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爱美人纤阿——伊人睽睽
时间:2019-09-11 07:54:48

  他面无表情地凑上前,一手托她背,一手罩她后脑勺。他湿润柔软的唇方才还抗拒,这会儿却向她压了上来。
  同时,他拉拽着她,重新淹入了水下。
  玉纤阿:“咳咳咳……”
  她被呛得呼吸困难,在水下手脚乱动,她艰难辛苦地想向上浮。然范翕拉着她向下,向下。挤压她的气息,笼罩她的天地,纠缠她的身体……像是一条命都要被他玩死,都要在他手里断送一样的感觉。
  玉纤阿:“咳……咳咳……”
  她挣扎着扑出水面才喘个气,身后贴上来的人就重新将她扯了下去。
  玉纤阿一阵绝望——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范翕刚才看她那眼神不对。
  原本想打动他,她已做好主动纠缠的打算。但是一下水,她在水面和范翕面贴着面,她呼吸一困难,她就感觉到范翕体内的热血开始沸腾逆流。
  他一下子就开始兴奋了。
  他就喜欢那种濒临死亡、挤压、禁忌之类的感觉。站在地上好好亲吻他兴趣不大,他还怪她;但是到了水下,起起伏伏带来的不安感,却如世间最烈的春药般,能立刻点燃范翕的兴趣。
  他就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奇奇怪怪的方式,奇奇怪怪的关系,奇奇怪怪的设定。
  越是不容于世,越是让人没有安全感,他就越兴奋。
  ——
  范翕眼中的火,滚烫得要烧了玉纤阿。
  实际上她也确实被他烧得半死不活。
  几次喘不上气,几次觉得自己要死了。她浑身发抖,想劝他去床上吧,范翕说不。
  他就要在这里。
  他揉着她:“想要我原谅你,就满足我。”
  玉纤阿:……哎。
  ——
  今夕不知何夕。
  范翕和其他男子不一样,人前人后,他不发病的时候,都是温柔典雅的精致小公子。他对女色羞涩又好奇,然他不会主动,不爱说什么荤话,也不会盯着女郎多看。因他自己本就继承了自己母亲那世间难见的美貌,见多了自己的母亲,这世间值得他惊艳的美早已不多。他本来对性也没太大兴趣。
  可是玉纤阿觉得,自己大约要把一个温柔典雅的精致小公子……勾得越来越对女色感兴趣了。
  玉纤阿总能点燃他的奇怪兴奋处,总能一下子就让他产生感觉。他拉着她共沉沦,拉着她折腾。若是寻常女郎,真能被他玩死。
  例如此时,当看着她颈下浸在水中,长发沾唇,满面浮着绯红色时,范翕雾沉沉的眼睛,神色极为不正常。他看她眼睛水蒙蒙的,唇儿娇嫩柔软,想也许可以吃下别的什么。
  范翕靠过去,手搂着她,贴着她的唇咬了几个字。
  玉纤阿被他的不要脸索求弄得肩膀抖一下,她幽怨地盯他一瞬,换他俯身亲来。他贴着她的唇笑:“你又勾引我。”
  玉纤阿:“我没有。”
  范翕:“你有。”
  “我当真没有。”
  “你当真有。”
  不厌其烦地别了好几次,谁都说服不了谁。玉纤阿扭过脸,看向身后贴着她在水下搂住她腰肢的隽永郎君。她伸手将他领下的衣扯住,挡住他隐约的春光乍泄。指尖的水轻轻泼他面,玉纤阿眉眼流波,口上却语重心长劝他:“你要相信我真的没有勾引你。”
  范翕挑眉,哼着咬她肩一口,他下巴磕着她的肩,被她逗引得笑起来。他湿发贴面,背靠木桶边缘。那水已凉了,洒出了一半,而他笑如春水扶风,即便目中含欲,也分外动人。玉纤阿侧着脸与他勾颈,看到他这般,心中自是一动,一个恍神。
  范翕目中笑意便加深,他爱她为他美色所动心。他长指伸出,沿着她额头向下划一道,轻轻的扫荡她心尖。他说:“就不相信。”
  说着便启唇相就,吻了上去。
  难解难分。
  喘息稍定,玉纤阿头脑涨涨,她装可怜般掩面而泣:“多久你能原谅我?”
  范翕实话实话:“除非我将你囚在身边,让你永永远远离不开我。”
  ——听听这是多么有病的发言。
  之后时间不记得过了多久,他脸贴着她耳,看她蹙着眉,脸上尽是水,也不知是泪还是别的什么。他端详她一会儿,看她神色郁郁,身颤如枯苇,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有点过分。他便伸手揉她腰,好缓解她的不适。范翕口上忐忑不安地问:“玉儿,你会因为我这样而离开我么?”
