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顾语枝
时间:2019-09-03 07:4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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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月兰回来后,傅亭蕉开始抽条,到了第二年,身高竟快赶上左夺熙了。
  左夺熙心里格外不爽,突然开始怀念起傅亭蕉仰着小脑袋看他的样子。
  还有旧年去月兰的路上,路过一片桃林时,傅亭蕉眼巴巴地伸着手踮着脚去摘桃子,却怎么也够不到,他伸出一只手越过她的头顶,轻易地便将桃子摘了下来。那会儿傅亭蕉高兴得直拍手,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而现在她摘桃子不需要他了。
  左夺熙郁闷极了,伸手覆在了她头顶,恨恨道:“没关系,我以后一定会比你高的。”
  傅亭蕉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又过了一年,也长了好一阵的左夺熙终于又将两人的身高之差拉开了,此时的傅亭蕉已经满了十岁,而他也将在年底满十五岁了。
  从今年开始,左夺熙就发现自己与以前不太一样了,比如说,胸膛更加厚实了,而且长出了喉结……
  小肃子羡慕地看着他,告诉他说这是意味着长大了,要从少年逐渐变成男人了。
  左夺熙听了,杀了一个白眼过去:“难道我从前不是男人?”
  小肃子顿时被噎得无话可说。
  某一天的早晨,学堂休课,左夺熙因昨晚做了一大宿乱糟糟的梦,因此醒得比往日晚了一些。
  而当他醒来之后才发现,身下竟是凉湿湿的一片。
  瞬间,他脑子一懵。
  恰这会儿,知道他今日休课的傅亭蕉开开心心蹦跳着来找他了。
  左夺熙一把拿过被子捂住身下,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语无伦次斥道:“小时候你……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闯……随便闯入我的睡房!”
  头一次这般慌乱。
  作者有话要说:  从下一章入V了,终于写到青春期了,亲情要变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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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成长
  傅亭蕉鲜见他这般慌乱,不但没有退怯, 反而凑了上去, 睁大了好奇的双眼:“九哥哥,你怎么了?”
  平时不也这样么,钟秀宫她想来就来, 九哥哥的房间她想进就进, 他们两个有什么可避讳的?从来便是如此啊。
  左夺熙攥着被角, 一动也不敢动:“你出去。”
  “咦?”傅亭蕉越发觉得九哥哥不对劲儿了, 反而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
  左夺熙一愣,背脊都僵直了,忙斥道:“傅亭蕉,你又不听话了!”
  从小一块儿长大,左夺熙雷声大雨点小的斥责早就唬不住傅亭蕉了,何况眼下看上去也并非在生气地斥责,反而……像在心虚地赶人。
  “九哥哥,你耳朵红了……”傅亭蕉瞧着他耳根居然慢慢浮出了些许淡淡的红晕, 也随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不是没见过九哥哥羞恼的样子, 但是羞恼到脸红的次数还是屈指可数,所以傅亭蕉顿时明白了过来, 此刻九哥哥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起来!”左夺熙竭力保持着淡定,“出去。”
  “蕉蕉知道了……”傅亭蕉徐徐站了起来。
  正在左夺熙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傅亭蕉突然扭过身来,一把掀开了被子:“被子底下肯定有瞒着蕉蕉的秘密!”
  掀开之后,两人都愣了。
  黄色的床单根本掩盖不住“水渍”的存在, 有水渍的地方比旁边的颜色明显深上一截,傲然又突兀地显示这里与别处的不同。
  傅亭蕉嘴唇抖啊抖,看着从耳根霎时红到脸上的九哥哥,内心充满了愧疚……
  她干嘛要掀开被子啊!!!
  没想到、没想到九哥哥这么大了还尿床……
  她咽了咽口水,立马举起右手,做出起誓的手势,艰难地开口:“九、九哥哥,你放心!蕉蕉一定会为你保密的!”
  左夺熙全身僵硬着,缓缓地将被子拉了回来,重新盖上,忽而羞愤道:“滚!”
  “九哥哥……”傅亭蕉再一次后悔自己的鲁莽,忙凑近了发誓道,“九哥哥你真的放心,蕉蕉一定不会把你尿床的事情说出去的!连姨祖母都不会说!”
