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皇后(清穿)——米离儿
时间:2019-09-09 07:40:11

  想了想她打算将实情告知塔尔玛,道:“娴贵妃不知,皇后娘娘其实一直有疾在身,我听太医说是伤神过度所致,着实难愈。”
  塔尔玛一直以为傅莹是时好时坏,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诧异之余道:“为何皇后娘娘未将此事告知皇上,皇上一直以为皇后娘娘是体弱,所以才病情反复呢。”
  魏长思跟在塔尔玛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皇后娘娘说了,这病就算是告诉皇上,也不过是让皇上白白担心罢了。”
  说完之后,她又道:“如今我将实情告诉娴贵妃,娴贵妃可千万别告诉皇上或者是太后,这样就辜负皇后的一片心意了。”
  塔尔玛听罢唏嘘不已,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之后,二人皆一路无话地朝长春仙馆走去。
  傅恒听闻姐姐生病,便到长春仙馆看望姐姐,见姐姐只是身体不适并无大碍,也放心不少。
  同傅莹闲聊之余,他说起了一件朝堂上的异事,道:“额云不知,那和亲王竟当着皇上还有其他大臣面儿,打起了讷亲大人,事后皇上也没追究和亲王的责任,可见皇上有多倚重和亲王了。”
  傅莹知道弘历对这个兄弟很倚重,前些年弘昼冒犯他,他都能不追究,更何况殴打大臣呢。只是讷亲毕竟是弘历的同窗,现在又是弘历的心腹之臣,弘历连训斥弟弟都没听说过,确实有些意外。
  她道:“和亲王虽然放荡不羁,但还不至于无故殴打大臣,想必是讷亲做了什么让他不满之事,故而才拳脚相加吧。”
  傅恒想了想道:“是金川之事,二人有了分歧所以才起冲突的。”
  傅莹虽已不关心前朝之事,但弟弟所说的金川之事,她明白这确实是弘历的心病,便说道:“是了,皇上正为这事儿着急上火呢,想必是讷亲办事不力,皇上借和亲王打他一顿也是有可能呢。”
  傅恒笑着说道:“大概如此吧。”话说完之后,他听到有人通禀,说是塔尔玛同魏长思过来看他,他自知身份不便,不能久留。
  等那二人进来之后,傅恒给她们各行过礼之后,正要离开之际,身边一个奴仆过来,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件事。
  傅恒震惊之余,看了看傅莹,觉得这事儿瞒不住傅莹,即便自己不告诉给傅莹,弘历也会告诉她的。于是走到姐姐面前,小声说道:“我刚刚接到家里的消息,说二哥被叛军所围,不幸以身殉国了。”
  傅莹听闻二哥傅清牺牲,一时不相信,反问道:“此事可当真?”
  傅恒凝色道:“此事估计无人敢谎报,说是兄长的尸身正运回京城呢。”
  傅莹只觉得的自己心突突跳个不停,虽说她和自己的二哥算不上很亲近,但毕竟是兄妹,兄长身死她岂能不悲?
  魏长思看出傅莹不对劲儿,上前问道:“皇后娘娘没事儿吧。”
  傅莹坐在榻上摆了摆手,此刻她确实无心再见她们了,便对她和塔尔玛说道:“我这里有些事儿,怕是不方便见你们二人了,难为你们过来。”
  虽不知傅莹是遇了什么事儿,塔尔玛见这情形,也知自己留下不方便,便拉着魏长思打算离开。
  魏长思见傅莹这个样子想留下来,但见塔尔玛朝她微微摇头,明白自己不便留下来,只得恋恋不舍给傅莹行礼离去。
  等她们二人离去之后,傅恒落泪安慰姐姐道:“额云别难过,兄长为国捐躯也是我们富察家的荣耀。”
  说实话,傅莹并不稀罕这种荣耀,她沉默了许久,才擦了擦眼泪说道:“此事对阿玛的打击最大,你好好安抚阿玛才是,我这里不妨事的。”
  傅恒点了点头,陪姐姐呆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离开。
  弘历听闻傅清为平叛,竟然用自己的性命诱敌斩杀叛军首领,震惊之余,又担忧此事该同傅莹如何交代,毕竟傅莹还在病中。
  等他到了长春仙馆,见傅莹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心里便猜测傅莹有可能已知晓自己兄长之事。问过玉净,知道是傅恒过来告知她这件事情的。
  他不知该同她说什么,说别难过未免太敷衍,说傅清殉国是荣耀之事则太无情,只得在她身旁连连叹气。
  傅莹见他这欲言欲止的模样,知道他在纠结同自己说些什么,便自己先说了出来:“皇上,我知道了。兄长能为国捐躯,也是我们……富察家的荣耀。”
