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想来就是许愈的爸爸了。
而他身边的许愈却显得兴致却却,他垂着眼,瞧着很没有精神。
他们一听到响动就瞧了过来,然后许愈爸爸很快站了起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白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才看向颜晓色。
他眼底有着忽略不去的打量和计算,视线太过直接,让颜晓色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白茹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为她卸去了大部分的压力。
“你好啊晓色,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他眼底的考究散去,笑的一片温和。
颜晓色点点头,又轻声的称呼人,“许叔叔,你好。”
许涧深有着白茹十分不喜欢的生意人的冷漠,他不管在看谁之前,总试图想要去猜测你的意图。
许氏华誉纵横这么多年,他自然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也就因为他在这些方面的格外出类拔萃,才会和白茹最终走向了离婚。
许涧深轻轻碰了儿子的小腿,“你妈来了,怎么不打招呼。”
许愈轻声的嗤了一声。
他抬头看过来,却是朝着颜晓色来了。
许涧深啧了一声,“昨天那么大的雨,这小子还傻傻的冒雨回来,早上起来就有点发热了,还不肯去医院。”
许愈知道他想借白茹来劝,又看颜晓色垂着眼,一点反应都没有样子。
心里更是窝火,“我没事,去什么医院。”
白茹坐过来,一手搭上他的额头,许愈下意识就要甩开。
白茹皱眉,“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妈妈的话也不听了?”
许愈突然就推开椅子站起来,“吃不吃?不吃我走了。”
“行行行。”许涧深拿他最没有办法,当下就哄他,“先吃先吃。”
又按了铃叫服务员上菜。
位子分布的十分尴尬,两个孩子坐中间,两个家长布两边。
颜晓色感受到许愈那强烈的存在气息,靠他那边的耳朵都烫了起来。
“晓色,你也吃。”白茹给她夹了一只虾。
颜晓色说了句谢谢。
她不太会吃虾,南安环山,连河鲜都不多,虾就更吃的少。
只有村子里小河里面那些不知道哪里游过来的小虾,也没多少肉。
还要剥个半天。
但是白茹的好意,她不好辜负,可是她挣扎了半天,那虾也就是剥了个七零八落的。
根本不能吃了。
说话间的功夫,她的碗里扔进来一只剥好的虾。
完整的就像是机械作业一样。
颜晓色的筷子一顿,她转头看白茹正在和许涧深说话,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她小心的把虾拨到一边,自己擦干净手去夹蔬菜吃。
她听见许愈那边筷子点碗的声音。
颜晓色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不想让他痛快。
无视他屡屡抛过来的橄榄枝,也根本不在意他的多番示好。
她甚至没有去想过,这些看着轻而易举的小事,对着许愈来说,有多难。
吃了一会儿,许涧深开始和许愈说话了,“我可都听说了,你在学校里没个正形的。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你如果一直这样,我就一直安排你留级,反正一直读高一丢人的不是我。到时候你二十好几了,还是高一的学生,你自己想想丢不丢人吧。”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留级的。
许愈冷笑,“你不嫌丢人我也不嫌,高一高二对我都一样,读哪个我都无所谓。”
“诶你……”
或许是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许涧深很快又冷静下来,“你说你图什么,就和我还有你妈妈作对你就开心?”
许愈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嘴角抿的更紧。
许涧深还要再说,许愈已经一把扔了筷子,落在玻璃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包厢里不再有动静,许愈拿小臂靠着自己的额头,“我要去医院。”
刚才的事儿顿时全部被抛下,许涧深皱眉,“很难受吗?爸爸现在就去开车。”
许愈叫住他,他伸手点了点颜晓色,“我要她和我去。”
颜晓色要站起来的动作突然顿住,她不敢相信的去看许愈。
她怎么也没想到许愈会来的这么直接。
他在父母面前根本无所顾忌,让她无从拒绝。
白茹松了口气,转头问颜晓色,“晓色,你可以吗?陪哥哥去一下医院?”
白茹心里想着,许愈原本就是叛逆到极点的性格,你们越是要他怎样,他越是不肯怎样。
现在难得要主动开口,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许愈,你不许欺负妹妹。”
哥哥,妹妹。
许愈的唇角一下就咧开,他牢牢的盯了颜晓色一会儿,“行吗?妹妹?”
