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朕相公——宋墨归
时间:2019-09-10 07:53:48

  或许是因为在经年苦寒的平芜征战杀伐了六个月,男人俊美的脸有几分沧桑感,即便闭着眼睛还睡得沉,眉宇间也尽显刚毅和冷厉,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凶残又很严肃的男人。
  突然思及顾城安身上还有伤,曲柚忙抽回神轻轻拿来顾城安的手,从他身上滚下去,曲柚想掀开被子下床去,然而一只长臂遽然伸过来搂住她,竟直接将她的身子给搂了回去。
  “……”曲柚不敢动了。
  “醒了?”
  男人的脑袋凑过来,在她耳边吐气,搂在她腰上的大手在发烫。
  “殿下,您肩上的伤好些了吗?”
  曲柚没有问顾城安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被窝里,或是殿下您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被窝里的?而是关心起败她和流云所“赐”的顾城安的伤。
  顾城安是她的丈夫,想与她同寝,她哪有问为什么的道理。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顾城安大掌伸出来捏着曲柚的小脸说,眉稍作坏的一挑。
  不得不说,逗弄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丫头片子,还挺有罪恶感的。
  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对她坏。
  曲柚愣了愣,脸颊晕开红绸,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一点挪过去扒了顾城安的衣裳察看他的伤口,男人忽的一翻身,竟压到了她身上。
  这下曲柚彻底不能淡定了,耳根子快能烧起来,声音像是哭出来的一样,“殿下……”
  嫁进宫的时候,喜婆和教习姑姑不是没有同她讲过闺房之事,还给她看着相关的书籍,上面的内容极其有冲击力,每看一副,她都会面红耳赤。
  看着就令人羞耻,若是要真人上演,而且还是跟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她怕会被这个阴沉凶戾的男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男人就这样压着她,似乎在盯着她的脸看,还出了神,半天没有别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又沉醉了她的美色,曲柚眼睫毛开始抖,她躲闪掉顾城安那似乎跳跃着火光十分灼人的凤目,视线落到顾城安的喉结上。
  男人的喉结特别凸,曲柚缩在顾城安身下,还看见那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最后她实在无法忍受下去这样紧贴着的亲昵,主动开了口道:“殿下,您身上还有伤,臣妾也还病着,实在不宜做那样的事情。”
  顾城安被逗乐了,挑挑曲柚凹陷有一小勾美人沟的下颌,“哪样事情?”
  “……”
  “想什么呢,孤只是觉得这样更方便你察看孤的伤口。”
  “……”
  之后顾城安当真是压在曲柚身上褪了外袍,把自己的伤口毫不避讳地显露在曲柚眼前,还抓过曲柚的小手摸到他的伤口处,浑厚的嗓音不怀好意的说:“伤了孤的身,就得负责孤一辈子,这辈子,你逃不出孤的手掌心了。”
  伤口已经结痂,可曲柚摸上去的手是抖的,突然觉得顾城安像个可怕的恶魔,会吃人血的那种。
  她的手刚垂落下去,顾城安就吻了过来,似怕再把她吻晕过去,这一次他没敢堵她的嘴,而是咬着她的耳朵来回的吮吸,力道放得极轻,却让曲柚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总觉得顾城安亲着亲着会将她耳朵咬下来。
 
 
第23章 他有病...
  被青葇和紫蔓服侍着梳妆的时候,顾城安也没安分,似乎十分喜欢她青丝随意垂在耳侧的样子,又贴过来含上她的耳朵,一含就是好一会没松开,一行宫女们都面红耳赤地退了出去,曲柚忍了忍,还是说道:“殿下,臣妾要梳妆。”你出去好不好!
  不知道是太无奈,还是被气的,曲柚胸口微微起伏。
  可顾城安是个觍脸的,他从曲柚的耳根子一直往下,还将曲柚的头发拢做一团捋到前面去,然后吮到了曲柚的后颈上,浑厚的嗓音道:“你梳你的,孤亲孤的,再说,你素颜的样子多好,何必抹那些乱七八糟的,就这样,孤很喜欢。”
  “……”
  曲柚不说话了,只是微讶的瞧着菱花镜中那个着迷她美色的男人。
  太子,原来不过如此。
  不多时,曲柚两边耳瓣都被顾城安吃了,红通通得厉害。
  菱花镜中的少女脸颊染了浓墨,未着胭脂的小唇紧抿,眸子清冷又透了可怜和怯意,似被人欺负了却不敢反抗,因为她若反抗,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昨日下午在落梅苑就是最好的例子,若不乖顺,男人那温柔呵护的面具就会撕下,恢复暴戾的样子。
  曲柚只能选择闭上眼睛。
  青葇和紫蔓再进来时,顾城安气色那叫一个好,满面春风,随便拢了件绛紫色袍子就带着李明德去了书房,曲柚还坐在梳妆柜前,手捏了一个白面盒子,正用白面抹着自己的颈子,因为那盛白若雪的颈子上挂了不少红印子,两只耳朵也红得厉害,一看便知方才她们守在外面时,房中是怎样的旖旎。
  紫蔓袖中的手掐了掐,嫉妒得发慌。
  “娘娘,奴婢来吧。”
  紫蔓走上前对曲柚说,目光投在曲柚手上的白面盒。
  曲柚“嗯”了一声,将小盒子落到紫蔓手上,青葇重新捏了梳子来给曲柚绾发,曲柚对她问:“流云还没醒过来吗?”
