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皇后(清穿)——米离儿
时间:2019-09-09 07:40:11

  弘历笑道:“建地龙到底麻烦些,可额娘这里也不冷啊,若额娘这里冷,那外面冻死的百姓岂不是更多?”
  熹贵妃听罢笑道:“你这可是跟你阿玛学的了,凡事都想着外面的那些草民了。”
  自乌拉那拉皇后去世之后,弘历就改称自己的生母为“额娘”了,当嫡母同生母同在时,自然要先紧着叫嫡母为母亲,如今嫡母不在,叫生母“额娘”也不是不行。
  熹贵妃刚说完,永琏大概是嫌呆在祖母腿上烦了,趁着熹妃不注意,便挣扎着要下去。
  熹妃不知孙子意图,见他不想让自己抱着,便松开了手,小心翼翼地将永琏放到地上。
  永琏一离开祖母的怀抱,便好奇地朝着火盆那里跑去。
  见此情形,弘历和傅莹两人皆吓了一大跳。弘历还抱着自己女儿,不方便去阻止儿子。
  傅莹下意识地要过去,熹贵妃早就抢先一步,重新将永琏抱在怀里。
  “我的宝贝孙儿,你可把你幺嬷吓坏了,也不怕倒在那火盆里,把你这小猴儿的皮烤掉了。”熹贵妃抱着永琏责备道。
  永琏见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放声哭了起来。傅莹看熹贵妃一时哄不住,想着自己哄,又怕折了熹贵妃的面子。
  于是唤来梅娘,让她给永琏喂些奶,估计就能哄住了。
  熹贵妃被永琏这么一吓一闹,竟然出了一身汗。看着掌珠很是乖巧地躺在弘历怀里,忍不住说道:“到底还是女儿安静些,你看掌珠至进来都没闹过呢。”
  傅莹听了解释道:“掌珠还小,没过一周岁呢,自然安静些。”
  弘历却在一旁“拆台”道:“哪里,掌珠哭起来比她阿浑也弱不了多少,且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地哭。长生有时喂他点奶就消停了,掌珠那可不行。哭的时候,眼泪带鼻涕的,和长生的干嚎不一样。”
  熹贵妃听罢笑道:“到底是爹,对自个儿女的脾性了解。不过你一个男子,整日抱着孩子也不成体统。”
  傅莹多想,怕熹贵妃接下来责怪自己,便走到弘历要抱女儿,弘历摆手示意道:“掌珠就快睡着了,等她熟睡了,交给奶娘便是。”
  “原来她是快睡着了,怪不得如此安静呢。”熹贵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话刚说完,一个小太监进来禀告道:“外面传来消息,说和惠公主今日早晨殁了,皇上让贵妃、四阿哥和福晋过去,一起商量此事呢。”
  众人听和惠公主去世,皆是叹息不已。虽知乌拉那拉皇后丧礼时,和惠公主就因病重没能去畅春园,但那时想着她年轻,总还有缓过来的希望,但最终还是天不遂人愿。
  熹贵妃在那里感叹道:“敏惠这孩子连二十岁都不到,怎么说没就没了。生她的阿玛半年前没了,养她的额娘刚去了,最后连自个儿都早早去了,可见老天不公啊。”说完,忙拿出手绢擦了擦眼角。
  傅莹和弘历见熹贵妃如此,心里更加难过。弘历把女儿交给乳母,嘱咐她们将儿子女儿带回去,自己则和妻子走到母亲身边劝慰。
  三人去养心殿,见雍正神色甚是不好。敏惠毕竟是从小养在雍正身边的,与亲生女儿无异,雍正怎能不悲伤。
  雍正见他们过来,忍不住落泪叹息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孝敬皇后刚去了不久,敏惠也……”说完猛地一通咳嗽。
  熹贵妃忙走到雍正身边,替雍正拍着背道:“皇上要保重龙体,切莫伤心过度。”
  雍正摇头道:“朕亦想保重龙体,朕亦不想伤心过度,可今年种种,怎能不让朕悲痛?朕不知今年为何气运如此不堪,至亲接二连三离去不说,连对付准噶尔都是一败涂地,愧对先祖。”
  弘历见父亲悲恸,不敢上去劝解,怕自己说的哪句不合适,反而会将父亲的怒气引到自己身上,毕竟是自己怕惯了的人。只是站到一边,露出悲痛之态。
  傅莹一向视雍正为帝王偶像,如今见自己公公这般难过,也是替他心痛。于是忍不住对雍正说道:“皇上是圣明之君,怎能因一事而否定皇上之前的功绩呢?至于孝敬皇后等此类事,终究是天命,人力岂能挽回?”
