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就是反派——秦灵书
时间:2019-09-11 07:51:31

  “其他的大夫开的药哪有我的好?”段飞白发现,不知道从何时起,逗她成了一种乐趣,“来,嘴巴张开,不要讳疾忌医。”
  他的身躯朝她靠近。即便他站着,她坐在窗台上,他还是比她略高一些。
  段飞白靠过来的时候,陶靖衣心跳如雷,周身不受控制的漫起一层燥热,接着这燥热都朝着她的脸颊汇聚而去,生生在她的两颊上蒸出两朵红云。
  她脸红了。
  段飞白发现,如今的她似乎很容易就脸红。以前的苏夕颜对着他从来不会脸红,她演着那些情意绵绵的戏份时,总是垂下脑袋去。那时他以为是她害羞,现在想来,她只是在掩饰而已。
  段飞白眼底神色黯了黯,紧紧盯着陶靖衣的脸颊。他在想,她这脸红心跳的反应有几分真几分假。
  陶靖衣的心脏狂跳着。段飞白俊美的脸近在咫尺,近得连他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靠近的时候,一股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灼得她整个人都晕了。
  她好晕啊。
  谁来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靖衣脸红得几乎滴血,看着段飞白的一双眸子乌黑透亮,泛着盈盈亮光。就像是抖落了漫天的星辉,全部落进了这双眸子里。
  段飞白看着这双眼睛,也觉得有点晕。从前苏夕颜从未给过他这种感觉,他承诺过她,便记住这承诺,将她当做自己的妻子爱护。这爱护之中,自然是护多于爱。
  未恢复记忆之前,他对苏夕颜,是敬重;
  恢复记忆之后,他对苏夕颜,只剩下了刻骨的仇恨。
  还从未像这般过,哪怕是一个眼神,便让他如踩在了云端。
  砰、砰、砰。
  他耳力极好,听得出来这是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是她的?还是他的?
  段飞白分不清楚。这种令人心动的感觉,是那么的怪异,又是那么的令人激动,恨不得叫他,将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只为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多一分清亮的笑意。
  段飞白搂着陶靖衣的手,不可察觉的收紧了两分力道。他的眼底漫起沉溺之色,朝着陶靖衣靠近,目光从她的眼睛落到她的唇上。
  她的唇是淡粉色的,像是枝头的一朵桃花,泛着淡淡的妩媚,令他忍不住在想,这唇是不是也和桃花一样,带着微甜和清香?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浅尝这双朱唇的滋味了。
  就在段飞白凑近陶靖衣,即将摘取桃花之时,一道震惊的少年嗓音猝不及防地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这声音又清又亮,像是凭空劈下来的一道雷,令两个人如梦初醒,快速的分开来。
  洗完澡回来的苏星辰站在门口看着二人,满脸的愤怒之色。如果他没有看错,段飞白居然想亲苏夕颜?!
  是可忍孰不可忍!阿姐是他的!
  苏星辰的眼里腾起暴怒的火焰。
  他身上穿的还是离去时的衣裳,衣裳在水里洗了一遍,又用内力烘干了。因从山间穿过,衣摆上还沾了不少草屑和花瓣,脚底都是泥土的痕迹。伴着他内力暴涨,衣摆被气劲高高鼓起,无风自舞,发出猎猎的响声。
  少年抬起头,眼底泛着凶狠的光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在苏星辰的声音响起的瞬间,陶靖衣清醒过来,才知自己差点酿成大祸。
  转头却瞧见苏星辰一副即将暴走的模样。
  陶靖衣吓了一跳,连忙推开段飞白,从窗户上跳下,走到苏星辰面前,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怎样?!”苏星辰被她拍得愣了愣,暴涨的内力一下子褪尽。
  脑海中她和段飞白贴在一起的画面却挥之不去,不禁又委屈又愤怒。他不过去洗了个澡,阿姐就差点被段飞白勾搭走了。
  “反正不是那样!”陶靖衣忍无可忍吼了一句。真是够了,苏星辰这个炮灰男配,对苏夕颜的占有欲强到这种地步,难怪最后会被男主阉掉。
  他不要命,她还要命呢。这件事再闹下去,对他们都没好处。
  “我不管,我就是看到了!”苏星辰被她吼得呆住了,睁大着眼睛瞪着她,表情有些可怜。
  “那你想怎样?”陶靖衣继续吼。不就是比嗓门吗?她还怕了这熊孩子不成?!