  左夺熙羞恼至极,一时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索性翻腾了一下,又睡了下去,将被子直拉过头,盖住。
  傅亭蕉:“……”
  是不是先换一床床单比较好?
  傅亭蕉深知自己今天着实伤害到了她九哥哥,毕竟谁也不想叫自己尿床的事叫别人知道,而她却……
  “九、九哥哥,那你好好休息吧,蕉蕉过两天再来找你玩。”她想,还是让九哥哥冷静一下吧,这会儿他肯定不想面对自己。
  说完,便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正巧碰上想进屋给两人奉茶的小肃子,忙道:“小肃子,九哥哥还在睡,你不要进去打扰他。”
  小肃子“哎”了一声:“那郡主要不要留下先喝杯茶?”
  “不用了。”傅亭蕉尴尬地笑了笑,“我还是、还是过两天再来吧。”
  但愿过两天九哥哥就能消气吧,她第一次尿床还尿在九哥哥身上,被他笑到今天呢。
  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
  傅亭蕉走后,左夺熙才“唰”地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团“水渍”。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尿床?自从有记忆以来,他便没有尿过床了!
  他才不会尿床……
  才不会!
  那……这是什么?
  左夺熙木着一张脸思考了半天,最后视死如归地将小肃子喊了进来。
  一刻钟后,在小肃子羡慕的目光里,左夺熙吞了吞口水,从耳根蔓延到脸上的红晕便因此烧得更厉害了——
  “殿下,这是……咳咳……这是男人的标志……”
  “像奴才这样,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您是不是梦到什么……呃……那个一点的……”
  梦?
  左夺熙晃了晃脑袋,梦里的场景在他脑中早就消失干净了,全然记不起来做了什么梦。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傅亭蕉居然看到了他、他作为男人的标志?!
  顿时觉得好像被误会尿床还好一点……
  不!
  也没有!
  左夺熙内心悲鸣了一声,之后几天便特意躲着傅亭蕉走。
  “九哥哥!”第三天,从学堂回来的他还是被傅亭蕉堵在了钟秀宫的院子里。
  一看到她,左夺熙立刻无法避免地想起了前几天的丢脸之事,一时竟不知道被她看去了“男人的标志”更丢脸,还是被她误会了十五岁还尿床更丢脸。
  “我、我没有……”解释的话咀嚼在喉咙间,左夺熙说得很艰难。
  “蕉蕉知道了!”傅亭蕉笑眯眯地歪着头瞧着他道,“一定是九哥哥不小心把水弄到床上了,所以蕉蕉误会了。”
  这是她很用心地想了几天才想出来的借口。
  九哥哥被她当场撞见尿床,一定难过得不得了,尊严受到极大挑战,所以这几天才会躲着她走。因此,现在必须由她主动来给他一个台阶下,否则依九哥哥的性子,不知道哪一天才会释怀。
  由于要为九哥哥保守秘密,所以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这件事,这些都是自己绞尽脑汁琢磨了好几天才参透出来的。
  “对,你说得没错,就是这样子。”左夺熙咳了一声,心情顿时拨云见日,不再深究傅亭蕉到底怎么想的,立刻接受了这一解释,“小肃子端水进来的时候崴到脚了,便泼到了我床上。”
  傅亭蕉连连点头,“嗯嗯”地附和着他。
  左夺熙暗暗呼出一口气。
  *****
  三个月之后便入秋了,北漠每三年会进行一场比较盛大的皇家秋猎,左晟会率领满朝文武登上远山皇室围场,在那里进行长达半个月的狩猎和比试。
  中间的两年则规模较小,有时甚至不办。
  今年恰逢小年,不必兴师动众前往远山围场狩猎,只在皇家校场举行骑射比赛,主要还是以考察皇子们为主。因是如此,能被允许前来观赛的朝官大臣极少,权且当做皇家内部的游戏。
  于皇子而言,却是一次考试。
  往年胜负只是入了左晟的眼,并没有其他奖惩。今年左晟新得了一匹汗血宝马、一柄血如意和一颗夜明珠,便作为头等、次等、三等的奖励,让今年的比赛一开始就比往年热烈。
  左夺熙已是知事的年龄,渐渐懂得了没有强大的母族庇佑便要适当藏拙的道理,加上自己也不爱出风头,所以,往年碰上远山秋猎和骑射比赛,他都会观察兄长们的表现,使自己的表现处于第四、第五名左右,既不太过突出,又不过于差劲。
  今年,本也该如此,然而——
  每年必会来凑热闹的傅亭蕉听闻今年有赏赐,一眼就看中了那颗夜明珠。
  这次作为奖励的汗血宝马、血如意和夜明珠都是蛮夷之地进贡上来的,独一份没有再多的,北漠虽也有很多夜明珠,但就是没有跟那颗一样的。
  傅亭蕉很想要。
  但是她已经懂事了,知道皇舅舅是皇帝,金口玉言一诺千金,她若是任性撒娇,皇舅舅未必不肯给她,但若是将夜明珠给了她,那皇舅舅的脸面便没处搁了。
  于是,她只好独自郁闷,脸都皱起来了。
  左夺熙背着弓箭正要走到左晟那边去,见她闷闷不乐,本来不想搭理,但走过她身前时却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你怎么了?”
