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有47条染色体——匹马孤征
时间:2019-08-31 08:27:27

  老邓又低头想了想,“老·毛子的教堂,红砖墙,不是大教堂……”
  “哦……哦……”老邓突然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对……对,是有这么个地方。”
  “这教堂在哪?”江昭阳问。
  “就是因为沈队上来就说教堂,我才没往那想。你们要找的地方其实不是教堂,是教堂的附属设施,我们当地人一般叫它‘老孤儿院’。”
  “老孤儿院?”陈权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吓了一跳,“你是说……那里原来是洪川市的孤儿院?”
  面对大领导的问话,老邓自然不敢怠慢,连连点头,“是。”
  又说:
  “它就建在圣·伊万教堂的边上,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是洪川市的儿童收容所,后来政府为了保护老建筑,出钱建了现在的儿童福利中心,建好之后,就强制让它们搬了出来,那个地方就荒废了。虽然跟圣·伊万教堂挨边,但却不属于教堂景区,四面用围墙一拦,现在里面是干什么用的,我也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这个教堂,这有原型,我想着今天有时间,把照片发到微博上,你们有空可以去看看。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长欢欢、心悦、哉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骰子安 10瓶;黑眼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 教堂
  听完老邓的解释,陈权马上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后果断下达了指示:
  “建国,你亲自带队,马上过去查清楚林染和这个教堂到底有什么关系?”
  “是。”
  随后陈权拿起手机,直接打给了甘勇锋。
  “勇锋,你现在在哪?”
  “在医院,正看着嫌疑人呢。”
  “嗯。”陈权点了点头,“你现在马上去找一下刚才给林染换衣服的那个护士,亲自问她一下,林染腿上纹身的符号,看起来到底是像加号,还是像教堂的十字架?”
  “好,我马上去。”
  挂断电话,陈权紧皱着眉,用手轻弹烟盒的底部,从里面叼出了一支软中华,点燃后边抽边问:
  “难道这个林染是个孤儿?”
  “可是档案上没这么写啊。”徐秘书质疑道。
  谁知陈权摇了摇头,竟然自我否定道:
  “如果林染真是孤儿,被收养肯定发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的档案系统还没现在这么完善,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
  “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徐秘书往上推了推金丝眼镜,“如果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林染为什么那么确定在纹上十字架和18之后,自己会想起它们的含义?她就不怕给自己注射了神经毒素之后,会忘记这个纹身的意义吗?”
  “这种做法肯定有风险在里边。”陈权解答道。
  江昭阳却摇了摇头,“像林染这样的人,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做这么没把握的事。”
  “那江队是怎么想的?”徐秘书问。
  “你跟陈部没去过医院,我们在医院见她的时候,沈队问过她几个问题,她看上去什么都没答出来,但其实并不是什么都没答出来。”
  颜以冬当时也在现场,听江昭阳这么说,不禁有些疑惑:
  “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昭阳转过头看着她,问:
  “你还记得沈队当时给她看过一张照片吧?”
  “是李思刚的照片?”
  江昭阳摇了摇头。
  “那就是蚂蚁的照片。他当时一共就给她看过两张照片……”
  “没错,就是蚂蚁的照片。”江昭阳点了点头,“当时沈队问她,照片上的东西是什么,她是怎么回答的?”
  颜以冬想了想,马上答道:
  “她说,这是蚂蚁。”
  “对啊,这就说明她至少还记得那东西叫蚂蚁。如果你拿着那张照片,问一个刚会说话的小孩,小孩会告诉你那是蚂蚁吗?”