  玉纤阿被他弄得三魂丢了二魂,身体软绵绵的。她努力地保持正常思维想了想:“我不会因为这种原因离开你吧?谁还没有点儿爱好呢。”
  ——只是范翕喜欢的比较不正常罢了。
  而她这么一说,范翕的眼睛便更亮了。
  他搂她亲她,喃声:“我就爱你这般好说话。”
  玉纤阿:“那你现在就放开我让我歇一歇。”
  范翕笑吟吟:“不。”
  他晃着她下巴,亲昵地与她面面相贴。他这会儿不是那个冷酷无情和她吵架的情人了,他温柔,却霸道。他说:“我就要和你这样,我就要看你哭。”
  玉纤阿吟:“我要死了……”
  范翕笑:“说了你不会死的。我有分寸。”
  玉纤阿:“……”
  ——你能有什么分寸啊!
  然到底与他胡来一通。
  玉纤阿自然和范翕认识的那些女郎都不一样。
  她在外人面前总是温柔得一塌糊涂,还因为出身的原因分外在意礼数,恪守得不得了。但在私下里,当和范翕在一起时,她就随随便便地任他玩,任他折腾。也许是她常年的经历让她习惯地喜欢顺服,喜欢别人要什么,她就给什么。范翕平时为她这种心思生气,可在私下里他又喜欢她放得开,随便他。
  她不喜欢和别人近身,可她和范翕近得不能更近;
  她不会撒娇,可在这个时候她娇软地窝在他怀里哭泣,便是撒娇。
  而范翕埋身向下,纯色衣裳荡在水面上,浮萍一样,挡住了水下洪涛的侵蚀。银色水面晃动,玉纤阿用手背捂唇,被他刺激得脖颈高高扬起,努力抑制那满池春色的浸入。
  如范翕所说,他二人私下,其实百无禁忌。
  ——
  都是第一次。
  都会觉得好奇。
  一开始抹不下脸面,还正正经经;多上几次,本性一解放,就是天昏地暗了。
  一整个晚上,玉纤阿思绪都是断断续续的。
  她一时记得自己在和范翕做什么,一时昏沉过去;她一时麻木,一时恍惚。有时候浑身潮湿趴在木桶边缘,有时卧在冰凉地砖上,有时又跑到了床上……一派混乱。
  因过于混乱,难以描述。
  ——
  清晨时候,太子和将军们一起在校场整军。原本己方就有军队,但在战场上死伤大半,留下的不够精良。范翕这批军队前来投靠,太子与诸人登录武器马匹人数时,皆振奋不已。觉得有了这批军队,城父之围不止可解。甚至他们可以主动出击,将九夷逼回鲁国,再赶出大周国土。
  太子如今心心念念的,正是将九夷打败。
  不管中原诸侯争鼎有多厉害,太子范启知道,只要自己父王还活着,他们的谋算都不成事……
  然想起那生死不知的周天子,范启又微微皱眉,心中几多担忧与不安。因他父王性情古怪,其实才是一切的不稳定因素。
  太子思量这些时,见校场中军队吵了起来。太子过去,见是几位将军有了分歧。原是两批军队整合,然彼此不服,原先的将军理所应当要接管所有,范翕带来的军队中的将军,却不愿了。
  后者不服,心想是我等来相助,怎么将军位置还要让出去?
  太子范启沉吟道:“不如各自带一半军?”
  原先的将军们吵着不服:“殿下,如此只会让军中生罅隙。哪有同一只军,各自听各自将军的?我等带兵与九夷为战已经数月,我等有经验,本就该……!”
  “刺——”远远的,一只箭直直设了过来。
  大谈特谈的将军一个凛然,被旁边一人拽着猛向后一退,才躲过了那只飞来的箭。箭头扎进了身前土地上,晚退一刻,那箭就会射中人。说话的将军脸色不好地抬头,神色却一恍,看到竟是公子翕远远地立在校场门口。
  范翕听到了他的大放厥词,竟一言不发,扯过旁边人的弓箭,一箭向他射了过去!
  那将军看到公子翕俊美清逸的面孔,脸色微微扭一下。他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范翕手中仍搭着弓,懒懒道:“不做什么,为我手下将领讨个说法。便如此箭一般,既然谁都不服谁,不如今日彼此比较个一二,把一二三排出来。日后带军只有一个将军,谁也别靠嘴巴说说就让旁人听自己的了。”
  那将军怒:“凭什么——啊!”
  他惨叫一声。
  因范翕又一只箭直直射向他。
  将军匆忙侧头挡过,那箭堪堪擦过他的脸。他大怒:“□□……”
  旁边人大惊:“将军不可!”
