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你不是当事人,所以可以随便地站在道德高地上职责别人吗?算了吧,我们都脚踩平地,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呢。
老谢被程梨的语气给弄怔住了,选择闭麦。
“我本来想要放过你的,”程梨语气怜悯,“我这人,不爱和人计较,但不要碰我重视的人。”
周子逸以为没人知道吗?程梨加入教父乐队的那天,周子逸约她出来道歉,希望两人能和平共处。程梨答应了,两人分别后。她去兼职,周子逸喝酒买醉。
他的那群所谓的“朋友”惧怕廖飞宇,又渴望赢他,能怎么办?只能从廖飞宇身边的兄弟下手。
周子逸一个电话把他们喊出来,一群人喝酒骂娘,喝到后面,有人怂恿周子逸杀去程梨家,楼下一站,心里话一喊,人也回来了,还能下了廖飞宇的面子。
周子逸经他们一怂恿,醉熏熏地去找程梨。他去跟她求复合,保证以后再也不看别的女生。走到巷口,碰见个摊贩老太太。
卖酒酿圆子的老太太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恰好又还有一份没有卖完。老太太朝步伐不稳的小伙子喊了一声:“孩子,还有最后一份酒酿圆子,来一份吧,甜得很。”
周子逸本来向前走的步伐停了下来,他勉强站稳脚跟,他指了指最后一份汤圆:“凭什么我永远都是被剩下的!”
“哎,孩子,你这是喝酒了吗?”老太太走前询问,想递给他一杯水。
兴是酒精上头又加上周子逸被灌酒时,他那些兄弟说的追捧的话,“为什么你处处是第二,你明明比廖飞宇强”“程梨可原来是你的”,周子逸盯着小餐台上的最后一份酒酿小圆子,暴躁地伸手掀翻。
这还不够,小餐台上的东西接连被周子逸打翻,东西哐当作响倒在了地上。老太太心急啊,赶紧伸手去拦,不料周子猛地往后一推,老太太被掼倒在地,小餐台被打翻的热水顺着桌角淋在老太太的手臂上。
老太太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周子逸被这声音震得清醒了几分。他在干是什么?借酒恃强凌弱?他得教养哪里去了?
眼看过路人越来越多,惊慌之下,周子逸拔腿就跑了。
程梨下了晚自习回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摘下耳边的耳机,看着周子逸的落荒而逃的身影,白天他们刚见过,周子逸,穿着同一件白色衬衫,同她道歉,问能不能和平相处,她本来想放过他的。
可她看见的是什么?
程梨拼命攥住自己的袖子,衣服被她捏变形而不自知。程梨怕自己追上他的话,会杀了周子逸。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摘掉耳机朝老太太跑去,带她去医院处理。
她那么珍视的人,凭什么让周子逸那么践踏,强烈的恨意涌了上来。
既然这样,周子逸最看重的乐队位置和兄弟廖飞宇,那她出手一一夺去好了。不尝尝失去的滋味,人是不会长教训的。
所以第二天廖飞宇看她,他们在房间接吻后,程梨提出了这个要求。当时,廖飞宇什么也没问,他只是问了一句:“确定吗?”
“嗯,你帮我,飞哥。”程梨第一次这样叫他。
温软的声音,带着一丝甜度和不易察觉的服软,廖飞宇愣了一下,随机嘴角勾起一丝痞笑,他捏着程梨的下巴再一次吻了下去。
时间再拉回来,周子逸已经放弃了挣扎,他怕程梨当众说出他对她奶奶做的那些事,在昔日队友面前还怎么抬头,他的喉咙干涩,在程梨说话前开口:“我答应你。”
宣布完这个决定后的十分钟,主持人在台前报幕,程梨背着她的吉他率先上台,其他人在后后面。老谢和陈阳灿分别拍了拍周子逸的肩膀。
至于,廖飞宇,他就显得无情多了。他双手插着兜从周子逸面前经过,周子逸却喊住了他,有气无力:“你就是这么做兄弟的?”
“你说哪种兄弟?”廖飞宇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嘴唇锋利,“是一边用着我的名字享受捷径,一边对外说‘廖飞宇那个有人生没爹养的杂种吗’”
周子逸看着廖飞宇,瞳孔震惊得放大了数倍,他的嘴唇抖得厉害。他不能相信,廖飞宇一直都知道,还这么能忍。刚才周子逸逞一时之快骂程梨烂货的时候,廖飞宇虽然没作出反应,可那么一瞬间,他眉眼的戾气,让周子逸觉得,他是真的会让他生不如死。
廖飞宇一直都知道,他不说,不代表他没有放在心上。
“你招上程梨,你会后悔的。”周子逸给出最后一句忠告。
忽地,廖飞宇原本要抬得脚停了下来,他扯了扯嘴角:“我的女人,我受得住。”
第28章
廖飞宇没有闲情欣赏周子逸滑稽的表情,他上台表演去了,留下周子逸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排练室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教父乐队登台的时候,台下发出一阵不小的议论,底下还有举着他们乐队的横幅,但随即的掀起一阵不小的议论。吉他手拔穗没来就算了,怎么连万年不变主唱周子逸都换成了这个雀斑女孩呢。
程梨本来开口解释的,不料一阵阴影笼罩下来,廖飞宇微微倾过身,握着程梨的手将话筒带到他这边,他身上的尤加利叶气息明显,摩挲过后的低沉的声音震在耳边:“各位好,主唱因为私人的原因,暂时不能参加比赛,现在由我们的吉他手程梨代替,教父乐队一如既往,不会让大家失望。”
说完之后,廖飞宇把话筒塞回了话筒架里。
迄今为止,这是廖飞宇在公开场合说的最长的一段话,粉丝听得上头,忍不住尖叫,鼓掌,还在底下狂喊:“哥哥,我们永远支持你!”
