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皇后(清穿)——米离儿
时间:2019-09-09 07:40:11

  傅莹觉得那宫殿还不错,主要是名字很特别。但她并不喜欢夸耀,于是说道:“其实这东西六宫都差不多,长春宫也不例外。”
  高流素微微一笑道:“皇后,其实长春宫好不好住都是其次,重要的是‘长春宫’这三个字。因与皇上的名号相同,这长春宫在前朝不过是一普通宫殿,但在当朝确实别有深意。”
  原来,弘历让自己刻意住长春宫的心意大家都明白。高流素固然不笨,能知晓弘历的“别出心裁”,但弘历的心思这般明显,恐怕不及高流素聪慧的,也能看出其中用意吧。
  傅莹固然觉得迁宫一事甚是让自己光彩,但她还是谦虚道:“这事说来也巧,正因为长春宫与皇上名号相同,所以皇上也没办法让别人去住,若是让哪个嫔妃住了进去,免不了要有流言的。”
  高流素回道:“终究还是皇上对皇后的心意,若皇上避讳宫殿名字与自己名号相同,大可将长春宫改了名字,反正这长春宫原先也不叫长春宫的。”
  傅莹脸微红。说心里话,她并不是很喜欢这种高调炫爱的方式,但弘历偏偏喜欢行事高调。就连他对雍正的孝顺,他都要表现十分完美,让众人为之称赞。
  可她心里清楚,他因父亲在世,对他要求甚是严厉,他对生父不是很有亲近感。比起祖父康熙那种发自内心的敬意,在生父葬礼上种种,不过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罢了。
  他很善于做样子给别人看,她同他在一起近十年,已经非常了解他的性格了。
  傅莹接着回高流素道:“其实皇上让妹妹住钟粹宫也是费了心的,‘钟粹’二字包含钟灵毓秀、冰清玉粹之意,也是皇上对妹妹的褒奖。”
  高流素笑道:“我哪里配这两个词,若真是皇上有意为之,我倒真承受不起了。”
  弘历指定高流素住钟粹宫和傅莹解释过了,说是不能将宫里重要的人物都安排在西边,所以就把高流素分配到了东边的钟粹宫。
  但这东六宫之中,弘历指了钟粹宫是否有别的用意,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想着高流素就这么倚着和自己说话,加上屋里寒冷,着实不方便养病,嘱咐安顿了她几句,便离开打算了。
  刚回到长春宫,弘历身边来传旨的毛团过来就通知她,说是弘历让她到养心殿一趟。傅莹听罢,只得匆匆赶过去。
  来到养心殿,弘历把她招呼到自己身边,甚是神秘地对她说,有好东西给她瞧。
  她走到他身旁,见他在案上展着一画卷,那画卷上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弘历本人。
  “这可是郎大人画的?”傅莹盯着他的画像问道。
  “正是呢,你瞧瞧这画像多逼真呢。”弘历感慨道。
  傅莹记得弘历还是皇子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如意馆了,因为性别原因,虽然她也很喜欢那里,但能去的次数非常有限。
  给她看过自己的画像之后,弘历又拿出另一幅画,对她说道:“你的画像也弄好了,你看怎样?”说完,他把画卷展开递到傅莹面前。
  傅莹乍一看,自己的画像同弘历的也没什么区别,说是同一个人也不为过,后仔细看看,分辨出两人画的区别之后道:“郎大人技艺高超,能画得这般形象,也只有他了。”
  她想,她与弘历二人本就同是清秀模样,乍看上去相似,本就是在情理之中。现代的拍照都会有失真的时候,更遑论古代的绘画了。
  弘历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傅莹,道:“这画虽然画得传神,可远不及你本人姿容窈窕。”说完将画递给小太监,命其收好,然后自己坐到一边。
  傅莹自然听出他话里的夸赞之意,高兴之余坐到他旁边,道:“郎大人已是很了不起了,若交由别人做此事,只怕更不合皇上的心意呢。”
  弘历点头道:“那倒是,我只遗憾世间没有那高超的技艺,能将人画得如同真人一般,这样你若不在我身旁时,见画亦能解相思苦了。”
  她与他相处十年,如今再听他将这些动情之语,不再似之前那般脸红,反倒握着他的手说道:“皇上,如今是不比先前方便,但左右不过一段路的距离,想见还能见的。”
  “可是若有那不能见的日子呢?”弘历笑着反问道。
  “不能见的日子?”傅莹心想,自己虽说是皇后,但皇帝还不是想召见就召见了,哪里有不能见的日子呢。
  于是说道:“皇上莫要取笑了,皇上是一国之君,想见谁,谁还能抗旨不遵呢。”
  弘历低头笑道:“如果说,我想见圣祖呢?”
