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路线不对[快穿](下)——月下清泠
时间:2019-09-05 09:57:29

  上午,赵清漪在草庐逛了一圈,累了就在一片菊花丛中卧倒,晒一晒太阳。
  在这里也养伤养了十天了,这样的日子好难熬呀。
  她摧残着陆煦的菊花——没有引申义,将其编成漂亮的花环,戴在了头上。
  玄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袁竞,你少糟蹋园里的菊花,这些都是名品。你弄死这么多,你怎么赔?”
  赵清漪爪子拿着花环递给玄霜:“姐姐,给你。”
  玄霜说:“我才不要呢。”
  赵清漪嘴甜道:“姐姐好看,给姐姐。”
  玄霜说:“我可不是吟雪,你说几句好话就让着你。”
  赵清漪只好径自将花环戴在自己头上,引得跟着玄霜的丫鬟都掩嘴笑她。
  赵清漪起身到园中的小渠边临水一照,妖妖艳艳欣赏一翻,叹道:“真是玉树临风美少年。”
  忽然小渠对面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白色绸袍少年,好奇地看着她,说:“喂,你谁呀,敢把我三哥园子里的花这样糟蹋?”
  赵清漪说:“你这小孩,有没有礼貌?”
  陆熙绕了一大圈,从小木桥上跑了过来,玄霜等人朝他施礼,陆熙却好奇地看着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的赵清漪。
  少年人多是颜狗,赵清漪与他是同龄人,长得漂亮,充满灵气,陆熙难免好奇。
  陆熙说:“你叫什么,我都没有见过你。”
  赵清漪说:“我也没有见过你。”
  “这里是我家,你怎么在我家?”
  “我就是……借宿。”
  “哦,你是三哥的门客。”
  赵清漪挠了挠头,说:“你说是就是吧。”
  突然听到一声虫鸣,陆熙精神一震,对她比划禁声的动作,然后悄悄辨声摸近。
  赵清漪耳力极佳,凝神判断了方位,起身往草丛一扒,发现了那蛐蛐正在一块石头下面,她眼疾手快盖住,抓住了它。
  陆熙解下他腰上的纱袋,说:“快装进来,快装进来!”
  赵清漪将那蛐蛐放进了他的袋子,他如获至宝,喜笑颜开。
  赵清漪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说:“你就玩这个呀?”
  陆熙说:“我半个月只有一天不用读书习武,才可以玩。”
  赵清漪吐掉狗尾巴草,同情地说:“真可怜,我是想习武就练练,不练就睡大觉,想读书就读,不读就算。”
  陆熙说:“那你有什么本事给我三哥当门客?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赵清漪笑道:“少壮哪管老大的事?少壮努力了,老大还是要伤悲的。”
  陆熙说:“怎么会呢?少壮努力了,才能顶天立地。”
  赵清漪说:“《史记》读过没有?”
  “那是当然。”
  赵清漪说:“你觉司马迁少壮努力不努力呢?”
  陆熙说:“当然努力。”
  赵清漪说:“那他老大时伤不伤悲?”
  陆熙弱弱地说:“这个……应该是伤悲的。”都成太监了,能不伤悲吗?
  赵清漪眉眼含笑,气度一派风流落拓,笑道:“所以啦,孔夫子少壮也努力,周游列国推行儒家没有人理他,老大伤不伤悲?”
  陆熙说:“怎么听着也挺有道理的。不行,不能这么想,我爹会打我的。”
  赵清漪奇道:“你这么大了,你爹还打你吗?”
  “你爹没有打过你吗?”
  “我没爹,所以都没有人管我啰。”
  陆熙说:“那你有娘吗?”
  赵清漪语气才带着一丝淡漠,说:“去逝了,所以我怎么浪都行,到哪浪都一样。”
  陆熙也不是傻子,这种淡漠才让人觉得心酸,他觉得他很可怜,于是说:“我们一起斗蛐蛐吧,很好玩的。”
  他的两个族中子弟的伴读今天也回家去了,他也正缺同龄玩伴。
  赵清漪说:“这个没有难度呀,蛐蛐斗赢了是蛐蛐厉害,跟人无关。咱们要不打弹珠吧,一两银子一局当彩头。”
  陆熙听着有趣,说:“好呀,好呀!”
  赵清漪说:“我来挖洞,你去拿你的弹珠来,嗯,还有把你的什么银锞子、金锞子都带来。”
  陆熙并不觉得那些金银锞子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但是如果能当打弹珠的彩头倒是极有用处,于是欣然去了。
  赵清漪找了片平坦空地,挖起洞来,按照高尔夫球一样挖十八个洞,等到她挖第十二个洞时,陆熙捧着一大包东西过来了。
  赵清漪想着:我“打球”赚钱,靠的是技术,不是赌博吧。
  ——虽然赌博也是靠技术的。
  不存点钱,又偷不走,走的时候不是喝西北风吗?
