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皇后(清穿)——米离儿
时间:2019-09-09 07:40:11

  想到这些,傅莹有些累了,她闭眼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她现代的亲人,大家都在欢迎她回来。但她却没有多高兴,她总觉得心里空空的,自己回来了,那他呢?
  傅莹走在现代熙攘的人群之中。她要找到他,如果回去注定是逃不掉的,那她一定要搞清楚他在哪里,这样就算回到现代,她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她觉得自己走了很多地方,但都没有他的踪迹,就在她觉得很累,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一回头,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但因为他是现代的装束,傅莹一下没认出他来。
  “告诉我,你在哪里?”傅莹惊喜地拉着他的手问道。
  那个人只是保持微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我在等你。”说完就瞬间消失了。
  “你到底在哪里?”傅莹朝他消失的方向大声问道,但没有人回应。
  她瞬间从梦里清醒过来,她看到自己还在马车中,分明现在还是在清朝。她掀开帘子,看到外面已经没有民宅,只有树木,想必这一觉自己睡得很久了。
  傅莹叹了一口气,想起刚刚的梦,忍不住自语道:“你说你在等我,你到底在哪里等我呢?”
  经过几日舟车劳顿,弘历等人来到山东。按照行程,他们先去看了趵突泉,然后祭拜了孔庙,行程十分紧张,不过正因为这行程紧张,众人皆无心去想那悲伤之事。
  弘历见笑意重新出现在母亲同妻子的脸上,自认为此次东巡是一个极对的决定。
  东巡之中,最重要的一个去处就是泰山,傅莹听闻要爬山,想着自己身体弱,恐怕爬不上去。
  正要拒绝时,弘历却极力怂恿道:“说是爬,大部分路还是让人抬你上去的,你只需走一段路便可,我听人说这泰山顶上有一块三生石,可与同心之人约定三生不分离,你不想与我去那里看看吗?”
  傅莹想到自己刚出京城做的那个梦,一下子来了精神,如果这三生石能帮她在现代找到他,她辛苦这么一趟也算不上什么。
  她一下转了态度,道:“我愿意去。”
  弘历就知道这个理由,肯定是比泰山美景更能令她心动的。
  去了泰山,果然如弘历说的那般,大部分的路还是让人抬着上去的。可即便这样,傅莹还是有些体力不支,幸好崇庆太后还有弘历体谅她的难处,走不多久就歇下来。
  崇庆太后看着这泰山美景,忍不住感叹道:“还是出去好,整日呆在宫里,别提有多闷了。”
  弘历在一旁道:“还是额娘身体好,这般远的路也不见累。”
  崇庆太后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这话还是别让你媳妇听到好,她现在身体孱弱,动一动就累,听了这话不扎心吗?”
  母亲这么一提醒,弘历方才意识到自己说的确实不妥,他当时只顾着恭维母亲身体好了。
  他看向傅莹,见她正看着四周的美景,好像没有听到的样子。
  实际上,傅莹确实没有听到弘历刚刚说的话,她见这泰山巉岩林立、松柏苍翠,果然是地灵之处,想着正因此处地灵,那三生石定然是灵验的。
  稍作休整之后,弘历等人便继续朝山顶前进。
  等顶之后,弘历先去了几个要紧的景点看视一番,又是提诗又是刻字,好一通忙碌。
  等忙完之后,弘历唤来当地的官员问道:“我听闻此泰山之顶有一三生石,但凡在上面刻字之人,皆可与同心之人情定三生,不知这三生石在哪里?”
  那个官员自然明白弘历的用意,先是恭维一番,说弘历见多识广,连这生僻的三生石都知道,然后命人将弘历等人领到那里。
  崇庆太后明白这是儿子要同儿媳求三世姻缘,虽然好奇,但还是忍着没有跟过去。
  傅莹等人被领到那里,见那是一块青色的巨石,形状似同心锁,估计正是因为这形状,所以人们才将此认为是三生石。
  弘历走了过去,看到这石头上并没有刻字,忍不住问道:“既然是三生石,为何没见刻的名字?”
  那个领他们至此的官员说道:“据说这三生石要用笔写在上面才灵验,毕竟下辈子也不可能叫上辈子的名啊。”
  弘历点头道:“也有道理,那速速准备好笔墨,我同皇后便把名字写在上面吧。”
  此时早有人备好,弘历提笔在石头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傅莹拿着毛笔,想了想只写了“傅莹”两个字,并没有像弘历那般还加上了自己的姓氏。
  弘历见她只写了自己的名,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不写‘富察·傅莹’?”