  苏星辰有口难言,明明阿姐就是他的,为了那什么破凤凰血玉,非要和段飞白演你侬我侬的戏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天天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卿卿我我,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痛。
  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他真恨不得一剑捅死段飞白。
  连续遭陶靖衣吼了两把,苏星辰清醒过来,他朝着陶靖衣望去,陶靖衣急迫得望着他,眼底写满了“大局为重”的神色。
  苏星辰的情绪顿时平复了不少,他看了看陶靖衣,又看了看背对着他的段飞白,气呼呼的一摔门,转身奔了出去。
  陶靖衣连忙追出去。苏星辰可不是什么乖巧孩子,他就是个小魔头,一个不顺心,就会拿剑砍人的魔头。她担心无辜路人惨死他手下。
  还好苏星辰只是奔到了院子里,拔出剑,对着一棵树狂砍,除了漫天飞舞的残叶,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陶靖衣松了口气。
  她转身回到了屋子里,段飞白还立在窗台前,目光紧紧盯着外面。
  陶靖衣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方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段飞白很想问问“哪件事”,但他没开口。在苏星辰冲进来的瞬间,他恍若从梦中惊醒,才惊觉自己差了犯了个弥天大错。
  他竟对着苏夕颜动心。
  血仇未报,他竟对着仇人之女春心荡漾。况且,这女子当初十六剑断他经脉,险些令他终生残废。
  他竟还想着亲她。
  清醒过来的段飞白,满心都是厌弃。厌弃自我,也厌弃苏夕颜。
  段氏满门之仇,断他经脉之痛,这一笔笔血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每一笔,都必须血债血偿,方能让九泉之下的亲人安息。
  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若是这颗心不由自主的对着她动心,那么,他便亲手剜了这颗心。
  段飞白背对着陶靖衣,所以陶靖衣并未看到,那一瞬间,他眼底浮起的浓烈的血色。如果她瞧见了,她一定会尖叫着转身奔逃。
  段飞白轻轻舔了一下唇角,似乎尝到了血味,他将眼底的暴戾和血色强压下去,转身对着陶靖衣浅浅笑了一下。
  “没事的,星辰还是个孩子,我会原谅他。”他轻声说道。
 
 
第25章 暴走的苏星辰
  闹了大半天,才惊觉三人都还没吃早饭。段飞白下楼点了一桌子酒菜,陶靖衣自他离开后,站在窗前自我反省了一番,也对自己产生了浓浓的厌弃。
  段飞白是谁,那可是原书里的大反派,杀死苏夕颜的凶手,她居然对着他春心萌动!她是不要命了吗?况且,这只是一本书,所有的角色都是假的,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爱上书里的角色?
  还好,大错尚未酿成。陶靖衣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中毒的这几日,一直都是段飞白在照顾她。但毕竟男女有别,多有不便,就连洗澡也是囫囵丢进木桶,连人带着衣服一起洗的,她现在穿的还是风铃芷给她的那件衣裳。
  她记得段飞白买了几件新的女装。
  陶靖衣将新衣裳翻出来,下楼找伙计要了一桶热水,从头到脚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痛快。
  古人没有吹风机,头发是自然晾干的,还好天气不冷,她拿着干布巾擦了好几遍,头发便干得差不多了。以前有钟灵毓秀帮她打理发髻,后来又是段飞白和苏星辰轮番替她扎头发,现在轮到自己动手,她却犯难了。
  陶靖衣坐在镜前半晌,最后将满头乌发束起,扎了个马尾辫。
  等她下楼时,段飞白和苏星辰早已在桌前坐好了,看见她,苏星辰连忙招手:“阿姐,快点,就等你了。”
  少年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方才还在院子里气呼呼砍树的他,现在满脸堆满了明亮的笑容。
  他看着陶靖衣的马尾辫发型,目光里露出新奇之色:“阿姐这个样子从未见过呢。”
  段飞白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女孩子爱俏,苏夕颜又是红枫山庄的大小姐,绫罗首饰多不胜数,所穿所用无不是奢华精美。两人都未见过她这般简单随意,一身布裙,不施粉黛,连发髻都不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清甜又可爱。
  陶靖衣走下了楼梯,朝着二人走去,坐下后,苏星辰递给她一双筷子。
  “多谢。”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定是方才吼苏星辰吼得那两声导致的。
  陶靖衣轻轻咳了两声。
  段飞白那木勺盛了一碗汤,递到她面前:“先喝汤,润润嗓子。”
  陶靖衣垂眸盯着那碗汤,顿了一顿,推回去:“这几日多亏飞白哥哥没日没夜的照顾我,怎么还能劳烦飞白哥哥为我盛汤,飞白哥哥,你喝吧。”
  段飞白见她不领情,倒也不生气,默默将碗收了回去,放在自己的面前,拿着汤匙搅拌着,稍微冷却了一点,舀了半勺含入口中。
  只是这个过程中,一直有道灼灼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他猛地抬头,陶靖衣飞快地收回目光,起身,为自己舀了一碗汤,低头用勺子搅拌着。
  段飞白拿起一个馒头,掰开,夹了点菜,裹在馒头里。
  陶靖衣立即依葫芦画瓢,也拿了个馒头,夹着段飞白夹过的菜。
  段飞白咬了一口馒头,咀嚼着咽下。陶靖衣喜滋滋地举着手中的馒头,放心地“嗷呜”一口咬下去。
  段飞白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盯了她片刻,待她将馒头吃的差不多了,复又低下头去,伸出去的筷子却没有落下,他抬起头来看了陶靖衣一眼。
  她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抬头,吓了一跳,没来得及掩饰眼中的渴望神色。
  她方才望着的是那盘烤羊腿。
  这回不用陶靖衣眼巴巴的望着了,段飞白拿起刀,割下一块肉,咬了一口。
  陶靖衣立时两眼放光的拿匕首去割羊腿肉。
  整个过程苏星辰都是呈震惊状。
  “够了!”苏星辰再也受不了,气得“啪”得一下将筷子摔在桌子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陶靖衣,“阿姐,你到底怎么回事?”
