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皇后(清穿)——米离儿
时间:2019-09-09 07:40:11

  傅莹知道高流素是汉军旗出身,加之被指给弘历时,不过是用轿子抬到府里,并不了解满族婚礼这套程序,于是笑着说道:“今夜怕四阿哥没这福了,依照满人的习俗新娘子要独自一人‘坐财’到天亮呢。”
  说完,她又想起当年自己“坐财”时的痛苦,不得不说,这位侧福晋又要受到像她一般的煎熬了,正因为如此,她早让人备了糕点,以防饿到这位新人。
  傅莹不安归不安,但到底觉得这位新侧福晋一来,自己没必要生许多敌意。如果她本分,不生歹意,不狐媚勾引自己的丈夫,她不是不容人的。
  二人正说着话,弘历就进来了。傅莹同高流素忙起身过去迎接,傅莹笑着说道:“四阿哥不陪着新人,倒来我屋里干什么?就算今夜不能同新人就寝,也该同她多说说话才是。”
  “陪她说话到天亮吗?我没那精力,明日还得见汗阿玛呢。”弘历走到炭火旁说道。
  高流素看出些什么来,便道:“我一个汉人是不太懂这些的,现在时辰不早了,姐姐同四阿哥还是早些休息吧。”说完就领者知书等人离开了这里。
  傅莹想着弘历虽说是自己丈夫,但古代这种妻妾制度下,他也不能算是自己一人的丈夫,平日同自己一处休息倒也罢了,但今天毕竟是他娶侧福晋的日子,如果仍要与自己睡在一处,恐怕情理上说不通。
  可她又不知旁人娶侧福晋时,新娘“坐财”到天亮,新郎在哪里休息,所以真要“赶”弘历走,因没个先例,不知该把他赶往何处。
  正在傅莹多想之时,弘历看着这屋中到处张贴的喜字,挂着的喜绸,加上妻子在这里,倒觉得比那新房的氛围还好,于是脱下外面厚重的吉服,交给身边的小太监。
  傅莹见他已经脱了外衣,便明白今夜他是不会离去了,于是也脱掉外衣交给了莫渝。
  傅莹很是好奇他对这位新娘的态度,于是凑到正在解衣就寝的弘历身边,问他道:“四阿哥,你的那位侧福晋可满意否?”
  弘历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故意道:“相当满意。”
  傅莹信以为真,一下子失落起来,但却没说什么。想自已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弘历心中的地位,于是打算从他身边离开,摘了东珠耳环就睡觉,不料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你可是在意了?”弘历见她这样,心里暗自得意。
  “怎敢,正如众人说的那般,我是个贤惠之人,又怎可起了嫉妒之心?”傅莹回过头说道。
  “我看你就是嫉妒了。说,怎么受罚?”弘历得意洋洋地说道,见自己妻子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难得了。
  傅莹用另一只手去掰他扣着自己手腕的手,一边掰一边辩解道:“我没有,四阿哥不要诬陷我。”
  见她这样,他愈发得意了,手上略一用力就把她拽到自己怀中,然后对她说道:“按照汉人的习俗,新人成婚当晚就可以在一处,如今就罚你补了当年我成婚之憾吧。”
  原来当年他见了自己就有想法了,可实际上他们有事实,也是过了数月自己病好之后。忍了这么长时间,也是够难得的。
  想到这里,见他已经动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傅莹猛然想起自己的耳环还没摘,于是试图阻止他道:“我先去摘个耳环……”
  弘历不肯松手,怕她借口溜走,他心里清楚自己刚刚激到她了,万一她跑了可就亏大了。
  如此洞房花烛,他早就憧憬过多回,自然不想再错过。当年那头一回亲密接触,多少有些意外冲动,总觉得不够正式,如今就借了娶别人之机,弥补一下曾经的遗憾。
  他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道:“不许你去。”
  “可这样耳环会掉……”还没等傅莹说完话,她就已经被亲上了。
  “好吧,等一会儿耳环找不到,你可要赔的。”傅莹心想。
 
 
第90章 
  事后, 傅莹摸了摸自己的耳环,左边的耳朵上只剩下一只东珠耳环还挂着,右边的耳环就只剩下穿在耳朵上的三个环了。
  这宫里的耳环多是耳坠直接挂在穿过耳朵的环上, 睡觉摘取时,只需将耳坠子从耳环的圈上取下。这种只换坠子, 不用换环的方式, 很是省事。
  像傅莹这种不太拘小节的人, 若不见客, 有时只在耳朵上左右各挂一只耳坠, 甚至完全不挂坠子,只有三个环的情况也有。
  傅莹摸到少了那么多只耳坠,急忙起身要去寻找,这东珠耳坠是出席重要典礼宴会必不可少的东西,丢了可就麻烦了。
  岂知自己刚刚起来,就被身边的人重新拽回到床上, 傅莹只得解释道:“我得去寻掉的坠子。”
  “明日再寻吧, 今日太累了。”弘历说道。
  “那坠子上有小钩子, 四阿哥也不怕把皮肉钩到。”傅莹仍然试图去寻自己的坠子。
  “不怕。”他闭着眼回道, “坠子肯定就在这床上, 明日起来再寻。”
  傅莹见他死死抱着自己不松手,加上困意袭来,也就放弃了寻坠子的打算。摘了那剩下的唯一坠子,压在枕头底下,也闭眼入睡了, 不得不说冬日两人就这么靠着挺暖和的。
  莫渝在外面伺候,见今日弘历娶侧福晋却住到嫡福晋屋里,忍不住问玉枝道:“玉枝姑姑,今夜王爷不住到侧福晋那里吗?”
