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个男生坐在点歌机那儿,对着屏幕嘶吼着嗓子唱道:“男人不爱,女人不坏。”
廖飞宇回头,恰好与程梨对上视线,他一笑露出森白的牙,看向程梨的眼神意味不明,好像在说:你男朋友受欢迎吧,是你不看好的。
说实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在意可能是撞见廖飞宇对老太太的真诚,也可能是廖飞宇以补习为借口,把她按在门板上亲。
看见别的女生同廖飞宇献殷勤,她是不舒服的,但比起看见闵从语跟他在一起,程梨的心又没那么不好受。
程梨就这么看着那个大胸女接近自己的男朋友,依然无动于衷,手里握着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她划开一看,是廖飞宇发来的信息:没带打火机,过来,借个火。
程梨走了过去,恰好那大胸女生正从书包里故作清纯地拿出笔记本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撕了下来一脸害羞地要递给廖飞宇。
廖飞宇从兜里拿出一支烟衔进嘴里,扬乐扬眉毛看着这姑娘的操作。忽地,一截白藕似的手臂伸了过来直接夺去了女生手里记着电话号码的纸。
程梨站在廖飞宇旁边,按了下打火机,直接将那张纸给点燃了。程梨拿着那张烧起青蓝色火焰的纸,慢慢地递到了廖飞宇唇边,给他点火用。
周围的人看着程梨这一系列不走寻常路的反操作,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这也太酷了吧!
廖飞宇吸了一口烟,烟雾漫起,他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样子:“让让,我女朋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歌词,写的不好,大家多多包涵。
第29章
而大胸女生明显被气到了,及其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抽抽嗒嗒地走了。坐在廖飞宇对桌的的蒋雁池虚勾了一下嘴唇,这姑娘明显跟程梨不是一个段数的啊。
还是他自家那个傻妹妹单纯。
程梨在一旁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转身就想走。廖飞宇拉住她的手,开口问:“会打牌吗?”
“会一点。”程梨有点怔。
廖飞宇不想让她走意图明显,他按住程梨的手,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那你替我打。”
说完,廖飞宇把手里的牌一推,按着程梨在他原来的位置坐下。程梨很久没有打牌了,之前经常忙着做兼职,哪有时间玩这消遣。
程梨已经忘记了打牌的规则,廖飞宇贴在她耳边说话,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腔调,偏偏热气拂耳:“随便玩,输了算我的。”
廖飞宇坐在一边,长腿随意地交叠,偶尔他会倾身过来,整个人将程梨环在怀里,抽掉她手里的牌,在一旁做军师指导。
他身后的胸膛滚烫,身上的清冽气息明显,弄得去程梨无法专心投入到牌局当中来。程梨知道是廖飞宇在故意撩骚,程梨在桌底下揣了他一脚,又瞪了他一眼,留了三分眼白给他。
他却低低地笑出声。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就是眉来眼去式的秀恩爱。别人杵廖飞宇,蒋雁池可不怕,他嘴里叼跟烟,随手一掸烟灰,笑道:“打牌你他妈的就打牌,在这秀什么呢?”
“看不惯?“廖飞宇语气熟稔,他从程梨手里抽出一张牌扔了出去,“你以前身边不挺多妞的吗?”
这句话可实打实地戳到了蒋雁池的痛处,他能对外说是因为小桃的眼泪最近哭得他觉得不是人,索性同在联系的女生断了吗?
多没面子的事,所以蒋雁池只能一笑了之,将这个话题淡淡地揭了过去。
在廖飞宇的指点下,程梨重新掌握了规则,加上她记性好,频频占上风,接连赢了好几局,把在场的人弄得一个苦丧着脸。
“这是情场赌场双得意吗?”有人嘟囔道。
程梨赢了钱很开心,脸上的笑容愈发明艳起来。廖飞宇不禁想,平时怎么哄都没怎么给过好脸,这会儿赢了一点小钱就这么高兴。
廖飞宇有些不满,他直接下手,捏住程梨的脸不放:“钱串子么?”
程梨正要反驳他,不料廖飞宇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两人皆闻声看过去。来电显示上的三个大字不是闵从语还有谁?
