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沈青鲤
时间:2019-09-13 08:25:05

  “我嘴巴那你是不是更喜欢我?”
  “当然是更喜欢你了,他?我才不会为他这么操心呢!”
  蓁蓁乐得咯咯直笑,把脑袋倚着溶溶的肩膀,“溶溶,你对我真的太好了,你不知道,这阵子我老是做噩梦,梦到世子遭遇了不测。”
  溶溶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别瞎说,世子武功高强,就算一时不能平乱,也不会有危险的。”
  “但愿。”想到远在南诏的谢元初,蓁蓁的眸光又黯然了下来。
  溶溶见她这般模样,立马站了起来,“不等改天了,我这会儿就回东宫。”
 
 
第103章 
  溶溶到东宫的时候,太子尚未归来。
  元宝听说父王回来了,欢喜得像一只小喜鹊,在玉华宫里围着溶溶不停的说话,隔一会儿就问父王什么时候到。
  溶溶心中起了波澜。
  一回京城,他连东宫都没回,就径直到梧桐巷等自己了吗?
  不对,他说了,他是去户部办事,只是顺路停了片刻。
  虽然溶溶这么想着,心里却是极快活,吩咐底下人备晚膳,亲自将寝宫的被褥枕头全都换了。
  “姑姑,今晚你是不是不走了?”元宝看着溶溶在榻上铺了两个枕头,顿时好奇地问道。
  溶溶脸一热,今晚……要回去吗?当然还是回去吧,把蓁蓁的事说完了就走。
  “等用过晚膳,姑姑就回家。”
  “喔。”元宝应了一声,歪着脑袋道,“可你为什么要换两个枕头?”
  “这个枕头是给元宝放的,父王那么久没回来,今晚元宝是不是要跟父王一块儿睡?”
  “嗯,”元宝马上点头。
  他从来没有跟父王分开过这么久,他真的好想父王。
  “姑姑,你也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睡吧,我想父王,也想你了。”
  溶溶闻言,顿时有些愧疚。这阵子,因着有老公爷陪着元宝,她来东宫都是吃一顿饭就走,确实没怎么好好陪元宝。
  “可以吗,姑姑?”元宝抓着她的手问。
  溶溶想了想,“等父王回来了,我跟他商量商量,你别担心,姑姑今晚就算要走,也要等着你睡下了再走。”
  “嗯。”
  他回来了,溶溶当然要亲自下厨,给元宝添一道四喜丸子,给他添一道松鼠鱼。
  今日算是小家宴,仍是把饭摆在素伊轩,可惜过了用膳的时辰,太子亦未归来,派人出去打听只说还在宫里面圣。溶溶怕一老一小不经饿,便让元宝和老公爷先吃了。
  因担心元宝晚上不睡觉一直等太子,用过晚膳仍请老公爷先带着元宝往凤阳宫去。
  溶溶自个儿就一直在玉华宫等着,直到天都黑了,才听到素昕通传:“千岁爷回来了。”
  便听到匆匆的脚步,溶溶起身去迎,径直撞到了他怀里。
  素昕默然垂首,将房门带上。
  这里是玉华宫,四下无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溶溶心安理得的黏在太子的怀里,两人贴得太近,抱得太紧,恨不能将自己跟对方融在一起。
  下午的时候,蓁蓁说了甜言蜜语哄她开心,她一面气刘祯不跟自己说甜言蜜语,一面又想起,自己似乎也从来没有跟刘祯说过什么甜言蜜语。
  上回叫了他一声哥哥,就把他得意得跟什么似的。
  于是乎,趁着浓情蜜意,溶溶扔下了面子,鼓足勇气在他耳边轻声道:“刘祯,我想你了。”
  太子抱着溶溶的手僵了一下,将她从自己怀中剥开一点,“怎么了?”
  溶溶见他这般不解风情,心里恼起来,“不怎么。”
  太子瞧着她恼羞成怒,微微笑了起来,“看来这趟去梁州去对了,若不是去了两个月,恐怕听不到这样的好话。”
  溶溶撅起嘴表示不悦,偷偷瞄他一眼,他这么说,是很高兴了?
  可这人高兴说的话怎么也不怎么动听,反而是在怪她平时不肯说好话?