  玉枝正安顿完几个值夜的小宫女,听她这么问,笑着说道:“按照满人婚礼的习俗,今夜那位新娘要坐一晚上呢,王爷肯定不会陪着了。”
  “原来如此。”莫渝点头说道,“我还真不知有这规矩呢,我还以为今日王爷娶了侧福晋,就要住到侧福晋那里。”
  玉枝笑着道:“那是以后的事,你莫要操心这个,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歇着吧,明日一大早还得服侍福晋去皇上那里。”
  莫渝听罢点点头,倒外面休息去了。玉枝又出去到新房外面,嘱咐在那里值夜宫女一番,这才回去休息。
  傅莹第二日起来,就听到弘历在枕边道:“这东西硌了我一晚上,也不知是什么。”说完,从身下拿出一物,靠近一看,原来是傅莹的耳环,于是将它递到傅莹面前道:“这不是你的耳环吗?”
  傅莹忙从他手中接过来,从枕头下拿出压的那只,道:“还有四个没找到呢,也不知去了哪里。”
  弘历起身道:“一会儿让玉净她们过来寻便是。”
  傅莹想想也只能如此,因待会儿还得带这位新侧福晋去见雍正、熹贵妃等人,她只得匆匆下床做准备。
  叫来宫女伺候自己起床穿衣之外,傅莹又让玉净好好去寻那遗落的耳环,玉净好一阵寻摸,这才把剩下的四个都找全了。
  见耳环都找到了,傅莹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将它们悉数挂到自己的耳环上。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听外面的宫女说,新入门的辉发那拉氏已经在等候了。
  昨天没有机会见这位新福晋,傅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的样子,看看这位令丈夫“满意”的新人,到底怎样美若天仙呢?
  同弘历出了屋子之后,她见那位新福晋还有高流素都已穿上了礼服等候。
  见了他们二人过来,两人过来行礼。傅莹趁机盯着看了看那位新福晋,见她眉目间有些英气,不同于满族女子的秀美,美不美先不提,倒是很稚气。吉服穿在身上,有些不相称。估计是吉服太庄重,她太年轻,反倒有些不合适了。
  傅莹想着待会儿去见熹贵妃时,熹贵妃肯定要详细地问她家世年龄,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去问她的底细。在她们行过礼之后,简单嘱咐了几句话,便同她们还有弘历乘轿子离了乾西二所。
  昨日亦是弘昼娶侧福晋的日子,两位阿哥皆领侧福晋在雍正面前行过礼之后,便分道扬镳去往各自生母的宫里行礼。
  熹贵妃自然高兴儿子又多了一个媳妇,等傅莹领着塔尔玛来见熹贵妃时,熹贵妃便把塔尔玛来到自己身边,上下打量一番,道:“虽然比弘历的嫡福晋差些,但模样也不错。”
  傅莹知道熹贵妃一般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她说塔尔玛不如自己,那想必也是真心的了。
  熹贵妃这么说可以,自己却得推辞一番了,于是说道:“我怎能与新人比呢?我都已是生过三个孩子的人了。”
  听傅莹这么说,熹贵妃想到了什么,看向弘历道:“如今你嫡福晋、侧福晋都齐全了,得努力多添几个孩子啊。”
  弘历道:“额娘,我膝下已有两子一女,子嗣也不算稀少了。”
  熹贵妃摇头道:“你别的事情我不过问,但此事我不免要多问上几句了。你都已二十多岁了,却只有两子一女,你阿玛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孩子也不似你这般少。”
  熹贵妃说完又对傅莹说道:“你是个贤惠的人,也该劝丈夫多生才是,弘历年轻孩子这样少,到底不太成体统。”
  傅莹听熹贵妃这话,心中顿时如有针刺。一直以来她都视熹贵妃最自己最亲近的长辈,但这种熹贵妃最认为正常的嘱咐,在傅莹听来是如此难以接受。
  想到熹贵妃不过是这个时代正常的一个母亲,希望儿子多子多福,也没什么不对。傅莹忍着心中不快,不去反驳熹贵妃反而还得笑着说道:“此事说来是媳妇的不是,未能助宝亲王开枝散叶,确实有违妻道。”
  这头傅莹说完,弘历就在一旁替自己妻子解释道:“额娘,你看五弟同我一般大,子女也不多嘛。”
  没想到自己刚说了一半,就被熹贵妃打断道:“糊涂!你可是……”熹贵妃差点没说出“你可是未来的天子”这句话,想了想道:“你阿玛给你选了那么多格格侍女,如今两位侧福晋也都齐备了,不是让你看的。”
  高流素满语水平一般,但也听得懂他们之间的话,于是也用满语回道:“贵妃,子嗣方面我可算是有愧了,我自小身体不好,怕是很难怀上呢。”
  熹贵妃听罢,叹气道:“你的三个福晋,一个身体因生育受损,至今还没养好,另一个先天不足,也不容易怀上。”说到这里,她拉起塔尔玛的手道:“只盼着你能多给宝亲王添几个孩子了,毕竟侧出的子女比庶出的要尊贵些。”
  熹贵妃这番说得塔尔玛害臊,傅莹心痛,弘历尴尬,高流素难过,一时各人心思不同,心里想的事也不同。
  塔尔玛拜见过熹贵妃之后,熹贵妃送了她一对镯子作为见面礼。
  等众人离开之后,芳桃忍不住问熹贵妃道:“这三个儿媳妇,贵妃娘娘最中意哪一个啊?”
