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扔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祝你幸福。”
她已经不想再听周子逸的感情史,也不想究为什么要分手的原因。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程梨回去上了晚自习,周子逸打了个电话,叫他朋友陪她出来喝酒。
周子逸在酒吧里,被朋友一杯又一杯地敬酒。
看程梨的态度,他周子逸确实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一个让人难过的事实是,程梨不喜欢他,她现在还跟他的好兄弟好着。
周子逸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杯接一杯地喝,反正不管他做什么,他周子逸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烂,连闵从语都看不起他。
……
晚上,廖飞宇把程梨拉进他们乐队微信群里。陈阳灿一见程梨进来,就发了一排撒花的表情。
陈阳灿:欢迎小雀斑加入教父乐队。
廖飞宇:@陈阳灿 ?小雀斑也是你能叫的?
陈阳灿:对不起,叫梨子总可以吧。(可怜)
拔穗:大半夜的,撒什么狗粮。(笑脸)
廖飞宇:@陈阳灿,叫名字就好。
陈阳灿:好吧,老大,为了欢迎新成员,你不发红包的吗!
拔穗:对,发红包。
廖飞宇没有理他们,而是艾特了全体成员,说事情:比赛曲子要求原创,拿了奖,单曲要发行。大家过几天看看凑一起能不能一起写出来,或者你们每个人交一份都可以,谁写的好就用谁的。
可以单独属他的名。
陈阳灿立刻狗腿地说:“收到!”
廖飞宇在群里发了6个500的红包就匿了,连一直在群里潜水的老谢都出来抢红包了。
最后就是队员对廖飞宇的彩虹屁时间。
程梨没有看到这些消息,因为老太太在巷口摆的摊被一个醉鬼给砸了,奶奶的手也因为在争执中被烫伤。
程梨连忙带老人去了最近的医院做急救处理。老人家待了没几个小时,就闹着要走,说她身体硬朗得很,只是被烫了个泡也值得程梨大惊小怪。
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被砸掉的摊子。程梨拗不过老太太,只得开了药带了老人回家。
廖飞宇发现程梨迟迟没有领那个红包,人又一直没回消息,打了几通电话过去,一直没人接。等程梨带老人从医院出来,做好饭,监督完老太太涂完药后,已经是深夜了。
程梨看到手机响了两个未接来电,点开微信之后。
廖飞宇:?
程梨:晚上有点事,耽误了。
廖飞宇:看群。
程梨才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群,扫了一眼,知道了这个编曲填词创作的事。没过多久,廖飞宇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把红包领了。
程梨领了红包,本想关机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发了个消息给廖飞宇:明天我有事,不去学校。
廖飞宇看到后,不冷不淡地应了句:嗯。
第二天上午程梨带老太太去医药换了个药后,下午去处理她奶奶被砸的摊子了。程梨的心情从老太太昨晚受伤开始就变得不怎么好,情绪处于低落的状态。
老太太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趁程梨出门买菜去了,推着她那个推车出去打算把之前在争执中被砸坏的东西给捡回来。因为程梨把东西都给扔了,而老太太认为这些东西修修补补还是可以用的。
老太太把那些锅碗瓢盆,还是一些大件扔进推车里就往回拉。程梨家为第五个坡尾,走巷子的小路的话,是可以避免走坡道的,但老太太拉着小推车没办法,只能走大路。
老太太年纪大,加上昨天刚遭了一回罪,拉着推车走到第二个坡就开始使不上力,整个人开始喘了。
恰好老太太的推车恰在第二个坡道上,眼看她使不上力,整个人要随着推车往后一起仰时。
一股稳健的力量从车后方传来,老太太没使什么力,被人推着一直往前走。老太太想回头看一眼是谁,无奈被东西挡住了。
后面那人一直低头沉默着,推着推车一路推到第五个坡尾,把老太太送到家门口。
夕阳斜照,男生穿着黑色的体恤,一直低着头,酷着一张脸在后面默默地给老太太推车。
下午五六点的落日有些变得有些烫人,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滴到锁骨过,他腾出一只手把黑色体恤的两边的袖子撸至肩头,露出线条流畅的两只手臂。
到了家门口,老太太一直摆手推辞,那人还是坚持帮忙把东西卸下来搬进院子里。
程梨从菜市场买菜回来,撞见这一幕动弹不得。
沾着水珠的西红柿顺着布袋滚了下来,程梨看着不远处的场景感到眼睛发酸。
程梨呼了一口气,站在原地调整好情绪再进去。
一进门,程梨提着菜,扬着一笑脸:”奶,我回来了。”
程梨看见院子里摆的这些破旧的东西,立刻念叨老太太:“不是说了这些破东西不要了吗?你还捡回来干吗?我给你买。”
“你这孩子,这些东西修修补补还能用。”老人语气有些讨巧。
程梨故意板着脸:“下不为例。“
老太太怕程梨追究下去跟她生气,聪明地岔开话题:“你有个同学来找你。”
程梨看了过去,廖飞宇坐在椅子上,装得十分老成地在那边喝茶。
程梨十分淡定:“哦,是我班的班长,他见我请假,是来给我补课的。”
廖飞宇听到这话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同班同学?在老人底下玩角色扮演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非常长了,累,记得给我留言。
没人能猜到程梨下一秒要干嘛.
