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是我白月光——大茶娓娓
时间:2019-09-04 08:29:12

 《天子是我白月光》作者:大茶娓娓
 
文案:
迟聿身为诸侯世子,此生杀伐果决,一统乱世,扭转乾坤,堪为一代枭雄。
何废帝却是一颗蒙了尘的明珠,迟聿生杀予夺一生,唯格外肖想此人,对方满身傲骨宁死不屈,宁可幽禁南宫终生不出,也不要在他跟前婉转承欢。
迟聿瞅着这废帝的男儿身,伦理纲常在内心反复挣扎,自个儿纠结了十年,过南宫而不入。
十年之后,废帝骤然薨逝,他方知她是女儿身。
纠结了那么久结果是白费劲的迟聿:“……”
重活一世,迟聿决定把上辈子自我怀疑的十年补回来:)
长安城破之日,商姒本计划好了逃生线路,打算换回女装神不知鬼不觉逃亡,不料被人单刀直入闯入冷宫,扛起她丢到了迟聿跟前。
迟聿(鬼畜笑):我是迟聿。
商姒(瑟瑟发抖):求放过……qwq
 
商姒从前以为,昭世子迟聿,心机深沉,不折手段,霸道倨傲,虚伪至极。
后来她偎在此人怀中,嬉笑怒骂,笑靥如花。
 
贪生怕死美貌天子X遮天蔽日强势世子
#我自我怀疑的那十年#
#我疯起来连自己都怕#
#被人强取豪夺跑不掉怎么办#
 
★男主前世身为帝王,和女主并非恋爱关系,没有责任保持处(但文中没有任何关于男主前世这种生活的描写),高洁党慎入。
★女主有男装情节,作者说她像男人,她就像男人,无BUG。
★非女强,女主前期处境窘迫,后期逆风翻盘重新为帝。
★本文男主重生后为得到前世白月光不择手段,请摒弃现代平等思维,古代霸主俘虏美人之后是什么态度,男主前几章就大概是什么态度,最初的感情并不是最深刻的爱情,没有责任要对女主怎样,但作者保证感情线不虐,有耐心的请看完再评价,请勿断章取义,轻喷。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扮男装 
搜索关键字:主角:商姒,迟聿(yu) ┃ 配角:求预收:现言小甜饼《你管我呀》古言《千岁欢》 ┃ 其它:
 
