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朕相公——宋墨归
时间:2019-09-10 07:53:48

  顾城安知道她身子还没恢复,扣过她的后脑勺亲了亲她的小脸,将她抱回了床榻上,刚将她落到床上,男人又忍不住厮磨她到的粉耳上,将她两只粉耳吃红了才罢休。
  “洪太医说你得好生养几天,孤就不折腾你了,若躺在床上无聊,孤叫人给你拿几本书过来。”
  顾城安捏捏曲柚的小脸说。
  一听到又要被塞那些无聊的书看,曲柚立马摇摇头,“殿下,有流云陪臣妾说话,臣妾不会无聊的。”
  “……”
  流云,又是流云。
  顾城安回头瞪了一眼正在收拾矮桌的流云,回头对曲柚淡淡“嗯”了一声。
  伺候那朵小娇花用了早膳,顾城安去了偏殿,李明德昨个从宫外带回来的那几个女子,都安置在偏殿里,顾城安踏进去,几个女子都快步走过来齐齐跪下对他行礼。
  李明德上前给顾城安一一介绍了她们。
  顾城安将几个女子打量一番,粗略地问了她们几个问题,然后说道:“等会孤会安排你们进主殿侍奉,谁能有本事让太子妃笑出声,孤有重赏。”
  “……”
 
 
第35章 他疯了...
  太子离开不久,流云又端了盘梨花酥,凑到曲柚跟前,“娘娘,奴婢觉着……觉着殿下对娘娘真是一片真心,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曲柚抓了块梨花酥低着头吃,没回应流云,流云却又自顾说道:“娘娘您不知道,昨个儿奴婢被林大人带回来的时候,看见殿下的眼睛都红了,殿下担心您出事,那种担心完全不亚于奴婢,殿下他……”
  “流云。”
  流云叽拉呱啦地话还没讲完,曲柚叫住了她。
  “嗯?娘娘,奴婢在呢。”流云笑眯眯地看着曲柚。
  曲柚突然没了胃口,将只咬了一口的梨花酥落回盘子里,“以后别说那种话了。”
  流云眉心蹙出一条小缝,担忧起来,“娘娘怎么了?”
  曲柚抠着流云袖子上那朵小碎花,微微沙哑的软甜声音淡得厉害,“在皇宫里,真心这种东西是最奢侈的,殿下现在待本宫真心,不过是因为本宫的容貌,就像当初殿下将柳昭训带进宫中,何尝不是真心?可后来呢,柳昭训去世不过七日,殿下就与本宫琴瑟和鸣,这真心,其实不是真真的真心。”
  即便顾城安同曲柚解释过了柳韫若的事,但曲柚不相信顾城安没有对柳韫若动过心。
  柳韫若能说会道,长得也挺美,他都能对她这样的病秧子美人动心,更何况柳韫若呢。
  “……”流云微惊,愣了一下说道:“殿下……殿下为了那个柳昭训七日不来找娘娘,其实……其实对柳昭训也仁至义尽了的,毕竟殿下更喜欢娘娘您呀。”
  曲柚皱眉,“七日很长吗?柳昭训可是为了救他丢了一条命。”
  “……”流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眼见着曲柚将她袖子上那朵小碎花都抠了下来。
  曲柚小脸露出抱歉的神色,又把那朵小碎花给流云粘回去,流云笑着摆摆手,“哈哈没事娘娘,奴婢回去用针缝一缝就是了,奴婢这只袖子也有碎花,您要无聊,把这只也抠了。”另一只手凑到曲柚眼前。
  曲柚摇摇头,把手塞进被子里。
  流云将放在曲柚被子上的梨花酥端起,落到床边的小案上,又凑回去,忍不住开口道:“娘娘,或许……或许是殿下并没有多喜欢柳昭训呢,对她更多的只是感谢和亏欠。”
  流云给曲柚裹好被子,又说:“再说了娘娘,殿下他是太子,平日里要处理这么多事情,总不可能为了一个昭训一直伤神下去吧?殿下也没有像宠您这般宠过柳昭训啊,可见殿下待您比待柳昭训更真心,娘娘以后同殿下在一起的时候,别总是不开心的样子,多笑笑,多对殿下说一些好听的话,这样殿下一定会更喜欢娘娘的。”
  “可是本宫不喜欢他。”曲柚淡淡道。
  “……”流云噎住。
  她忙回头检查紫蔓几个确实还在外殿候着,跪到床边对曲柚压低声音说:“娘娘,以后您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了,若要殿下听了去,殿下肯定会生气的,殿下冷落您差不多半年,这好不容易得来了宠爱,娘娘您可要把握住啊。”
  见自己不松口,流云怕是会一直唠叨个没完,曲柚乖乖地“嗯”了一声。
  顾城安对她的这般宠爱和在乎,曲柚根本适应不过来,因为那六个月的孤独和寂寞让她忘不了。
  她会忍不住想,如果她没有这副相貌,顾城安或许还是对她视而不见,连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而且,她怕极了他。
  -
  在床上小憩了一会,曲柚从床上起了身,一直躺着头会晕得厉害,精神好了一些,曲柚让流云铺上纸墨,想画会画。
  “娘娘,今日想画什么呀?奴婢先说一句,娘娘可不能画梅啊,要画也只能画奴婢们给您摘进来的,切不可开着窗看着外面画,更不能走出去,这外边太冷了,若开了窗寒风透进来冻着娘娘,娘娘现在的身子骨可受不住。”流云在曲柚耳边叽叽喳喳。
  曲柚被流云扶着走到桌边,道:“那画你吧。”
  “啊?”流云眨眨眼。
  “画青葇也行。”曲柚说。
  流云赶紧道:“那娘娘还是画奴婢吧,青葇笨手笨脚的,昨天都没担待好娘娘,哪能让她污染了娘娘的画纸。”
  对宫里派来伺候曲柚的那几个宫女,流云没一个满意,没一个放心的。
  不是一些不省事,心眼多的,就是做事不利索,反应慢半拍的。
  两个小太监抬了张长桌来摆到白铜火炉边,流云按照曲柚的习惯铺好纸墨后,将曲柚扶过去坐下,然后吭哧搬了张小凳子坐到书桌对面,把自己坐好在凳子上,对曲柚拍拍胸脯,“娘娘画吧,把奴婢画美一点!”