颜晓色的脸慢慢变白,她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点点头,“好的,我陪他去。”
许涧深说,“那我送你们去?”
许愈站起来,拉开椅子往外走,“走。”
他拒绝了许涧深,被惯坏的小子根本不把父母的话放在心上,两人也对他根本没有办法。
颜晓色跟着他出了饭店,看他慢慢往前走就是没有要打车的意思。
颜晓色皱眉,突然向前两步走到他面前,“你不去医院吗?”
他呵了一声,“你和我说话了?”
颜晓色的脸一下就涨的绯红,她跺脚,“你要不去我走了。”
许愈猛地拉住她,颜晓色感受到他的手掌的炽热。
真的在发烧?
许愈声音低下来,“好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颜晓色这才发现原来他手里一直拎着个黑色的塑料袋。
两人就在路边蹲了下来,许愈小心的打开那个塑料袋,里面一股泥土的气息漫了出来。
颜晓色一呆。
那塑料袋里头的娟红很快就露了影,在璀璨的霓虹之下,它显得格外清新雅致。
许愈拿手拨了拨那花瓣,“我找了很久,晋城没有卖山丹丹的,昨天去了隔壁市才找到了这样一朵。”
他声音很轻,滚了十足的热气迎面扑来,“山丹丹,一岁长一朵,它有自己的年纪。那天我摔坏的那一盆,听我妈说,刚好就是十六朵,是你的花吧?”
颜晓色眼底有泪光聚集,她憋着一口气,不让那眼泪滚下来。
许愈把花往她这边推,“我知道再找怎样的十六朵,都不是陪你长大的那一丛了。所以我拿来了这样一朵,现在是一,明年是二,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他语气小心翼翼,似乎怕急了颜晓色又掉头离开。
颜晓色小心的去碰那朵花,她心里酸甜苦辣一起满了上来,直叫她兜不住眼泪,终于是落了下来。
许愈似乎是听见了她眼泪滚落的声音。
他轻轻叹了口气,“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愈哥,谁要和你重新来过???
其实吧,这个花就是有点意味着色色的过去和未来。过去的花开到十六朵,从遇上愈哥开始,有了新的一盆花啦!
你们说,要就这么简单的原谅愈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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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跨界娱乐圈言情新坑,如果有感兴趣的大佬,就给穷苦小作者一个收藏吧QAQ搜索作者专栏就能找到啦!作者:痴嗔本真
#双重生
袁西上辈子演了一辈子的花瓶,直到死,也是被媒体报道称是这个时代最美艳的花瓶。
老实的花瓶在娱乐圈这个人吃人的地方,只能落得一个傻蠢的名气。
重来一世,袁西意识到,自己拿着女配的剧本活在书里的世界。
女配又如何?该是她的,就得一件一件拿回来。
“恭喜你获得逢凶化吉金手指”
“恭喜你获得幸运E反弹金钟罩”
“恭喜你获得看谁不顺眼谁倒霉特别技巧”
上辈子那个嫉妒她美颜盛世、造谣她整容、p她丑图的女明星连着她背后的金主一起凉凉了。
上辈子那个害她在暗恋男神面前陷入被睡谣言的助理,这辈子把自己玩进去了。
上辈子那个……
重生一世,运气特别好呢。
依旧是一朵盛世白莲花的袁西: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只是一个花瓶而已。顺便日常一问:男神什么时候可以看看我?
白莲花她男神:西西,我们来把上辈子的谣言坐实吧。我想潜规则你。
袁西看着男神西装革履下的肌肉线条,那隐隐约约的鲨鱼线,毫无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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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看着媒体头条版面仅仅只有一个大拇指面积的讣告版,他小心翼翼喜欢了一辈子的女人出现在了上面。
如果老天再给他重活一次的机会,他一定在她出现在自己生命的第一时间就告诉她,你是我这辈子想要放在心尖上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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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西西,你是我这辈子都想要放在心尖上守护的人。
袁西:……(惊喜到面瘫,内心小人叉腰跳踢踏舞!)