对了,贴个微博@千荧- 以后用来贴小剧场和番外,看到即缘分,
第26章
“你说是吧。”程梨看向廖飞宇,那双浅棕色的眸子暗示意味明显。
廖飞宇嘴角扯出一个细小的弧,在老人眼神的询问下,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是。”
程梨轻舒了一口气,忽地,她手机传来一阵震动。程梨划开手机,上面是廖飞宇发来的信息:你欠我一次。
她抬头看着廖飞宇,后者扬了扬冷峻的眉毛,笑得漫不经心。
该拿什么来换,程梨清楚。
老人家还不知道两个年轻人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
老太太还坚持要廖飞宇待家里吃饭,还说要亲自下厨做饭给他吃。
其实程梨这个人防线挺重的,她抗拒别人没有缝隙地走进她的世界。
可老太太高兴啊,对廖飞宇的喜爱溢于言表,程梨也不好扫她的兴开口赶人,只能由得他去了。
老太太可不知道,家里招了个大尾巴狼。
晚饭时间,一张四方桌,干净整洁的桌布,还有三两说话声,显得十分温馨。
老太太一直往廖飞宇碗里夹菜,堆得跟小山一样高,不停地说:“今天我推车的时候,多亏了这孩子。“
”你太瘦了,多吃点。”
程梨有些哭笑不得,语气带了点抱怨:”到底谁才是您生的。”
老人听了后唠叨程梨:“你说说你,你成绩要是有飞宇一半好就好了,我都问了,人全校第一呢。”
老太太的语气十分骄傲,说得去好像廖飞宇才是他亲孙子一样。
程梨彻底闭嘴了。
“这饭菜比较简单,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老太太笑着说。
程梨本以为他会敷衍地来一句“不会”,谁知道廖飞宇忽然来一句,语气真诚:“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程梨一愣,试图想从他脸上找点什么,但廖飞宇低着头,情绪有一瞬间的低缓,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吃饭期间,廖飞宇把老太太哄得非常开心。
老太太上了年纪,爱唠叨,廖飞宇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显然他耐心极好,又摆出倾听的姿态,偶尔插一两句话。
廖飞宇藏起尾巴,摆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对待老人,老太太不知道多开心。
饭后,程梨去厨房洗碗,老太太去收拾厨房。
程梨先一步出来,廖飞宇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
程梨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东按西按,调到戏曲频道一会儿等老太太出来给她看。
廖飞宇微微躬着腰,手肘放在大腿上正低头看手机。
程梨有意逗他,用小腿轻轻踹了一下他,说道:”哎,挺会逗老人家开心啊。“
不料廖飞宇眼睛也没抬,腾出一只手攥出程梨的小腿。
程梨一到家就跟换了睡衣,此刻的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裙,廖飞宇攥着她匀实的玉腿,不经意低头一瞥,瞥见了她穿着干枯玫瑰色的。。。
廖飞宇喉头犹如火烧,他的手轻轻抚着程梨的。。。一路往上,程梨试图挣脱,无奈挣不出来。
廖飞宇露出一丝痞笑,声音低沉;“没有我讨好不了的人。”
言外之意是他在讨好程梨的奶奶。
程梨一瞬间怔住,忘记了挣脱。能让廖大少爷屈尊讨好的人,没几个,至少程梨没见过。
她的心底有一瞬间茫然,正想找清原因时,眼看廖飞宇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要探上来时。
程梨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低声呵斥道:“你给我放开,一会儿我奶出来了。”
老太太恰好走了出来,廖飞宇不再调戏她,及时把手收回,正襟危坐地坐在沙发上。
反倒是老太太见程梨坐在沙发上,训斥她,说客人来了还这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程梨闻声把脚放下去,狠狠地剜了坐在一旁的廖飞宇。
廖飞宇坐在一旁陪老人看戏曲,程梨让她看了一会儿便起身去房间拿医药箱给她换药。
廖飞宇坐在一边,见程梨换药换得差不多了又腾不出手,便主动帮她把药箱拿进房间里。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廖飞宇的声音:“程梨,你进来一下。”
程梨以为他找不到地方放,坐在原处应了句:”随便放就好。“
过了一会儿,程梨见没反应,起身去拐角处的房间里。
门是虚掩着的,程梨的手刚碰上门的把手,突然横出一只手臂把程梨扯了进去。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程梨发出一声惊呼,不料廖飞宇捂住了她的嘴,并把她压在了门板上。
老太太耳背,隐约听到一声声响,回头去看,什么也没有,扭过头来继续专注地看电视。
廖飞宇确认她不在惊叫之后,松手放开了她。
他把她压在门板上,两人离得很近,廖飞宇低头看着程梨,热气扑面,另人发痒,他的语气调笑:”小雀斑,刚才欠我的怎么还?”
