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上人——李阿吾
时间:2019-09-07 08:43:38

  反正无所谓是谁付的钱,最后能喝到就好。
  丁汀美滋滋跟着上了车,迫不及待想来一口,机舱干得像撒哈拉沙漠,此时能拥有一口冰镇可乐,简直是没顶快感。
  她拧了拧,没拧动。
  随手递给旁边正专心看IPAD的人,“打不开啊。”
  说话间,还把自己手掌展开,露出红彤彤一片。
  表情可怜兮兮,跟楼底下养的西施犬很像,有事亲老公,无事狗男人。
  慕言上下眼皮打量一番。
  还是叹息着接过来,认命给她拧开,等气跑的差不多才递给她。
  “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啊,太爽了,”丁汀猛灌了一大口,心满意足地倚着,满脸上了天堂的快感,“你这种话都没有科学依据,哪个专家学者论证过可乐和人体的十大关系吗?没有,但是有很多人论证过,心情和健康的必要联系,我喝了可乐,快乐了,就是在追求健康。”
  这套理论看似无懈可击。
  但是慕言甩了个“你白痴”的眼神,冷笑着回击。
  “可乐对人体的害处有很多篇论文曾经出具过调研结果,”他手指在屏幕上点击,然后递给她看,“但是你英语水平不够,大概就看不懂了。”
  ……
  还兴许人身攻击的?
  丁汀满眼不可置信,她上学时最大的弱项就是英语,以至于丁建州都打消了送她出国留学的念头,别说跟外国人交流了,她连高考听力都是全蒙。
  全错:)
  又喝了一大口可乐,她吵不过就不吵。
  眼皮闭上又睁开的瞬间,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世逸总部大楼门前。
  有人过来开门,慕言整理西装下车。
  丁汀也跟着探过头去,“那个……你今天晚上回家吗?”
  从助理们三不五时的汇报中,她也知道慕言最近因为住院,耽误了临市很多公务,这次回来肯定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若是旁人听见她这句疑问,应到认为是妻子对丈夫的挂念。
  就连赵西都替老板暗自高兴了一把,心想这两口子总算是有点进展了。
  瞧瞧,都学会依依不舍了。
  可惜慕言却看得极清楚。
  他看见丁汀那转瞬即逝的不自然和暗暗期待。
  而后用公事公办的语气点头道——
  “晚上我还要回家吃饭,而且今天不加班,在家里陪你。”
  “这不是昨天晚上我们的约定吗?”
  -
  收到最后通牒,丁汀被司机送回了均桂园。
  路上路过好几家哈哈镜,她欲言又止,最后自以为是在司机脸上找到了通敌叛国的蛛丝马迹,单方面觉得这人肯定是慕言派来的间谍。
  什么回家陪她都是鬼话。
  这是要跟她杠到底了。
  拖着小行李箱回家,她又累又饿,还要抽出力气跟慕言置气。
  行尸走肉般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被阿姨塞得满满当当都是时令蔬菜,冷冻层还有上好的牛肋眼和五花肉。
  就是没有零食。
  连酸奶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些搞饮食的哪里得罪了这位爷,避之不及如洪水猛兽,自己不吃还要祸害别人。
  握着仅剩的小可乐,丁汀拿出手机在外卖软件上磨蹭了半个多小时。
  仍然没敢点炸鸡。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如果慕言要回来吃晚饭,差不多六七点就回到家。
  周末炸鸡店生意火爆,下单加送餐少不了要一小时。
  ……
  好像来得及!
  她眼睛闪着星星,兴致冲冲点选了自己喜欢的口味,还在备注上重复了一百遍“酱料单独放”,正要下单时。
  微信也跟着来了消息。
  [慕言:前段时间拍了一条玫瑰金手环,虽然价格算不上昂贵,但我想你会喜欢。]
  紧接着是一张图片。
  手链看着就不像钻石那么名贵,没什么多余装饰,但架不住是粉色的,光泽度极好,款式大方简单但不落俗套。
  上面栀子花暗纹最漂亮,从哪个角度看都闪着光。
  她咽了咽口水,开始猜测这狗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然,她没白等,下一条信息紧随其后。
  [慕言:只要你今天能不点外卖老实吃饭,我就送给你。]
  虽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啦。
  丁汀答应的同时,疑神疑鬼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又拿着自己手机研究了很久。
  所以……
  他到底怎么知道的啊!