嗬,程梨看了廖飞宇一眼,她可算知道廖飞宇爱逼她叫哥哥的恶趣味哪来的了。
不过,她感谢廖飞宇,在她处于尴尬的时候站了出来,而不是选择冷眼旁观。
程梨低头拨动琴弦,廖飞宇敲下一声架子鼓声,紧着着一阵有节奏的鼓点响起。程梨看着台下,红唇微启:“《红眼睛》,谢谢。”
红眼睛,湿了眼眶。
黄.色月亮倒映着丑恶的影子。
百褶裙,溅上了血迹。
指尖香烟燃痛了神经。
身后有黢黢黑影,耳边是呼呼风声。
前面没有一片光,看不见黑暗。
我拼命跑向蓝色大门里。
大门里挂着一个可爱的小熊挂饰。
是谁,拉住你,在午夜飞行。
海浪一阵一阵,你说自由和平等,还有爱与.性。
红眼睛,笑了眼眶。
想做你的裙下之臣。
在乌鸦飞起,红玫瑰开满园的时候。
我们在一起用力接吻。
想做你的坏女陔。
在音乐响起,天光亮起的时候。
看是谁匍匐在对方脚下。
追光灯打在程梨脸上,她微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红唇,小雀斑,不怎么漂亮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程梨穿着黑色的外套,里面套了冰丝衬衫,下身穿的是不规则暗黑裙,神秘又充满诱惑。这首歌的基调很沉,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让人想到了夜晚情人间的呢喃,放纵后的男女放松的喘.息。
观众屏息地认真听着,不愿意打扰这一份独特。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程梨最后一个字收在了吉他的琴弦声中。
程梨虽然全程淡着一张脸,但其实她是在掩饰自己的紧张。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心紧了紧,忽地,观众席底下爆发出一阵如潮的掌声,尖叫声和口哨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赢得的掌声,程梨冲台下笑了一下,这是她登台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台下的人都看呆了。就连女观众都喜欢上这个特立独行,走暗黑风的妹妹。
她们疯狂尖叫:“我操啊,这个妹妹好飒,她一笑,彷佛给我灌了迷魂药。”
程梨同其他队友一起站在台下鞠躬,然后默不作声地下了台。一声声安可,一直在他们身后回荡。
演出完毕,教父乐队在嘉宾席等待结果。这次比赛,乐队们要么演唱民谣歌曲,要么是甜甜的爱情歌或者摇滚歌。只有教父乐队,剑走偏锋,创作了一首哥特风的歌曲,程梨再以暗黑叛逆的方式演绎出来。
《红眼睛》这首歌,曲风诡异,却又让人无端迷恋这种腔调。
评委比分出来后,教父乐队占据第三,然而观众得大众评审票数加上评委分数,让教父乐队一路反超,拿了第二。
因为程梨这支歌以及演绎得方式有些剑走偏锋,对于保守的评委来说,是不太能得接受的。所以,能拿第二就已经很好了。
程梨在台下的听到他们乐队的名字有些怔,一双干燥的大手在底下,在千人观众的眼皮底下,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程梨偏头一看,是廖飞宇那张冷峻的侧脸。
忽然,她的心底涌起一阵踏实的暖意。
领完奖后,居然有不少粉丝围在候车处围堵他们,程梨不太适应这种被人追捧,处处被看着的状态。
廖飞宇打发陈阳灿和老谢出去签名,应付他们。两人自然是不情缘的,不过陈阳灿见廖飞宇一脸放松,想来他也是心情很好,于是顺竿往上爬:“飞哥,拿了季军,不搞个庆功宴啊?”
