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脑袋上的灯泡啪一下点亮了,“小殿下,你可见过花弄影?知道他在何处吗?”
慕慕眨巴着大眼睛,萌哒哒地问:“白九姐姐找他做什么呀?”
白九尚未回答,风涟冷笑一声,“恐怕也是听闻花弄影天姿国色,又想要去见一见。”
先是苏之恒现在又是花弄影,这女人!
慕慕狡黠一笑:“母上不是说你们……那若白九姐姐不喜欢祁玉郎君了,那就嫁给我舅舅呗。”
舅舅?
不就是那个又老又丑的基佬皇弟?不行不行。
白九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自己同花魁可是绑定的情侣关系,她立马挽住风涟的手臂,用力拽着他,尬笑两声:“慕慕小朋友别开玩笑了,我心中只有玉郎,自不会再喜欢别人,我只是有些事要问花弄影罢了,别误会了。”
慕慕小朋友嘴角疯狂上扬,“我舅舅不好吗?比不上一个花魁?”
“你太小了不懂,再好也没有我的玉郎好,对吧?”白九说完拧了拧男人的胳膊。
风涟回答的很是勉强:“……嗯。”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呢。对了,母上来之前亲手做了些玫瑰糕,让我带来给白九姐姐同祁玉郎君尝尝的。”
说罢,小姑娘从兜里掏出几块糕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们。
风涟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咬着牙说:“我还不知上官幽会亲手做东西。”亲手两个字咬字很重。
慕慕看着他严肃脸:“祁玉郎君只是一介花魁,居然敢直呼母上的名字?”
白九立马瞪了男人一眼,你要傲娇也要分时候啊!
她拉着慕慕解释:“玉郎近日心情颇为不佳,小殿下不要介意啊。”
慕慕将糕点放到她面前,“那你们吃吗?”
“吃。”
“不吃。”
白九嘴角一抽,拽着风涟往边上挪了挪:“你知道她是谁么?未来的皇帝,她还能下毒害我们?”
风涟冷笑一声,“这可不好说。”她在宫里下的药可不少。
慕慕皱着小眉毛,“你说什么呀?”
白九低声在男人耳畔说:“犯不着啊,你一花魁,我一平民。”
风涟依旧冷着脸,“要吃你吃。”
白九闭了闭眼,只得使出绝招,拉着男人的手晃了晃,取了一块糕点送到他嘴边,抬着眸子看着他,千娇百媚嗲着声,“玉郎~~别闹了,吃一口,张嘴,啊——”
风涟:“啊——”咽下去了。
“……!!!”
大意了,居然又被白九给迷惑了,真是色令智昏。
白九满意地拍拍手,也随手拿起一块来吃,“嗯,味道挺好……”
话尚未说完,只见面前的男人突然直直倒在地上。
她机械地转过头去看着慕慕,“你真的下药了?”
慕慕蹲下揉了揉风涟的脸,“嗯啊,只对男子有效,哇,池雨姨夫的药真的很灵耶。”
白九跟着蹲在她边上,抬手也捏了捏风涟的脸,手感真好,“所以,你给他下蒙汗药做什么?”
慕慕诧异地转过头来,“姐姐,这不是蒙汗药,这是……”
小姑娘思考了会儿,“好像叫合欢散的东西吧。”
“……什么玩意儿?”
“合欢散,池雨姨夫说是情人之间用的东西,不解了就会爆体而亡哒。”
“青池雨为什么会给你这种东西!”
“这不是增进感情用的吗?”
白九:“……”
不过依着书里青池雨对上官慕慕的宠溺还真是有可能,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何要给风涟下药。
她转念一想,恐怕是上官幽的主意吧。
上官幽在原书中替凤兮的小厮想过这个法子了,如今恐怕也是她授意的,真是毫无节操的女人。
白九望天,上官幽你做个人吧,上官慕慕还是个孩纸啊!
完全不知情的上官幽打了个喷嚏,迷惑地揉了揉脸。
白九叹口气,又看了看风涟,那糕点是自己亲手喂下去的,可怜的孩子为什么你总是逃脱不了爆体而亡的命运。
两人合力将风涟放在床上,白九觉得自己的手臂更疼了,她摸了摸额头的汗:“现在怎么办?”
