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爵婚——九九公子
时间:2019-09-06 06:23:25

  寒愈似是笑了一下。
  她跟别人不一样,当然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但这件事上没有区别。”
  夜千宠抛出去的话被他堵了回来,盯着他冷峻沉稳的脸看了一会儿,微微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特别累。
  “没得谈了,是么?”她闭上眼,又睁开,问。
  寒愈两条长腿随性而自然的落到沙发边,手肘撑在膝盖上,正慢慢摇着红酒杯,听到她的话,捏着酒杯的指节微微紧了紧。
  他没有抬头,目光定在摇曳的酒液上。
  余光里光线晃动。
  她突然站了起来,要走。
  “去哪里?”男人的嗓音透着像千年好酒的沉淳,不带戾气,但终究是染上了几分阴郁的味道。
  她拿了自己的包,声音也清冷下去了。
  “既然谈不了,坐着干什么?浪费时间,看着也来气。”
  说罢,她真的迈开长腿从沙发边走。
  对了,今晚夜千宠穿了裙子,一截白皙的长腿尤为惹眼,走过茶几的时候,几乎还能从茶几上看到映出来的一双腿。
  刚走过茶几边,夜千宠听到了一声“咚”,大概是酒杯被重重的放回茶几上的声音。
  紧接着,她的手腕被一股遒劲的力道扣住拽了回去。
  身体落进柔软的沙发里,也不算狼狈,但反正是摔进去的,不可能好看到哪儿去。
  她看到了他正在压制脾气的脸,冷峻逼人,薄唇又紧紧的抿着,克制着不对她怎么样。
  最终还是转过来,眸底染着似是而非的笑,只是那个笑意看起来越发阴郁得他整张脸浸了冰似的。
  “什么时候,不谈正事,跟我坐着,就成浪费时间了?”
  这对寒愈来说可太讽刺了。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谈过公事?就这么一次,谈成这样,他就变得什么都不是,变成浪费她时间了?
  夜千宠在挣扎,只是没有发出声音,低着头跟他扣着的那股力道较劲。
  寒愈反而加重了五指间的力气,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又带了一截,“我不准你管这件事!”
  她根本不搭理他。
  男人神色微微绷紧,把她的脸抬了起来,在某一瞬间竟然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厌恶。
  深邃的眸似是跟着怔了怔,低沉的嗓音都有些哑了,“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这么问,夜千宠就避开他捏着下巴的手撇过脸去。
  不看总行了?
  可是又一次被他狠狠扳了回去,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耐性和平和,“多大的事,你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我了?”
  她挣扎不开,不得不微微蹙着眉,盯着他,“你放开我。”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睨着她,可是眸底太深,深得像染了一层浓稠的墨汁,“放开又是什么意思?”
  是只是这个力道放开?
  还是今晚就此放了她?
  亦或是以后都放开她?
  这一个个的,区别都太大了。
  夜千宠回视着他的眼,哪怕那双眼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她也狠狠的盯着,“说到底,你也没有那么爱我,不过是一件事而已,宁愿变成这样,你都不肯让着我一步!”
  “如果换做当初,你选择慕茧的时候,我也这样较劲,我们根本就走不到今天!”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寒愈不是一点也不明白。
  所以他轻轻眯起眼,威胁他,她又想离开他了是不是?
  “不说别人,相比于我,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小肚鸡肠、畏手畏脚,席澈不就是喜欢我么?所以你这样跟一个自己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人死磕到底,你就不觉得掉价么?”
  话很难听,至少对寒愈来说,已经很难听了。
  他脸上本就没有表情,此刻也是。
  “小孩子的情果然不长,就这样,所以你用厌恶的眼光看着我,所以你这是打算过去找谁去?”
  他手上的力道是松了,但是不可能放开。
  迫使她看着自己,“你拿慕茧的事作比较是不是?”
  “好!”他认认真真的对着她,“你也说了是如果。那就是回不去当初我为慕茧做的任何事,但你既然要明白,我就告诉你。”
  “无论我为谁做什么,掌控权在我手里,不该发生的,我可以让它一件都不存在,你能么?”