  溶溶正犯着嘀咕,太子忽然贴近她耳边:“我也想你,想得快发疯了。”
  是快疯了。他一进城,连差事都没交就吩咐人停车见她,谁知她进宫做客,好不容易等到她了,又被薛小山打岔,匆匆说了几句话就赶回户部交接,直到天色将晚才回来。
  “真的?”因着殿内灯火,溶溶的素来苍白的脸庞看起来红彤彤的,清冷褪去,满眼都是妩媚。
  太子重重地呼吸了一声,抱着溶溶就往榻边去。
  “我们今晚就拜堂。”
  溶溶任他抱着,脑袋埋在他的肩膀,心里什么都不想,故意不去想。之前的考虑不去想,之后的打算不去想,就这么装死糊弄过去,一切的一切,都过了过了眼前这道坎再说。
  偏偏此时,外头走廊响起了蹬蹬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两人都极为熟悉,又短促又快,心下俱是一惊,当即分开了去。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素昕在外头说:“元宝殿下,千岁爷已经歇下了。”
  “父王就寝了?”元宝的声音无比委屈。
  太子赶紧起身,飞快地过去打开门,“没有,父王还没歇。”
  “父王。”元宝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哭着扑到太子怀中,“父王,你回宫了为什么不马上来看我?是不是都不想元宝了?”
  不是,当然不是。
  因是自作主张回京,一到京城就想着去户部把事情结了,回宫向父皇复命,只是路过梧桐巷时忍不住停下来。今日这么晚回来,是因为在宫中与父皇说了许久的事,回来听说溶溶一直在等着他吃饭,就先往玉华宫来了。
  “当然想元宝了。”太子抱着元宝,轻轻拍着元宝的小脑袋瓜。
  元宝从前夜睡不安稳的时候,太子就是这么抱着他拍着他,元宝现在大了,太子很少这么抱他,他这会儿趴在太子肩膀上,感受着父亲的温暖,心里的委屈才一点一点散去。
  溶溶也很懊恼。下午她就知道元宝有多盼着刘祯回来,刚才刘祯一进门,就该催着他先去看元宝的。
  当下溶溶也没有说话,另去吩咐人把给太子留的菜肴端过来。
  等到布置好一切,太子已经将元宝哄好了。
  “过来陪父王用膳。”
  元宝“嗯”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倚在太子身上,饶是太子高大,腰上缠了这么大一个团子,连菜都不好夹
  溶溶只好劝:“元宝,你过来跟姑姑一块儿坐。”
  “不嘛。”元宝鼓起腮帮子耍赖,他太想父王了,跟父王分开一点点都不愿意。
  太子见状,欣慰地摸了摸元宝的脸蛋,“无妨,就坐这儿。”
  溶溶又被气到了。
  明明是想让他能好好吃口饭,他不帮着劝元宝,还惯着元宝,不吃就算了。
  溶溶气鼓鼓地端起自己的碗,大口大口刨起来。
  今晚的菜都是她精心准备的,他不吃就算了,她自己吃。
  “溶溶,我想尝尝鱼肉。”
  溶溶心里稍稍平复,他倒是能一眼就认出自己做的菜,“那你尝啊。”
  “不方便夹菜。”
  他坐在蒲团上,元宝缠着他,脑袋从他手臂下拱出来,活像一只小狗。
  活该!刚刚溶溶打算好好跟元宝说让元宝先放他吃饭的,偏偏他要纵着元宝。
  “你帮我。”
  帮?
  溶溶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他是要自己喂他。
  喂什么喂,他那么大个人了,元宝现在都不要人喂了。
  “姑姑,父王夹不到菜,你喂他吃吧。”元宝以为溶溶没听懂,脆生生地解释道。
  听着元宝的声音,溶溶想发作也发作不出来,闷了闷,放下自己的碗筷,坐到他旁边。接过他的筷子,端起他的碗,帮他夹了一颗丸子。
  “我要吃鱼。”太子道。
  今日这道松鼠鱼用的是江浙一带的做法,非常考验刀工。下锅之前,要在鱼身上划出麦穗花刀,再给鱼通身裹上玉米淀粉,然后提着鱼尾放进油锅里翻滚着炸,待两面金黄时捞出来放在盘子里。最后把备好的冬笋、豌豆、鸡肉碎等鲜物放进热油里,与姜葱蒜、米酒、白糖、米醋炒熟勾芡,淋在鱼身上。
  因着太子迟迟未归,这条鱼方才厨房重新热过了端上来的,因是油炸物,取的就是刚出锅的那一口脆,重新上笼蒸出来的鱼,外头那一层脆衣就不脆了。
  “这鱼回了锅,已经不好吃了。你若是要吃,我叫厨房重做。”
  “不必了,吃口回锅的也无妨。”
  他这般坚持,溶溶心里当然快活,帮他夹了一块鱼肚子上最嫩的那一片肉。
  “如何?”
  “确实不脆了。”
  果然,溶溶心里叹了口气,早知他会晚归,就不备什么炸物了,做个羹汤做个烧菜都比这个强。
  元宝仰起脸,“不脆吗?姑姑我也要吃。”
  这孩子……
  “回锅的鱼肉不好吃,明天姑姑重新给你做。”溶溶道。
  元宝看看溶溶,又仰起脸看看太子,顿时笑了起来,“父王,姑姑是不是不走了?”
