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动了动手臂,发现抬不起来,她无语道:“就这么喝吧。”
男人点点头,端着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对着白九的唇吻了下去,将口中的水对着她的小嘴灌进去。
白九:“……”你刷牙了么!你怎么不问问我嫌不嫌弃你的口水,细菌和病毒这么多,防不胜防啊孩子!
水喝完了,风涟的舌头又勾着她,深深吸.吮了几下,轻喘着说:“小九儿的口涎真是太甜了,怎么都尝不够。”
白九翻过身用后脑勺对着他,并不敢惹他,我又不是燕子,口水难不成还能做燕窝,无法沟通,拒绝沟通。
风涟看着女人抗拒的模样,揉了揉她的发顶,自己的确太不节制了,可好不容易确定了心意,又不想轻易放过她。
他又命人端来了浴桶,将瘫成一滩水样的女人抱进浴桶里清洗,他亲手擦拭女人还有些发红的皮肤,动作又轻又柔。
白九舒服地躺在浴桶里,心安理得享受男人的伺候,她睁着水润的眸子,舒服地直哼哼,然后哼着哼着又被身后红了眼的男人按在浴盆里接着刚才的运动。
她无奈地咬着唇承受,感觉自己像是在海上的小船,浮浮沉沉浮浮浮浮沉沉沉沉。
在心里把花魁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哀叹自己可能成为女尊国史上第一个被女尊男玩儿到死的女人,这本书果然就是小黄.文!
啊,苦逼穿越狗不能承受之重。
风涟吃饱餍足后变得特别黏人,非缠着要帮她穿衣服,白九本也是手脚酸软,此时真的连白眼都翻不动了,哪怕担心他穿着穿着又兽性大发,可也完全反抗不了,就由着他了。
她感觉风涟把什么东西戴在了她的脚腕上,有些冰凉凉的触感,可也没心思管了,如今她只想瘫在床上睡他个昏天黑地,本来就缺少锻炼,经过这么久的折腾唯一那点体力都耗完了,比跑一万米还糟心。
风涟给白九戴的是一节穿在红绳上的猫尾骨,就是他曾附身的那只猫。
将我的骨血赠与你,是他珍而重之的誓言,从此它会时刻陪伴着白九,就像是自己在她身边一样。
可白九却不懂,风涟看着床上没心没肺的女人摇了摇头,罢了,总有一天能让她知道的。
他又命人端来了午餐,摆了满满一桌子的吃食,都是白九平日里喜欢吃的。
白九真是饿得不行了,闻着香味想睡也睡不着,她磨磨唧唧拖着酸痛的身子想起身,又“啪嗒”摔倒在床上。
风涟赶忙过去将身残志坚的女人横抱在怀里,轻轻放在椅子上。
女人又整个儿软在椅子上,恹恹地抬头看着一桌子的美食,抬抬手,然后发觉手臂也是软的厉害,感觉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了。
风涟看着她这软成一滩的模样,低笑着说:“我来伺候雇主,这也算是事后服务。”
附加服务的内容也太丰富了,想洗澡就准备浴桶,想吃饭就准备吃食,除了不顾恩客意愿强来外,白九觉得这钱花的很是值当,到底是花魁,专业素质就是过硬。
桌上有一盅鱼汤,汤已经熬得发白了,看上去就很鲜美。
风涟用勺子舀了一碗,端到白九嘴边,“梦嘢湖里头养的鱼,没有腥味,肉质鲜嫩汤浓郁,你尝尝。”
白九张着嘴,浅浅尝了一口,瞬间眼中一亮,就着风涟的手吨吨吨喝了一碗。
温暖的鱼汤下腹,她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不再是那艘荡来荡去的破船了。
风涟放下碗,笑着拿起锦帕替她擦拭唇畔的汤汁,“慢慢喝,真是馋嘴的小猫。”
白九撇撇嘴,有气无力地说:“不知道是谁,一大把年纪了还学猫叫的。”
风涟一开始的记忆有些模糊,隐隐约约想起来好像白九说的那个学猫叫的人是自己,酒果然不是好东西,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窘迫地说:“日后不饮酒了。”
白九点头,酒真不是个东西,酒后的男人也不是个东西。
就这样两人厮混了一天一夜,白九休息够了才同他出门,却看到了正打算敲门的祁玉。
发现风涟不见了,他便想着可能在白九屋里,这一来果然看见了缠绵两日的人。
白九见到他一惊,因为她腿脚发软,风涟此刻还握着她的手,十指交缠的那种。
睡他是一回事儿,当着正主的面和他拉小手了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简直就是秀恩爱的狗男女,挑衅正宫娘娘的恶毒小三。
这就非常尴尬了。
白九赶紧松开风涟的手,直面修罗场。
祁玉看着两人脖颈的红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详装诧异地问:“你们……?”