“想吃什么,我请,”廖飞宇慢悠悠地说,指了指外面,“前提是你现在得滚出去和她们打招呼。”
“好嘞。”陈阳灿使命拉着在一边哼哼唧唧的老谢出去了。
而这边,廖飞拥着程梨从侧门走了。侧门,廖飞宇的摩托停在那里,他跨上去之后,见程梨忸扭捏地没有上来,不禁挑眉,还是飒妞的风格。
廖飞宇往下来一看,黑裙下是两条笔直的玉腿,痞笑,原来是怕走光啊。他朝程梨勾了勾手,程梨走前去。
廖飞宇趁其不备,一把揽住程梨的腰,竟然反手将她一把提了在半空中,程梨吓得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呼,赶紧抱住他的手。
不料两人贴太紧,程梨那温软的胸.贴着他的胸膛,直直擦过了三秒钟。最后程梨安全地横坐在廖飞宇的摩托车后座上。
廖飞怔愣了一下,随即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坏笑:“软的。”
程梨气得半死,她用力地锤了一下廖飞宇的肩膀:“要死啊你,臭流氓。”
而廖飞宇被打眉头也不皱一下,看程梨恼羞成怒他可是愉快得很,廖飞宇低头肩膀都在抖,胸膛发出震.颤的愉悦。
廖飞宇骑着摩托在载着程梨一路来到八号号仓,怕廖飞宇跟刚刚一样的骚操作,不等他抱她下车,程梨率先跳了下来。
廖飞宇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他把钥匙扔给迎上来的服务员,胳膊搭在程梨肩上,拥着她进去。程梨抬头看了一眼八号货仓的灯牌,忽地心生感慨。
几个月前,他们就是在这里遇,那会儿还是针锋相对的状态,今天,廖飞宇却拥着她来到了这。
程梨用胳膊碰了碰廖飞宇的手臂:“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廖飞宇语气闲闲,语气带着一点发问:“是吗?”倏忽,廖飞宇倾身在程梨耳边说一句话,他的声音似呢喃,进去的人过去嘈杂,她都没听清廖飞宇说什么。
只是后面再问他,廖飞宇却说什么都不肯说了。
一走进一楼中央,文姐坐在照例吧台上物色男人,一眼就瞥见了程梨和廖飞宇。文姐立刻笑得脸上开了朵花似的,起身迎了上去,生怕怠慢了这位少爷。
面对于文姐的热情招呼,廖飞宇反应不冷不淡,等他拥着程梨上电梯的时候。程梨偶然地回头,文姐还在那冲她挤眉弄眼。
程梨有些苦笑不得,廖飞宇见她这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
“文姐叫我好好抓住你这个冤大头。”程梨挑眉,自己都觉得荒唐又好笑。
对此,廖飞宇并没有做什么反应,倏忽,他猛地将程梨带到自己怀里,倾身在她耳朵里说话,声音似从喉咙里发出的渴望:“我这不是被你攥得死死的吗?”
说完,程梨心梨里一个激灵,因为廖飞宇毫无征兆地用舌头含住了她的耳尖,在极为轻佻地在耳廓处舔.了舔。
软软的,湿湿的,程梨有些站不住,她推了推廖飞宇,语气在廖飞宇听起来就像撒娇:“你好烦啊。”
等两个人到了众人面前,廖少爷又恢复了懒散且高高在上的模样,至于程梨则是一副冷艳不可接近的模样,不过两个人都看起倒是一副天生相配的模样。
他们一到,个个跟个马屁精似的:“哟,两位大明星来了,直播时我可是疯狂发弹幕,说这乐队牛逼得很,我认识。”
还有男生捧程梨的:“梨姐,在舞台上可真有魅力啊,那声音好听得是给灌药了吗?吸氧jpg。”
说完,男生知道从哪变出一朵花,单膝跪地:“女神,我是你的头号粉丝,从今儿起,我就是站哥了,为你做数据,一路护送您出道。”
廖飞宇站在程梨旁边,还没等她伸手去接那朵花,他直接虚踹了那人一脚,笑骂道:“滚。”
程梨不是爱黏人的人,她自己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就把廖飞宇踢开了,让他去别玩,不要来烦她。
廖飞宇见她这副用完就揣的模样竟然还觉得有些可爱,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行。”
程梨从比赛到现在都还没回朋友消息,一打开微信,分别是江妍温柔的问候和谢北那一连串丑出天际的表情包。
她回了两人消息后,消息列表往下一拉,忽地发现教父乐队那个群少了一个人,不是周子逸那傻逼还有谁,早早地退了群。
做些阴暗事倒是偷偷摸摸的,怕丢脸的时候,溜得比谁都快。她还以为周子逸不要脸呢。程梨冷笑道。
进这场子的人越来越多,程梨粗略地扫了一眼,人大部分是三中的,还有几个外校的,男男女女,不比廖飞宇生日那天不热闹。
牛逼啊,廖飞宇把一个庆功宴活活弄成了大型联谊现场。
不过程梨不管,她不需要认识谁。程梨给自己开了一灌科罗娜,倒进透明玻璃杯里,又加了一些冰块。她喝了一口,又凉又爽,整个人都爽到紧绷的大神经都得到了放松。
须臾,程梨不经意一撇,瞥见不远处的牌桌上,廖飞宇正同他那些狐朋狗友在打牌,一大胸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在了廖飞宇旁边。
程梨看了一眼,长得挺不错的,胸还大,曲线又足,符合男性的审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脸上妆太厚,故作老成的气息更多。明明是职中的女高生,看起来却像个成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