  “还没有娘娘。”青葇回道,“娘娘,流云这么一直晕着,不会是吓出了什么问题吧?要不要请太医给她瞧瞧?”
  曲柚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微皱眉,“不用。”
  青葇不禁感慨,主仆情分原来不过如此。
  平日里流云待太子妃那叫一个体贴入微,一副谁敢对太子妃不敬,她就是一巴掌扇过去的架势,哪个敢怠慢一点,流云都是凶巴巴的,生怕太子妃磕着碰着,这下呢?她晕了这么久,太子妃只是轻飘飘过问几句,连看都不去看一眼。
  太子妃这个人美是美,就是太凉薄了。
  “嘶……”
  因为想得有点多,青葇一时手快就扯疼了曲柚,即便曲柚的头发已经顺得不能再顺,从来不打结。
  紫蔓立马吼来一句,“你怎么回事?!伺候娘娘都伺候不好,就你这样,都不知道怎么坐上五珠宫女的!下去下去,我来伺候娘娘就行,别搞得流云不在,我们就伺候不好娘娘了!”
  其实曲柚没觉得有什么,青葇向来笨手笨脚,她也习惯了,紫蔓突然骂骂咧咧这么一大堆,只让她觉得吵。
  可是她自小娇养惯了,不会自己绾发,都是府里的丫鬟们侍奉,这会子流云不在,也只能依托给青葇和紫蔓几个。
  她正想说让绿蓉来,却发现绿蓉不在。
  “绿蓉呢?”
  青葇回道:“回娘娘,绿蓉她起床不久突然闹了肚子,就向钟嬷嬷告了假,钟嬷嬷让她养好了再来侍奉娘娘。”
  紫蔓眼瞳微转。
  曲柚皱眉,心头隐隐生起不好的预感。
  -
  顾城安随便净了脸,就匆匆赶来书房,因为东宫侍卫总领突然抱来两份急件。
  “沪阳城倾君馆?”
  大谁河组织又查出一处细作落脚点,这份谍书上竟然还有详细的人员名单,顾城安眯住双眸。
  “殿下,是否现在清剿?”侍卫总领林杰问。
  “不,这倾君馆非一般秦楼楚馆,背后有毒门势力,先去查一查毒门是否与北燕细作有交易,是何种交易,届时撒下鱼网,尽数捕捉。”
  “属下明白了。”
  林杰退出去后,顾城安叫来守在书房门口的李明德。
  “殿下,有何吩咐?”
  李明德心想,太子爷批完紧急文件就找他,怕是有大任务要交给他了!
  “你着人去……不,你亲自去,去宫外买几个丫鬟来,最好乡里面来的,能吃苦,手脚勤快,不识字不懂规矩没关系,孤会派人好生教,对了,不能太漂亮。”
  顾城安转着手里的毛笔说。
  李明德:“……”这差事……
  “殿下,您怎么突然想到打外边买丫鬟啊?这宫里头宫女奴仆多得是,随便……”
  “买给太子妃的。”
  李明德:“……”太子妃不缺人伺候啊……前前后后围了好几个呢。
  “殿下,如果太子妃那不够,奴才去云良宫看看,选几个良子过来?”