  “无论是慕茧还是往前、往后任何一个女人,她在我身边的身份地位,永远只到事情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为止,你呢?”
  他抬手,拨开她因为挣扎而散下来的长发,露出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蛋。
  “千千,你能保证跟席澈在这件事后没有瓜葛么?”
  “你能保证你这样舍身忘我的救他,不是让他从此离不开你?”
  她根本不能。
  “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清楚他想干什么,所以,绝不允许这件事继续下去!”
  换一个不是那么道德的想法,男女的力量悬殊,男人强烈猛攻下,有些事,慢慢也就成了。
  她根本没有经历过多少人情世故,怎么去抵挡席澈?
  当然,她可以说他是小肚鸡肠,他是担心害怕,寒愈很坦然的承认了。
  这世上能让他怕的,也只有关于她的事,这一点也不丢人。
  “他到底对你是有多重要,嗯?”
  寒愈嗓音里的阴郁已经够重,重得分不清是怒还是气,“重到值得你第一次这样跟我坚持,这样跟我吵?”
  这根上次不一样。
  至少上一次,她对他的不满里面带着任性的情绪。
  可是这次没有,这一次,她很清醒,也是很纯粹的在为那一件事而坚持着。
  夜千宠看着他,“如果说跟我的命一样重要,你是不是要重新考虑?”
  命?
  呵。
  那就更不该考虑,寒愈那双深黑色的瞳孔里彻底不剩一丝一毫的光,全都被他掐灭了。
  一个男人都能同她的命一样重要了,那他还留着对方不是蠢是什么?
  他的手松开了她,骤然松开,转而去握了那杯酒,直接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看起来十分粗鲁的动作,可是其实他做起来也透着那么莫名其妙的贵族气息,只是豪放了一些。
  随手放下杯子,他对着她的声音也彻底没有了纵容,“这件事不要再跟我提起,如果你还想让他好好活着的话。”
  然后看了她,“也不准你插手,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关起来,学也别上了。”
  他说:“你也就那么个成绩,落下三五个月和让你一天不落的跟着学也没多大差别。”
  夜千宠忽然拧了眉,“你在说我一无是处么?”
  寒愈转过去了的脸又偏了回来。
  别人也许不知道他真正动怒是什么样子的,他真的动怒,反而不会像别人一样睚眦欲裂,或者锋芒暴戾。
  相反,他会反而收敛起所有气息,像一只蛰伏的猛狮,哪怕气到头了,依旧能拿出那种细嗅蔷薇的优雅,越愤怒越矜贵、越儒雅。
  所以曾经满神医跟她说,“你不要惹他,他真的跟你怒了,只会把自己逼疯,因为没办法对你动手。”
  “我说错了?”他淡淡的转过来,开口,语调不急。
  “是我一步步给你铺的路,把你养到今天,别的本事没学回来,你却攒了一身跟我作对的资本!”
  说到这里,他自顾冷笑了一下,“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早不该那么纵着你。”
  夜千宠就那么看着他的冷漠,“后悔了是不是?”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给我记一笔账,从小到大的,只要你能列出来,我都还你行不行?”
  男人抿了唇,眯了眸,盯着她。
  还,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两清。
  她今晚可真是下了血本,就为了另一个人!
  听到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觉得今晚的话题已经无关什么项目了。
  原来她在他眼里也就这样而已?
  既然他不说话,她再一次抓起自己的包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今往后,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从我离开寒公馆那天你就不该管了,也不会再觉得我一无是处,只会给你添乱。”
  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
  转过去,正对着他,“还有,你刚刚说什么?”
  “我继续插手这件事你要把我关起来。”夜千宠忍不住笑了一下,满眼的沁凉,“你凭什么?”
  “我现在就跟你说了,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要是敢那么对我……”
  “怎样?”