“过一阵子就会发作了。”上官慕慕说完,一脸贼笑着退后几步,转身跑出屋外,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小姑娘在屋外喊:“白九姐姐,我会同龙木他们说不要来打扰你们,池雨姨夫说只要一男一女在一屋子就可以解药的,解了他就能醒了呢,你快点儿哦,不然祁玉郎君可是会死掉的呢。”
白九看着风涟越来越红的面色,陷入沉思。
“嗯……”只听到一声轻微的低吟。
白九抬眼看去,床上的男人有些不安分的蠕动着,双目紧闭,脸上愈发的红了,娇媚无比。
白九感觉全身都跟着麻了一下,想着风涟一贯高贵冷艳的脸,再看看面前深陷情.欲的男人,脑中浮现四个字:他好骚啊。
只见男人突然全身僵硬一下没了动作,只是喉头还有些轻微的呻.吟传出。
白九眼中一亮,虚弱期?锦鲤救我。
纾解而已,不是只有一种方法的,白九看向自己纤长白皙的……手。
第21章 掉马
风涟体内的药已完全发作出来,此时他双目紧闭着,意识不清,脸颊红的像是灼.烧起来,额间渗出细细密密的薄汗。
男人下意识地咬着薄唇,仍有细碎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白九呼出一口气,小声说:“祁玉郎君,今儿个得罪了,你看什么都没命重要对吧,何况你不过是万人尝的花魁,吃亏的可是我啊。”
做完心理建设,白九有些微颤着伸出手,解开男子腰间的玉带,她内心颤了颤,移开目光,准备按着曾经了解的程序进行纾解运动,只是想着容易做起来难。
白九自个儿也跟着火烧火燎起来,胸腔里头怦怦直跳。
此处省略一百万个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九已然从最初的羞涩害臊,变成了此时的麻木麻木麻木。
手上没完没了的重复动作,委实酸得要命,她还有伤呢,真是不容易。
白九有点儿无聊地看着风涟,虽然闭着眸子,可也能感受到男人的快意。
只是这特么到底要多久?而且,你能不能别哼哼了……
却看见男人的睫毛突然颤动了下,浅褐色的眸子缓缓睁开,眼中尚未聚焦,白九吓得手下的动作猛得一紧,而后……
这种时候醒来,也实在是太吓人了,白九缩在一旁,等着男人的暴怒。
风涟目光迷离,带着轻喘,眉眼间还有着餍足。
他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待看清面前的女子,有一刻的迷茫,然后便看见了自己身下的名场面。
风涟:“??????”
“…………”
“!!!!!”
白九看着清醒过来的男人,其实内心还是有些纳闷的,怎么提前醒来了呢?这不是被抓包了么。
她赶紧缩回手,将手背在身后,怕男人一个不高兴又乱用一阳指,赶忙解释:“我……我可以解释的,我就是……就是想和小玉玉打个招呼。”
打个……招呼。
男人眉间紧紧拧起,脸颊愈发的红艳了,好似有一团火在脑海中灼烧,他扯着被子将自己盖好,像是怒极了,对着白九喊道:“滚。”
想着风涟没有第一时间弄死自己,又是锦鲤日,白九大着胆子把上官慕慕下药的事儿说了一通,“所以,你该谢谢我救了你呀。”
女人眼神明亮,一点儿也没有尴尬,倒像是等待夸奖的孩子。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而且她到底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了?为什么会这样。
风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透露出狠辣,强压抑怒气咬着牙说:“我说了让你滚,给我滚!”
白九“啧”了一声,撇撇嘴,对救命恩人就这态度?老娘还不伺候了。
说到底她也有点委屈,自己手还酸着呢,一只手受伤,全靠了另一只手了呢。
女人带着一点儿哭腔,超凶地说:“走走走,我还不想待了呢。”
狠话放完,白九走到门口,然后就没了下一步的动作,对着门发起了呆。
风涟抬起眸子,眼神暴戾,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她碎尸万段般。
女人无奈,指了指门:“锁,锁着的。”
她卷曲着的手上粘着的东西提醒风涟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尊严被这女人握在了手里。
在他还算顺遂的一生中从未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幕,终于忍无可忍,一抬手,“轰”的一声,大门碎得四分五裂。
他委实想将这女人随着门一块给处理了,但是想到还要从她身上得到回异世的东西,到底是冷静了下来。
白九在一旁狂吞口水,差一点,就差一点这四分五裂的就是自己了啊啊啊啊。
女人一步两步挪到门口,不敢回头疯狂向外跑去。
旺盛的求生欲让她跑出了一百八十迈。
而屋里的风涟药效刚过,头仍有些发胀,手脚也不大使得上力,他磨蹭着将自己收拾妥当。
男人静坐着,嘴唇抿紧,只一手上不停揉着腕间的铃铛。
但即使这样他亦是没办法静下心来,从心底无法接受发生了如此荒唐的事儿。
他想杀人,想将白九剁碎了埋在土里,还有上官慕慕,每次一见着这孩子就没有好事。
“咦,主子的门怎么了?”龙木端着食盒看着破碎的门进了屋,“主子吃点儿东西吧。”
风涟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像是失了魂儿。
元柔跟着走近,拉了拉龙木的衣袖,“又怎么了?”
