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总想套路我——傅渝
时间:2019-09-09 07:40:50

  乌云海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被老婆一教训,瞬间认怂,“我不是怕她辛苦吗?”
  临时抱佛脚。
  乌淇淇的确算是辛苦。
  尤其是在学霸云集的滨海一中,一不小心就要落后了。
  就连孟琦那种成绩本身还可以的人都开始作弊了,乌淇淇的压力可想而知。
  考试的头两周,她基本上每晚都是两三点才睡。
  杨晓武和乌云海也看在心里,女儿每天都盯着大大的黑眼圈,一副小笨鸟努力扑腾扑腾向上飞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痛。
  本以为这般努力了,考出来的成绩会好些。
  但是除了语文和英语,其他真的一塌糊涂。
  乌淇淇吸了一个面条,然后听到杨晓武在面前说:“小七,你要不要换个学校?”
  虽然都说,有压力才有动力。
  但他们真的怕她身体垮掉。
  乌淇淇吓得面条都落到了碗里。
  “妈妈,我好不容易才上滨海一中。”
  “可是,你很累不是吗?”
  乌淇淇沉默了下来。
  她其实不算成绩很差的学生,初中的时候也在班上中上游。
  可是弱肉强食,进了一个更强悍的圈子,她这种本身都不强悍的人自然是被更强者吃掉了。
  就连夏雪那种学霸每天晚上都在上补习班,可见压力。
  恐怕,这个世界上活得轻松的就只有严以律了。
  乌淇淇抱着课本去找严以律的时候,眼眶红红的。
  严以律泡了一杯奶茶,尝了一口觉得太甜了,转头递给了她。
  “补课明天请早,我今天要休息。”
  乌淇淇没有动,窝在椅子上,像一只蜷缩的猫儿一般,一搭一搭的摇着尾巴,有些垂头丧气。
  “我妈在和我说转学的事情?”
  “转学?”
  严以律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了颤,声音却极力平静下来,“你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需要转学?”
  乌淇淇:……
  这人从来就不见得她好。
  乌淇淇嘟起嘴巴,“我只是成绩太差,压力太大,要是换个学校会不会好点。”
  严以律终于还是放下了那杯过于甜腻的奶茶。
  “所以,你要听我的意见?”
  乌淇淇点点头。
  严以律那么聪明,一定比她想得更深更长远。
  “你知道滨海一中去年最差的学生考了什么学校么?”
  乌淇淇摇头。
  “滨海大学。”
  乌淇淇顿时惊叹了,滨海大学虽然不算什么国内名校,但也是本市的重点大学,还是211。
  “滨海最常的一句话,就是你若不努力,就只能上隔壁的滨海大学了。但滨海大学,在滨海其他中学眼中,是数一数二的大学。”
  乌淇淇觉得自己的脑瓜有些转过来了。
  “就是说,我就算是滨海一中最差的,也能上滨海大学。”
  严以律耸耸肩,“也可能,你会创他们历史最低记录。”
  乌淇淇:“……”
  不过,乌淇淇好像明白过来了。
  或许,前路坎坷。
  或许,成长路上会很累。
  但没有人,会在人生路上一直轻松。
  乌淇淇端起书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
  甜甜又暖暖的奶茶让她心情大好,她猫儿一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所以,你要帮我吗?”
  严以律推开她谄媚的脸,“不,丑拒。”
  “别这样嘛。大不了,我帮你洗衣服。”
  严以律迟疑了,似乎在判断这个交易是否划算。
  “还有,我给你织毛衣。我现在技术好多了。”
  “嗯。”终于,严以律转过头,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我答应你。开学考试,提高10个名次。”
  哇,严以律脑子抽筋,终于转性了吗?
  乌淇淇有些感动。
  只听严以律又说:“作为交换,你今年的压岁钱都是我的。”
  乌淇淇吸了吸鼻子,及时把感动的泪水咽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点题了。原来的题目,也是这个意思。征服,**。
  可惜,过不了审。
  ps:重庆是138还是什么中学,就是原来重大隔壁的重点高中,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你不好好学习,就只能上重大了。
  我等学渣:????