  他想见康熙?那还真不是皇帝这个身份能办到的事情。傅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话。
  见妻子没有回答,弘历反倒笑了:“你这下可知,天子也不是能事事如愿了。我深受圣祖教养之恩,只可惜未能在圣祖身边尽孝,如今只能称自己在位之年绝对不超过圣祖在位之年。”
  傅莹虽然表面不露声色,但心里却想他这算计得不错。康熙八岁登基,在位六十多年,而他二十多岁登基,那得等近九十岁才退位,别说古代,就是现代活到那么大年纪的人也不多。不过,他最终还是做了最长寿的帝王,这恐怕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
  弘历又想到什么,便将话题引到旁处道:“我听毛团说,你去钟粹宫探望贵妃,也不知贵妃的病怎么样了。”
  傅莹想起高流素的病态,叹气说道:“贵妃这回病得厉害,我去看她时她已卧床不起。”
  弘历叹气道:“贵妃素来多病,这回也是为国丧之事操劳,念在她是为你分忧劳累所致,我已派人送去不少补品。”
  傅莹听闻弘历关心高流素,便替她谢过恩了,毕竟高流素是为自己分忧才会病倒,她为此心里多少有些惭愧。
  弘历又和她谈起永琏教养之事,说是永琏如今大了,该到去尚书房学习的时候了。
  儿子去学习自然是一件好事,只是弘历说,永琏同永璜按照惯例要养在别处。这意味儿子要离开自己,傅莹当然舍不得了。
  “那把永琏留在长春宫不行吗?我每日派人将他送至读书之处,永琏那么小,离了母亲怕不适应呢。”傅莹试图劝阻道。
  弘历当然明白傅莹的心意,当年他为皇孙时,也得离开生母去学习。虽说雍亲王府不比紫禁城大,但整日腻在生母身边还是不利于儿子的,更何况儿子是自己秘密定下的继承人,要求严厉些也是情理之中。
  可继承人之事,他不能告诉傅莹,只是说儿子养在别处并非不是不许儿子回长春宫,更何况到了冬季路程遥远,永琏难免在路上遭罪。
  傅莹想着弘历说得不无道理,儿子如今已经六岁了,在现代他都是该上小学了,即使心中多有不愿意,她还是同意了。
  在养心殿呆了一会儿之后,傅莹又回到了长春宫,此时还未过雍正丧期,两人是不能住一处的。
 
 
第99章 
  从养心殿回来之后, 傅莹远远看到留在长春宫的莫渝身边围着几个小宫女, 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见傅莹过来, 这才散了去,纷纷过来给她行礼。
  “你同她们说什么呢?”傅莹让她们起来之后,笑着问莫渝道。
  莫渝回道:“刚刚那些宫女们问奴婢, 皇后娘娘是个怎样的主子呢?”
  傅莹继续问道:“那你怎么回她们呢?”
  莫渝似有得意之态, 回道:“我同她们说,皇后娘娘最是一个和善怜下的主子,能在这长春宫伺候皇后娘娘是她们修来的福气呢。”
  这头傅莹还没评论什么,身旁的玉枝就道:“你这样不好,背后议论主子可是要罚的。”
  玉枝如今又成了这长春宫的掌事宫女,做事难免比之前更谨慎些。
  傅莹想着莫渝年纪尚小, 不像玉枝玉净那样顾虑周全也是有的,忍不住替她说上几句话,道:“她不过是说我的好处呢, 也不至于受罚。虽说这规矩是有的, 但也不能那么死,得就事论事。”
  玉净立刻领会傅莹的意思, 拍着莫渝的肩上道:“娘娘的意思说,以后背地里说娘娘好话, 你怎么说都没关系,但要是说别的事,娘娘就要按规矩罚你了。”
  傅莹听罢, 摇头对玉净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原指望你这些年长了几岁能持重些,怎知还是这般顽滑。”
  莫渝本不防被玉枝这么一训斥,方才知晓自己的错处,一时战战兢兢,生怕挨罚。哪知后来傅莹同玉净说些玩笑话,自知这回傅莹不会追究了。
  松了一口气之余,她忙道:“娘娘,我知道了,以后定然不会乱嚼舌根的。”
  傅莹只是淡然一笑,她无心去计较这些事情,若想人背后不被议论,那是极难的。
  回到屋中,因无需在出去,傅莹便在梳妆台前,让宫女帮忙将一些简单的饰品除去。虽然此时已经除服,可以戴一些首饰之类的东西,但她还只是在头上戴了些素净的绒花。她始终觉得绒花是最好的首饰,轻便又好看。
  傅莹看着镜子中自己模样,突然想起刚刚去养心殿弘历给自己看的画像,不得不说郎世宁的绘画水平就是高,画中的自己虽然不及本人富有立体感,但确实很真实。
  这张脸,她都看了近十年了,她都有些记不得自己在现代的模样了,好像自己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一些关于现代的事情,她都忘记不少了,有时候努力回想也想不起来,仿佛老天故意让她安心在这里生活。
  现在也挺好的,虽然为规矩所束缚,但糟心的事情也不多,比起身为社畜的现代的自己,已经很好了。
  傅莹其实不太愿意永琏离开自己,放在斋宫里养,但皇子们读书之后,多半是要离开母亲的,她不能让弘历刚登就为自己破了规矩。更何况斋宫离读书之处比较近,永琏每日学习需得早起,把他留在长春宫过夜,反倒让孩子辛苦。
  幸好放学是早的,永琏下午便可回到长春宫同自己在一处,等到了晚上,再由人送回斋宫便可。虽说永琏从小多跟在乳母身边,在自己身边过夜的次数并不多,但到底是离生母远了,加上开始并不适应学习生活,不免闹了些情绪。
  永琏一开始还觉得挺新鲜的,学了几日之后,永琏觉得辛苦便不肯回斋宫了,等到回斋宫的时候,他腻在傅莹身边道:“额娘,我不想回去了,一回去明日又得被太监嬷嬷们催促着早起。”
  见儿子辛苦,傅莹当母亲的岂有不心疼的道理。只是她想着为了儿子以后能为优秀的皇子,为争夺储君之位积攒能力,即便心疼也得让儿子继续学习,于是说道:“长生乖,你看你兄长现在不也是每日在那里学呢。”
  永琏听母亲夸赞自己的哥哥,一下子不闹起来,他可不喜欢母亲偏爱自己的哥哥。他看了看妹妹掌珠,感到很是不公地问道:“额娘,为何妹妹可以呆在额娘身边不用读书?”