龙木用气声说:“我哪儿知道?你跟主子说些什么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元柔点点头,突然一拍额头,“主子,我想起来昨夜想说什么了,主子是否记得曾找人绣过一幅画?”
风涟盯着腕间的铃铛,清清冷冷的“嗯”了一声。
他曾经将少年身上的胎记绣出来,这副刺绣现在仍在他怀里藏着。
元柔顿了顿,接着说:“主子可知道有多神奇,我昨晚给白九姑娘清洗时发现她手臂上也有个同这幅画一模一样的胎记呢。”
风涟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手撑着桌子起身,“你说什么!?说清楚。”
元柔一愣,说得不够清楚吗?“主子不记得了吗?就是那个像猫的图案。”说着她还跟着比划:“就是这么大,火红色的,白九姑娘手臂上也有呢,分毫不差。”
风涟只觉得耳中突然“轰隆”一声,一下子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他跌坐在椅子上。
除了认路,元柔对物件的记忆力很好,她不会记错的。
白九同少年的面容几乎一样,同样的甜软梨涡,害怕飞蛾以及嗜甜,还有那相同的童年,原来不止是相似,她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明明已经如此明显了,他却一直误以为当年的人是个少年,再加上白九性子实在变化太大,居然一直也没有发现。
为什么她会从异世来到这里?
是为我么?
我从不信天意不跪佛主,我以为自己是被神灵抛弃的人,可原来天意早已将你送到我身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风涟重复着这句话,捂着脸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响,肩膀都止不住地抖动着。
他忍不住回想起两人相遇的经历,女人那原本让他不屑的浪荡模样也变得可爱起来,刚才两人发生的事好似也变成了情趣。
白九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打破了他所有的认知,莽撞地挤进他的生活,让他心动,他以为自己背叛了初心,可原来不是这样的,他会再次被这个人吸引本就是注定。
风涟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多半都是清冷的,只有在国主同凤君面前才会显出乖巧的一面,其余时候他都是骄傲的,可这样一个人如今却笑得像是个傻子。
这副模样着实有些怪异,元柔同龙木对视一眼,做出了防御姿态,主子这样可不像是神志清醒着。
自从风涟的魂魄从异世回来,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放肆大笑过。
“她在哪?”风涟抬起头来盯着元柔,眼中有劫后余生的狂喜。
元柔愣愣地说:“白九姑娘在自己屋里。”
“好。”要去找她,现在就要见到她。
风涟撑着还有些软绵的身体,跌跌撞撞向外走去,碰到了家具,瓷瓶碎了一地,可他好似毫无所觉,只想去到那个人身边。
龙木忍不住扶着他,“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想起刚离开的上官慕慕,龙木咋舌,“不会是小殿下又贪玩笑使了软骨散吧,她居然有胆儿对殿下动手?”
风涟嘴角勾起,眼中仿佛闪着光:“替我给上官慕慕备份礼,还有上官幽,也给她备一份,要贵重些,就说是谢礼。”
突然觉得那个熊孩子也可爱了几分呢。
龙木咋舌,主子恐怕真的糊涂了,他一向来同上官幽不大对付,两人好像是冤家总是吵吵闹闹的,居然要送礼给她?还是谢礼?小殿下到底做了什么啊。
“对了,”风涟转过头去看着元柔,“白九身上胎记的事不得外泄。”
元柔点点头,“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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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白九正在屋里清洗纤纤玉手,她搓着手指,叹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