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说:“爹,你不用着急,我走我的阳关道,你们过你们的独木桥,我走之后,从此各不相干,反正何氏也容不下我。”
赵峰冷冷看了何氏一眼,说:“有爹在,没有人会为难你。”
赵清漪笑道:“爹,等你查出真相,把这偷人的何氏给休了再娶新的主母,我就会回来了,现在我怕死,就走了。”
何氏抓住赵峰的袖子,哭道:“公爷,你不能听她含血喷人呀!妾身清清白白,哪里来的……”
赵清漪说:“哎哟,那个武功可高呢。除了你这个情人之外,水云庵里的静虚也是他老情人,不然,当初你怎么知道把我和娘送那里去?都是一起玩的人嘛。”
赵峰说:“够了!既然你不愿留下来,要走便走。”
赵峰知道,这时候和她啰嗦,她只会当众一直揭何氏的丑,不管真假,他镇国公府的脸是丢尽了。
现在还在下人面前说,到了门口拉扯是外人都知道了,而府里的家丁又惧于赵彤在她手上。
眼见她身手灵活,实在不好对付。
万一,那真的不是自己的种,这个庶女还真的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了。
先让她走再说。
赵清漪拉着赵彤往后门走,赵彤虽然痛得抽絮,但是脚还完好,她抓着她,利器随时可划花她的脸,她也只能强撑着走。毕竟女孩子都怕被毁容,
出了镇国公府后门,赵清漪说:“你们不要跟来,不然我毁了赵彤!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她,我还舍不得这么杀了她呢。”
赵峰说:“孩子,她到底是你姐姐。”
赵清漪笑道:“爹,那可不一定,你过后真的验一下吧。”
赵清漪也不再废话了,看镇国公府的家丁不追上来,拖了赵彤就走。
转过几条街,赵彤呜咽哭泣,赵清漪怕她是个拖累,就给她暂时接上骨,没有这么痛,但是要反击她还是不行的。
赵清漪说:“你敢乱叫一个字,我就让你看看是别人来救你的速度更快,还是我划花你的脸速度更快。”
赵彤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她走,但赵清漪去卖烧饼的摊子上买了一大包的烧饼,到了一家衣服店,买了身普通的少年人穿的袍子,花的是赵彤的银锞子,然后向北门跑。
赵峰暂时不敢报官,因为他要脸面,而且那两个要么全是他的女儿,要么大约赵清漪才是他的女儿,他忽视她,但现在没有人买女儿的钱放在他眼前,他还不至于要她死。
所以,在北城门时,守门的人也将她当寻常百姓一样放出去了,只不过赵彤的穿戴好一些。赵清漪出城到了十里亭,就把赵彤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收罗了来,自己还要连夜赶去下一个镇,却不想管她了。
“小心一点哦,天快黑了。要是遇上强盗抓了你去先奸后杀,我无能为力。”
赵彤俏脸惨白,说:“你要干什么?”
赵清漪道:“我能干什么?我又不是男人。我得走了,不然带着你过年吗?本来我不想这么做的,只是你上午要这么搞我,我忍功不行呀。”
赵彤现在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个害人的妖女!
赵清漪才不管她,提着行礼转身就走,赵彤一边赶到庆幸,一又对下一个未知的危险感到害怕。
……
赵清漪连夜赶路,终于还是能找到古代的社会多的庙社可以遮一遮风雨。堂堂天帝陛下,如果这个位面世界有神仙,她也不害怕,为了安全,就到了神像高台后面打座,免得遇上别的人多生枝节。
一夜平安,她换了衣服又绕道往东,她如果把赵彤的贵重首饰都当了,应该够她生活很久。
现在找一个地方生活练好身体才最重要,不然怎么占山为王发展根据地,拉出人马来?
至于上清,现在她找着了,她也嫁不了,这事不急。
赵清漪一路往东走,在苏北境内用赵彤的一对金耳环和农人换了一头毛驴,一路悠悠往南走。
之后到了苏南地区的农家逗留。
有便宜的住宿地点,还有练功的场地,她才能精进身手。
她偶尔也给农户打回猎物,和房东家一起开个荤。
如此,时间不知不觉留逝,竟然就过了近一年。此时的功力还不及刚穿成太子宠妾的那个角色,那个角色虽然身体硬件开始也是弱女子,但是内功是白送的,而有内功自然能提升身体硬件条件。
不过,以此条件来行走江湖,不是遇上顶尖高手,就没有危险。
赵清漪想着占山为王之前,是不是要去见识一下原主和亲下嫁的老公靖海侯程豹,现在他还没有封侯,就是标准的海匪。
东南沿海就是他们海匪的势力范围。
赵清漪骑着毛驴,咬着市集买来的梨,和毛驴说:“阿毛,你说那大海匪是先娶赵彤好,还是先娶安泰公主好?不管是娶谁,一定要让大海匪点她们的名,不要让朝廷糊弄了。”
“难道我要暂时委屈自己,去投靠海匪,给他当个狗头军师?”