  说到这里,傅莹又擦了一下夺眶而出的眼泪,她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弘历把手搭在傅莹的肩上安慰道:“你若心里难过,便大哭一场,也好过如此忍着。”
  傅莹摇了摇头道:“我固然心痛兄长离世,但人死不可复生,哭又能如何?兄长以自己性命换得边疆安定,也算是大清功臣,实现兄长平生夙愿了。”
  弘历见她这样,除了叹气也不知该说什么,知道她最是大义的女子,说这些话也是情理之中。
  他让人把永琮从母亲那里接回来,知道此时除了自己最能安慰到她的就只有永琮了。
  傅清的遗体运回京城之后,弘历亲自到灵前祭奠,赏了傅清家人诸多钱物,又将傅清追封为一等伯,谥号襄烈,并入贤良祠。
  总之,能给予傅清死后的尊荣都给予了。
  傅莹本来身体有病,如今兄长牺牲,无疑又让她病情难恢复了些,养了一个多月才好了许多。
  本以为不幸之事就此一件,怎知兄长去世两月之后,突然见傅恒身着孝服进宫来见她。
  傅莹见傅恒身着雪白孝服,先是不解,不明白为何二哥去世已两月有余他还要戴孝,后来一想,傅恒可能并不是为傅清戴孝,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傅恒见了自己的姐姐,见跪在傅莹的面前抱着姐姐的小腿哭道:“额云,阿玛今早去了……额娘让我进宫告诉你。”
  傅莹明白弟弟说的这个“去了”是什么意思,她呆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之后,她扶起傅恒,见傅恒泪流满面,方才知道此事不假。
  她拿出手帕替弟弟擦了一下眼泪,问道:“阿玛不是一直身体尚好,为何会突然去世?”
  傅恒抽泣道:“自二哥殉国之后,阿玛的身体一直就每况愈下,只是家里人知道额云身上也不大好,所以才瞒着额云。”
  傅莹听了弟弟的话,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就是一通咳嗽,一旁的玉枝急忙轻拍傅莹的背。
  咳过之后,傅莹只觉得嗓子有一丝腥甜,自感不好之余,看到捂在自己嘴前的帕子上有一丝血迹,分明是咳血了。
  众人见那手帕上的血迹,一下子都慌了起来,傅恒也开始后悔自己贸然将这个消息告诉姐姐。倒是傅莹装作无事的样子,说自己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
  傅莹对傅恒说道:“阿玛去世,出殡之事想必亟待安排,我已知晓,你还是先回去同兄长们商量着处理相关事宜吧。”
  傅恒见姐姐如此,心里放心不下,迟疑着不肯离开,问道:“额云,你真心无妨?”
  傅莹瘫坐在炕上,摇头道:“我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你放心,我刚刚只是急火攻心,不碍事,你快些去吧。”
  傅恒想着家中确实事多,在姐姐这里呆着也不好,只得磕头离去。
  傅恒离开之后,玉净和玉枝两人因是富察府里的旧人,听闻此事,抽泣不已,但见傅莹却呆坐在那里,不哭也不说话,心里很是不解。
  玉净走到傅莹身边道:“皇后娘娘若是难过,就哭吧。”
  傅莹只是懵了,她不明白为何不幸会接着来,兄长明明去世才两个月,怎么自己父亲就也去世了?
  她看了泪眼朦胧的玉净道:“你们为何哭呢?”
  玉净一愣,道:“奴婢自小在富察府中长大,老爷去世,奴婢自然难过。”
  傅莹心里一痛,眼泪止不住地落下道:“是了,你们这些下人都难过,更何况我这个女儿呢。”说完,又猛吸了几口气,来缓解自己的胸痛。
  弘历也是通过傅恒告假得知岳父去世的消息,他想着傅莹的二哥刚去不久,如今父亲又没了,心痛之余,却愁如何告知傅莹这件事情。
  一时拿不定主意之余,他来到母亲处,询问母亲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崇庆太后听闻傅莹连着丧兄丧父,忍不住叹气道:“皇后也太命苦了些,怎么就摊上这些事儿呢?”
  弘历坐在母亲旁边道:“儿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有愧婉仪,若不是将傅清派去动荡之地,傅清也不会身死,傅清若不身死,估计岳父也不会去世。”
  崇庆太后诧异道:“皇帝,就算你再怎么私偏皇后,那也不能将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啊。傅清壮烈殉国,乃是出于报国之心,李荣保七十有余,说句不中听的,阎王叫门也只是朝夕之间,与你有何关系?”