  傅莹心想,现在的自己是傅莹不是那个富察·傅莹,她怕有闪失,所以才没敢写下姓氏。
  但如今弘历询问,她也只能回道,说只要自己写下名便可,姓氏满人一般也是不提的。
  那个官员为了恭维傅莹,便道:“写名也是一样的,重要的是谁写。”
  弘历听了这个官员的解释,便信以为真,不再追究了。
  这三生石附近着实没有太好看的景点,弘历同傅莹逛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去同崇庆太后会合了。
  临走之际,傅莹又回头看了眼那个三生石,祈祷这个三生石能保佑她在现代找到他,那么回现代反倒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了。
 
 
第155章 
  从泰山下来之后, 弘历同傅莹又去了德州, 不巧在那里赶上了一场春雪。因下雪路滑,众人不得不暂时停下来等待雪化再出发。
  下雪过后, 天气难免会变冷,傅莹本来劳累,加上天气变冷,一下子就感上了风寒病倒了。
  傅莹生病完全在弘历的意料之外, 他想着让傅莹养好病再回京也不迟。
  傅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知道自己病好没个十天半月是不行的, 众人出来这么久, 也盼着早些回去,便以京城太医医术高明,非要急着赶回去治病。
  弘历傅莹如此坚持, 只好答应下来。想着坐船平稳些,便命人改了水路。
  傅莹生了病,走路都感觉头重脚轻, 听闻弘历打算坐船回去,也是颇感轻松, 毕竟坐马车太颠簸了。
  来到渡口,傅莹见眼前那艘船甚是庞大漂亮,忍不住问弘历道:“这船叫什么名字,好大啊。”
  弘历道:“此船名‘青雀舫’。”
  傅莹点头道:“青雀舫,确实好名字呢。”说完扶着玉净上了船。
  不得不说,坐船确实舒适了很多, 但傅莹病有加重的趋势,躺在床上哪里都不想去,她只想着快些回京城治病。
  崇庆太后同弘历见傅莹如此,二人皆忧心不已,幸好船上有随行的太医为傅莹诊治,也能让他们心安些。
  在船上过了几日,一日,天气转暖,傅莹感到身上轻松了许多,便下床要到外面去看看。
  玉净想着外面太阳正好,或对傅莹恢复有利,便扶着傅莹出来了。
  弘历正在外面看风景,见玉净扶着傅莹出来,忍不住劝道:“你才好些,怎么就出来了?也不怕病加重。”说完把手搭在她的头上,感觉温度下降了些,心里不免一阵欣喜。
  傅莹有些虚弱地说道:“我在里面呆了几日,听人说外面太阳极好,所以才出来看看,不然在里面都捂坏了。”
  因觉得傅莹有好转的迹象,弘历也就放心让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傅莹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还有远处的山峦,头一回觉得河面上的风景是这么好,她眯起了眼睛,让暖暖的阳光照到自己的脸上,仿佛这样就能驱散病魔。
  但毕竟还在生着病,傅莹站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撑不住了,弘历便将她送回船舱,扶着她躺回到床上。
  本来他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傅莹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要他坐在她身边,同她说一会儿话。
  弘历想着自己也没有要紧的事儿,便坐在她床边。
  傅莹抓着她的手,道:“皇上,你不知我心里有多感恩。当年我被先皇钦定为皇上的嫡福晋,本来也没多想,只想着做好自己的事儿,当好这个嫡福晋便是,没想到皇上待我却如此好。”
  弘历不明白她为何要提这些旧事,不过她既然提了,那他就顺着她的话说便是,道:“婚姻之事,向来都是父母做主,我当时也想着只要汗阿玛给我指的这个嫡福晋不要太难看便好。谁知汗阿玛极会挑人,甚至超出我自个儿的预想。”
  傅莹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道:“先皇才不会那样的,为人父母的,哪里有为难自个儿孩子的心呢?”