 
 
第20章 020
  乌淇淇见过严以律逞凶斗恶的模样,但远远没有他当老师模样可怕。
  她委屈咬着笔头,可怜巴巴,“严以律,你不是一个好老师。”
  平时冷冷淡淡的模样,一旦当了老师,在线变成了霸王龙,就差朝她喷火了。
  好像,也没差。
  “是我不想当好老师吗?乌淇淇,你自己摸着你那没有的良心问问,是不是你猪脑子的问题?一道题讲了三遍,你居然还给我犯同样的错误。”
  严以律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的尺子拍着桌子啪啪地响,“不对,你不是猪脑子。猪还有脑子,你连脑子都没有。”
  乌淇淇:……
  侮辱智商,在线举报了。
  “看什么看,还不给我继续做!”
  转眼,严以律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杀过来,乌淇淇迅速回头,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只知道说我,你自己也不会洗衣做饭。术业有专攻对不对?”
  “我那是不学而已。有你做,我为什么要学?”
  乌淇淇更加委屈,声音也小小的。
  “我又不能给你洗一辈子的衣服,做一辈子的饭。”
  “如果,我要你做呢?”
  少年的声音轻若蚊蚋,但乌淇淇还是听到了。
  那一瞬间,她不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声。
  严以律的意思是他们一辈子在一起吗?
  暗恋的少女心就是这样,总觉得暗恋对象喜欢自己。
  他的一句简单的话,或许是无心的话,都值得她深思熟虑,比对待任何一道高深的数学题都要认真。
  “还在玩手手!”
  啪的一声,尺子过来。
  疼痛让乌淇淇从美好的环境中清醒过来。
  这样过一辈子,她是自虐么?
  清醒了,清醒了。
  “还敢哭,给我写!”
  乌淇淇抹掉及时掉下的眼泪,哼哼唧唧,继续咬笔头。
  总算做完那半张卷子了,严以律好心让她休息十分钟。
  见她不停揉手,他眼神飘了过来。
  “我没用力。你可别碰瓷。”
  乌淇淇摸着红通通肿了一块像胡萝卜的手指,有些不好意思,“是我长冻疮了。”
  严以律放下卷子,跟着乌淇淇的视线看了过去。
  果然看到胡萝卜一只。
  他有些暴躁,“不是给你买了护手霜吗?”
  “太贵了,不舍得用。”乌淇淇头也不回,目光重新回到了卷子上。
  严以律咬了咬后牙槽,“在哪里?”
  乌淇淇:“嗯??”
  严以律从书包里翻出那只粉色的护手霜。
  她果然是爱惜得很,买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是满满的一只。
  严以律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了。
  “手伸出来。”
  乌淇淇一脸惶恐,“严老师,又要打手手吗?”
  严以律冷笑连连,“是啊,还不伸出手来!”
  严以律的手劲儿有些大。
  室内温度比较高,她的冻疮痒痒的,被严以律大力地按一按,倒是舒服不少。
  严以律从没这么温柔过,按压着手上的红肿处,促使里面血液循环。
  乌淇淇哼了一声,为他难得的温柔。
  不过似乎开心早了。
  严以律忽然用力,一瞬间,手上剧痛传来,她变成了痛苦的惨叫。
  “啊……你干什么?”
  “以后,不要这么叫。”
  严以律拉着她的手,揉着她的红肿处,头也不抬。
  “为什么?”
  “因为……”
  严以律抬起头,他可以说谎的。
  毕竟,那是他的本能。
  但面前的少女,眼睛圆圆的,又大又亮。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带帽子羽绒服,一张脸称得又白又软。
  她应该比大黑还软吧。
  很多情绪在严以律的心头一闪而过,他动了动唇,很多谎言可以随口就出,但不知道为何,在这一刻,他选择了最真实的那个理由。
  “我不喜欢。”
  不喜欢她叫的声音,娇娇软软的。
  充斥着他每个寂寞又痛苦的夜晚。
  他不愿意那么对她。
  乌淇淇觉得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直觉告诉她,严以律并不是嫌弃她的声音。
  反而有更深的理由。
  不过,她没有问。
  总觉得问了,有些东西就回不去了。
  “对了,我妈让我问你,年夜饭你和外婆想吃什么?”