  “哦。”颜以冬忽然明白了过来,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也就是说……她并不是把什么都忘了,她很早以前的记忆其实被保留下来了。”
  江昭阳点了点头,“所以我觉得根本就不会出现刚才徐秘书担心的情况,她非常确信自己一定能破解这张纸上的暗号。”
  又说:
  “虽然在机场,她看似陷入绝境,不得已才给自己注射了神经毒素,不过我却认为,她早就做过实验了。早就知道用多少剂量,可以清除多少年的记忆。”
  又说:
  “所以她当时看似匆忙,其实根本一点都不慌,她知道自己只要能躲进卫生间,就算赢了。”
  “江队,这也太悬了吧!”徐秘书一脸惊愕。
  “到底是不是这样,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江昭阳笑了一下。
  这时,陈权突然问道:
  “如果她真的做过实验,肯定是在人身上得到的实验数据,她到底用谁做的实验?”
  这个问题,一下让整个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江昭阳整理了一下黑色西装的衣领,拿起了羽绒服,道:
  “陈部,原来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还有其他受害者。”
  “你是说她的实验品?”陈权确认道。
  “没错。那些洪川连环凶杀案中的受害者,比如许韵,比如赵如新,都有可能是她的试验品,不过我觉得还不够,应该还有在他们之前的受害者——就是被她试毒的那个人。”
  又说:
  “正是那个人让她明白了,这种新提取出来的蚂蚁毒素,可以让人失忆。”
  这时,陈权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根据号码显示是甘勇锋打来的。
  “怎么样?”陈权接起电话问道。
  “护士很确定,说比例跟她画在纸上的一样,不太像加号,更像是教堂的十字。”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陈权刚挂断电话,江昭阳就套上了羽绒服。
  颜以冬奇怪地问:
  “你干嘛去?”
  “我跟着沈队去现场看看。”
  “那我也去。”颜以冬自告奋勇道。
  江昭阳表情一怔,“你……算了吧。”
  “就让小冬跟着去吧。”陈权主动帮起腔来,“这次案件有转机,可是多亏了她。”
  江昭阳想了想,觉得这次去教堂应该也没什么危险,而且陈权也发了话,他不好拒绝,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
  洪川是个小城,而圣·伊万教堂又离洪川市局不远,七八辆警车沿着外环走了十几分钟,沈建国就把车停在了圣·伊万教堂的门前。
  按照老邓打听到的消息,当年孤儿院的院长姓蔡,是个女的,附近的人都叫她蔡阿姨。
  孤儿院被强制搬迁之后,这个蔡阿姨因为儿童福利中心离她家较远,就没跟着过去,最后选择留在了圣·伊万教堂里帮忙。
  江昭阳看到沈建国下车后,也跟着下了车,活动了几下肩膀之后,朝四周一看,时间正是黄昏时分,夕阳微沉,云霞如染,教堂外的小吃摊上还聚集着不少吃饭的人群。
  江昭阳转了两下脖子,回头一看,沈建国已经布置好了任务。
  他在教堂门口留下了四五个人,负责在外围扯警戒线,维持治安;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直接进入了圣·伊万教堂。
  半路上,他正好遇见了一个从教堂里往外走的中年男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袍,看上去像是神父。
  沈建国马上拉住了他,掏出证件,给他扫了一眼,随后问:
  “蔡阿姨在哪?”
  那男人一愣,然后往四周一看,最后用手朝侧面一个庭院里一指,便扭头离开了。
  在教堂侧面一个种满各种花木的庭院里,一个佝偻的背影正挥动着一把巨大的笤帚,清扫着游客留下的垃圾。
  沈建国马上快步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问:
  “是蔡阿姨吗?”
  那个佝偻的背影猛地一滞,随后马上停止了扫地的动作,杵着笤帚回头看了沈建国一眼,惊讶地点了点头,“你们是?”
  沈建国再次掏出了证件,不过这一次并没有敷衍地让她扫一眼,而是郑重其事地放在了她的面前。
  “警察?”蔡阿姨微微一愣,“警察找我有什么事?”
  沈建国神色轻松地一笑,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林染的照片,问:
  “你别害怕,就是找你了解点情况,看一下这个人你认识吗?”