白九一脸正气地说:“王公子莫要误会,只是单纯金钱交易,钱货两讫的那种。”有种穿上裤子不认人的感觉。
货·风涟·物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评估她脸皮子的厚度。
祁玉憋着笑,憋得眼眶都红了,“我懂我懂,我都懂。”
白九:“……”不是,你这发红的眼角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伤心欲绝成这样了还要装大度吗。
她瞬间又抑郁了,“你放心啊王八公子,这情和欲我还是分得清的,以后不会了。”
祁玉同情地看了风涟一眼,这身都失了,人还不要他,傻逼皇子太惨了。
不忍心再看好友笑话,祁玉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甩袖子匆匆离开。
那模样在白九眼里就是落寞又伤心了。
白九忍不住心里为他抹了把泪,然后颇有些内疚地看着风涟:“玉郎,这可如何是好?”
风涟冷着脸,“白九姑娘情和欲都能分清,如此聪慧之人何须问我?”
白九想着趁此机会说清楚也好:“玉郎,昨夜本是个意外,也不能全怪我,是你先动手的对吧?你也知道我有重任在身,不能儿女私情,此次回去后还要详查祸国殃民之人,不如咱们就此别过?”
白九此时脑中迅速脑补了现实世界睡了女孩不负责任的渣男形象,自己真是切切实实渣得彻底。
风涟微眯着眼,不可抑制的怒气泛了上来,都这样了她还是不要自己,皇子的尊严怎可卑微至此?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接受审判的囚徒,判决下来了,死刑。
呵,这个让他最为深爱的女人,总是最懂怎么伤他心。
“好,既然这么不待见我,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惹你厌烦,白九姑娘好自为之。”
说罢,男人挥袖离去,他不想让白九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他还有仅剩的自尊心。
-
想当初白九之所以愿意留在风涟身边,也只不过是不愿意接受皇帝上官幽的逼婚,既然如此……
当夜,被剐了心的皇子在屋里神情狰狞地写下一封密函。
想和我就此别过?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而远在皇宫的上官幽第一次收到了来自亲弟弟的求助:“速来藏花阁。”
猜到来龙去脉的上官幽放声大笑:“狗崽子你也有今天。”
第31章 衰神
上官幽到底是未去成,因为当夜白九就跟着花弄影逃跑了。
事情是这样的——
花阁主原本同江笑猫追老鼠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可小姑娘在祁玉的调.教下突然改了策略,每次一逮着他啥都不做就吨吨吨灌他一回药,然后拍拍手毫不留恋地把他放走。
而这次像是中了能知方位的蛊似的,不管花弄影躲到哪儿都能被她逮到。
说起来花弄影之所以会离开皇宫也是因为被上官幽伤透了心,而这几年江笑将他的心修修补补也差不多了。
他曾经迷恋上官幽,也是因为看到了她对凤兮的痴情,女尊国的女人哪个不是三夫四郎的,她身为皇室中人却只爱了一个,只宠了一个。
他这情伤也疗了这么多年了,这事儿多少也算翻篇了,况且江笑在他身边多年,也算是痴情种了,他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没法硬的彻底。
而且,他早都习惯了同江笑你追我跑,一开始嫌她烦人,几次之后也就默认了。
可这次江笑却不逮他了,只喂他喝药,喝完药也不缠着他说话,花弄影觉得无趣极了,想了想便又去找白九消遣。
这白九同女尊国的人都不大一样,有些意思。
然后,就发现了准备好行囊要逃跑的白九。
白九想来想去觉得既然已经和花魁说清楚了不如马上离开,省的见面了尴尬。
她曾答应过王八好好照顾花魁,结果照顾着照顾着就照顾到床上去了。
这有违她一贯为人处世的原则,实在是精虫上脑,若她有的话。所以,只能先走为敬。
花弄影从窗外跳下去,看着白九一身黑衣挑了挑眉,“你同那个祁公子学我们玩儿逃跑的游戏?”
白九无语地看着他,这男人翻窗翻上瘾了,“花阁主真是不管男女大防,让人知道你半夜来我屋里可如何是好,我不想娶你。”
花弄影执着团扇对着白九扇了扇,“啧啧啧,本尊还不想嫁你呐,你要去哪儿呀?莫不是夺了人家的清白所以连夜逃跑?”