 
第1章 前世
  满月硕大如玉盘,清夜无云,银辉洒下树梢头。
  一行人提着宫灯低头快步行在黑暗的长街之中,暖灯照得眼前的路渐渐清晰,朱红高墙边人影子拖得极长,像夜里飘着的鬼魂似的,显得森然无比,饶是走了这么多次,引路的宫人仍觉心惊胆战。
  而身后,少年一身月白华美长袍,容颜清冷,广袖淡垂。
  他走得不紧不慢,让那些引路宫人也暗觉咋舌。
  竟着如此随便一身便去见天子。
  不过他们转念一想,如今整个天下都已易主,旧朝君臣俱都拿捏于新帝股掌之间,这位昔日的少年天子早就被拉下了帝位,他如今性命悬于陛下一念之间,甚至可以说,天下人都笃定他活不了多久了。
  人之将死,还有什么可俱的呢?
  他们这般想着,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谁曾想当初高高在上的少帝,如今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
  转眼便来到乾元殿,夜色深重,皇宫各处宫殿早已熄灯,唯有这最大最奢华的宫殿始终灯火如昼。引路宫人全部停了下来,宫门前的大太监示意少年进去,不怀好意地笑道:“陛下……不对,已经不是陛下了,商述,快进去罢,我们陛下在等您呢。”
  虎落平阳被犬欺,被人直呼大名,商述的眸子微微动了一下,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抬头仰望了一下巍峨斗拱和雕龙玉柱,便慢慢踩着白玉丹墀而上,抬手推门而入。
  殿中寒凉,金砖倒影出隐约人影。商述没有抬眼,目光已经捕捉到那一抹玄金袍角,她顿了一下,忽然低头伏拜,“草民拜见陛下。”
  背对着她的男人慢慢转过身来,一步一步靠近了她,即使不抬头,她也能感觉到那一抹深沉而锋利的目光,正在自己的眉眼间流连。
  看她良久,迟聿才冷淡道:“亡国之君自古一心求死。对谋反逆臣俯首跪拜,你倒是心态好。”
  她弯了弯唇角,低声道:“草民自知配不上那个位置。”
  迟聿不置可否,只道:“起来罢。”
  她静静跪着,默然不动。
  “起来!”他低喝,语气冷了一寸。
  商述终于慢慢起身,低头恭敬地站着。
  迟聿道:“抬头。”
  商述迟疑了一下,倒也完全不怕,应声抬头,眼睫却至始至终这样低垂着,懒得掀起来多看上一眼。
  迟聿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刻,又道:“抬眼,看着朕。”
  商述抬起眼来,这回没有迟疑。
  她知道,她如今性命皆在对方一念之间,除了绝对的服从,别无选择。
  大成国土辽阔,自开国皇帝起,便实行诸侯分封制,各掌兵马国土,每隔三年入都城长安朝拜天子。而大成几代天子日渐诞于享乐,至少帝商述,奢靡无道,宠信奸臣,重刑厚敛,至于天下民不聊生,王朝动荡不止。
  重明八年七月十六日辰时,昭国世子迟聿颁布檄文,以“清君侧”之名起兵直捣长安,麾下精良铁骑势如破竹,铁蹄所过之处无人不服,短短几役,便因兵法之诡谲、所战之全胜而名震天下。
  随后,迟聿率军直捣长安,俘获天子,杀尽奸佞反臣王赟余党,还长安太平。
  八月初三,少年天子被寻到,天子幡然醒悟,感念世子扫除奸佞之功,便主动禅位于世子,世子三拒不受,最终无奈人心所向,登基为帝。
  史书上的记载却半真半假,事实上,在迟聿眼中,那时天下,包括百诸侯国,皆流传着天子的传言,说他极尽荒唐之事,笙歌跳舞,喝酒吃肉,那一身红袍许是世上最为华贵张扬的衣裳,衣摆长有约三丈,衣裳拿西域进贡的熏香一寸寸熏了几天几夜,香气逼人。
  与此同时,那少年之容色亦被传得神乎其神,何为貌胜女子?何为秀润天成?何为冰雕雪铸?迟聿好奇了多年。
  而今,这人就被迫在他的面前,任他细细打量。
  商述生得极为俊秀,眉毛不浓,睫毛却极长,一双眼睛里荡着两泓秋水,像冷玉。
  确实名不虚传。
  商述被迫看着他,他的眼神越是戏谑,看得越久,她越发身子僵硬,甚至感到淡淡的屈辱和无奈。
  她心跳如擂鼓,不知眼前这人究竟要怎么处置她。
  他也看出了她的紧张,却又不急,再半含闲情逸致地观赏了片刻,忽然慢慢上前,手慢慢搭上少年的肩头,微笑道:“怎的瘦了?最近那些宫人,可有亏待你了?”
  商述下意识后退一步,摇头道:“草民过得很好,陛下不必费心。”
  他又上前一步,步步紧逼,按着她肩头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朕没让你退,你又退什么呢?怕朕?”
  他靠得这么近,商述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心跳越发猛烈,不由得咬住舌尖,令自己神思清醒一瞬,才含着满口血腥味,失声道:“陛下想要草民做什么,直说便是,草民一定竭尽所能。”
  “是吗?竭尽所能?”迟聿眼眸带着笑意,又靠近了一步,直到她的脸快贴上他的胸口,商述这回长了记性,没有再敢往后退,迟聿伸出冰凉的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头笑道:“若朕让你留在朕身边呢?”
  商述大惊,想要挣扎,却又不敢使力,下巴上那只手力道稳健,所触之处皆有些发烫,她暗暗咬牙,说道:“于礼不合,草民只是废帝,如何能侍奉陛下?请恕草民不敢答应。”
  “朕决定做什么,不需要你同不同意。”迟聿好整以暇,手指下挪,在她的后颈处流连,目光深黑,“朕不是没见过不错的女人,却第一次对你一个男子感兴趣,你觉得可笑不可笑?留在朕身边,朕无须你做什么,给你锦衣华服,衣食无忧,绝对让你长命百岁。”
  商述终于恍然,随后便觉得愤怒,若非自古到今无纳男妃之经历,怕是眼前这位新帝,便打算将她视作禁.脔,藏在深宫宠爱了罢?
  她摇头,只道:“荒谬!”
  迟聿倒也不怒,只这般望着她,手臂蓦地一收,将她的腰肢揽入怀中,令他微微觉得惊奇的是,这位废帝的腰肢竟也是出乎意料地软,盈盈不堪一握,纤细更甚女子。