  弘历没想到妻子竟然出面说了话,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汗,看看自己父亲好像没有责备的意思,稍稍松了一口气。
  雍正连连叹气道:“这是天要亡我,四阿哥福晋你也别劝慰了。”
  说完,又把弘历叫到自己面前嘱咐道:“和惠公主自然是要按公主身份下葬,只是朕身上至今不大好,你替朕前去吊唁吧。另外,在这京城择一处风水适宜之地,就将敏惠葬在这里吧。”
  诸多事情交代完毕之后,雍正让弘历和傅莹离去,熹贵妃则留在养心殿陪伴安慰雍正。
  出了养心殿之后,傅莹想到敏惠去世一事,忍不住落了泪。
  弘历见此,对她说道:“我没想到你和敏惠竟然感情这般深厚了,想你与她相处不过三年而已。”
  傅莹摇头道:“也不尽如此,我只是想着敏惠公主这般年纪轻轻去了,心中可惜得很。”说完心想,若是敏惠寿终正寝,她或许就不会这么痛惜了。
  弘历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这或许就是命吧。”
  不,这不是命,傅莹心想。或许在现代医学的帮助下,怡亲王、乌拉那拉皇后还敏惠都不会这么早去世。想到这些,傅莹连连叹息。
  弘历以为她只是感叹敏惠去世之事,道:“你自个儿也保重吧,今年自个儿也遭了那样的大病。幸好后期调养得当,现在已好许多,再想这些伤心之事,恐怕又犯了病呢。”
  觉得他说得有理,傅莹点点头,随他离去了。
  敏惠公主的丧事办得十分体面,因是出嫁的公主,治丧之事主要还是由夫家操办,弘历则代父亲出面吊唁。
  这个年,傅莹过得相当不是滋味。虽说乌拉那拉皇后、敏惠公主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傅莹每每想到同她们的种种过往,也会偷偷抹泪。
  怡亲王虽然傅莹在穿到清朝之前就听过他的大名,但毕竟平日接触得少,伤心也是有限的。
  可三人皆是雍正的至亲,一年之内连丧三位亲人,傅莹想想也替自己公公难过。
  果然如雍正自己预感的那般,雍正九年真的是雍正皇帝命里充满劫难的一年。
 
 
第80章 
  开年,傅莹移到圆明园不久, 就听人说敏懿从科尔沁回到了京城。
  伊哈娜领着永瑛来莲花馆, 与傅莹谈论起敏懿回来之事, 难免会提到早逝的敏惠。
  伊哈娜同傅莹一般,坐在炕上说道:“阿沙, 你不知我头一回见和惠公主,就觉得她不像是一个长命之人, 那般瘦弱,两个都不抵我壮实。这还是皇上怜惜她, 让她留在京城, 若是远嫁到蒙古, 只怕没得更早。”
  其实傅莹心里清楚, 敏惠身体弱是不争的事实, 可这不是她早逝的唯一缘由。或许婚姻的不顺遂, 也成为了她的催命符之一。
  想到这里,傅莹不禁看向乳母抱着的女儿。她想以后女儿若是出嫁,自己该怎样为她择一门合心意的婚事呢?
  毕竟古代女子在未出阁时, 和男子接触得少, 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为父母得再怎么疼爱自己的女儿, 也不可能去看着自己未来女婿长大,从而了解未来女婿的品行。
  见傅莹看向别处, 伊哈娜忍不住问傅莹道:“阿沙这是看掌珠吗?”
  傅莹将头转回来道:“正是呢,我在想以后掌珠会嫁到哪里。”
  伊哈娜笑道:“阿沙,你这个当额娘的未免操心得太早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伊哈娜刚说完,若初就进来回傅莹道:“福晋之前要内务府备的料子,内务府已经给送过来了。”
  傅莹听了点头道:“料子你先收起来吧,等有功夫我再去取。”
  伊哈娜心想,这宫里的衣服多是由内务府制成供给,也不知傅莹要料子干什么。好奇之余问了出来道:“阿沙要料子干什么?难不成是要自己裁衣做裳。”
  傅莹笑道:“正是呢,虽说长生和掌珠的衣服也不少,可我还是想着给他们做几件,也算是我这个当娘的一点心意了。”
  “阿沙真是有心了,我可没那个功夫。横竖都有内务府现成的,再不济府里的那些格格,也会给永瑛做呢。”伊哈娜道。
  傅莹听伊哈娜竟然敢让自己的儿子用那些侍妾们的东西。怕永瑛遭什么嫉妒暗算,于是好心提醒她道:“格格的们给的东西还是提防着些吧,怕她们生了歹心去害永瑛。”
  “她们敢?谋害皇孙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她们吃饱了撑得要做这种歹事。”伊哈娜从坐的地方站起来急道。
  傅莹见她着急的模样,复又把她拉回来坐下,说道:“你太急了些,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你,虽说那些格格不至于蠢到直接谋害嫡子,但终究不能保证没个异心的,用些歹毒的手段来害人。”说完,又举了历史上万贵妃谋害皇嗣的例子。
  伊哈娜冷笑道:“这些终其缘由不过是嫡妻地位不稳,而让那些为妾的有了野心,若嫡妻深受夫君敬爱,那些妾室就不敢小视正嫡。别人我不知道,就拿永瑛来说,若永瑛真有什么意外,不需我自己出面,五阿哥就把她们的皮给剥了。”
  傅莹点头笑道:“那倒也是,五阿哥确实很疼永瑛。”