  当然,一切的一切都是借口,某土匪躺了这么多天,实在是无聊。
  第一局开打时,赵清漪哎呀一声,说:“我都在挖洞了,没带银子,你先借我一两吧。”
  陆熙不疑有它,借了她一两,两人就你来我往打起弹珠来。
  陆熙也有武功底子,但是年纪还小,手上的准头哪里及得上赵清漪?第一局十八个洞,他打进了十四个洞,而赵清漪弹进了十八洞,所以那借银就成了她的战利品了。
  这种有彩头的游戏对于少年人来说都是越打越起劲的,陆熙哪里能罢手?
  开打第二局,这回他超常发挥打进了十六个洞,而之前赵清漪也有一个洞失误,所以赵清漪的最后一洞决定成败,他的心都提到嗓门眼。
  旁边围观的丫鬟也都为自家的七少爷提心吊胆,盼着赵清漪最后一洞输掉,但是她手指在弹珠上一弹,那弹珠仍然稳稳落进洞里。
  陆熙好失望,却又不服气,说:“再来!”
  赵清漪掂了掂手中的二两银子,说:“我已经赢了这么多了,你再输,你要舍不得了。”
  陆熙说:“你当本公子是谁呀?这一个,下一局你赢了就是你的。”
  赵清漪盯着那个足有五两的金锭子,说:“那我没有这么银子。”
  一两金换得了十两银了。
  陆熙说:“你把那二银当彩头就行了。”
  丫鬟们纷纷议论着“七少爷吃亏了”的事,但是陆熙全不在意,就想再开一局。
  赵清漪“勉强答应”了,于是二人又你来我往开局。
  陆煦招待蓬莱派师兄杨剑风到“草庐”一游,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
  “七少爷,加油!”
  “七少爷,最强!”
  “七少爷,进洞!”
  杨剑风说:“陆师弟,那里在干什么?丫鬟小厮围了一堆。”
  陆煦说:“好像是七弟,去看看。”
  陆家现在有三房人,爷爷辈的都还在,自然不分家。陆煦和陆熙同是大房的儿子,感情当然比别房的要好一些。
  下人人看到陆煦时吓了一跳,他们不太怕陆熙,那只是小正太,但是陆煦可就严厉多了。
  陆家大哥陆熹在外为官,现在家中第三代子弟当然就以陆煦为首了。
  赵清漪打进了第十六洞,坐在地上擦了擦汗,说:“累死了。”
  但是为了那五两金子,怎么也要坚持。
  陆熙正专注打下一个洞,赵清漪和诸多丫鬟、小厮先发现了来人,大眼瞪小眼。
  “七弟,你在干什么?”
  陆熙抬头看到了红袍和其不友善的俊颜。
  “三哥。”
  陆煦看到他身上的泥土,说:“成何体统。”
  陆熙说:“我今天休沐,就是和袁兄弟玩玩。”
  陆煦面色不善,说:“你不好好养伤,带着舍弟玩物丧志,我陆家有何得罪之处?”