他指帮程梨圆谎一事。
“那你帮我补课了吗?“程梨挑了挑眉。
”那现在补?”
廖飞宇低头看着她,将拇指按在程梨嫣红的嘴唇上。
略微粗糙的拇指处传来柔软的触感,像果冻,软软的。
廖飞宇低头吻了下去,不出三秒,程梨竟也主动环上他的脖子。
前者一愣,旋即加深了这个吻。
老太太在门外看着电视,角儿唱着戏曲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程梨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样快过,她怕老太太随时破门而入,一时又沉溺于这个吻中,挣脱不出来。
从今天下午程梨意外撞见的第一幕开始,她开始正儿八经地在思考两人真正的关系。
廖飞宇吻得用力,差点没把程梨亲缺氧。
程梨实在是呼吸不过来,用力锤了廖飞宇肩膀一下,他才勉强放开程梨。
程梨被亲得白皙的脸颊泛起两坨嫣红,嘴上的唇膏也被他亲得乱七八糟。
廖飞宇眯眼看了看她的样子,十分地满意。
眼下的程梨是程梨,不是那个人前冷着一张脸的女孩。
程梨看着廖飞宇禽兽的样子就来气,踹了他一脚后,开始对着镜子擦嘴角的唇膏。
廖飞宇开始在她房间里转悠。程梨房间不大,廖飞宇长手长脚地站在这里,倒显得局促。
廖飞宇开始拿程梨书架上的书翻看,忽得在一本书上看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有些旧,但看得出保管的十分小心。
用相框裱着,没让它蒙了尘。
程梨用纸巾擦完口红之后,看见了立在书架前一动不动的廖飞宇。
她走了过去,当然,也看到了廖飞宇手里的照片。
照片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位小女孩的手,背景是在游乐园。
照片的人非常好认,小孩是程梨,至于那个女人,眉眼长得和她相似,程梨是明艳,那人是冷淡
“这是你妈?”廖飞宇忽地开口。
程梨走了过去,一把把廖飞宇手里的照片夺了过去,胡乱地塞到了书架里面。
“不知道算不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程梨心致缺缺。
程梨心情不好的时候,极为冷淡,廖飞宇待了没两分钟,她就赶他走了。
所以程梨被这一系列事情忙得去忘了问,廖飞宇今天来她家做什么。
事实上,廖飞宇就是看程梨没来学校,有些不放心,所以找来了她家。
次日,又是新的一天。
廖飞宇忙于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数学比赛,最近和她联系比较少。
乐队的人聚在一起,无非是讨论大赛该拿出什么样的作品。
程梨见周子逸跃跃一试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非要想要这次编曲或者作词的单独署名。
虚荣的人往往想尽一切办法出头。
廖飞宇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比赛上,只是说乐队的事他都会配合他们。
程梨和廖飞宇见的面少了,和周子逸见得反倒更多了。
即使这样,廖飞宇还是腾出时间为她撑腰。
她不知道廖飞宇用了什么办法,瘦峰亲自登门来道歉,一改往日流里流气的做派。
瘦峰眼里尽是客气:“你爸欠的债,利息廖少爷已经帮你还清,其他的本金暂时不用你还了。”
“为什么?”程梨语气惊讶。
“上头吩咐的,我也不清楚。”瘦峰如实地说。
很难让人相信的是,这笔债一度是程梨的噩梦,无休止的惊吓造成了她现在这样处事不惊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