  弘历被母亲这么一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低头坐在那里。
  崇庆太后想了想道:“这事儿肯定是瞒不了的,除了多安慰多陪陪皇后之外,我暂时也没有好法子,毕竟人死不能复生。皇后是个通达之人,估计不会太沉溺于悲伤之中。实在不行,你让掌珠这段时间留在宫里陪自个儿母亲。”
  弘历明白眼下确实没有办法可以让傅莹免于悲伤,崇庆太后提到的这些,算是最好的办法了。他点了点头,然后离开母亲这里去了傅莹那儿。
  他刚进屋子,就看到玉净同玉枝两人眼睛里有泪痕,明显是哭过的样子,诧异之余问她们二人是怎么一回事。玉净便把傅恒过来,告诉傅莹李荣保去世一事告知了弘历。
  弘历得知傅恒已经先自己一步告诉了傅莹,先是在心里埋怨傅恒不太懂事,而后坐到傅莹身边,道:“岳父的事情本来我想着如何告诉你,既然傅恒先说了,那你……”
  傅莹显出疲惫的样子,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道:“皇上,这是命。父亲平日身体本就不大好,更何况年逾古稀,去了我心里也是有准备的。”
  她这么说,弘历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说道:“明日让掌珠进宫来陪你吧,这段日子总是不太好过的。”
  傅莹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她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  傅清是在乾隆十五年去世的,李荣保在富察皇后出嫁前就没了,这里改了历史,和大家说一下。
 
 
第151章 
  作为当朝皇后还有一品大员父亲, 李荣保的丧事办得很是风光, 弘历亲到灵前祭奠,并追封李荣保为一等公, 谥号为庄悫。
  傅莹自出嫁之后,从未回过家,如今借着父亲的丧事,回家一趟, 却发现家因为翻修等诸多操作,已经变得有些让她认不出来了。
  关于李荣保的记忆, 她多是继承原主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记忆,所以她才对这里的亲人有着一种天然的亲近。
  可是,这回父亲去世, 傅莹悲痛虽悲痛,但却没有痛彻心扉,反倒不时想起自己在现代的父母, 而她对于李荣保之前的记忆却越来越模糊,毕竟不同于母亲身份方便, 李荣保一年进宫看她的次数十分有限。
  掌珠之前从未来过自己外祖家,到了富察府也十分新鲜,询问傅莹一些母亲小时候的事儿。傅莹努力想借着原主的记忆来回忆,但能想起来的事情屈指可数。
  处理完父亲的丧事之后,因天气转冷,傅莹又回到紫禁城, 不料回紫禁城没多久,就听闻紫禁城中有人得了天花。
  因天花的可怕之处,一时人心惶惶。弘历想着往年也有宫人患天花之事,宫里有应对的办法,可保证此病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更何况他小时候种过痘,自信自己不会得天花。
  他只是嘱咐让太医将那些患病之人隔开,剩下的也没多安排。
  傅莹却有些担忧,她知道自己可不是现代的身体,自带天花免疫能力,加上自己身体不好,干脆躲在长春宫里,几乎除必要之事外,基本不再出去。
  自己不出去,但永琮却因着崇庆太后的喜爱,不得不常常往返于永寿宫与长春宫之间。
  傅莹想着永琮幼小,这么来来回回怕累到他,又担心天花之事,一日弘历来到长春宫,她忍不住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道:“皇上,最近几日总听闻宫里有人得了天花,我心里总是不安,生怕永琮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给永琮种痘,也好防患于未然。”
  弘历心想,种痘过程颇为复杂,而且还有风险,一旦种不好,反倒会夺去性命。他想着只要防好便能无事,永琮可是他中意的继位者,是万万不能出意外的。
  于是他道:“种痘得挑日子请太医诊脉不说,主要还是永琮太小,宫里种痘的孩子总得两周岁以上。你也知种痘多有险情,我只是担心万一在种痘时出了什么事儿,反倒弄巧成拙了。”
  傅莹抚了一下胸口道:“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我心里总是多有不安,怕永琮……”
  弘历知道她好不容易从丧兄丧父之痛中缓过来,如今有所顾虑也是正常的,于是安慰她道:“你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傅莹还是心慌,自从出了兄长和父亲的事儿之后,她不免又想起一年多前的那个梦,她越想越害怕,觉得总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自己。
  什么才能伤到自己,那无疑是自己身边至亲的这些人。弘历她知道,按历史他可是很长寿的,至于崇庆太后,她记得好像也不是短命之人,而自己的儿子女儿,却是她的软肋,她十分害怕他们有什么意外。
  自己虽然是闭门不出,可嫔妃们总还是要到她这里日常请安的。众人谈起最近的天花在宫里流行,不禁为之忧虑,生怕自己也被传染上。
  塔尔玛道:“天花最容易传染小孩子了,这些阿哥公主中,只有七阿哥还没有种过痘,要不也种痘防一下。”
  傅莹想起昨天同弘历说过的话,坐在众人前面回道:“此事我也不是没向皇上提过,只不过皇上觉得永琮太小,怕是会有意外。”
  魏长思想了想道:“皇上这么说也不错,毕竟七阿哥还不到两岁呢,去年二公主种痘可不是差点出了大事故吗?腮帮子肿了好几日都消不下去,可把皇后娘娘急坏了。”
  作为二公主生母的苏采薇,听到魏长思说起此事少不得要表一个态道:“此事多亏皇后娘娘关照呢。”
  傅莹关照苏采薇的女儿,也不过是出于对幼儿的怜悯和自己的职责,于是说道:“此事不必放心上,我好歹是她嫡母,看顾她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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