“反正他要作乱,不如去乱上加乱,我学慕容复,乱中取之,阿毛,那样我会不会太卑鄙?”
第775章 实习土匪初失手
赵清漪就这样悠哉游哉,骑着一匹毛驴南下,一直到了江南富庶之地。
赵清漪没有钱花了,身上的衣服也够旧了,两双鞋子也没有一双是好的。
到了扬州,听说大晋三大富豪之一的陆家就在这里,这陆家的老爷子要是跺跺脚,大晋朝都要不稳。江南赋税重地,如果税赋收不齐进国库,国库都没有银子办事,而陆家绝对是有能力干扰江南赋税征收情况的。
陆家已逝的老老太爷原来帝师,还是善终,其后三代也都为官至三品以上。他们不仅有良田万顷,亲族子弟还经营各种生意,积累巨额资产。
这个大晋王朝立国已经一百六十多年了,已经拥有封建王朝后期的各种弊政,宗室勋贵和文人却仍然千方百计牺牲别人来维护自己的安稳富贵,私毫不管底下的人民已经不堪重负。
这种封建王朝的大地主可不像现代的企业形成一串产业链,从而给社会带来就业岗位的同时增加赋税。
他就是寄生在天下百姓身上的毒瘤一样,非常凶猛霸道,他们只会越来越大,然后破坏整个天下这个机体。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就算会给朝廷缴纳赋税,这种朝廷又能干什么呢?
总之,赵清漪充分总结了自己“化缘”的合理性和正义性,所以现在唯有劫富来济一济现在一贫如洗的自己。
夕阳西方,霞光万丈。
赵清漪到了陆家墙外,这一带还是有百姓路过,却从来没有进过这种高门大户。
陆家庄占地达三四百亩,四周围着三米高墙,墙周围不可能种树,一般人哪里爬上进去,偷溜进去的后果,升斗小民也承受不起。
赵土匪当作是未来女山大王的实习,私毫没有心理负担,到侧墙见四周没有人时纵身一跃。
一进庄内,迎面而来的是精致婉约江南苏式园林建筑风格。
赵清漪在行动之前也考虑过很多因素。
她计划过找到陆家的库房,弄几包金锭或者银票。
但是考虑这样的大家族都有暗室和地窖,入口只怕是不好找的。
况且涉及地窖,她就不禁想起明末晋商,这些为了钱没有一分春秋大义、将士百姓的商人都能把银子融成银冬瓜防盗,如果这陆家也把金银做成一个银冬瓜,她肯定也抱不走。
所以算来算去最方便的还是抢女人的财物,她们的金玉首饰不可能是她抱不走的。
本来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她都这么穷了,总不好去洗掠百姓吧,各位太太小姐只好委屈一点了。
赵清漪转了几个弯,摸进北院的园子。
傍晚时分,院中打扫的下人应该都去吃晚饭了,赵清漪感知没有人,也就闪身出来。只见中间有两个大花圃横在眼前,只有鹅软石小道才能通过其中。
中间的花圃中种着几树桃花,这到五月了,居然还没有开尽;左边的花圃中是一大片的白色芍药,风姿清艳;右边的是一大丛的黄菊花,一朵朵碗大,正自盛放。
赵清漪暗道:古人在作物反季节上面成就这么高了吗?这三种花竟然同时开放。
赵清漪摸过鹅软石小径就见前方矗立着三间屋,屋门紧闭着,这三间屋子之后,还一处三重高楼和亭台,后园中种的各种草药,尽头有三间茅屋。
赵清漪心道:难不成那茅屋里还住着包惜弱那样的女人,陆家老爷子茅屋藏娇?
她不禁嘿嘿一笑,然后摸进前头的中间的那间屋子里。
本也想闯进了佳人的屋子,里头全是首饰,她打包了也好走人了,一见却是一间药房,再偷偷转到另两间一看,一间是炼药房,一间是放各种杂物的屋子。
所以说,现在的有钱人是个什么怪癖呢?
想她不论多有钱,也没有这样搞呀,前面修得漂亮的三间房不是起居卧室,难不成那阁楼或者茅屋才是?
赵清漪觉得茅屋的概率要高一点,所以悄悄摸近茅屋,正在这时,忽听一阵脚步声,赵清漪连忙伏到一丛草药丝中。从缝隙中见到四名年轻俏丽的服色统一的婢女端着东西从茅屋出来,然后袅袅从角门出了院子。
果然正经小姐是住茅屋的。
古代有钱人自我催眠所谓的田园生活,事实上古代哪里有田园生活,苛捐杂税让普通百姓不堪重负。
赵清漪摸近茅屋,听着里头也没有人的气息,悄悄推门进去,原以为会是一间小姐的闺房,有无数的首饰等着她。
没有想到这是一间……澡堂?!