  他眸子霎时一黯,另一只手已轻松地解开了她的衣带、腰封。衣襟就这般散开了,商述越发感到惊慌,抬手欲推他,迟聿又低头在她颈边一嗅,似笑非笑道:“香软得像个女子似的,若真是个姑娘,朕便也要做亡国之君了。”
  商述推又推不动,隔着衣服亦能感觉这人手掌滚烫的温度,她身子抖得厉害,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他发现那个秘密。
  一旦发现,她便完了。
  商述后牙槽咬得死紧,却又不可控制地发着抖,殿中烛光打在她的半边脸颊上,更显得她眸子噙着幽幽水波似的,令迟聿越发对怀中之人感兴趣。
  他低头欲细细采撷这秀美儿郎的一缕馨香,尚未探到那想象中的暖玉温香,耳边忽然响起细微风声,旋即脸颊一痛,他眼神霎时阴寒,猛地松手。
  商述身子不稳,委顿在地,满身狼狈,身子抖得厉害。
  右手手心隐隐作痛,她微微握拳,抬眼看着他,声音不卑不亢,“陛下若要折辱草民,不如将草民杀了罢。”
  话虽如此说,可商述知道,她根本就不想死。
  她在赌。
  与其被天子发现那个秘密,一辈子做他的妃嫔,颜面丢尽,被迫承欢。
  不如用生死一搏。
  他不是口口声声表示在意她么?
  那他……到底舍不舍得因此而杀她?
  商述倔强地仰着脖颈,就这般看着他,越看越是心惊,迟聿的眼神已全然冰寒,像冰封千里的雪山,令她感到铺天盖地的冷。
  迟聿低眼看着她半晌,神色终于恢复漠然的冷,拂袖下令道:“传朕令,将废帝居迁于南宫,不得诏令,不可跨出一步,亦不许旁人探望。”
  商述浑身力道霎时一泄,瘫软下来。
  唇角却不由得暗暗勾起。
  关便关罢,她早就不想……四处与人周旋了。
  一转十年,新朝战争不休,帝王迟聿镇压诸侯,攘除奸佞,大肆推行新政,成就千秋霸业,却再也未见过那胆敢在殿中反抗他的纤细少年。
  少年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抹鲜红朱迹,但他终究是男子,迟聿可荒唐一时,但终究是绝对清醒之人,既然舍不得杀她,囚她也好。
  山河未定,诸侯国蠢蠢欲动,他故意不去想她,御驾亲征不知凡几,于汗青上留下浓墨重彩之笔。
  但终究心软,十年来吃穿用度皆是不少,迟聿在等,她何时又想主动找他。
  幽禁十年,谁人可以耐得住十年寂寞?
  可他没有等到。
  季春之时,殿外春风送暖,淅沥小雨却开始落满长安,飞甍檐角下,铁马叮咚作响,迟聿骤然心烦,重重搁下笔来。
  尚未开口唤人,便听见殿外骤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御前总管领着南宫的太监,一把跪伏在跟前。
  他眸光微动,冷淡道:“何事?”
  那太监头一次见到天子,此刻正瑟瑟发抖,期期艾艾道:“陛下!是、是废帝……废帝他……”他结结巴巴的,迟聿越发有不祥的预感,他佯装心不在焉的样子,冷冷道:“他怎么了?”
  那太监见他面露不豫之色,心底一吓,口舌立刻麻溜了,连忙道:“废帝他……病逝了!”
  迟聿霍然起身。
  他袖中手蓦地攥得死紧,目光透过那太监惊慌失色的脸,仿佛要看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成分。
  阖眸一瞬,复又睁开,语气深晦莫名,寒意浸人,“你再说一遍。”
  那小太监如论如何也不敢再说一遍,只得伏跪在地,哀哀道:“陛下……陛下节哀。”
  一遍的总管太监是知道废帝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的,此刻连忙道:“陛下!人死不能复生,陛下还是节哀罢……”
  迟聿站在原地,一股怒极之火蓦地从心口腾起,霎时燎得眼底微红。
  噩耗字字入剑,将他的心剥得鲜血淋漓。
  商述死了?
  听来可真像笑话,他分明半个月前,还问过那个人的身子如何。
  那个人,倔强冷漠,清高自持,十年来都不肯同他服软。
  这样一个祸害,怎么就会突然死去?
  迟聿神色冷淡,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只道:“寻人净身更衣,再以王侯礼厚葬了罢。”
  嗓音有几分低哑,那小太监一愣,如蒙大赦,连忙领命去了。
  后来又不知过了多久,又或许没有过很久。废帝入殓的最后一日,空气中泛着一阵绵密的杏花香味,不知是宫里的哪位娘娘颇为爱美,南宫外的花枝开得最盛,索性全部打下做了香脂,满地残花铺散,显得凄凉萧瑟。
  迟聿不知不觉,又在南宫外止步。
  他看见满地碎花败叶,看见掉了漆南宫匾额,看见满院的杂草蛛网,大敞的门外悬着白纱宫灯,里面断断续续传来宫人呜咽之声,反复提醒着他,这里有人刚刚死去。
  其实还是不忍心,迟聿静立在宫外,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花香,忽然想起有一日,他刚刚灭了楚国,那一日他大宴群臣,酒憨尽兴,便做了一出荒唐事。
  他沿着一路花香转悠到了南宫外,轻而易举地爬上了南宫的墙头,他攀着墙壁,醉醺醺地看着满院萧瑟,树上蝉鸣不已,而他的心上人却抱膝坐在台阶上。
  商述望着漫天夜色,月光皎洁,照得少年的面颊洁白如玉,秀美无双。
  她在看月亮,不知他在看她。
  但彼此之间,止于那一面朱墙,君庶之隔,实如天堑。
  哭声拉回迟聿的思绪,他看见有一个宫女正哭叫着被人拖了出来,她反反复复喊着“不要离开公子”,迟聿想起今日是封棺的日子,便想也不想,直接上前。
  所有人见了他,皆面露惊骇之色,迟聿扫了一眼那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哽咽答道:“奴婢、奴婢姣月……奴婢求求陛下,不要让奴婢离开公子,奴婢想去为公子守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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