  赵清漪将那两颗银锞子放进怀里,站起身来,说:“小孩子打个弹珠很正常,没有那么严重吧。”
  陆煦说:“玄霜,把她带下去。”
  赵清漪说:“走就走,什么叫带下去,真是……”
  赵清漪想要离开陆家,可这时她有伤走不了,想要怼,这时吃人家的用人家的没有什么资格,只能灰溜溜离开。
  陆熙想追上去约下回再战,陆煦却喊住他,说:“你少去招惹她,回你的院子去。”
 
 
第778章 暂住
  陆煦招待了杨剑风时微微有些走神,杨剑风这次来访,主要还是想要获得他的支持当蓬莱派掌门继承人。
  陆煦十二岁到十八岁之间在蓬莱派学艺,他学成后回家,陆家家大业大,他并没有竞争掌门之位的意愿。现在是蓬莱派的大师兄陈柏滔和二师兄杨剑风在竞争掌门大位,但是掌门紫阳真人、紫精真人、紫英散人还没有决定。
  陆煦听杨剑风有所许诺,却感到麻烦,道:“二师兄,我当年在蓬莱学艺,多得你照料,我自是没忘。可是此事师父和师叔自有主意,我是插不上手的。”
  杨剑风说:“我几次听师父说,他座下八大入室弟子中,你的资质最高,若非你家大业大,师父肯定想让你当掌门的。你的意见,师父和师伯都会考虑。”
  陆煦说:“我只听从师父的安排,我没有什么意见,不管是你还是大师兄将来继承掌门之位,我都会敬重的。”
  杨剑风心头也不禁有气,但是此时却不能得罪他,陆煦虽然比他年轻十几岁,手上的功夫却不下于他。况且,他反而去支持大师兄,那他就得不偿失了。
  陆煦离开蓬莱也有数年了,早在他出师之前,大师兄和二师兄就隐有继承人之争,后来师父因为他资质出众格外宠爱,还引来同门诸多猜测,直到他暗示表明立场没有当掌门的野心,各方又多有拉拢。
  陆煦早早出师,除了他天资极高功夫到家可以出师的原因之外,也是不想身处是非之地。
  陆煦午间设私宴,应酬了杨剑风,才回到自己的居所,想到赵清漪那猴子,那样的内伤居然好得这么快也是奇迹。
  赵清漪住的是门客住的房间,平日总有玄霜和吟雪轮流带着丫鬟看着她,她也溜不了,唯一的好处是她居然有人服侍了。
  回房后便请人打来了水,洗去一身尘土,正静坐调息了几周天,听玄霜在门外提醒:“袁竞,公子来看你了。”
  门吱呀被推开,就见一身红袍的俊艳难言的年轻男人,除了凤族男子,她还没有看过哪个凡人这么适合红色。
  红色是很挑人的,虽然没有比玫红那么挑人,也不是普通男人压得住得。一般的人穿着显得艳俗,他能穿出冷艳高贵之感。
  赵清漪也明白现在人在屋檐下,之前没有走掉,他也没有送她去官府或者趁人之危杀她,她就算欠他活命之恩了。
  她起身朝他揖了揖手,她用男式的将左手放在右手前,陆煦不禁眼中有一分戏谑。
  “请坐吧。”
  赵清漪也大大方方入座,说:“陆公子,打扰多日了,你不趁人之危,我会记得的,来日再报。”
  陆煦说:“不知陆某有何得罪袁公子之处?”
  赵清漪说:“没有,我不认识你,只不过是路过宝地,盘缠耗尽了。我要知道你们家有这么多人习武,我才不来呢。”
  陆煦说:“你小小年纪,武功是出类拔萃,师承何人?”
  赵清漪说:“这个师父嘛,我也不知道,解释不清楚。”
  “你没有解释又怎么知解释不清楚?”
  赵清漪说:“神仙梦中教我哒。”
  “……”
  “说了你不信的嘛。”赵清漪没有别的穿越女的怕被看出破绽之类的心理,她与所有人都不亲近,原主唯一从小带她长大的也是她在乎的人是亲娘,但是亲娘已死。既然从前都不亲近,也就没有参照对比,也就没有破绽了。
  陆煦说:“也罢。在下佩服你小小年纪,武艺不凡,以你的功夫,何至于行盗?”
  赵清漪说:“我有办法的话,我也不想呀。这都怪我爹,我猜他就是个贱人,会生不会养。我从小缺爱,现在缺钙,才会走这一步的。这都是社会给逼的,不是我的问题。”
  陆煦沉默了半晌,才说:“你有武艺傍身,何愁不能有个好的前程。”
  赵清漪架着二郎腿,呵呵一笑:“武艺傍身?傍……难道用武艺去街头表演胸口大石?但是也得有个伴拿锤子敲和收钱,我一个人怎么表演?你也有武艺,咱们组个杂耍班一起表演,你躺下,我来锤。玄霜,你就敲罗打鼓收钱。”
  玄霜都被她吓死了,还收钱?
  她不安地看向陆煦,他倒涵养甚好,目中闪过一道寒芒又很快压下去,说:“袁公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呀。”
  赵清漪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担心有啥用?不过,我这人也不是一点都不知进退,我既然落入你手里,你没杀我,我就欠你一个人情,还是个不小的人情。你想我给你办什么事,可以直说。”
  陆煦笑道:“你能办到的事,我需要你出手吗?”
  “呀,瞧不起人呢。”
  “在下对你的武功挺感兴趣的,倒想将来再切磋一二。”
  赵清漪说:“没问题。”
  陆煦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说:“看你恢复得不错。”
  赵清漪说:“好了五六成了,只不过余下的是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好全了。”
  陆煦说:“他们只不过跟你切磋,你何必如此拼命。”
  “蛮劲发作,没办法。”
  她格外叛逆,别人却要势强戏凌,她就越拼,拼死也不低头。冷静下来也知不智,但是在当时她的性格让她没有选择,她会做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这个角色格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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