  在一起吃年夜饭,这其实是两家的传统了。
  六年来,严家每年过年都是孤孤单单的祖孙两人。
  乌家也是。
  后来,杨晓武就提议干脆过年的时候两家一起过,图个热闹。
  “我想吃上次的那个鱼。”
  “红烧的吗?”
  严以律点点头。
  “好,我记住了。那道菜我也会做,今年就我来下厨好了……等等,你这嫌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有的吃还挑……”
  很快的,在两人打打闹闹的补课中,迎来了这一年的新年。
  清晨的时候,有人在巷口放起了鞭炮,预示着来年惊天动地。
  不少人的门前也挂上了灯笼,意味着红红火火。
  因为过年,严厉的严老师罕见给乌淇淇放假了。
  两人去找夏冰夏雪玩。
  夏叔叔一如既往的豪气,见到两人,立刻一人一个大红包。
  “谢谢叔叔。”
  夏叔叔豪爽大笑,“新年快乐,图个好彩头。阿雪大冰,小七和小律来了,你们快出来。”
  过年的乌衣巷,比平时热闹了几分。
  大家都穿着红红火火的。
  夏雪给还乌淇淇准备了一条红色的围巾,艳丽的眼色衬得她皮肤更加白嫩。
  “听说,严以律在给你补习功课?”
  就算是短短的寒假,夏雪也在上补习课。
  这些还是听她家那个无所事事的夏冰说的。
  “嗯。我妈考虑给我转学。因为我好像不太适合高压的环境。不过,我想了想,人生还是应该拼搏一把。说不定,我也是潜在的学霸呢。”
  尤其是这段时间,卷子的正确率节节高升。
  她心中喜滋滋,觉得自己是整条街上最帅气最厉害的崽。
  夏雪满意点点头。
  虽然偶尔看不惯严以律,但不得不说,那小子也太区别对待了。
  她就英语弱了点,偏偏严以律十项全能。
  她让严以律帮忙补习,结果对方一句“没空,要睡觉”直接敷衍过去了。
  她充分怀疑他是周公附体。
  不是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
  但这样的人,听说天天早上起来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就是为了给乌淇淇补课。
  还说不是差别对待,还说只是普通同学。
  谁信呀。
  “对了,小雪,你妈妈回来了吗?”
  夏家两口子都是做生意的。
  夏雪妈妈也是美人,常年在外做服装生意。
  “今天晚上的飞机,回来赶年夜饭。”
  提到母亲,夏雪一贯清冷的脸上有些小小的兴奋。
  乌淇淇见到了,替她高兴的时候,又替严以律难过。
  严以律的母亲,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吧。
  不只是没有回来,甚至过生日、过年一个电话都没有。
  杨晓武说,他妈妈是画家,很忙的。
  可是,在忙也忙得忘记了儿子的生日和过年的问候吗?
  这一天,乌淇淇都在留意严以律的电话。
  直到晚上两家人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的时候,严以律的手机还是没有动静。
  她去厨房帮杨晓武煮鱼的时候,忍不住吐槽。
  “妈妈,今年严以律的妈妈又没打电话回来。”
  杨晓武看了女儿一眼,又看了一眼客厅里闲散看电视的少年。
  “你这话不要在小律面前说。他会伤心。”
  “他妈妈难道不思念他吗?”
  夏雪妈妈也忙,但每周都会固定打电话过来。
  哪里像严以律的妈妈,好像生了个儿子跟没生似的。
  “谁知道呢。”
  杨晓武其实对严以律的母亲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她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还是当代杰出青年画家,上过新闻的。
  至于严以律的父亲,她更是不知道。
  这么多年来,非但没有严以律父亲的消息,就连一向温和的严苓春,也从没有提起严以律的父亲。
  每个人都有秘密,既然是秘密,那肯定是不愿意被旁人知道的。
  作为局外人,为何要去打破这平静呢。
  饭桌上,严以律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把乌淇淇拿道红烧鱼吃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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