气氛在一瞬间冷了下来,程梨拨开廖飞宇的手,语气淡淡地:“还不接电话。”
来电铃声响得急促,廖飞宇坐在那里,也没刻意避开程梨,当着她的面把电话接了。廖飞宇在一旁“嗯”“好”地应着。
程梨在旁边听得清,闵从语要来这,但是外面忽然下了一场阵雨,她又迷路了,希望廖飞宇去接她,后者在这边应了句“好”字。
气氛趋于凝滞,屋里隔音效果好,闹腾腾地,不听电话程梨还不知道下雨了。程梨瞥见廖飞宇迟迟没有动身,程梨不想管他,认真打牌。
可这气氛,旁人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小心翼翼地陪着打牌。幸好,蒋雁池的一通电话救了这诡异的气氛。蒋二爷听了没两句就开始皱眉,明明是冷的一张脸,这会儿却温声哄着:“小桃儿,别哭了。”
蒋雁池边听边往外走,冲廖飞宇打了个手势,后者轻点了一下头,蒋二爷便走了。
他们开始喊其他人上来替,廖飞宇抓住程梨身后的一缕头发放在指尖缠绕,另一只手拿起电话打给了陈阳灿:“阿灿,去接从语。”
程梨对此没有说什么,她把一牌一边推,说玩累了,想休息一下,径直从廖飞宇身边走过。
方才还是钱串子的程梨,这会连桌上的钱一眼都不看就窝回唱歌机前的沙发前。廖飞宇没有追上去,重新坐上了牌桌,继续玩牌。
程梨坐在沙发上,差点想走了。好在,拔穗来了。
拔穗留着一头栗色大卷,这会儿全扎了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穿着白T牛仔裤,就中这么素着一张脸来了。要是大家认识她,谁能将她和教父乐队清冷又带丝妖艳的吉他手联系在一起。
“学姐。”程梨喊道。
拔穗冲她点了点头,走了过来。程梨不确定她要酒还是要什么,索性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等走近才发现,程梨发现拔穗脸上难掩惫态,一片苍白,眼底黛青色明显。
“学姐,最近备考很累吗?”程梨问道。
拔穗接过水喝了一口,她抬手揉了揉脖子,声音温和:“还好,为了想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辛苦点也没什么。”
程梨点了点头,她好像没有为哪个喜欢的人拼过。不一会儿,欧阳菲菲挽着闵从语胳膊进来,原本闵从语脸上还带着盈盈笑意,眼底的自信闪着光芒。
可闵从语一扫,看见闵从语旁边的拔穗,眼底的光亮消失了大半,拉着她的闺蜜在另一边怯怯地坐下。
程梨觉得有些疑惑,开口问道:“学姐,闵从语看起来很怕你。”
拔穗的语气顿了一下,回答她:“因为她不老实,肖想别人得不到的东西。”
程梨没再继续问下去,她想的是谁,程梨也清楚。不一会儿,拔穗同她谈今天比赛的事,她夸奖道:“你的表现值得‘惊艳’二字,台风自成一派,尤其是歌词,写的很好。”
“瞎写的。”被拔穗这种专业人士夸奖,程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拔穗微微一笑,说道:“这次比赛,你火了知道吗?”
“啊?”程梨刚比赛完,也没时间上网,拿了个第二怎么就火了。直到拔穗把手机网上的消息亮给她看。程梨才知道,热搜榜上第十二位是《红眼睛》,第十五名是教父乐队。都说独立音乐不出圈,受众小,能有这样的热度,算不错了。
划开消息,大部分是在讨论教父乐队这个横空出来新主唱,声音干净独特,人却极其反差,整个人有一股野蛮生长的劲。还有《红眼睛》这首词,让青春期的人很有共鸣,青春,反叛,隐匿在骨子里的不安因子,激烈的爱意。
程梨看到作品被认可还挺开心的,拔穗顺手给她注册了个微博,还特地发条微博艾特了她,,网友们闻着味儿过来,一时间,程梨的粉丝蹭蹭蹭地涨。
拔穗把手机归还给程梨,笑了说:“之后应该有人找上你签约,到时候你要在别人和飞宇之间选了。”
“啊?”程梨没反应过来。拔穗没有再说话,她笑着拍了拍程梨的手臂没有再说话。
气氛一直好好的,然而包厢进来一个人之后,彻底变了。进来的一个男生看起来比他们大个两三岁,黑短发,轮廓分明,眉眼跟廖飞宇有些相似。但眼前这个人还带了点邪气。如果将两人比作植株的话,廖飞宇是阳光下带着清冽气息的尤加利叶,而眼前这个男生则是阴感潮湿下地皮生长的藤曼,好看但是背阳。
程梨下意识地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但是她发现,从男生落座之后,拔穗的视线一直黏着他,没有离开过。
“他是?”程梨问道。
拔穗看着他微微笑:“他是飞宇的亲哥哥,廖效生。”
接而程梨对拔穗接下来的话略微惊讶,她大大方方地说道:“也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可是,从廖效生进来后,一点眼神都没有留个拔穗。廖效生挑在程梨她们旁边的沙发边上坐下。
当然,廖效生这挂长相的,加上他又姓廖,不需要他出动出手,从他准备倒酒开始,就有人贴了上来。
“生哥,我给你倒。”有胆大的红裙子女生坐到他旁边。
“我来。”廖效生勾了勾唇,却伸手覆上女生的去那酒的手。
拔穗坐在对面脸色苍白,不自觉地收紧握着杯子的手。不到十分钟,红裙子女生已经依偎在廖效生旁边了。廖效生时而同女生讲话,偶尔喝酒。他兴致来了,语气轻佻地在红裙女生耳朵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女生娇嗔地看他一眼,拳头轻轻砸在他胸膛上。
廖效生的手已经放在女生的大腿上,缓速向上移动。拔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走了过去。
拔穗站在两人面前,她的语气清冷,却依然有礼貌地开口:“你好,我找他有点事,你可以先离开吗?”