  傅亭蕉鼓着脸颊:“蕉蕉好想要那颗夜明珠……”
  “第三是么?”左夺熙道,“你等着。”便走了过去。
  既然她想要,那便给她取来。很简单。
  傅亭蕉对左夺熙的回答似懂非懂,他似乎想给自己赢那颗夜明珠回来?想到此处,她禁不住笑了起来,直到阿固上来前说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请她回观看席,她这才如梦初醒,乖乖地回到了太后的身边。
  比赛分了好几轮,骑射也分了好几种方式,比如分开来定点直.射、驾马射箭,一起同时驾马射箭等等,傅亭蕉根本无心这些,她每年的眼珠子都是不由自主地定在左夺熙身上的。
  今年也是如此。
  漫长又紧张的比赛一轮轮过去,令她惊喜的是,左夺熙正好拿了第三名!
  “九哥哥!”她从座位上奔向往这边走来的左夺熙。
  左夺熙在她跑到自己面前后,扬手将手里的夜明珠扔向她:“拿着。”
  傅亭蕉高兴地接起夜明珠:“九哥哥你真好!”
  左夺熙听了心里受用,拉弓射箭的辛苦荡然无存,脚步都飘然了,却偏说道:“你其他表哥得了这夜明珠,你去问他要,也没人会不给。”
  傅亭蕉一边随他走回观看席,一边把玩这颗珠子,脱口道:“不一样的……”
  “‘一个是哥哥,一个是表哥’,我都会背了。”每次问他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她总是这句话。
  问题是,“哥哥”和“表哥”除了称呼到底有什么不同呢?
  她总是说不出来。
  左夺熙也没想继续问下去,但是傅亭蕉却突然道:“就是、就是这珠子若是九哥哥得了,蕉蕉就觉得是自己的了。若是其他表哥得了,那还是其他表哥的。蕉蕉不爱问别人要东西。”
  “那——”左夺熙骤然停下脚步,缓慢又清晰地说道,“既然我的东西便是你的,那么你的东西……也理应是我的。”
  “当然呀。”傅亭蕉奇怪地看着他,“九哥哥你想要什么只管拿啊。”
  从小到大,她的东西从来没有拒绝过九哥哥呀。
  “我现在还没想好。”左夺熙摇头,“只是你要记住今天说的话,以后可别耍赖。”
  傅亭蕉挺了挺小胸膛:“蕉蕉从小到大都不耍赖。”
  比赛既完,便该散了,他们回了太后身边,是等着太后起身回清心宫。
  岂料太后却招手让他们先回去,说自己有事与左晟商榷。
  左夺熙便带着傅亭蕉回去了。
  太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这时候,兰嬷嬷便呈上了记载了众皇子往年远山秋猎和骑射比赛成绩的册子。
  太后翻了翻,朝身侧的左晟道:“皇帝,你以为?”
  左晟想装傻:“母后在说什么?儿臣不懂。”
  “非要哀家开门见山吗?”太后敲了敲桌案,“皇帝,你现在可有属意的人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背锅的小肃子&开始挑事的太后
  小肃子:我觉得还是我比较可爱,你们说呢?
 
 
第20章 丝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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