书包往外走,一只手揽着易奚的肩膀走出去,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
收拾好东西站起来的林确略低头,对着他轻微讽刺地笑了一声,“那学长,我回去了。”
程与歌抿着嘴沉脸,直直看着前面兄妹离开的背影,直到拐角进电梯前易奚突然回头和他笑了一下脸色才明朗起来,也和林确打了招呼,“再见,学弟。”
林确站在原地,被他狠狠撞了一下肩膀也若无所觉。歪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才涩笑了一下走出去。
——
易临讨厌程与歌厌恶到了一个无法企及的程度。程与歌任性自私,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张扬不懂体贴。他这样的人,要是这样一直顺风顺水,和任何一个女生在一起,都是被照顾爱护的一方,不喜欢考虑对方的感受,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喜欢低头。
他有多疼爱自己的妹妹,就有多不喜他。
回去的路上人来人往,表情各色的高考生格外多。易奚怕他有压力,很默契地不提起考试的内容,说起了晚上吃什么应该买什么菜。
易临揉着她的头随她点单,买了她想吃的菜之后回到家里让钟点工阿姨做饭。这是易奚强烈要求的,易奚自己不会做饭,但哥哥高考,外面的怕吃了油腻肚子不舒服,所以请了两天的钟点工做饭。
她拉着哥哥在书房里下棋放松。
风变成了夏天的味道,天也就黑的格外地晚。这个时候外面还是亮堂堂的,窗帘被拉起来光透进来,易奚的侧脸被金黄色的阳光浸漫,显得有点虚无。
易临出神,记忆就回到四年前的那个下午。
他要去外省参加一个初中生竞赛,比赛结束那天爸爸妈妈带着妹妹,开车想去他那给他惊喜。
特别狗血的,路上出了车祸。车子侧翻挂在另一边是陡崖上的铁栏杆上摇摇欲坠,眼见根本支撑不住,爸爸便从驾驶座探出头来用他的脖子活生生挂着栏杆上不让他怀里的妻子女儿掉下去。易奚头撞上了车顶血流不止,妈妈就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捂着伤口被爸爸抱在身前。
他爸爸那么温和的男人,一辈子没发过吼过别人大声说过话,那样体面的一个人,却用了毕身的力气用脖子撑起他最爱的两个女人。他发不出声音来,就拍着妻子的背安抚她,直到死去的最后一刻,手还在拍啊拍。
妈妈顾不了丈夫的痛苦了,她努力想把女儿递上平地,一边一遍又一遍叮嘱她不要闭眼睛,不要睡过去。最后在爸爸没了气息的时候一把把女儿推上去,自己掉了下去。
警察找到的时候,奚奚还在死命睁着眼睛,看着爸爸凄惨的死状,看着最下面模糊可见的妈妈的尸体。
最后因为失血过多整整昏迷了半个月一直发高烧,醒来后不记人,只找父母。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常常趴在床边看地上,喊哥哥救命。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