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同情这个男子,想必这第一高手是看中了他的皮囊。
只是原书中江笑并非如此残暴之人,也不知为何会发展成这样。
风涟看着白九纠结又忧伤的表情,被气笑了,“小九儿,这同你有何关系?”
白九知道这个男人不懂什么叫同情心,她干脆撒泼,指着花弄影说:“我不管,我就要带他出去,不然我就留在这儿了,等江笑回来把我杀死吧。”
自从知道风涟对她的心思后,白九明白这个男人是不会拒绝自己的。
风涟阴恻恻地看了眼花弄影,手中的风暴更强了,“小九儿,你要带他走可是喜欢他?”
“敲里吗,杀人犯法的!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哪儿喜欢他了,我特么第一次见他。”
不要在刽子手的道路越走越远了!能不能做个良民了。
风涟移开目光,不自在地说:“这没用的男人皮囊倒是还不错。”他深知自己能吸引白九的恐怕只有一张脸,如此妖娆的花弄影不得不防。
白九有种自家崽在胡闹求关注的感觉,只得试图安抚这个幼稚的男人。
她叹口气,小声在风涟耳畔说:“他是上了妆的,没有你的素颜惊天动地,成了吧。”
风涟眼底柔和下来,面上有些泛红:“胭脂俗粉。”
可手上的动作到底也是停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捡回一命的花弄影笑道:“怎么脸红成这样?小妹妹,这种男人要不得,脸皮子太薄了,不能让你……”
白九:“你闭嘴。”好不容易安抚好的男人,等下又要炸毛了。
花弄影嘴巴合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白九转头看向风涟:“我们快走吧,不走等会儿江笑回来了,你可承受得了第一高手的怒火?”
风涟看着搭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脑中还循环着女人夸他的话,随口答道:“她不敢。”
“为何不敢,你见过她?”
不止见过,江家同风家是世交,风涟师承江家,而江笑也拜化雪国主为干娘,所以严格来说风涟是江笑的哥哥也是师兄。
他顿了顿,扯谎说:“她来过红尘阁,曾是我的客人。”
“什么?”花弄影难以置信:“她居然去妓院?她怎么可以……”
“你走不走。”风涟怕他乱说话露馅,及时打断他。
“走走走。”花弄影显然情绪有些许低落,也不和风涟继续杠着了。
几人回到藏花阁的时候看见了个熟人--宁山彤。
宁寨主舞着剑正同元柔战成一团,空旷处只有两人宝剑相接发出的声响。
宁山彤明显不是元柔的对手,可仍在咬着牙逞强,打得颇为难看。
元柔则是一贯的冷脸,可招式上明显在逗弄着对手,好似想展示自己的武义。
龙木蹲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祁玉也是满脸兴奋的模样,闵然则颇为担忧的时刻准备制止两人。
白九无语地挪到龙木边上陪他蹲着:“怎么了这是?”
龙木赶紧往旁边挪了挪,与她保持距离,而后星星眼说:“她们在为爱决斗!这是女子解决问题的方式。”
白九无语道:“宁山彤和闵然死灰复燃了?”
龙木挥了挥爪子,“胡说什么呢白九姑娘,怎么可能,彤彤心里只有我,没有那个装腔作势的男人。”
“那你移情别恋看上元柔了?”
龙木的龙眼瞪大:“白九姑娘你想象力真好,柔柔那个面瘫脸,谁看得上?”
白九站起身拍了拍衣袍,居高临下看着他:“那你告诉我,她们打什么?”
又指了指一旁的闵然:“你们一人一个把她们分了不就妥了,为了哪个爱决斗?”
龙木满脑子写着“居然如此吗?”的懵逼表情。
闵然则有些茫然地看看元柔又看看宁山彤。
花弄影听到他俩的对话,笑着用团扇戳了戳风涟:“她们还挺逗的呐。”
风涟嫌弃地拍着衣裳,“花阁主还是操心你自己为好,省的又被人给囚禁起来。”
花弄影红唇一勾,躲到白九身后挑衅地看着风涟:“小妹妹,他好凶呐。”
白九将注意力转移过来,“你少惹他。”
风涟不满地扯着白九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小九儿不要离他这么近,隔墙有耳,万一被江笑知晓了可如何是好?”
