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跟你睡觉吗——朕的甜甜圈
时间:2019-08-26 08:34:30

  谢小延也没有直接拒接,只按了静音,等它自己挂断。
  她把羽绒服外套拉链拉好,想去一条街外的天桥另一端,现在早餐摊还没完全收完,她刚好可以把中饭一起解决了。
  步子还没迈出去,她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确定。
  “谢小延——?”
  在这个城市,谢小延真正的熟人,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其他时候,能听到她大名的场合也就医院挂号和催债日。所以谢小延对听到自己名字这事非常抗拒。
  即使抗拒,她也不能不回头。
  “啊?真的是你?”
  卢亦静踩着六厘米细跟走近,一股香水味儿早早就钻进谢小延鼻腔。
  她微微蹙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三步。
  谢小延鼻子对这些不太耐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卢亦静饱满晶莹的唇色应该是叠涂的效果,在阴天底下都显出鲜亮的色彩来。
  谢小延眼神随意扫过,最后还是回到她鼻尖上。
  “那天给你打了电话,也不是你接的,后来你也没回我微信,我以为肯定联系不上你了!” 卢亦静很热情,嘴角挂着灿烂的微笑,不着痕迹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才微微放下心来。
  在K.T门口看到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差点以为谢小延真的傍上什么大款起飞了,但看这精神状态和这一身……也不像啊。
  谢小延裹得像是刚逃出西伯利亚圈的熊。
  本来有点呆滞,听到卢亦静的话,她才有点讶异地挑了眉:“电话?”
  卢亦静试探道:“你男朋友啊,说你休息了?”
  谢小延嗬了一声,摸出条口香糖来拆开放嘴里,轻摇了摇头:“不是。”
  卢亦静:“噢——这样。”她彻底放下心来,继续道:“那小延你今年一定要来啊,今年是许骋做东呢,他这两年公司都做上市了,到时候要把这里的自动旋转餐厅两层都包起来,你都两年没来聚了,大家也没你消息,今年可不要再放我们鸽子了!”
  谢小延把口香糖纸熟稔叠起来,抿了抿唇:“我可能没时间。”
  卢亦静有点急了:“那你都住这了,这么方便的……”
  谢小延平淡打断她:“我没住这,我在这工作。”
  谢小延:“不好意思,我真的还有事,我看你今天应该也有约的样子,”她没再继续下去,顺着卢亦静直愣的目光回头望了一眼。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酒店喷泉前,有人正从后座下来。
  男人周身像是有屏障,动人心魄的静然里藏着幽暗的力量,即使侧着身同人说话,也能轻易掳去他人视线。
  气质实在是很玄的东西,其存在犹如美的闪现,像落日余晖,像带着细闪的海上星色,不需要任何注解,缠住你扑向你,无从躲避,也无需言语。
  温别几乎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注视——不是陌生人的注视,而是带着无限幽怨的那种。
  他余光范围内瞥到一抹明黄,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温别一直在跟身边的沈崎讲话,直到快进了旋转门,才回头看了谢小延一眼,非常快,轻得像是不存在一样。
  就谢小延这个状态,她铁定会迅速贴过来,见缝插针也要继续找机会。
  温别对于这点还是很确定的,毕竟早上他就那样走了,她憋了一肚子话估计没处说。
  在一楼咖啡厅落座后,他点了杯美式,问沈崎要什么,沈琦也要了一样的。他这次亲自过来,除了敲定上次影视合同的细节,其实还有其他诉求。
  一般这事都是直接邮寄合同,但他很久没见温别了,干脆就约了见面。刚才还是堂弟沈什路帮忙搭了个线,温别估计是碍于面子答应下来,只是提出找个离他住地近的地方谈。
  “……当然,这个独家代理权肯定是跟你那边不冲突,而且我知道你跟网站也没签人身约,这个书你交到我手里绝对放心,我能给你做到翻倍……”
  沈琦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对面看上去在听,但他能明显感觉到心已经完全不在这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沈琦跟他虽然没熟成沈什路那样,但怎么说也是发小,以前在英国一起上的学,对他最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出神这种事,基本不会发生在他这里,他好像天生知道怎么让人感觉到被尊重。
  咖啡厅的灯光很暗,沈琦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温别端过杯子,许多冰块浸在咖啡里,他低头,似乎要喝,最后却还是放了下去。
  “没什么,你继续。”
  温别柔和地笑了笑,笑意却没有抵达眼角。
  -
  谢小延被打了。
  哦,更准确地说,是互殴。
  本来她只是去街对面巷子口吃个早饭,结果赵宣宇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一把将她手里的煎饼果子打掉了,指着她就是一通骂:“你xx个臭|biao|子真是大了翅膀硬了,老子打了十个电话你他妈不接什么意思?!还好我早留了一手,查到你定位!谢小延你牛逼啊,现在赚钱了是吧?就想把家人都抛下?!妈现在那个病就你没来看护过!我们累的跟孙子一样累死累活端屎端尿的,你每个月就寄那么点破钱,才占你赚的多少啊?!!”
