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在学校四处找瘦峰没有都没有找到,她不希望他出现在学校,把程梨那些不想为人知的秘密说出来。
那是她仅有的自尊心。
程梨回去上晚自习后,一整晚都在心神不宁。
谁知道之后收到了瘦峰的一条短信,看语气就知道他多气急败坏。
“死丫头,竟然叫人把我给赶出去,你给我等着!”
程梨心存疑惑,谁把他赶走了?廖飞宇?
我操。程梨在心里爆了个粗口,怪她自己,急昏了头。
没来得及思考和辨是非,就把这一锅端在了廖飞宇头上。
晚上放学回家,程梨洗完澡后坐在床头给廖飞宇发短信:睡了没?
他生气了。
与此同时,她还愁瘦峰这个人,必须手里得捏住点他的什么把柄,才能让这个人完全闭嘴。
程梨越想头越疼,一头倒在床上,决定有什么先睡了再说。
次日,上课的时候,程梨偷偷发短信给廖飞宇:中午一起吃饭吗?
没有回。
程梨坐不住了,一做完课间操她就去了廖飞宇班上。
廖飞宇坐在桌子上,食指的银戒低调地反光。
一群人围在他座位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说有笑。
忽地,他们班上一个男生在走道上跑,不小心撞到了刚打完开水的一位女生。
眼看开水就要晃到女生身上,廖飞宇漫不经心地听人讲话,一边眼疾手快地伸出长臂去端稳女生手里的水。
几滴水珠洒在他的手背上,女生小声地道了个谢又走开了。
程梨倚在门口叹了一口气,确实是她误会廖飞宇了。
因为一开始对廖飞宇的印象就是觉得他控制欲强,自私,做事完全按自己的心情来。
所以她才会凭直观印象去判断廖飞宇,总的来说,是她的错。
程梨直接走进三班教室,走到他们面前,一行人有说有笑,见到程梨来后气氛明显紧绷了一下。
“中午一起吃饭吗?”程梨问道。
廖飞宇闻言转过头来看了程梨一眼,没有说什么。
周边的人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从昨天开始,廖飞宇身上的低气压已经冻死了不少人,傻子都能看出来,两个人这是吵架了。
欧阳菲菲虽说因为上次陷害程梨的事欠程梨一个人情,可不代表她喜欢程梨,只是不再主动找茬她而已。
该站在闵从语这边的,欧阳菲菲从来不会缺席。
“飞宇,你中午不是答应了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吗?”欧阳菲菲说到。
廖飞宇语气轻描淡写:“那就一起吃呗。”
程梨同廖飞宇的朋友,还有闵从语这几个人一起出现在学校食堂的时候,看见的同学都惊呆了。
三分钟后,有人将他们一起吃饭的照片上传到网上,三中绯闻论坛开始同步更新三人行食堂事件。
A:闵从语不愧是我女神,自带一股仙气,吃饭那么好看!
B:程梨的侧脸好好看,性冷淡气质不要太迷人,啊,我的小雀斑女神!
C:现在是什么情况,正牌女友和清梅同时和平共餐?廖飞宇什么情况,有点渣啊。
D:诶,两人是吵架了吗?两人吃饭看着都没之前那么亲密了诶。
程梨不怎么挑食,什么都吃。一群人在嘻嘻哈哈地边吃边说学校的趣闻,只有程梨埋头吃饭。
“飞宇,这排骨有葱,你不吃,要不然我去帮你去换一份?”闵从语心细地发现了廖飞宇一直没有动筷子。
“不用。”廖飞宇淡淡地拒绝了。
闵从语还是有些执着地说:“要不我帮你挑出……”
“来”这个字还卡在闵从语细细的嗓子里,一双筷子伸了出来,直接把沾上葱的排骨给夹到自己碗里。
廖飞宇抬头一看,是程梨。
一行人吃完饭后把餐盘拿给食堂阿姨。
程梨见廖飞宇去了洗手就跟了过去。水龙头拧开流出哗哗的水声,廖飞宇洗完手后一偏头看见程梨在旁边。
“上次的事,是我误会你了,”程梨看着他,“抱歉。”
“嗯,没事了。”廖飞宇应道。
起初程梨心大以为廖飞宇是宽容原谅她了,可越相处越明白,廖飞宇这他妈的是冷暴力。
廖飞宇这两天从不主动找她,就算两人碰见了也只是日常问候。程梨抽烟,他不管,程梨翘课出去,也没人一边讥讽她一边帮她望风。
廖飞宇还真是听了程梨的那句话,“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程梨对于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有些头疼,还有闹鬼那事,像有人背后操纵似的,视频一上传就被删。
可程梨太想进乐队了,只要学习部一天没放弃这间自习室,她就进不了乐队。
周五晚上,程梨在刷学校论坛,看到了前天他们几个人一起吃饭的帖子被置顶了。
大家都像个福尔摩斯一样在猜两人是不是吵架了。有讨厌程梨的直接在原帖下面下注。
他们在赌廖飞宇什么时候腻,什么时候和程梨说分手。
程梨轻轻划过这些评论,心血来潮自己注册了个ID:我是程梨。
程梨在那条帖子的其中一个“他们是不是吵架了?”评论亲自回复:对,我们吵架了,是我的错,大家能支个招让我把廖少爷哄回来?