  夜千宠的话被他打断,她知道什么叫做囚禁,什么叫做人身自由,但是她不知道他这样对她的话,应该拿什么罪名放在他身上。
  柔唇紧紧抿在了一起,她不打算说下去了,而是转身大步往包厢的门口方向走。
  来的时候,进门要经过一个类似廊厅的走道,相比整个房间,那个地方是最狭窄的,她走到那儿的时候,几乎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
  然后又听到身后一缕比她还要急促的气息,以及因为过分用力的步伐,使得衣服摩擦发出的声音。
  靠得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紧紧蹙了眉,也不知道在急什么,只是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快到她脚下几乎有了慌不择路的迹象。
  刚要走出廊厅走道,手已经往门那边伸。
  可是身后那抹粗沉的气息终于重重的从她身后袭来,完全包围了她。
  他一把将她整个人身体都扯了回去,男人强烈的气息在这一刻越发浓稠,强势的朝她整个压下来。
  “嘭!”的一下,她手里的包包因为被拽回来的力道而甩在了狭窄的走道墙壁。
  她的手腕被狠狠扣着,身体被迫后退,被他压在了墙壁上。
  面前是他那张阴郁逼人的脸,眸子里隐匿着强大又十分隐忍的压抑,气息几乎洒在她脸上。
  “你刚刚说什么?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夜千宠手里紧紧抓着包,也许是情绪的缘故,这会儿只觉得手腕发麻。
  她想挣扎,然后才发现,原来是因为被他死死的扣住了。
  他是打算把她的手捏断了吗?
  那双眸子恨不得吃了她似的居高临下,可是除了这样,他也没有再多的粗暴。
  唇线绷得很紧,“说清楚!什么叫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嗯?”
  夜千宠微微仰着脸,看到了他眸底散发着那种令人心惊的阴郁,甚至透着森冷。
  给人一种错觉,好似她如果不是他的,那就也不可能成为别人,干脆,她彻底在这个世上消失才是他最满意的结果。
  心口很痛,今晚太多的情绪挤压在那里,她本意不想跟他闹成这样,这会儿却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也所以,只是一句:“我今晚不想看到你,不想跟你说话。”
  “只是今晚?”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逼问着。
  她闭了闭眼,感觉脸上忽然变得很凉。
  因为她掉眼泪了。
  再睁开的时候,依旧仰着视线,“你弄疼我了!”
  那一瞬间,她能感觉到他的力道松了,可是并没有放开,也能感觉到他为了让自己不做出退让,狠心的不去看她潮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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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169、饱暖思淫欲嘛(2)
  见他不肯松开自己,夜千宠紧紧握着的手忽然松开。
  她手里捏着的包包“咚”的落到地上。
  寒愈下意识的低头去看了一眼。
  再抬头,看到的就是她那种放弃挣扎,力气都被抽干了累得不想跟他纠缠的样子,或者说,其实是全身上下只剩清冷,就那么看着他。
  “你想听的我已经说了,你不放手是想干什么?”她看着他,“我好累,你想做什么就一次性做,做完我走,行么?”
  男人低垂眉眼,在那一刻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的疲惫,跟身体的累五官,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只是她现在已经学会了用一股子冷冷清清来掩饰和拉开和他的距离。
  夜千宠确实是心力交瘁啊,哪个人跟他这样谈判一场还能轻松快活的走出去?反正她觉得没有那号人。
  “想去哪?”他还是站在那个位置。
  扣着她手腕的力道转回去贴着她的要,分担了一些她身体的重量。
  但是问清楚之前,显然是没打算放过她。
  她已经懒得调出什么好看的表情了,微仰着脸,状似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可是她的公寓,她不想让他知道,回酒店她也想自己回去。
  所以索性回答一句:“我自己会回去。”
  寒愈看着她,点了点头,“那句话是说清楚了么?只是今晚不想见我?”
  “如果只是今晚,我可以让你自己回去,不拦着。”
  “如果你是打算离开我,我只能带你回家。”
  这话让夜千宠终究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带我回去?然后呢,你还真打算把我关起来么?”
  她微微咬唇,是那种认真仔细的神色,打量着她面前的这张脸,“我以前,为什么没有发觉,你是这样一个人?”
  寒愈握着她腰侧的手微微紧了一些,连带气息也靠得近了,“我什么样?”
  他自己保持漫不经心又一字一句的总结着,“残暴?还是残忍?”
  微微抬起她的下巴,“那你知道的有些晚,我碰过你了,这辈子都只对你负责,哪儿也别想跑,就这么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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