  谢小延被他逼问到了墙角,一字未发。
  赵宣宇的狂躁症这两年大概越发严重了,比原来发火时更歇斯底里,话到最后一巴掌重重扇上了她后脑勺。
  不过给谢小延躲过去了,她顺势矮身捡了块灰扑扑的砖头,反手砸了过去!
  “你他妈有完没完?” 谢小延压着嗓子道,明显有些沙哑:“我告诉你,我给她是情分,不给是本分,你今天要是有种,就像以前一样,来,往这打,”她语气很轻,眼神死死盯着赵宣宇流血的额角,指了指自己的头:“大不了同归于尽,我又没什么损失,你说是吧?”
  如果是平时,她可能也不会说这些故意刺激赵宣宇,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她这边话音刚落,下一秒就被赵宣宇扑到了地上!
  他没有用拳头,直接用手掌收住了谢小延的脖颈,双眼发红地下了死力气,力气一寸寸收紧,五六秒之内谢小延眼前就已经渐渐模糊。
  “做人要讲良心谢小延你知不知——”
  赵宣宇忽然松开了手,她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减轻了。
  谢小延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呼吸的时候,忽然听到耳旁传来一身凄厉的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更很多!!!!我考完试啦!!!可以想六就六想万就万了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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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25.
  谢小延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三岁看老。
  就是三岁的时候倒霉,就会倒霉到三十岁。
  她,好背一女的。
  26.
  谢小延感觉到脖子上突然一松,大量的空气一瞬间灌进喉咙,她捂住喉咙,咳得天昏地暗,眼前一片模糊。
  很快,凄厉的尖叫声在她耳边猛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声清脆的折断声。
  “打女人?挺德行哈?”
  陌生的男声匪气十足,她被越发尖利的声音吵得耳膜疼,疼得下意识腾出一只手来捂住耳朵。
  但很快,有人似乎在她身边蹲了下来,手掌轻轻贴在了她两耳边。
  “还好吗?”
  那声音温和沁凉,谢小延慢慢缓过劲儿,眼睛睁开了一点,从隐隐约约的缝里看清了这场面。
  温别单腿蹲在她面前,垂着睫羽面容清冷。另一边,她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穿着黑色皮衣,脸比衣服还黑,嚣张又咬牙切齿的样子,脚正实实踩在赵宣宇的手腕上。
  “怎么……”
  谢小延试图发出声来,刚冒了两个字就咳得天昏地暗。
  “别动。”
  温别声线微凉,掌心摁在她试图直起身的肩上,绕到谢小延身前来,将她下巴微微抬起来,指腹从她脖颈上很轻地滑过,摁压。
  “走,去医院。”
  很快,温别下了定论,谢小延下意识屁股往后挪了挪,躲了过去,没说什么话,摇了摇头。
  “别。”
  谢小延平复了下呼吸,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
  另一边,沈琦俯身,一把箍住赵宣宇的脖颈,手指狠狠扣了进去,冷声威胁道:“你再多喊一声,另一只手也别想要了。”
  这巷子口附近本来就人烟稀少,赵宣宇又特地把她推进来,这是条死路,有进没出,平时连探头的人都没有。
  温别以为她说的是不想去医院,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谢小延费力开口道:“那边那位先生,别继续了。”
  她撑着地,摇摇晃晃站起来,根本立不稳的样子。
  温别出手扶她一把,脸色已经有些晴雨难辨了:“谢小延。”
  谢小延下意识立正清脆回答:“诶!”