白九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醋王,我真是信了你个邪。
那边的两人也停止了打斗,宁山彤完败,但不服气地说:“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休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元柔冷艳的脸上满是不屑:“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子,配不上他。”
白九看着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的两人,也不知道她们怎么谈的,居然双双接受了这种奇葩的四角恋设定。
古人实在难以琢磨。
闵然收回了视线,方才注意到了一旁的花弄影,他赶忙上前行了个礼,“阁主怎么在此?江姑娘已来库房取仁王仙草,你怎么自个儿亲自来了?”
花弄影收起团扇,“江笑在这?那我走了,告辞了呐。”然后转头对着白九眨了下眼,“小妹妹,后会有期,想我呐。”
说完,嗖一下不见了。
白九目送他离去,这人轻功居然如此了得。
然后,她转头对着闵然玩味地笑了下,“闵阁主不是并不知晓花弄影所在何处么?这就是你的知无不言?”
闵然敛了敛衣袖,轻咳一声,“阁主一向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闵某确实不知,啊……江姑娘来了。”
男人指了指身后,赶忙趁机转身离开。
白九回头顺着闵然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一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完了,金丝雀的主人来了。
只是这第一高手头上还绑着两个小髻,脸儿圆圆,看着十分可爱。
这居然就是那个武艺高强把花弄影当某种奴隶还去妓院女票过风涟的奇女子?
白九感慨,这本书的作者写书的时候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恶意。
那头的江笑却蹦跳地走过来,一脸谄媚地看向风涟,“哇,涟儿哥……”
第27章 锦鲤
生死关头,风涟反应极快地看了祁玉一眼,转身抬手朝着江笑攻了过去。
祁玉同风涟的默契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从轮椅上起身,一把拽着白九的手臂便往前跑,边跑边解释:“白九姑娘我们先走,让玉儿对付江笑。”得给他们争取时间串供。
白九看着健步如飞的男人,又回头看了看孤零零在原地的轮椅,何等凄凉,仿佛能听见它的呐喊:你不要我了吗?你就这么丢下我了吗?
所以,腿好好的干嘛坐轮椅,有这么懒得走路么?这又是个什么品种的妖怪?为何花魁周围就没有正常人!?
龙木&元柔&宁山彤默默看看跑得快到飞起的两人,又瞧瞧打得正酣的风涟,三脸懵逼。
两人见身后也无人追来,便找了个阴凉的角落等风涟汇合。
白九停下来喘气,纳闷地问:“王公子,我们跑什么?江笑应当尚未知晓花弄影已离开了吧?”如今我这锦鲤体质扛得起啊,这么跑了不仗义!
祁玉迅速整日了来龙去脉,面不改色的解释:“以防万一,若她已然知晓了呢?”
“那玉郎能打赢么?”
“玉儿只是拖住江笑,一会儿便会和我们汇合,况且还有龙木他们在。”
白九感慨,两人刚才只是心心相印的那一个对眼,王八居然已明白花魁的计划,如此默契的两个人弯着不挺好的么。
她以为自个儿来到这女子为尊的国度可以张牙舞爪、嚣张跋扈、为非作歹。
可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个傲娇的花魁,还因着得利用他阻止皇帝的逼婚,不得不将他留在身边,时不时的还要对他认认怂。
好不容易两人手牵手做GAY蜜了,可没想到这小傲娇突然看上自己了,那脸打得是啪啪响。
哎,看来调戏花魁的第一步就走错了,谁人能想到他意志如此不坚。真是善恶终有报,曾经的你对我爱答不理,如今我连渣都不想渣你。
白九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又是第一次采蘑菇,能有啥感人的技巧,怎么就让他如此回味无穷时刻惦记还移情别恋了呢?
想到这儿,白九颇有些内疚地看着祁玉,对不起啊王八公子,我只想维持世界和平,也不知为何突然拿走了恶毒女配的剧本。
她的视线忍不住转移到祁玉的手上,白白嫩嫩看着就很柔软,好像比自个儿的还要纤长细嫩,挺好的啊!
这送你的玫瑰膏到底有没有用上啊,盘他盘他盘他不完事儿了么,怎么还让他被我的手征服了?
祁玉感受到她“炙热”的视线,转过头来:“白九姑娘?”
“呃……江笑有那么可怕?”脑子飞太远了,白九赶紧转移话题。
祁玉想到那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坚定地说:“那是相当可怕。”
“对了,刚才我明明听见她叫玉郎……涟儿哥?”
祁玉舔了舔嘴唇,开始了自己的表演:“白九姑娘,玉儿这种身份都有花名的,他的花名是雪莲,所以有些人这么称呼他。”祁玉简直要崇拜自己了,真是太过机智。
白九大笑:“雪中之莲么?”