  感觉人生都被偷窥了,她坐在沙发里发神。
  明明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如此有限,无论是性格、品味还是爱好都是如此截然不同,分囿于独自世界。
  但他好像总能猜到她下一步的举动。
  就像肚子里的蛔虫。
  不知怎么的,丁汀想着想着,思绪就偏离了轨道,脑补着一条蛔虫上长着慕言的脑袋。
  咦……
  她打了个冷战,好恶哦,都不能直视他了。
  无聊打开电视等他回家,丁汀盘算着冰箱里的东西应该可以做一顿大餐,
  毕竟慕言在家里吃完饭这种见证历史的时刻,怎么也得隆重点,对得起他顶梁柱的身份。
  也要给小手环一个面子。
  见时间差不多,她正准备起身去处理食材,眼神还在电视上恋恋不舍。
  最近选秀节目的小弟弟们太可爱了,忍不住想要喊一声,“儿子,挺住,妈妈爱你,妈妈会为你花钱打投的!”
  嘤嘤嘤,孩子太奶了,说话都这么乖。
  正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时,邵卿的电话却来了。
  这么个正要吃饭的时间点,她不老老实实看孩子,骚扰别人做什么。
  丁汀心不在焉开了外放,就听见满屋子都是她的惊诧声。
  啊,他儿子的开场都没听清。
  “你别看电视了,咱们学校到处都说有人说你行为不检点,穿得用得都是当小三换来的,还被正室堵在屋里面打。”
  “哪个杀千刀在背后编排你?你最近得罪人了?”
  最近……
  丁汀左思右想,她最近除了慕言还能得罪谁呢。
  但是流言总不会平地自起,就算空穴来风,但总有个要陷害她的源头。
  这种话她曾经也听惯了,属于低级阶段的初级流言,比那什么“落魄官妓”平和得多,放现在根本提不起兴趣来。
  “行吧,我让慕言去查一查,毕竟我丢人等于他丢人。”
  正说话间,家门被人打开,慕言站在玄关,眼神冷冽而疑惑。
  “谁丢人?”
  他手里还提着袋子,冲她举了举,“这是我从老福兴买来的烤鸭,你不是最爱吃吗?”
  难为他还记得。
  丁汀挂断电话,欢天喜地往他那边走。
  只是还没动两步,脑海里突然又闪现出下午那场不堪回首的脑补。
  仿佛真的见到了蛔虫,她胃里突然一阵反酸。
  “呕……”
  慕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到底是谁不想过,还不一定呢。
  到火葬场还有几万字……
  毕竟我还真的不想十来万字就结束啊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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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声干呕成功让两人陷入相顾无言的尴尬境地。
  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个等着解释一个等着原谅。
  最终还是慕言先开了口,“你下午又吃什么了?”
  合理怀疑是她吃多了撑的。
  “没有啊,你闻闻家里也没味道啊,”丁汀咽下窘迫,千万不敢让慕言知道她那些小心思,若无其事走过去拿烤鸭,“可能水土不服吧。”
  假装相信这个毫无说服力的理由。
  慕言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万一小姑娘恼羞成怒又跟他来个哪吒闹海。
  真遭不住。
  他将西装随手搭在玄关柜子上,挽着袖子就往厨房里走。
  丁汀拿着烤鸭正在中岛台上装盘,见他进来还诧异道,“怎么了?”
  打开冰箱往外一样样拿食材,慕言嘴角噙着笑,“给你做晚饭。”
  所谓无事献殷勤。
  钢筋直男突然转性,丁汀可不认为他是去上了什么恋爱专家课。
  但是,他可是慕言啊。
  还能有事求着她吗?
  眼见着他井然有序拿出各种食材摆放在流理太,凸出腕骨随着动作而移动,有股难以言说的禁欲感和违和感。
  尤其是他还专门带上了平时办公的无框眼镜。
  手起刀落在案板上动作时,不像厨师,像正在吸血的万恶资本主义家。
  西蓝花不是菜。
  是即将被摆弄的可怜员工们,下一秒就会被折磨的粉身碎骨。
  “你还会做饭呢?”