  不是什么女子随随便便都能成为宫女的,寻常老百姓基本上难以踏进这宫墙,每一位进宫的女子都是得登记在册,家底干净,放着云良宫那么多新进的良子不要,跑去外头买,这实在是……没有先例啊。
  李明德只能好言说。
  “那些良子虽然刚被招进来,但不免多被这深宫压得心思重,孤要心眼纯的,你去买就是,寻自愿的,不可强来。”
  “……”
  太子执意孤行,李明德还能怎样,自然遵命不如从命。
  -
  主殿中,最后是紫蔓伺候着曲柚绾了发,给曲柚梳了个随云近香髻,给曲柚插珠玉金簪的时候,眸底暗了暗,特意选了只蓝色蝴蝶步摇给曲柚插上。
  “不要这个。”曲柚皱眉。
  她妆奁里有不少蝴蝶类的发簪步摇,各种颜色的都有,素来最喜欢蓝色的。
  但曲柚脾性古怪,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愿意将蓝色蝴蝶步摇插在发髻上,因为她格外喜欢蓝色,也格外喜欢蝴蝶,若心情不好之时插了蓝色蝴蝶步摇,她觉得这是亵渎了蓝色蝴蝶步摇。
  紫蔓笑盈盈地道:“娘娘,奴婢不瞒您说,咱们殿下十分喜爱蝴蝶之类的饰物,娘娘且戴着吧,殿下定会喜欢的。”
  “可是我不喜欢。”曲柚小脸寡淡。
  顾城安不在,她就是这样一副模样,小脸并不乖巧,总是没有力气,也没太多神采,像空谷里的高岭之花。
  “娘娘,今日殿下高兴,娘娘就戴着吧,真的很好看,娘娘怎么美,自然是要配上最美的发饰。”紫蔓依旧笑着,还把那只蓝色蝴蝶步摇又往曲柚发髻上推了推。
  曲柚皱眉,手抬上去想直接摘下来。
  “娘娘,殿下回来了。”
  曲柚的手顿住,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决然将发髻上那只蓝色蝴蝶步摇摘下,恰时顾城安踏进来看见这一幕。
  紫蔓勾唇,心中暗暗叫好,只道顾城安来得真是时候。
  东宫的奴才们皆知晓顾城安爱极了蝴蝶,也爱极了蝴蝶之类的饰物,但,却对这类饰物产生了极强的占有欲,不准宫中的女子戴蝴蝶样式的发饰,一开始大家是不知道的,只是久而久之,见一有人戴这类饰物就会被太子发配去别的宫,大家才总结出来。
  尤其是戴蓝色蝴蝶之类的饰物,处罚会比别的更重一些。
  曲柚嫁进来六个月,都是她和绿蓉几个贴身伺候着,因为太子出征在外,也没人想着同曲柚细说这般多,流云自也不会知道,这几日曲柚又卧病在床,再是有力气走动,发髻上都素得厉害,插一两只象征身份的金簪就完事了,很少弄花哨的。
  今日,她倒要看看,若曲柚犯了顾城安的忌讳,会有什么下场。
  再得宠爱,也不能触犯了龙须。
  “殿下。”
  曲柚转过来对顾城安福下身行礼。
  顾城安弹弹曲柚的鼻子,“你们女人家就是麻烦,看孤都赶去书房阅了几封急件,这都回来了你才刚弄好,小厨房已经备好了早膳,孤监督你吃。”
  顾城安说着,已经捏了梳妆柜上那只蓝色蝴蝶步摇,心头微颤,目光发深,他将步摇凑到曲柚眼前问:“戴都戴了,为何又摘下来?”
  紫蔓唇角勾深,眸底暗色。
  曲柚说:“臣妾不喜欢。”心情不好,绝不戴。
  “不喜欢?”顾城安虚眸,上一世长孙梨儿可喜欢极了,看来重活一世,这丫头还是变了点性子的。
  变了也好,怎么变他都喜欢,凶的软的,他都认了。
  “那孤也不喜欢,不戴便是。”顾城安将步摇落回去,牵了曲柚的手。
  “……”
  紫蔓惊住,勾着的唇角僵硬下去。
  顾城安牵着曲柚去了珠帘外面,两个小太监已经将早膳端至案上。
  一碗南瓜胡萝卜小米粥,一碗扁豆山药莲子粥,还有一大碗白菜馅水饺,和两杯热牛乳。
  南瓜胡萝卜小米粥和扁豆山药莲子粥是给曲柚准备的,那碗白菜馅水饺是按照顾城安的意思,给顾城安做的。
  “皇后驾到!”
  曲柚正被迫窝在顾城安怀里被他喂着早膳,蓦的传来一声太监的唱报。
 
 
第24章 他有病...
  太医院,见是银徽宫的公公跑来,正在记录药材的段延风恭敬迎了过去,“公公,可是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
  公公摆摆手,“不是皇后娘娘,是太子爷,他昨个下午被花瓶砸伤,快随咱家去给太子爷瞧瞧!”
  一提到太子,自然是要去东宫,段延风求之不得,那怕昨晚太子已经知道了他故意隐瞒曲柚患有胃病一事,即便是龙潭虎穴,只要能见到曲柚,他嚯了命都要闯一闯,正想说一声“好,我这就随公公去。”
  谁想一个年迈的声音突然插过来:“高公公,我去吧!昨个晚太子妃伤寒,我才刚去过东宫,赶巧开了包药准备送过去。”
  昨晚给曲柚瞧过之后,顾城安就严令了洪太医对曲柚患有胃疾的事情保密,不得宣外,此时他便是只能说“太子妃伤寒。”
  “老师,还是风儿去吧。”
  段延风上前坚持道。
  洪太医立马扭头过去暗里对段延风使了个眼神,然后瞪了他一眼,“你且好好在这记录药材就是。”
  而后转眸皇后派来的老公公,“高公公,我们快些去吧,殿下的伤势可耽误不得。”
  “诶,快走快走!”老公公带着洪太医朝东宫匆匆而去。
  段延风只能目光黯淡下去,虽然知道洪太医那是为了他着想,昨晚太子没有对他隐瞒之事追究,目前也风平浪静,但若去了,难保太子不会想起来继而责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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