不出一分钟,这条帖子炸开了锅,对于他们的热议,程梨没兴趣知道。
她只要确认,廖飞宇看见。她亲自在全校面前哄他,是她的错。
廖飞宇看到这条帖子的时候,恰好在打桌球。
周子逸他们也在,陈阳灿最先发现这个消息,喊道:程梨在回贴征集广大校友意见,怎么哄你诶!我怎么觉得有点甜。
周子逸摸出了手机,也看到了这条消息,胸口是一阵一阵地疼。
廖飞宇嘴角扯出细小的弧度,他俯下身,一杆击中,五彩桌球利落地落入网袋。
双赢。
廖飞宇回家洗完澡打了个电话个程梨。
“男朋友,气消了啊?”程梨语气轻松。
廖飞宇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扯开拉环喝了一口:“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得,还傲娇上了。
“小雀斑,明晚有空吗?”廖飞宇重新坐回沙发上。
程梨下意识地拒绝说自己有事,可她想起两人才刚和好,她改了口:“行啊,但是要晚点,我有事。”
“周六八点来学校接我。”程梨说。
周六是月底,刚好学校放假,程梨谁也没说,约了瘦峰见面。
“怎么,要还钱了吗?”瘦峰坐在烧烤摊里,嘴里叼着一根牙签。
程梨慢悠悠地回答:“是啊,7点,学校实训楼见。”
“约学校干嘛?”瘦峰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你之前不是说想参观我的学校?”程梨挑了挑眉毛,“不来?那算了——”
“来来来,老子有说不来吗!”瘦峰被程梨一激,应了下来。
周六,程梨挑了一条小黑裙出门,红唇,黑弯眉,小雀斑,暗黑又迷人。
程梨坐在实训楼一楼最里面的那间教室等瘦峰来。
她坐在凳子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桌子。
程梨看了一下四周,排练室的器材已经被搬走了,现在添在里面的是四四方方的桌子和椅子。
很快,它将不再是排练室,而是一间自习室。
瘦峰迟了半个小时才来,他来到自习室的时候,脸上红肿,从脖颈那一块带着明显的血痕,眼睛泛着红血丝。
“你怎么了?”程梨皱着眉问到。
瘦峰抬手挠了一下头,语气恶劣:“关你什么事!”
“关心一下我们瘦峰哥也不行咯。”程梨语气佯装不快。
瘦峰紧绷的情绪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他甚至因为程梨的关心而感到了一瞬间的快乐。
程梨最擅长什么,把人捧到云端又狠狠地用一泼冷水下去,让人回到现实。
程梨倏地起身,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盯着瘦峰,语气冷淡:“在转账前,先确认个事。”
“以后别打我电话,别随意进出我家门,别来我学校,”程梨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无一不充满厌恶,“钱我会按时还,拜托你别再缠着我了。”
瘦峰刚被他们老板打了,他说瘦峰没用,一而再地宽限时间,平时也没捞到多大好处回来。
还骂他没用,沉迷女色,做事不够。说要换个人去收程梨的租,瘦峰当即跪了下来,再三向老板保证一定会做好。老板是消了气,可瘦峰却挨了一顿毒打。
出门前,他又被手下几个弟兄拉去喝酒解愁了,整个人带着一股醉意来找程梨。
程梨这话明显激怒了瘦峰,他们本来就是一路人,她在这装什么清高?要是不她,他会挨打。
他不允许,不允许程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犹如看着一堆垃圾一样。
瘦峰那根筋绷的神经上来,他扬手给了程梨一巴掌,直接把她推倒在地上。
程梨慢慢地用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按以前,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程梨会早有防备或者还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趴在地上,选择再次激怒瘦峰。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程梨问道,唇角夹着几分讽意。
瘦峰慢慢蹲在程梨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衣领,想扬起手再打她时。