  丁汀对此表示好奇,毕竟她从来没见识过,甚至没听兰欣提起过。
  菜码被摆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备用。
  慕言又打开牛排的塑料袋,在平底锅刷上油,似笑非笑,“尝过就知道了。”
  大概率是自信的表现。
  但丁汀总有种“吃完看自己有没有被毒死就知道”的言外之意。
  打了个寒颤。
  她乖乖倚在中岛台上吃烤鸭,心想万一待会食不下咽,好歹也要做两手准备。
  直到满屋飘香,慕言端着两盘牛排摆在桌面上。
  丁汀也塞下了最后一个烤鸭卷。
  她趁着慕言转身洗手的机会偷偷切了一块尝尝。
  立马苦着脸后悔——
  她烤鸭好像吃多了。
  -
  上好的牛肋眼肉,还有不输于外面西餐厅的配餐,丁汀狠狠倒吸了一口气。
  有些崇拜。
  像她老公这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外风云驰骋在内洗手羹汤的好男人其实挺难找的。
  就是情商低了点,脾气坏了点,人不那么讨喜罢了。
  但是综合平分下来,娶她还是勉强有资格的。
  虽然慕言吃饭时也板着脸,给人按下了静音键的错觉。
  但今天他难得在家用餐,还是亲自下厨。
  丁汀也没再管这些规矩,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把今天邵卿的事情说了。
  “其实对我影响也不大,学校也不会因为这种无凭无据的谣传把我辞了,学生更不可能要因为这么点破事跟我作对连学分都不要,”丁汀嚼着鲜嫩的牛肉,言之凿凿道,“但要是被认识你的人知道了,会有麻烦吧。”
  世逸老板娘是个小三,人见人喊打的那种。
  搁谁都受不了。
  慕言把自己盘子里的西蓝花给她,沉吟片刻道,“这事我有所耳闻,也已经找公关部着手澄清,但是背后推手还没确定,委屈你了。”
  “他们干嘛要害我啊,我都退出江湖很多年了,难道是嫉妒我当年的传说?”
  丁汀支着下巴,细细咀嚼,眼神里都是疑惑。
  反而是慕言闻言放下了刀叉,一副我吃饱了的样子。
  “传说?临市名媛圈唯一不能正常英语交流的传说?还是花了三百万给偶像投票,结果人家一轮游的传说?”
  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照理说他们并不认识。
  丁汀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慕言,你最近叛逆期吧,还是人生受挫想要报复社会了?”
  “你要报复你出去威风,咬着我一个人不放算怎么回事?”
  “还有,不准说我爱豆一轮游!那是黑幕,是社会的阴影残害了我们纯真的花朵!”
  -
  “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本来挺浪漫的晚餐,我还念他亲自下厨的好,结果最后给我来了个双重暴击,直接锁喉。”
  丁汀盘腿坐在地毯上控诉,发誓要把这男人的恶行传播到整个临市。
  不,是整个世界。
  邵卿那边还搂着孩子,听得津津有味。
  这可是旁人无法探究的豪门秘辛啊,富豪太太和老公的爱恨情仇,真赤几。
  “这样多好,至少你们有话说了,比以前见了面不如陌生人好多了,”邵卿哄了几声女儿继续说,“而且人家对你的事情记得多牢啊,真情可见,感人至深。”
  “你是被他收买了吗?他嘲笑我的英语诶,还辱我爱豆,这份仇不共戴天。”
  对于邵卿向来对慕言有滤镜这件事,丁汀不满很久了。
  外人夸夸他也就算了,她最好的朋友居然倒戈。
  不能忍。
  喊着“绝交”她挂断了电话,嘴上啃着苹果越想越气。
  一想起那年给爱豆打投失败还被整个圈子嘲笑的事情,丁汀就有些不自在。
  也许这世上不会有人知道。
  丁汀见到那个男孩的第一眼,想起的却是慕言上高中时的毕业照。
  像是经久不衰的鲜活存在,被挂在精英中学的光荣榜首。
  也被刻在她年少而不更事的脑海里。
  -
  回首过去时总有些羞耻感,少女最初的心思放在现在看,要多幼稚有多荒唐。
  她洗完澡后窝在被子里,半睡半醒间想起了很多事情。
  但都是可怜的独角戏。
  慕言从书房回来后,看见被子隆起一个小团,还以为丁汀已经睡了,便走过去想要检查她的头发。
  但是撩开被子,就正对上她那双眼睛。
  红得像山间酸果,是刚哭过的雨后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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