雪莲?玉莲?多么土味的称呼,配上风涟那副高贵冷淡的模样,哦买嘎~~~~~
祁玉耳边充满着白九魔性的笑容,突然有点不懂风涟的品味了。
白九想着难得两人独处,得和这个王八公子好生谈一谈,最好能让花魁回心转意,也省的毁了一桩大好姻缘。
只是想到要同花魁好聚好散,她还有那么点舍不得。
到底是异世第一个朋友,交了心的。
哎,为了黎民苍生,呸,为了能拥有穿书特权,白九掐了掐自己。
成大事者不能太过感性,我可是要和令狐冲韦小宝唐三藏聊人生的!
她双手抱腰斜靠在大樟树上,目光游移没有什么焦点,缓缓开口:“王公子,虽然我们那儿的男子与你们不大一样,但人呐总是喜新厌旧,摆脱不掉新鲜感的诱惑。”
虽然白九点到即止,但祁玉何等聪明,一下便猜到了约莫是白九看穿了风涟对她的感情。
这倒也是,这小狐狸一样的女人,从未有过情史的世子恐怕无法瞒住她。
不过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挺正直,看来风涟世子的情路真是多舛。
虽然白九明摆着对风涟没想法,可人还是只猫的时候就已经变态到非她不可了,这种人兽恋都能忍了,如今怎么可能放手?
祁玉侧目看了她一眼:“多谢白九姑娘提醒,王某谨记在心。”
白九觉得目的已达到,心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
作为CP粉,我不能让花魁在弯路越走越远,不对不对,你们才是弯路,应当是不能让花魁走上直路。
可她并不知晓风涟弯也因她,直也因她,此题无解。
而那头,依旧状况外的江笑以为风涟要考验她的武功,开心地接起了招。
世人只知道江笑是第一高手,那是因为当时风涟魂魄离体,而真正天资卓然能称得上第一高手的人其实是风涟。
风涟看向白九离去的方向,松下一口气,对着龙木三人甩了甩手示意他们先行离开,随后蹙着眉对江笑说:“日后在人前喊我祁玉,知道了么?”
江笑正纳闷怎么不打了,可她对风涟言听计从,便摇头晃脑地说:“知道了,那真正的祁玉哥哥呢?”
风涟想到刚才祁玉离开时好似抓着白九的手腕,脸色阴沉地说:“叫他王八。”
“哈哈哈哈。”江笑捧着脑袋大笑起来。
“花弄影是怎么回事?”小丫头一笑起来没完,风涟打断她。
江笑听到这话有些惊慌,眼神闪烁着说:“涟儿哥……哦不,祁玉公子指什么?”
风涟敲敲她的脑袋,“能耐了啊,敢用‘囚龙阵’困住男子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长进。”
江笑摇着脑袋吐了吐舌头:“小影哥哥见着我总是要逃,他虽然武功不怎么样,轻功是真了得,每回抓他都要花不少时间,笑笑便将他关起来了。”
许是感同身受,风涟对江笑也多出几分耐心:“都这么些年头了,还是没有让他心里装进你么?”
江笑咬了咬唇,“他大概还是忘不了幽儿姐,不过笑笑关着他也是因为小影哥哥怕苦不愿意吃药,而他此前留在体内的毒还没解干净,白发亦尚未恢复,笑笑不得不如此。”
“花弄影已经离开了,而且你这法子能关他一时还能关他一世了?”
江笑抬起头,有些孩子气地点点头,“小影哥哥的毒一日未解,笑笑便一日要做这个恶人。”
风涟拍了拍江笑的脑袋,“出息,就那么喜欢他了?”
江笑顶着毛绒绒的脑袋在风涟手心蹭了蹭,爽快地笑着说,“嗯,很喜欢的。”
风涟无奈,“那种阴柔的男子,就因为他长得好?肤浅的小丫头。”
江笑揉揉鼻子:“小影哥哥长得美,但是涟儿哥也美呀,可只有他是不一样的,笑笑只想同他待在一处。”
“你倒是没什么羞耻心。”
说完风涟又将与白九的事儿交代给了江笑,嘱咐她替自己瞒着,连花弄影都不得透露。
江笑虽然不解,但还是应了下来。
风涟同江笑寻来的时候见到枝叶繁茂的樟树下白九同祁玉正相谈甚欢。
自带醋缸的风涟脸上瞬间就黑了。
到底是自小的情谊,祁玉立马明白过来世子心中所思所想,无奈感慨道:这种敌友不分先醋为敬的小贱男,真的可以就地单身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