  蔡阿姨伸长了脖子,对着照片中林染的五官端详了半晌,最后摇了摇头:
  “不认识。”
  “那这个呢?”沈建国说着又拿出了一张林染影集里面,她少女时候的照片放到了蔡阿姨的面前。
  蔡阿姨的眼睛猛地一亮,“这不是小琳嘛!已经长这么大了吗?”
  随后她眉头一皱,叹道:
  “也是啊!都已经快三十年了,模样怎么可能不变呢!”
  “你说……她叫小琳?”沈建国突然绷紧了声线确认道。
  “对啊,她就是小琳。”
  “她全名叫什么?您还记得吗?”江昭阳问。
  “记得,当然记得。名字还是我取的,叫张晓琳。”
  “她……不叫林染吗?”沈建国难以置信地问。
  “林……你说她现在姓林?”蔡阿姨问。
  “是啊。”
  “那就对了!”
  “什么就对了?”沈建国一头雾水。
  “小时候我给她取名叫张晓琳不假,不过这孩子从小就聪明,记东西记得特别牢,那时候我们还住在旁边的孤儿院里,伙食比较差,她经常跑到路对面那家修自行车的人家里吃饭。那老两口人都特别好,就是结婚十几年了,也没个孩子。后来熟了吧,他们就想把小琳要过去,当自己的孩子养。”
  又说:
  “你们是不知道,小琳从小就听话,长得也漂亮,成绩又好,不光他们一家想养,当时有好几家人找过我,他们都想领养小琳,后来我是看他们老两口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知道这孩子以后跟着他们受不了委屈,才偷偷把这事给办了。”
  “那您要这么说,对面修自行车的那家人就姓林了?”江昭阳确认道。
  “没错,我一直叫他老林。”
  江昭阳暗暗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老林一家就搬走了,我们也就断了联系。”
  “那您也没问过吗,他们后来搬哪去了?”
  “问我当然是问了,不过没人知道。还是后来有一次,市里的一个很大的商场开业,我凑巧在那个商场里碰见了老林。那时候才知道他也没搬远,就是从郊区搬到了市里,不过跟原来的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他当时告诉我,他当年搬家是迫不得已,跟原来所有老朋友断了联系也是迫不得已,全是为了小琳那孩子。”
  又说:
  “因为他当年收养了小琳,旁边的人家老是说三道四,而且小琳偶尔回到孤儿院,也受其他孩子的排挤。他说有一段时间小琳夜里老是哭,精神很不好,他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咬咬牙,用一辈子的积蓄在市里买了套房子,趁夜里没人,全家偷偷离开了。他还说,小琳学习很用功,当时刚高考完,她的成绩够得着一本线,上一所名牌大学不成问题……”
  蔡阿姨说到这,猛地一顿,突然表情狐疑地问:
  “你们老是打听她的事情干吗?她……没犯什么事吧?”
  “她啊……没事。”沈建国含糊其辞道,“我们只是例行调查。”
  “哦……”蔡阿姨点了点头,不过目光开始游移不定,看起来对沈建国的话不是特别相信。
  “对了,蔡阿姨,我想再向您打听点事,旁边的孤儿院现在还有人住吗?”沈建国趁热打铁地继续问道。
  沈建国的这个问题问得很巧妙——这样问的话,既能多了解其他情况,又能打断蔡阿姨心底的猜疑,让她从刚才的情境中脱离出来。
  蔡阿姨毕竟年纪也大了,哪里知道他这是一石二鸟,条件反射般马上回答道:
  “没人住啊,都荒了几十年了。”
  停了停,又说:
  “原来我们教会倒是有人提过,想把那里改成宿舍,但最后被政府否决了,说是老建筑,要保护起来,不能随便当住宅。”
  “那也就是说,现在那个孤儿院还是几十年前的样子?”
  “嗯,对。”
  “阿姨,能带我们去看看吗?”颜以冬柔声请求道。
  “都荒了几十年了,你们去那干吗?”蔡阿姨表情狐疑地问。
  事到如今,沈建国决定不再瞒她,语气强硬地回答道:
  “这跟我们最近调查的一个案子有关,具体您就别管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