  伊哈娜道:“四阿哥也疼极了永琏啊。要我说,阿沙你就是多心,只要咱们得夫君喜欢,那些格格哪里有那么多事,对她们有好脸色,那她们也得感恩戴德。”
  也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吧,这些古代女子和现代女子的想法很是不同,如果以现代小.三的身份来揣测古代妾室的想法,可不就是得多加防范吗?毕竟每个三儿的梦想都是取代正室。
  见傅莹没有说话,伊哈娜继续道:“阿沙,只要你有宠有子,就不必操心过多了。”
  傅莹心情复杂,但还是朝伊哈娜点了点头。
  伊哈娜话还没说多久,就听到儿子突然大哭起来,回头一看见抱着永琏的梅娘甚是尴尬地站在那里。
  走过去一问,才知刚刚二位乳母本意是想让堂兄弟两人在一起玩一会儿,怎知永瑛的乳母一靠近永琏,永琏抬手就打到了永瑛的脸上,所以永瑛才哭了起来。
  傅莹听罢,拿起儿子的小胖手,用手拍了几下道:“谁让你欺负堂弟的,不听话就要挨揍。”
  不知是傅莹打得不算重,还是儿子和自己平日比较亲近甚少见自己发怒的样子。永琏挨了自己的打也不哭,只是盯着自己母亲看。
  伊哈娜想着这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于是急忙劝阻道:“阿沙,永琏小不懂事,你也别怪他。”
  傅莹松了永琏的手道:“总让他得长些记性,欺负堂弟是不对的。”
  她话刚说完,就听到人通禀自己,说敏懿公主过来了,不一会儿就见着敏懿手里拿着迎春花来到这屋子。
  “我来得真是巧,两位阿沙也在这里呢。”敏懿笑着说道。
  傅莹伊哈娜二人见她过来,急忙走到她面前相迎。
  傅莹见伊哈娜手里拿着迎春花枝,忍不住问道:“你这花是从哪里来的?”
  敏懿公主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花枝道:“这是我从九州清晏过这里来的路上摘的,拿在手里怪麻烦,扔了也怪可惜的,不如就送给阿沙你吧。”
  傅莹朝玉枝使了一个眼神,玉枝会意,从敏懿手中接过迎春花枝,然后将那些花枝插到了一个霁蓝釉梅瓶中。
  傅莹见屋里人多,便嘱咐梅娘等乳母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抱走,敏懿忙阻止道:“我好不容易能见到他们,阿沙就要把这就这两个小人儿送走,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听敏懿这么说,傅莹只得先把他们留下。
  敏懿走到永琏身边,抚摸着永琏的小脑袋对她说道:“我那时出嫁,你才不过半岁不到,如今都这般大了,可曾记得我吗?”
  永琏看着自己的姑姑,没有说话,傅莹知道儿子肯定是不记得了。
  敏懿也不计较永琏记不记得自己,她看到掌珠和永瑛,便笑着说道:“我记得我出嫁时,这两个小人还没出生呢,转眼就这么大了。”
  傅莹笑道:“可不是嘛,这日子过得好快呢,转眼公主都出嫁一年多了。”
  听了傅莹的话,敏懿忍不住落泪,道:“我没想到自己短短离开这一年,额娘同额云就这么去了。可惜这两人去世时,我皆不在身旁。”
  傅莹和伊哈娜见此,知道敏懿心里难过,于是安慰道:“公主莫要难过了。”
  敏懿强颜欢笑道:“我也想着这不好呢。说起来最伤心之人莫过于汗阿玛了。刚刚我去给汗阿玛请安,见汗阿玛同几个道士在一处,我问过苏培盛,说汗阿玛自开年,便常常同这些道士在一起。虽说汗阿玛重道,但让这道士住圆明园里还是不成体统的。”
  此事傅莹听弘历说了,但她尚还未见过雍正同道士在一起,而且她还听弘历说,雍正最近一段时间服食丹药更加厉害了,想必这也是至亲离世所致。
  因敏懿说的是雍正之事,傅莹同伊哈娜终究还是要谨慎些,虽然二人都觉得这么做不妥,但却没有说下去,而是把话题引向了别处。
  敏懿和伊哈娜在她这里坐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去了,傅莹想起若初说的料子已经备好,便让人去取过来,自己开始动手做衣。
  等弘历回来之后,见傅莹在那里裁剪,忍不住走过去问她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傅莹一边剪刀一边回道:“我打算给长生和掌珠裁件衣服。”
  弘历道:“费那心思做甚?他们的衣服天天换着穿怕也是不重复的。”
  傅莹仍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别人做是别人的,我做我的,四阿哥若不嫌我做的糙,我也可给你做件。”
  弘历摆手道:“我可不劳你费功夫了。”说完坐到一边,看着妻子做衣继续道:“敏懿是否过来呢?”
  傅莹诧异道:“四阿哥怎知敏懿过来呢?”
  弘历笑道:“敏懿原同我都在汗阿玛那处,不过后来敏懿先离去了,说要来莲花馆呢。”
  傅莹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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