  这满桌子的酒菜,她居然只捡段飞白吃过的吃。
  难道段飞白吃过的东西,就那么好吃吗?
  段飞白吃过的东西,自然不会更好吃,只不过更安全罢了。陶靖衣也是为自己的小命考虑。
  段飞白是谁?那可是原书里天资聪颖的男主,只要他看过的东西,就能过目不忘。他只不过在医仙手下混了半年,医术毒术就能吊打半数的江湖人。
  穿成书里他最恨的角色之一,陶靖衣当然要时时刻刻警惕着。之前中了“七日尽”是身不由己,现在清醒过来,自然是要严防死守他给自己下毒。
  段飞白能下毒于无形,和他在一起,他能有无数次机会下毒,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他吃什么,自己就吃什么。
  方法有点蠢,有效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她能屈能伸。
  陶靖衣将苏星辰摔下的筷子捡起,塞入他手中,温声哄道:“好了,别闹了,好好吃饭。你要不喜欢一个人吃,我给你夹菜。”说罢,她拿起自己的筷子,给苏星辰夹了满满一堆碗。
  苏星辰:“……”
  陶靖衣温言软语的哄着,他什么脾气都没了,闷闷的低头吃饭。
  苏星辰也有些饿了,吃得风卷残云。
  陶靖衣飞快地填着自己的肚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放下筷子,对段飞白和苏星辰道:“我先上楼歇一会儿,出发再叫我。”
  “阿姐,你不会又跑吧?”苏星辰警惕的看着她。
  “不跑,我干嘛要跑。”陶靖衣一脸沉痛的神色,叹息,“星辰,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
  苏星辰:???
  陶靖衣不等他反应,立时转身上楼,见二人都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
  不跑是小狗。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飞快的收拾出一个包裹,裹着被子,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因为有了丰富的跳窗经验,这次落地非常的稳当。
  她丢了被子,背起包裹,从院子的小门出去。
  出门后,是一条大街,这条街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她一口气奔到街尾,转了个弯,踏上了一条热闹的街。
  街边有家医馆,她一脑袋扎进去,大喊道:“大夫,救命!快来救命!”
  坐诊的大夫听她声音急迫,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快,给我看看,我有没有中什么毒。”陶靖衣伸出胳膊,满脸担忧之色。
  老大夫神色一肃,连忙道:“姑娘,里面请。”
  他领着陶靖衣往内堂走去,示意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陶靖衣坐好后,伸出手。大夫刚将手指搭在她的脉上,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头。
  陶靖衣回头,对上段飞白温柔含笑的一张脸。
  一股寒意瞬时便爬上了她的背脊。
  “阿姐,你又骗我!”苏星辰的脑袋从段飞白的身后探出来,一脸愤怒的神色。
  “你、你们怎么在这里?”陶靖衣惊讶道。
  “我们去寻你,只在窗台下面发现了这床被子。”苏星辰气呼呼的将手中的被子丢到了陶靖衣身上。
  陶靖衣:“……”难为少年你追人还抱着被子。
  这床被子在地上滚了好几遭,上面沾了不少泥,陶靖衣才洗过的澡,她嫌弃得将被子丢开,笑道:“你们都吃好了啊,我正准备回去找你们的。”
  “当真?”苏星辰半信半疑,一脸狐疑之色。显然,陶靖衣在信用在他这里已经透支了。
  “你跑到医馆里来做什么?”段飞白道。
  “看牙!”陶靖衣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往外走,“不看了,不看了,飞白哥哥看也是一样。”
  苏星辰见她挽住段飞白的胳膊,冲上前去,将二人分开,自己挽住了陶靖衣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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