她的语气商讨,却不容置喙。红裙女生是有点怕拔穗的,于是她看向廖效生,可惜后者垂下眼皮,一副自得的样子,并没有选择插手。
红裙女生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廖效生还是不愿意看拔穗一眼。拔穗也不管有没有旁人围观,她慢慢地蹲在廖效生面前,伸手去捉廖效生的指尖,以一种仰望的姿态的姿态看着他:“对不起,我错了。”
让程梨大开眼界的是,骄傲得如同白天鹅一般的拔穗在廖效生面前的姿态如此低。
廖效生看了不远处旁观的程梨一眼,他笑了笑,伸手去捏拔穗的下巴:“穗,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不是你上次让我滚的吗?”
他让拔穗起来,却没有却扶她的动作。于是拔穗继续蹲着,她的语气小心翼翼:“是我的错,要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
才不会用别的女生来气她,光是为了追上他的步伐,就已经很辛苦了。
廖效生用手肘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看,开口:“把面前的酒喝了?”
“你明知道……”拔穗垂下眼睫,神情暗淡下来。
明知道她酒精过敏,廖效生却还是有意为难她,语气耐心:“嗯?”
拔穗没再说话,端起酒杯就喝,却猛地呛了起来,咳嗽得满脸通红。廖效生一把将她抱起,再偏过身,用指腹擦去她唇角的酒渍,却没有叫她停下来的意思。
拔穗只能继续喝,程梨看这边看得相当窝火。这是什么人渣,换她早就一杯酒泼上去了,竟敢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她正要上前去帮拔穗解围时,程梨的手机发出呜呜的震动声,她划开一看,再抬头与廖飞宇对视,他眼里的情绪明显。
廖飞宇说:别和他说话,别招惹他,你只要看着我就好。
程梨率先移开了视线,他的这些话,将程梨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可过了没一会儿,她看见拔穗的表情已经很不舒服了却还在强忍着。程梨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拔穗正准备倒第二杯酒时,一双葱白的手指按住了她,一抬眼,是程梨紧皱着眉的脸。程梨淡淡地开口:“我替她喝怎么样?”
这一声,廖效生抬眼看着她:“哦,你不指责我?”
一般帮人出头必先要好好说教一番,像程梨这么干脆的,还是头一个。
“跟你这种人渣有什么道理可讲?”程梨薄唇里吐出一个字。
廖效生不怒反笑,程梨的反应提了他一点兴趣,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喝。”
倏忽,他偏头摸了摸拔穗的脸颊,语气分辨不出喜怒:“穗,我都不知道你开始交朋友了。”
程梨正准备倒酒,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夺去了她手里的酒杯,一对头,是廖飞宇那张冷峻的脸。
廖飞宇语气颇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逃课来着。”廖效生看起来一脸的无所谓。
“那还不赶紧走,被老爸发现,他努力想要培养的人中龙凤的私生子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廖飞宇三言两语酒戳到了他的痛处,”会怎么想?”
廖效生眼底闪起一抹阴骘,又迅速地压了下去。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偏头对拔穗你说:“看来有人不欢迎我,穗,你要不要跟我走?”
拔穗自然是愿意跟廖效生走的,她点了点头起身跟在他后面。廖效生在与程梨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他上下打量着程梨,眼神像看到了中意的猎物般,饶有兴致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廖飞宇面无表情,对于廖效生的举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有如果有人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会发现廖飞宇紧紧地捏着酒杯,青筋爆起,已经极度在忍耐了。
拔穗扯了扯廖效生的袖子,开口:“生哥,她是我朋友。”
廖效生收回眼神,扔下一句:“有机会再见。”就带着拔穗走了。
廖效生走后,包厢里那股诡异的,紧绷的气氛自然也就散了。加上这里多的是会热场子的朋友,气氛一下子就欢快热闹起来了。
他们庆祝教父乐队拿了奖,吹捧廖飞宇和程梨,自然也有人发现了周子逸不在场,他们识相地没有去问,也知道周子逸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