白九:“……”用不用猜得这么准。
花弄影又捂嘴笑:“差点忘了这祁公子可是勾栏院的倌儿,哪来的清白。”
“行了行了。”白九不大想听他侮辱花魁的话,伸手将他推开,准备跳窗逃跑。
花弄影用团扇拦着她,笑得像只小狐狸,“你等等呐,本尊和你一块儿走。”
他是这么想的,同白九一起行动,一来可以气气那个装逼到不行的男人,二来可以气气最近奇奇怪怪的江笑。
过了12时就是衰神日,白九打算硬着头皮走的,如今再带上一个恐怕会害了他,所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可花弄影是谁,这缠人的功夫是自小就会的,而且最重要的是——
白九打不过他,拦不住就只能由着他跟着,倒是可以观察下他是否真的毫无黑化迹象。
穿越狗觉得自己被坑了,当初怎么也没要求系统给个绝世秘籍什么的,也不用处处受制于人,而且那鸡肋的看好感度技能还自己爆炸了,愁死个人。
因为是偷跑的,不能惊动了别人,白九也不会骑马,所以准备徒步到外头的镇里再租个马车。
藏花阁建在山里头,要出去还得走上一段。
月黑风高杀人夜。
寂静无声的荒山野岭,一绝美女子抱着佩剑,举着火把,背着行囊冷着脸,旁边跟着个在摇团扇的红衣白发小仙男。
这一看就很好打劫,或者劫财或者劫色。
如今白九的劳力士已经当做嫖资给风涟了,她只能大致估一下时间,这个大致也就是看天亮没亮了。
这特喵的,没有按着星象算时间的技能啊,鬼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衰神日了。
而这花阁主显然也是娇生惯养着的,平时不是坐马车就是用的轻功,如今要徒步还真是有些勉强他。
太贫民的走法,一点都潇洒。
但是什么也不能阻止他搞事情的决心,他要让江笑醋一醋,让花魁怒一怒。
忽然,身旁的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头滚出了一个东西,黑夜里看大小像是野猪。
白九拿着从闵然那儿顺来的紫金宝剑,觉得情况不对就要动手了,虽然武功不及花弄影,可自己好歹是个女人。
哎,真是别扭,我一撒撒娇就行的小女人到这儿成了主要劳动力了。
而野猪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冲他们挥了挥手。
白九:“……”猪妖?
花弄影眯了眯眼,“谁家的孩子呐,大半夜的出来吓唬人。”
原来那野猪or猪妖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他摸了摸脸上的污迹,一步一拐跑过来,看了眼花弄影,“两位快走吧,焚月府的人往这儿来了,快去镇子里躲一躲吧。”
白九翻了翻剧情,没这玩意儿,便问道:“焚月府?”
花弄影不屑地说:“呵,国都那些个纨绔子弟搞了个什么焚月府,仗着有权有势,整日里就知道强抢民男,都不是好东西。”
“那他们大半夜的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
花弄影蹙了蹙眉:“约莫是来抓我的。”
前些日子花弄影得了自由满世界乱跑,焚月府的莘华对他一见钟情。
这莘华仗着自己家族世代为官很是嚣张,整日里就堵他。
她调查过花弄影,自然知道他曾是上官幽的侍宠,但是想来能被赶出府也是不受宠的。
至于他背后的藏花阁和第一高手江笑,也不过都是江湖势力,说到底还是斗不过官府的。
只是她行事多少有些忌讳,所以只敢在暗中行动,可惜花弄影身边总是跟着江笑,一时也没法得手,这次终于探子报江笑未曾同他一起,所以趁夜就来堵人了。
白九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不解地问:“那这人为何要抓你,你做了何事?”
“大概是因为……”花弄影眨巴着眼,叹口气:“我长得美吧,美貌也是一种罪过。”
白九:“……”忘记了这女尊国男人才是会被觊觎的,花弄影的确天姿国色,也难怪这女子会动心。
一旁的少年担忧地说道:“那这位公子赶快走吧,若被抓着可就不好了。”
白九看了看他瘸着的脚,看样子是受了什么外伤,她正好带了些止血的药物,就蹲下帮少年包扎了下。
只是顺手罢了,也没花费什么功夫,可这少年好似得了多大的恩惠,红着眼眶不停感谢白九。
大概是从未有人对他好,所以得了一分的情就感动成这样。
少年动了动包扎好的脚,指了指前方,“两位还是赶紧走吧,镇子就在那个方向,到时候找户人家躲着,他们不会一户户去寻。”
白九奇怪道:“你不随我们走吗?”说起来大半夜这孩子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也挺奇怪的。
少年神色微动,指了指另一边,“我不回镇子,也回不去,谢谢姑娘,我走了。”说完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