三重纱幔之后,就见汉白玉砌成了一人大约4*4米的温泉池,旁边倒放着些案几器具,那官窑的瓶子、杯子拿到现代一定比黄金更值钱,在这个年代也很值钱。
但是这东西易碎又重,赵清漪去拿起那个官窑瓶子看了看,心想:来了一场总要保个底。
她掏出怀中的布巾,将那两个花瓶动作熟练地打包,看那只茶杯还是宋代出品的,更是不客气地摸走塞进怀里。
池对面有个屏风,她跑了过去,见有个软榻,榻上还摆放着玉簪和玉佩香包,她是何等眼力,一见就知能值几千两银子。
赵清漪全都不客气地塞进了怀里,心想劫富济己的“本虾女”总算不会白来一场,当了之后,够她日常花用几年了。
她也不多担搁,但忙向门口轻手轻脚跑去,正要打开屋门,背后微微一阵风响,赵清漪暗道不好,如兔子一样一跳。
只见一颗乒乓球大的夜明珠打在门上,打在门上的声音却不大,但夜明珠已经碎了。
赵清漪暗暗:乖乖。
“不用这么败家吧,给我呀。”
话虽然如此,但是她身法不慢,还是往门口窜去,正在这时,才觉一阵劲后朝她背后刮来,赵清漪听声辨位,身体往前一扑,一把折扇原是打她背后的包袱的,她这样一招“饿犬扑食”居然又躲开了。
赵清漪再要跑时,偷袭她的人发现她身手灵活,这样远攻是拿不住她的,这才逼近。
昏暗的光线下,赵清漪隐隐看见了一道红影,折扇就要来点她胸口诸穴,赵清漪九阴神爪的衍化招式对敌。
双爪极快的去攻他的手腕逼退对方,红衣人轻嗯了一声,显然用了更多的实力,一把折扇似能舞出花来。
赵清漪遇强则强,但是也判断出自己内力与之相差甚远,绝不与他硬拼,只与他比快、比变幻。
她爪法如鹰,指法如蝶,又仗着轻功身法,不多时与之过了十一招了,他的招式也越来越强。
赵清漪现在内力有限,坚持这么长时间也已经很吃力,听到了不少脚步声到了门外,暗道不好。
这一分神,对方折扇如密雨往她身体诸穴笼罩,赵清漪又如懒驴倒地才避过,对方不信邪了,也显然恼了,使出全劲往她胸口打来。
赵清漪一边想着:将来我如果平胸,一定是被你吓得,胸它不敢长大。
然后,她使出九阴绝技“蛇行狸翻”,在地上翻滚也是如灵蛇灵狐游走,让人难以捉摸,惊险避过他这一招。
他一击不中,幸而没有不依不饶了,否则赵清漪也将要折戟在此,造反大业出师未捷身先死。而且还是死得特么的不光彩,人家一定不会认为她是有造反广大前途的英雄,只当是一个鸡鸣狗盗。
“不打了,不打了!我不要你的东西了,还给你。”赵清漪坐在地上伸手比划,让他不要再过来,“暗算不是真君子呀,你武功这么高讲点风度,暗算杀死我一个小孩子,传出江湖,你的名声比茅坑还臭!”
赵清漪正解下包袱,听到细碎脚步声响,几个婢女进来,点了灯火。
“三少爷。”婢女施礼后,看到坐地上的少年不禁讶然,却没有先开口。
陆三少见真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问道:“你是何人?”
赵清漪说:“我……我就是肚子饿了,来找点吃的。”
婢女吟雪说:“你不像是乞丐,倒像是盗贼。”
赵清漪觉得自己一定是穿了一个坑爹的世界,一个江南的大地主大财阀家对于她这种“虾女”来说不是来去自如随便化缘的吗?怎么会有武林高手。
现在怎么脱身是好?
这个红衣男人内功是她几倍高,加上这几个婢女好像也会点功夫,如果他们再喊来家丁,她真的就交代在这里了。
赵清漪笑道:“这位美女姐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吟雪听她嘴甜面甜却不所动,说:“你不是盗贼是什么?”
赵清漪心中主意转了几圈,面不改色地说:“其实我听说陆家很有钱,也会养些食客,就想过来自荐。我想当高级门客嘛,当然要拿点本事出来,我就想在府上神不知、鬼不觉取一点东西,然后再送到你们老爷面前,这样可以显显小爷的能耐。不过看来,我的打算是落空了,你们家少爷武功比我高,府上不需要我。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就告辞了。东西全在这里了,我一样没拿哈!”
赵清漪一派自然,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站了起来,拂了拂她身上洗得发白的袍子,还是很有落魄士子的气度的,只不过这年纪有点搞笑了。
那红衣散发的男子原已经在丫鬟的服侍下坐在一张榻上,这时一收折扇,冷声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