  溶溶没有吭声。
  太子看着元宝,摇了摇头,“姑姑暂时还不能住进东宫,等父王娶了她,她就能天天住在东宫。”
  “父王要娶姑姑了?”元宝的大眼睛顿时瞪圆了。
  “嗯。”
  听着太子淡然的声音,溶溶却大吃一惊,这人,都不跟她商量一下,就这么大喇喇地对元宝说,真是……
  溶溶知道这会儿元宝在看自己,怕太子又语出惊人说些什么,闷着头夹了一颗四喜丸子塞到他嘴里,省得他再说话。
  “父王,那你要早点娶姑姑,我想每天都见到姑姑。”
  太子吃了溶溶塞过来的丸子,待吃进去了方才道:“今日父王已经说服了你皇爷爷,只要你皇祖母点头,父王随时都可以把姑姑接回来。”
  “皇祖母会同意的。”元宝立马道。
  “你怎么知道?你又跟皇祖母说什么了?”
  元宝摇头,“我没跟皇祖母说什么,是太爷爷,他说他保证办好差事。”
  “什么差事?”
  “就是让皇祖母答应让父王娶溶溶姑姑的事呀!太爷爷说了,这件事包在他身上。”
  上回外公就说过这事,但今日太子探了父皇的口风,似乎母后对此事甚是抵触,甚至要求父皇不得松口。
  太子微微敛眉,可别是这个糟老头子事情没办成,反倒搞砸了。
  “一会儿你回了凤阳宫,告诉老头子,就叫他老实点,别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溶溶闻言,忙道:“元宝今晚要住玉华宫。”
  太子道,“一会儿用过膳,我先送你回梧桐巷,元宝去找太爷爷,等我回来了再去接他。”
  “如此。”这样安排确实妥当。
  溶溶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正好可以在路上说了。
  三人吃了饭,太子和溶溶一起把元宝送到了凤阳宫。然而,当溶溶随刘祯出了东宫,却没有看到马车。
  正张望着,有侍卫牵着一匹膘肥体健的黑马过来。
  “马车呢……”溶溶疑惑。
  “我骑马带你回去。”
  京城大街禁止纵马,但军马并不在禁止之列,侍卫给太子牵过来的,正是一匹军马。
  太子当先上了马,旋即朝溶溶伸出手。
  溶溶略一分神,就被他捞到了马背上。
  她在前,他在后,身子被他紧紧护着,即使这马背看起来那样高,也丝毫不觉得害怕。
  上回太子和元宝遇刺的时候,谢元初骑马带着溶溶出城去找太子。那一次溶溶是在谢元初身后,两只手紧紧攥着谢元初的衣裳,除了害怕没有别的感觉。
  这一回只是调换了一下次序,感觉就大不相同了,明明骑在马上,却好像坐到了太子怀里。
  太子骑得慢,溶溶一点不觉得颠簸,反倒觉得比坐马车还平稳些。
  行了片刻,她索性歪了歪头,倚在他的脖子上。
  这样一仰头,正好可以看见夜空。此时月亮已经升至中天,在漆黑的天幕上晕染出一大片橘黄,天幕之上,只在远处闪烁着两三点星子。
  从前景溶在宫里的时候,夏天夜里热得睡不着,会跟其他宫女们一起坐在台阶上纳凉。宫里看到的天跟此时的天一样,月亮很大,星星很少,便有进宫晚的人说,京城外的天能看到许多星星。
  “刘祯,梁州的天上有很多星星吗?”
  太子低头看她一眼,见她睁大眼睛望着天空,半空中的明月在她漆黑的眸子里印下一轮清光,不觉心中被击中了什么。
  “嗯,我住的那座别院背靠着大山,站在那院里就能看到满天星宿。”
  “北斗七星,也能看见?”溶溶不识得什么星宿,光是知道北斗、南斗。
  太子“嗯”了一声,“北斗七星是天上最好认的七颗星星,等过阵子你过门了,我带你和元宝一块儿出去转转,到时候不需要我指,你自己就能发觉。”
  听他提起“过门”,溶溶不觉得脸上一热,“你干嘛突然跟元宝说那些?”
  “元宝早就盼着你能长住东宫,早告诉他,可以让他放心。”
  “我只是觉得,如今不是告诉他的时机。”
  太子看着溶溶,问,“你在担心什么?”
  溶溶默不作声。
  是啊,她在担心什么?或许,她在担心婚事有变,或许,她在担心又出其他的岔子,或许……总之,不到她真正嫁给刘祯的那一刻,她都不会放心。
  溶溶往刘祯的脖子钻了钻。
  “我只是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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