第22章
颜晓色坐在许愈身边,手里还捧着那盆只是刚开了一朵的山丹丹花。
许愈一手撑在自己的额头挡了挡光,另一只正在挂吊水。
烧到三十九度,如果不是颜晓色硬要他来医院的话,恐怕还不肯来。
是有多把自己当成铁打的啊。
他烧的滚烫,挂了点退烧的药水下去,就觉得人开始迅速降温。
不自觉的去寻找温暖的地方。
他的头靠在了颜晓色的肩膀上。
而人似乎已经是烧的迷迷糊糊了。
颜晓色没动,只是轻轻的叫了一声,“许愈?”
许愈没应,他的气喷在颜晓色的脖子上,激起了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好像是睡着了。
颜晓色松了口气,僵着上半身好一会儿都没动。
医院挂瓶室的椅子很不好坐,而且又是急诊,就算到了这个点,也还是人声嘈杂。
大概是四周太过喧闹,许愈没眯两分钟,很快就醒了。
这一醒,就瞧见了正低头看花的颜晓色。
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她的眼睛,唇瓣带了些许水光,正微微翘起。
许愈猛地撤开身子,往靠椅上一倒。
颜晓色咦了一声,“你醒啦?”
这时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带了人朝他们走来,一到了许愈面前就连声道歉。
“都是底下的人不懂事,也不知道是您来了。这就给您安排一个病房,您休息一下?”
许愈站起来,又低头看了眼还呆呆坐着的颜晓色,“还愣着干嘛?”
颜晓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有点紧张的看了看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堆人,“我去上个洗手间。”
说完也不等人叫,就急匆匆的走了。
许愈看她惊慌逃走的样子,觉得有些头疼,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来的医生去了。
颜晓色东拐八拐的找到了厕所,又低头洗了把脸。
今晚的许愈,的的确确像是被烧糊了的许愈。
他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没有一点有他平时的样子。
而刚才他冷漠的表情,颇有些不耐烦的话,似乎才是真的他。
她拿边上擦手的纸巾擦了擦额前湿了的碎发,轻轻吐了一口气。
“你在这儿干嘛呢?”
颜晓色吓得几乎跳起来,她猛地转身回去。
穿着单薄衬衫裙的何纯纯站在后头。
她和在舞蹈教室不一样,长到胸下的头发散落下来,深色的大波浪几乎把她半个人都给包住。
瘦的可见一斑。
“我陪人来看病。”
何纯纯似乎没有留意她的话,只是朝前几步低头去拨了拨她手里的花。
“这花哪儿买的?长得还挺特别的。”
颜晓色小心的往后退一步,“别人送的。”
她扑哧一笑,“什么人啊,送女孩子花送个盆栽。”
颜晓色脸立刻就红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说不出话来。
“你生病了?”
何纯纯叹了口气,露出一个伤感的表情来,“我来骨科问问医生,能不能给我的肩膀打两个钉子让它能撑起来一点……”
“啊?”颜晓色吃惊的看她,“不好吧……”
何纯纯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还真信了?蠢不蠢啊你。”
颜晓色脸热,“是你自己胡说。”
何纯纯伸手先去摸烟,但似乎刚想到这里是医院,又把手抽出来。
“你肩膀挺好的。”她隔空点了点,“撑得起,也不会太耸。”
颜晓色往后撤了撤,“其实你也没那么不好,只是扇舞丹青比较特别。”
她抱了胳膊,“我就想跳这个。”
颜晓色不说话了。
何纯纯也不知道是想要找人听还是怎么,就自顾自的说下去了。
“我小的时候学芭蕾,八岁能跳好几个挥鞭转,老师就都说我有天赋。后来我转学古典舞,不管是云里翻,还是跳转,都是我最先学会的——”
或许你只是不甘心,颜晓色心想。
或许何纯纯就是因为顺风顺水的走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了坎坷她不甘心,就想在这个坡上翻过去。
“可是往往就是有适合和不适合的。”
何纯纯笑,转头看她,“什么是不适合?”
“小菜丁,当你越过一座高峰发现有另一座高峰的时候,你会想着或许这山是我不适合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