  这个问题,不用傅莹回答儿子,掌珠就很是得意地说道:“因为我是女孩儿,女孩儿是不用读书的。”
  见妹妹可以整日惬意地呆在母亲身边,永琏很是郁闷地说:“要是我也是女孩儿就好了。”
  听儿子这么说,傅莹不禁摇了摇头,他到底还是太小,不明白做女子的辛苦,别说这男尊女卑的古代了,就是在现代,女子也比较辛苦些。
  可这些话又怎么能对儿子说呢,她看了一眼女儿说道:“你妹妹也是要去读书的。”
  掌珠刚刚还为自己不必读书而高兴,这会儿听母亲这么说,很是委屈地说道:“不是汗阿玛说我不必像哥哥那样嘛。”
  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现代女子,傅莹深知学习知识的重要性,虽然这个时代,女子学习诗书不比女红重要,但她定要女儿多读书明事理,这一点她不会妥协的。
  她把女儿拉到身边,嘱咐道:“你看你额娘也是读过书的,女孩儿虽不必像你哥哥们那样起早贪黑地读书,但总还是要识文断字的。”
  听母亲这么说,这下永琏心里可平衡了许多。
  傅莹的话刚说完没多久,就有小太监进来通禀,说是自己的母亲领着傅恒来长春宫看自己了。
  说来这还是母亲头一回到长春宫,因母亲进宫的消息是前几日就有的,傅莹已做好诸多准备。她听小太监说母亲马上就要过来,便吩咐宫女将早日准备好的东西端出来。
  觉罗氏在女儿还是宝亲王妃的时候,因有弘历替她求来的恩典,也能常常入宫见女儿,但她怕给女儿带去闲话,若无要紧之事,一个月也就来上一两趟。
  如今女儿成了皇后,弘历愈发对岳母进宫看妻子之事不加干涉,曾当面对觉罗氏说过,若什么时候想来便来,不必顾虑太多。觉罗氏因此更理直气壮,虽说不能日日进宫,但也确实比之前来得更频繁了。
  听闻女儿迁入长春宫,觉罗氏早就按捺不住想过来看看,只是想到刚迁宫难免事杂些,所以拖了几日才过来。傅恒听闻姐姐迁了宫,也很好奇这新宫殿的模样,所以非要跟着过来一看。
  傅莹刚吩咐下去没多久,觉罗氏就领着傅恒进来了。这母子二人头一回来这里,难免有些陌生,幸好有宫人领路,方才不至于在这皇宫里迷了路。
  觉罗氏和傅恒给行了礼,如今傅莹成为皇后,这至亲间也不同往日,不得不行这些虚礼。
  傅莹同玉净扶起自己的母亲和弟弟,然后让他们各坐到一把红木雕花椅上。
  觉罗氏四处打量一下,高兴道:“果然是不同了,比之前住的地方宽敞多了,这布置也精美不少呢。”
  傅恒听母亲这么说,在一旁道:“如今额云成了皇后,这住处肯定差不了。”
  永琏看见自己舅舅过来,高兴地跑到傅恒身边叫了一身:“舅舅!”
  傅恒一把抱起永琏,把他放在腿上用汉语说道:“几日不见长生又重了许多,你这么爱说汉话,皇上不数落你忘本吗?”
  傅莹用满语回道:“这也是我之过,平日里说汉话多了,长生耳濡目染,也就常常说汉话了,不过他国语也不错,在太后前就说国语了。”
  见舅舅抱着哥哥,掌珠也凑到傅恒旁边,见傅恒也同自己父亲那般,头上长出了短短的头发,于是笑道:“舅舅和汗阿玛一样也没剃头呢。”
  傅莹知道女儿不懂国丧百日不许剃头的规矩,怕她闹出笑话,便道:“掌珠,这是守孝呢。”
  “什么是守孝?”掌珠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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