  曲柚轻挽袖口,刚提起笔,发现殿中多了好几个面生的宫女,疑惑道:“怎么回事?”
  一旁的紫蔓上前说:“娘娘,她们都是殿下安排进来给娘娘打扫寝殿的,若娘娘嫌吵,奴婢这就叫她们都出去。”
  “不用。”曲柚拾起毛笔,“既然是殿下安排的,随她们打扫就是。”
  正在擦花瓶的一个宫女扭头,瞥了曲柚一眼,眼珠子轱辘轱辘地转,犹豫片刻,大着胆子走过来福身对曲柚行礼,“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万福金万。”
  其他几个宫女看终于有人敢踏出那艰难一步了,也纷纷跟风向前,对曲柚福□□,“奴婢等参见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万福金万!”
  “……”
  流云皱了眉头,准备吼出一句“行了行了,你们且打扫自己的,别来打扰娘娘作画!”但曲柚比她先开了口,“你们起来吧。”
  “谢娘娘。”众女站直身子,但还是站在曲柚面前,一个二个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曲柚说,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眼底还涌出惊讶,似乎被曲柚的容貌惊艳到,其中一个宫女嘴巴张大了,半天都合不拢了,她意识到奴才不能久盯着主子看,赶紧埋下头去。
  流云眉头拧成麻花,准备不悦道:“你们怎么还站在这?还不快去忙自己的,娘娘要作画了!”但曲柚开口道:“你们还有事?”
  流云只能把话憋回去。
  几个面生宫女相互望了望,半天没人敢站出来,最后是那最前冲过来给曲柚行礼的那个宫女上前一步,对曲柚福□□道:“娘娘,奴、奴婢可以给您讲一个笑话吗?”
  没办法,太子爷交给她们的这个任务,实在太难了。
  “……”
  流云站起身来,训出声:“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奇奇怪怪的,娘娘现在不想听什么笑话,只想画画,你们都去忙你们的!”
  那一排宫女中,有一个宫女冒出一句:“是殿下派奴婢们来的,殿下说要我们讨娘娘欢心。”
  流云还想说什么,一个小太监突然被李明德推了进来。
  “流云姐姐,钟嬷嬷请您过去一趟。”那小太监回头看了一眼,挠挠头,上前来对曲柚行了个礼,然后目光投向流云,对流云说。
  流云疑惑:“钟嬷嬷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我得伺候娘娘呢。”
  那小太监又回头看了一眼,硬着头皮说道:“钟嬷嬷说……说有要事与流云姐姐商议,让流云姐姐一定要去。”
  流云狐疑蹙眉,看向曲柚。
  曲柚对她柔声,“去吧。”
  流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主殿,步上去钟嬷嬷厢房的道路,心里隐隐觉得自家三小姐要给她画像的美事得泡汤了。
  -
  看这几个面生的宫女脸上都纯真得厉害,但却不那么紧张局促,其中一个还有一种蹙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眼珠子机灵地在转。
  想着她们或许是太子有心安排,曲柚不忍心拒绝她们,便边调着墨,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说吧。”
  得到应允,那打头阵的宫女立马对曲柚福了个身,“谢太子妃娘娘给奴婢机会。”
  然后搓了搓手,似乎这样可以缓解心里的紧张,开口道:“蚂蚁和小白兔在森林里散步,两只兽聊得很欢快,突然遇到一只大象,蚂蚁连忙一头钻进土里,伸出一只腿。小白兔见了很好奇,问它:你在干什么?蚂蚁悄悄对它说:嘘……别出声,看我绊死大象!!”