  然此人大步纵出,向那校门边长身而立的年轻公子一拳挥出。此将军看公子翕身量清瘦单薄,潇洒似浊世佳公子,但无论如何也不像是武功多好的。将军瞧不上这种文弱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当即用武力制服!
  反正只要太子不吭气就好!
  范翕冷笑一声,长身拔起相迎。
  衣纵如飞!
  太子范启在旁观望,他负手而立,两方都不拦。周围的武人们全都兴奋了起来,他们全都后退,将场地让了出来。跟着太子的人全都为将军助威,而范翕带来的将士也不甘示弱,大声为公子翕喝彩。一时间,长矛、大枪、刀剑,甚至马匹,都加入了战局。
  范翕面容似雪,面对身量如高山、远远巍峨于自己的将军,丝毫不惧。
  原本对方觉他不过如此,但范翕掌风凛冽擦他面袭来,人却飘飘然拂于身后时,将军脸色微变,才知大意。
  校场中翘起了鼓。
  所有人捣着刀剑嘶吼——
  “韩将军用力些!打他!”
  “公子小心!他藏起了刀!”
  十八般武艺,竟齐齐上阵!
  跟在太子身后的文臣见战况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太子也不拦,不由着急:“殿下,让他们住手吧。韩将军手下没轻重,伤了公子可如何是好?”
  太子范启却道:“两支军队要合二为一,这一场比试总是要少不了的。”
  身后人:“可是公子翕尊贵无比……”
  话没说完,校场中央的韩将军向外飞去,撞在了一面大鼓上。那巨大声响后,人和鼓一起飞出。砰砰砰连续撞击之后,尘土滚滚,众人看去,场地中央,只剩下范翕仍含笑立于原地。远了七八丈,韩将军才咳嗽着爬起来。
  众人愣一下后,齐齐欢呼:“公子赢了!韩将军,认输吧?”
  范翕在喧哗下,拱了拱手,慢悠悠问:“可还有要战的?”
  众将士沉默了一下后,又重新热闹起来——“有!
  “公子,我想与你手下的那位将军一战,争一争这主将之职。”
  “公子,吾自愿让出将军职务,只想与公子比试一场!”
  范翕立在人中,夏衫飞扬,长发如墨。他不在意人向他挑衅,任何人有胆子挑衅,他都直接接手。虽然学了一身温文尔雅的气质,但公子翕动起武来,干脆利索。大丈夫,当如此威武。范翕翩若惊鸿的身姿之下,手段狠厉,勾起了军人们的血性——
  “公子翕,我来领教!”
  “公子翕,请赐教!”
  “公子翕可敢与我比骑射?”
  范翕含笑,漫声:“来。”
  谁能想到他眉目清秀,然身形如玉之不催,如此沉静淡然之状,让人纷纷神往折服!
  范翕凭一人之力,让所有军人忘记了战场的残酷,燃起了雄心野心。只觉得跟着这样一位公子,九夷何惧?
  范启微微笑了下,他眯眸迎着阳光,看着校场中将韩将军砸出去的范翕。太子慢悠悠说道:“孤从不担心七郎。尔等不知,昔日我等学习武艺,七郎是最为下得去狠手的。他是诸位公子中,不管文还是武,都学得最为刻苦的那人。孤也是想看看,一年不见,七郎可有懈怠武艺。”
  如此看来,是没有懈怠的。
  只是范启盯着自己的七弟,看七弟眉目间神采飞扬,范启略微沉吟:觉得七弟今日似心情极为不错?
  太子不阻止,诸人便知太子是在给范翕撑腰,在支持范翕收拾这帮人。众人一时惊疑,万没想到太子竟不忌惮公子翕,到了这个地步。
  ——
  范翕定了新的规则,选出了新的将领。一整日的时间,他与太子一起训练新的军队。范翕又和将领们一起,讨论九夷的进攻方式,商议从明日开始,就要对九夷进行反击。
  毕竟楚国平舆还等着范翕。
  时日紧张,没时间拖延。
  范启听范翕说了楚国之事,微皱了下眉。按范启的意思,各大诸侯国想打,就让他们先打着。等他们腾出空再管。但是范启想到了范翕的母亲被囚在楚国丹凤台,想来范翕心中担忧……范启便同意了待九夷一撤出宋国,这边就收战,先帮平舆解决蜀国问题。
  只是范启说:“我等本不该插手此事。平舆之危一解,让楚国加派兵马,九夷之事还是不容懈怠。”
  范翕说了好。
  想来楚宁晰那边也在加紧调兵,楚国若一味指望太子这边,那可就活该被蜀国吞并了。
  范翕说:“我只是怀疑,蜀国背后有齐卫两国支持,才敢如此拼命进犯楚国。只是不知是齐国还是卫国。”
  他如此说,有试探太子的意思,看太子能否说起那位生死未卜的周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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