  熹贵妃正喝着茶,听芳桃这么问,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我还是喜欢傅莹,那孩子大方得体,很得我心意。高流素也不错,总感觉那孩子不喜欢同人说话,或许是汉人不怎么会说国语。这个塔尔玛,我看是个心劲厉害的,怕不那么和善呢。”
  芳桃走过去给熹贵妃捏着肩道:“贵妃不过只见了那侧福晋一面,如何知晓呢?”
  熹贵妃笑道:“我也不过是根据面相猜测罢了,以后再看吧。”
  从熹贵妃那里回来之后,弘历见傅莹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以为是自己的生母说话,她介意了。于是对她说道:“我额娘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没什么过错,额娘不过是那么一提罢了。”
  傅莹当然知道熹贵妃没错了,她心里难过的不过是这个时代的婚姻制度,而这种痛苦她却找不到一个人来倾述,即便是弘历也不明白。
  她只知道,有些话只能埋在自己心中,如果真的说有错,那就是她一个现代人原本就不该这等级分明,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存在。
  于是勉强笑着说道:“四阿哥我根本没把熹贵妃那些话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自己哪些事做得不好呢。”
  弘历信以为真,道:“你没什么不好,若是有错,那也是我之过。”
  傅莹知道他这是在说子嗣的事情,他还在自责当年她因为生育而身体受损的事情。但她从未因此事责备过他,因为她知道这件事,自己也是有过的。
  于是拉着靠在他身上道:“我知道这是天意,若我知道爱惜自己些,也不至于如此。”
  弘历抱着她,听她这样说,反而更觉得对她不住。
  傅莹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儿之后,然后离开看着他道:“你今夜就去那位新侧福那里吧,新人来了就冷落不好。”
  弘历没说话,似乎不同意。
  见他没答应,傅莹心里多少好过些,但为了不让人说闲话,保全自己好听的名声,也为更好地在这里立足,她仍然劝道:“就呆几日,贵妃刚提醒过此事,新人过门总不能连一日都不留宿,被人知道,还以为我善妒呢。”
  傅莹话已至此,弘历也只得离去。
  等弘历离开之后,一旁的莫渝忍不住说道:“看样子王爷好像并不想去那位新人那里呢,王妃为何执意要王爷去呢。”
  玉净见她年纪小,便提点她道:“王妃这是怕坏自己名声呢,别看王妃现在独得王爷恩宠,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要挑王妃的不是呢。”
  莫渝恍然大悟,道:“果然还是姐姐看得通透。”
  玉净得意道:“那可不是,好歹我也是在这宫里呆七年多的人呢。”
  傅莹没心思听她们二人的对话,她想自己心里的痛苦,没有人能理解。
 
 
第91章 
  第二日, 傅莹趁着闲暇之余, 让人磨了墨, 自己在案上练起了书法, 她写了一个又一个的“贤”字, 不知写了多少个。
  她看着那个字, 不知这个字是禁锢还是赞扬, 总之, 她对这个字真是又爱又恨。
  弘历处理完宫中的事情, 回去看见妻子难得不陪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而是在那里伏案写字, 于是好奇地走过去看她写些什么。
  见她写了诸多“贤”字, 忍不住问道:“你为何就写这么一个字呢?”
  傅莹听他问话, 用白玉紫毫笔蘸了蘸暖砚里的墨,一边写一边回道:“我以此字自勉呢。”
  弘历笑道:“看来额娘的话, 你到底放在心上了。你有何不贤之处?我看你是多此一举,平日怎样就怎样吧,也没必要矫枉过正。”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