  弘历道:“也是,想必当时汗阿玛就已经有意立我为储君了,我那时还想着,汗阿玛那么喜欢福慧,搞不准就会偷偷立福慧为太子了。”
  傅莹想,雍正那样理性的人,就算再怎么喜欢敦肃皇贵妃,也不会凭着个人喜好,立喜欢的女子生的孩子为太子,他比弘历理性多了,知道江山的继承者一定要是贤能之人。
  傅莹接着说道:“可皇上,我不觉得自己是个好皇后,很多事情,我没有做到,也没有做好。”
  弘历忙连连否认道:“哪里的话,若你不算是好皇后,那便没有好皇后了。”
  傅莹心想,原本自己只打算做很多事情的,可这些事情一件都没有做成,她才觉得自己失败,自己不是一个好皇后。
  傅莹道:“那是皇上自个儿认为,可是……永琏永琮相继都没了,我便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好皇后。”说到这里,她捂脸哭了起来。
  提到用琏永琮,弘历也忍不住落泪道:“说这些又干什么,他们二人夭折也不是皇后你的责任。”
  傅莹把手拿下来,接着说道:“皇上,我真的觉得有些累了。我一直一直想好好做每件事,好不辜负自己的身份,也对得起皇上还有太后对我这番心意,但我真的做得不好……”说到这里,傅莹又落泪不止。
  见她这般伤心,弘历明白自己若继续同他坐在一处,搞不好她会更加难过,于是劝解道:“你做的极好,至少于我心中,你便是最好的皇后,历代的贤后也没你那么好的,你不要自责也不要多想,好好养病才是。既然觉得累,那就好好休息便是。”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真的有那么好吗?傅莹自嘲地笑了笑。这么多年来,她委屈自己去适应这里三纲五常,礼教约束,她终于活成一个标准的封建妇女楷模,这其中的滋味并不好受。
  好像是给自己思想缠了足,折断现代的意识,方才有今日的模样。弘历纳侧福晋,她得笑脸相迎。庶子出生,她心里不高兴,也得抚养那些孩子们,谁让自己是她们的嫡母。
  正是因为他对自己是真心,所以这一切不适与痛苦她都能忍下来。就像现代自己父母强迫自己放弃喜欢的美术一样,她有那种“妥协”的能力,靠着真爱,所以才能在这重重约束的封建社会活下来。
  但她是真的累了,她想好好休息一下。
  晚上,弘历本打算再去看看傅莹,但朝中事务颇多,他不得不呆在自己的船舱之中忙着批改奏折。
  改到一半,却看到玉净哭着赶过来,跪在自己面前道:“皇上快去看看娘娘吧,娘娘刚刚昏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弘历听罢,匆匆朝傅莹的住处走去。
  来到傅莹那里,见玉枝还有赵琛皆是两眼垂泪地跪在那里,弘历没功夫管他们,直接走到傅莹身边,喊了她几声“婉仪”。
  傅莹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是在回应她。弘历一边落泪一边唤太医想办法,太医对于昏迷这种事也有些束手无策,只能给傅莹身上几个要紧的穴位扎了几针。
  傅莹意识朦胧之中,好像看到了不少过去的画面。她结婚的时候,他们头一个女儿出生的时候,还有永琏、掌珠出生的时候,一桩桩一幕幕像是电影片段一般回放出来。
  突然有什么力量,把她又拉了回来,她看到身边泪眼婆娑的弘历,像是明白了什么,对他说道:“皇上,我有几句话要交代,你可别忘了。”
  傅莹以为自己说得声音极大,但在弘历听来,却是十分虚弱的。他把耳朵靠近傅莹的嘴边道:“婉仪,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傅莹想了想道:“好好照顾太后还有孩子们。”
  弘历落泪道:“这是肯定的,我岂能不照顾自己的母亲还有孩子。”
  傅莹又道:“傅恒拜托了。”
  弘历忍住泪说道:“我日后定好好照看傅恒,把他当自己兄弟看待。”
  傅莹顿了顿,努力说道:“对不起,我失约了……”
  弘历一开始不明白傅莹话里的意思,后来突然想起他们年少时曾约定白头到老,眼泪便如段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他又往傅莹那里靠了靠,听听她还有什么要对自己说的,却只听她说了“不要”两个字,然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他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傅莹说不要什么。太医见此,怕傅莹已经薨逝了,上前欲要把银针拔下来,弘历却阻止道:“等等,皇后还有话要说,等她说完。”
  他就这么一直把耳朵靠在傅莹嘴边,听傅莹说完那最后一句话,但傅莹没有说,不论她的魂是否已经回到现代,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已经实实在在是一个死人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弘历终于放弃了,他坐在地上突然埋头痛哭起来了,即便是不想承认,傅莹也确确实实死了。
  太医趁此机会,上前将傅莹尸体上的银针拔去,虽然没有怎么碰她的遗体,但他能感觉到傅莹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显然是断气有一段时间了,也难为皇帝能保持那样一个姿势不动那么久。
  崇庆太后听闻傅莹出了事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走到傅莹房间,却看到坐在地上痛哭的儿子。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走到傅莹床前,一摸傅莹的身体,果然已经凉了。
  崇庆太后明白儿媳已经归天,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搂着傅莹的尸体直呼“苦命的孩子”。
  弘历怕母亲伤心过度,出什么意外,勉强扶着李玉站了起来,对母亲说道:“额娘不要太过伤心了,是婉仪命不好。”
  崇庆太后哭道:“我前几个月才没了孙了,今日又没了儿媳,岂不是要我的性命吗?”
  弘历真怕母亲出什么事儿,他定了定神道:“皇后不幸在这船上薨逝,后事自有儿子处理,额娘先回京城。”说完,他唤来自己的弟弟弘昼,让他先送崇庆太后回京城。自己留在这里料理傅莹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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