  一回头对上温别的眼神,她小心肝颤了两颤,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也没很生气的样子。
  她以为温别在处置赵宣宇的问题上跟她有分歧,便成熟稳重地拍了拍他手背:“你放心,我有分寸。”
  谢小延步步维艰地挪过去,轻拍了拍沈琦的肩:“大哥,谢谢您啊,不过我……”
  “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等会儿他要讹上您就麻烦了。”
  她比谁都清楚赵宣宇的德行,实在是不想让别人也被卷进来。
  “我帮都帮了,还怕这个?”沈琦有点不爽,余光瞥了瞥温别,又扫了谢小延一眼。
  所以说他不喜欢多管闲事,给自己惹麻烦不说,关键是被帮的经常不领情。
  但这毕竟不是他认识的人,沈琦也就是跟着温别来的,温别要插手他总不能撂挑子走人。
  沈琦知道当事人想息事宁人,也就没话可说,退到一边,转身就想离开,却被谢小延拽住了袖子。
  “不好意思,能借我下手机吗?”
  谢小延请求道。
  “……嗯。”
  虽然万分不情愿,沈琦还是从裤兜里摸出手机递了过去。
  谢小延接过,反手拨了三个键出去。
  她报了警。
  电话接通那刻起,沈琦下巴都合不上了。
  她还真不怕麻烦啊?!
  谢小延报完地址,脚尖踢了踢赵宣宇,平静道:“起得来吗?”
  赵宣宇连手腕的疼都顾不上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声音直发颤:“你——”
  谢小延点头:“行,起不来了是吧。”
  她反手又帮忙叫了救护车。
  “这话我就说一次,你听清楚了。故意伤害判多久我不知道,反正你进去待一阵子,你好我好大家好。至于你这个伤,”谢小延半蹲下来,视线往他手腕一滑,轻笑了笑:“只能算我朋友见义勇为。警察调个监控就知道了。你没意见吧?没意见再多躺会儿吧。”
  沈琦已经没有想法了,他无语地望向靠在墙边的温别,以为能交换一下复杂的心情。
  结果温别根本没看他,视线凝在谢小延背影上,半晌,唇角极轻地勾了勾,那忍俊不禁的笑意从他唇边一闪而过,连目光都不自知的柔和下来。
  -
  温别腾出了剩下半天的时间,陪谢小延去了趟警局。
  谢小延刚进去录笔录,温别这边就接到了电话,是他外公那边的秘书,问他是不是遇上了麻烦,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温别坐在长椅上,后背笔直,声音温静:“这事别报了,有需要我会找你帮忙。现在,”他看了眼右前方,是刚刚谢小延进去的方向:“应该不需要。”
  证据这么确凿,赵宣宇都进不去,那这分局的人大概是吃干饭的。
  至于沈琦……他提前提醒过沈琦下手注意轻重,刚才他看了眼赵宣宇的手,顶多就是个骨裂。
  脑海里偶尔会滑过极快的画面,她脖子上一圈青紫的痕迹,一帧帧的,没有定格。
  温别心烦意乱,甚至不知道这股郁气从何而来。
  等沈琦提前完事,录完笔录出来的时候,男人周围冷得都快有结界了。
  “温别,我们走,走吗?”
  沈琦挠了挠头,反正今天都这样了,正事儿肯定是谈不完了,但晚饭总能一起吃一个吧?
  沈琦不信以温别的性格,好意思把刚帮过忙的自己撂下。
  天可怜见,他可没开车来,是坐着警察叔叔的车一路嘟嘟嘟过来的。
  从酒店附近到这,差不多四十分钟,温别总不能让他自己回去吧。
  抱着这样的心态,沈琦又道:“我来开吧,我看你有点累了……”
  “你先回去,我等个人。”
  白炽灯在偏暗的走廊里幽幽亮着,照到温别偏白的肤色上,呈现出一种近乎脆弱的观感。
  他语气很淡,听起来不像很开心的样子。
  沈琦泪流满面地离开了,来回探头三次问他:“那我走了哈?”
  温别头都没抬。
  沈琦含恨打车走了。
  等谢小延弄完所有事,已经夕阳西下了,她出来的时候,确定了几遍赵宣宇会被暂时关在看守所里,才放心的出来。
  她在警局门口挣扎着是打个的士,还是坐32路回去,挣扎了两分钟都没有答案,干脆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骰子,抛大打的抛小坐公交。
  谢小延放在手里摇了摇,往空中一抛,双手准备捧住,结果骰子并没如约落在手上。
  有人把她的骰子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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