程梨侧过间,看着不远处她藏着的隐形摄像机,慢慢别过脸去。
明明巴掌离程梨的脸只有一寸,瘦峰却止住了。
“你说得没错,我是喜欢你,”瘦峰舔了舔嘴角,看着眼前唇红齿白,脖子仰得像只高傲的天鹅的程梨。
瘦峰放开了她,却越来越逼近她。清冷的白织灯下,是人心和贪婪的暴露。
“不如——”瘦峰笑眯眯的,热气喷在她脖子上,令人恶寒。
(审查您瞎吗,这是酱油角色剧情需要,连意识流都没有。)
两人靠得如此近,程梨才惊觉他喝酒了。
程梨用力拨开他的手,厉声说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瘦峰拍了拍自己的脸,“老子都为你挨打成这样了,让我尝个鲜吧。”
瘦峰边说边向她扑过去,程梨迅速把被扯下的衣服穿好,扬手给了瘦峰一巴掌,冷声说道:“你给我冷静点。”
瘦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的眼睛泛着红血丝:“你说我敢不敢——”
“教室有摄像头,你他妈不怕坐牢就过来吧!”程梨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四四方方的教室,思索试图逃跑的可能性。
“切,就这教室头的破摄像头,老子进来第一眼就看到它是坏的!”瘦峰恶狠狠地说。
他越来越逼近程梨,酒精的作用下,促使瘦峰的大脑越来越兴奋,既然她想要飞,那就占有她。
程梨看了一眼瘦峰的表情,觉得这个人已经发疯了,一切都脱离她的预料。
瘦峰不断逼近程梨,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以一直仰望的姿态看着他。
他正要亲下去时,同时程梨手里握着的发髻也用了力。
倏忽,一道冷淡的打断了他们,瘦峰回头看过去。
廖飞宇倚在门口,他穿着黑色的体恤,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玩银质的打火机。
“你们打扰到我等我女朋友了。”廖飞宇语气散漫。
本来瘦峰见到廖飞宇下意识是感到害怕的,可听廖飞宇这么一说,他以为他把程梨甩了,新交了一个女朋友。
瘦峰当即伸长脖子,说话也硬气起来:“你要不要去找找,我和她还有点事……”
廖飞宇慢慢地走到两人面前,脸色平和,瘦峰以为他要过来说两句话时,后者一脚用力地直喘瘦峰的心窝。
瘦峰被击倒在地,试图挣扎着起来,廖飞宇在他能站起来时又狠狠地打他,如此往复。
廖飞宇面无表情地踩着他的手,用力地碾压,瘦峰发出嘶哑的叫声,忙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哪只手碰她的?”廖飞宇眯了眯眼。
瘦峰没有回答,廖飞宇松开他,长腿勾起旁边的椅子,他用手接过,漆黑的眸子如果淬着一层冰,椅子对着瘦峰的头。
程梨冲过去环住他的腰,她的声音轻缓,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没事。”
“他不值得。”程梨仰着头对廖飞宇说。
廖飞宇手里拿着椅子转了个方向,对着刚安装好的多媒体设备用力砸了过去。
陈阳灿和老谢等几个人匆匆赶到。他们看到的是什么?
教室一片狼藉,灯和多媒体被砸碎,摊在桌面,地上到处都是。
程梨抱着廖飞宇,脑袋埋在他胸膛边上,重重地在喘气。
廖飞宇微仰着头,脖子处的青筋暴起,没有表情地站在那里,散发着低气压。
他们同了多年兄弟知道,廖飞宇这是生气了。
廖飞宇居高临下地看着蜷在地上的瘦峰,偏头对他们说:“报警,就说这些东西是他砸的。”
说完,廖飞宇就带着程梨走了,走到门口,程梨又返回从窗帘那里取回自己的隐形摄像机。
走出校门口,廖飞宇全程没怎么理她,只是给她叫了辆车,不由分说地把她塞了进去。
司机操着一口本地音:“去哪儿?”
廖飞宇没说话,看向窗外。程梨低声报了个地址。
是廖飞宇家。
她不想回家,脸上这个样子,还有被撕拉的肩带,被老太太看到又该担心了。
一路上,廖飞宇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侧脸。
程梨知道她就是那个棘手,廖飞宇也许在想,怎么就遇到了一个无法掌控的女生,在想要不要放掉她。
程梨用房卡开了门后,自顾自地进廖飞宇家洗了澡,洗了个头。
因为衣服被撕坏了,她就捞了件廖飞宇的黑体恤当作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