  “噗!”
  那宫女话音刚落,青葇就笑出了声,可正调着墨的曲柚没多大的反应。
  另一个宫女走上前,对曲柚福□□,“太子妃娘娘,奴、奴婢也给娘娘说一个好不好?”
  曲柚调好墨,用毛笔试了试,开始在纸上作画,随意勾出了一只蚂蚁和兔子的形状,对那宫女耐心地“嗯”了一声。
  那宫女便开口说道:“第一天,小白兔去河边钓鱼,什么也没钓到,回家了。第二天,小白兔又去河边钓鱼,还是什么也没钓到,回家了。第三天,小白兔刚到河边,一条大鱼从河里跳出来,冲着小白兔大叫:你丫丫的要是再敢用胡箩卜当鱼饵,老子就揍扁你!”
  “噗哈哈哈!”这回连绿蓉也笑出了声,但怕吵到曲柚,赶紧捂住嘴。
  曲柚还是没多大的反应,只是身前的宣纸上多了一条鱼的轮廓,并点墨在宣纸上画了几丝波浪,描了一只肥肥的小兔子在旁边。
  见那美得不能再美的仙女太子妃还是不笑,宫女们都急了,忽的没了法子。
  接连又有四个宫女走上前给曲柚说了笑话,可曲柚最大的反应就是浅浅勾了勾唇角,像是故意赏赐她们,怕她们不好交差似的,然后又埋下头去认真作画。
  另一边,流云进了钟嬷嬷厢房,保持礼貌和尊敬地对钟嬷嬷问:“嬷嬷,您找我何事?”
  “……”正在拨着算盘计算这一个月东宫支收的钟嬷嬷抬起头,看向流云,蹙起老眉,“我找你?”
  流云点点头,“小岁子说您找我呀。”
  “我这么忙,找你来作甚?!”奴才的脾气跟着主子,钟嬷嬷脾气向来不好,但流云是曲柚的陪嫁丫鬟,她语气放得不重,但透满了不耐烦。
  流云黑了脸,“没想到小岁子竟然糊弄我,那打扰嬷嬷了。”
  刚转了身,钟嬷嬷却叫住她:“对了,你等等。”
  “嗯?”流云疑惑地转回身,心想估计是这钟嬷嬷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使,刚想起来自己叫小岁子找过她。
  谁料钟嬷嬷却对她说:“殿下吩咐,你的月钱恢复成原来的额数。”
  流云跑上前,“为什么啊?这前天下午殿下刚给我涨月钱,今天怎么又降回去了?”
  钟嬷嬷甩脸子道:“我能知道为什么?!殿下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你想知道为什么,有本事自己问殿下去,在主子身边伺候,还不是主子高兴就涨,主子不高兴就打回原形?”
  流云:“……”
 
 
第36章 他疯了...
  “娘娘,这么多人给您讲笑话了,奴婢就不说笑话了,嗯……奴婢给娘娘跳个舞吧。”
  那名宫女抠了抠额头,又抠了抠额头,似乎很努力才想到这么一招。
  曲柚抬眸,唇角浅勾,“学过跳舞吗?”
  一听这几个宫女的口音,就知道她们来自她的家乡惠州尾云县,每听她们说话,曲柚就觉得很有亲切感,心里是浓浓的思想之情,便是耐心地听了她们用尾云县的口音讲笑话。
  如果真是太子故意安排过来的,曲柚知道太子是有心了。
  那个宫女对曲柚摇摇头:“奴婢没学过跳舞,但只要能让太子妃娘娘高兴,奴婢愿意跳人生第一个舞!”
  听着宫女不纯正的口音,一听就是从外边来的,不是沪阳城本地人,再看她憨憨傻傻的样子,紫蔓和绿蓉都露出鄙夷的目光,但曲柚却笑了,那浅勾的唇角弯起深一点的弧度,把美眸下面的卧蚕压出可爱动人的小涡,梨涡乍现,像清泉从小山脊里流出来,甜丝丝的,凉爽沁人心神,又宛若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一笑难求,太难求……
  躲在暗处的黑袍男人看见,攥紧了手里的蓝色琉璃珠,眸底流光溢彩,那最期待的神经某处被星辰浮动,魂轻易就被勾去。
  那珠子是李明德新给他呈上的,此时男人激动,那珠子不知道会不会遭殃。
  “你跳吧,本宫看着。”曲柚落下手里的毛笔。
  本来那宫女不紧张的,但曲柚这么认真对待她跳舞一事,小脸就红了,为适才对曲柚夸下的海口表示后悔,殿内的其他宫女和太监们也将目光锁向她。
  那宫女咬了咬牙,哪敢说自己不想跳了,抠抠额头,只能硬着头皮学着在村里面每次办喜事的时候都会请来的那些个村花扭腰动胳膊的样子,微微张开双手,先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努力优雅地抬起腿,摆开手,扭扭腰,再转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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