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扒了我的小马甲——沈青鲤
时间:2019-09-13 08:25:05

  溶溶倒把这事放在心上,承了人家的情,的确是该还的。
  春杏提着水壶进来,给梅凝香和溶溶都倒上一杯茶。梅凝香看着春杏,赞道:“你这小丫头倒是机灵,等灯会回来见你不在,马上就跑到我那里来问,非要景明出去找你。”
  “梅老板,我也是没办法嘛,我实在不敢自己出去找姑娘。”春杏道。
  “行了,行了,我不是夸你是忠仆么?”
  溶溶便问:“景明是?”
  “你见过他好几次的,就是平常同我一块儿进出那个人,他叫俞景明,是我的表弟,学过几天功夫,往后你要是有什么粗活重活,只管喊他做。”
  梅凝香宅子里那个男子居然是她的表弟?溶溶直觉不是,“梅姐姐又在说笑了,这院子里能帮忙的人多了,哪能去麻烦俞公子。”
  梅凝香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叫他听见得笑死了,你管他叫一声俞大哥都是给他长脸了。”
  说着,梅凝香站起身,看了一眼溶溶悬在房梁上的五条等着风干的火腿。
  溶溶道:“上回做的火腿姐姐吃着可好?”
  “好,当然好。”
  “等这几条腿好了,我再给你姐姐送一条过去。”
  梅凝香摆手,“我家里才几个人,就你上回给我的那一条就够吃一年了,我是想说,等你挂的这几条火腿好了,先别急着去酒楼卖,我那有个朋友上回到我家吃着觉得好,问我来着,到时候你先卖给她。她不缺钱,你只管要价。”
  “我还是给梅姐姐留一条,上回做的时候本钱太少,所以买的猪腿都是比较差的,这回买的都是顶级的好腿,味道一定比之前的更好。”
  “如此,”梅凝香想了想,“可我也不能总白吃白拿的,这样吧,你卖给我,给我算便宜一点。”
  “也好。”
  梅凝香把方才春杏给她倒的茶端起来喝了,“茶喝过了,生意也谈过了,我先回去了。”
  “今日实在在麻烦姐姐了。”溶溶送着梅凝香出门,走出去便看见俞景明站在院子里等着梅凝香。
  溶溶因此没有送下楼,只把梅凝香送到门口便回屋了。
  梅凝香下了楼,走上前拍拍俞景明的肩膀,两人一起走出小院往梅宅去了。
  “天天往这边跑,要不要找人推了院墙,把两边打通,也好方便你来往。”
  “瞧你这话说的酸溜溜的,听着怎么那么怪呢!”梅凝香哈哈笑了起来,“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的谁,撞见我在外头找男人了。”
  俞景明没好气地看梅凝香一眼,无可奈何地说:“让你离她远一些,总是不听。”
  梅凝香眉梢动了动,没有说话,跟着俞景明进了宅子,等到进了正堂,梅凝香才低声问:“让你出去帮忙找人,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俞景明皱眉,显然是不太想回答,但梅凝香执意追问,他拿她无法,只得说,“以前守在咱们院子里的人,就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安排过来的。”
  “喔?你怎么知道的?”梅凝香的兴致越来越大。
  “我在街上找他们的时候,又碰到了从前蹲在咱们院子外面的人,一路跟着他们俩。戴面具那个男人很厉害,如果是被人跟踪他肯定能发觉,所以,那些人是跟在他身边等着差遣的。”
  “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很厉害?”
  俞景明被梅凝香追问得没脾气了,只能耐着性子说:“你有你的直觉,我也有有的直觉。方才在路边有个醉汉想调戏薛溶溶,他一脚过去就踢断了那醉汉所有的肋骨”
  “方才在院子门口,春杏问她是不是世子,她说不是,但看起来很紧张。难不成是因为说谎所以很紧张?”
  “我劝你别再去想这件事了,有些好奇心可是要害死人的。”其实方才俞景明在街上,发现了跟在薛溶溶身后的有两个人,这两人彼此相隔很远,有一方显然是刻意隐藏行迹,如果不是因为俞景明轻功独步天下,只怕早就被这两方察觉了。
  戴面具的男人显然已经地位不凡,也不知道跟踪他的人是什么来路,但很显然,都是他和梅凝香惹不起也不想惹的。
  俞景明并不知道,他所发现的另一个人,此时已经从皇宫角门进去,换上了一身禁卫服饰,径直进了坤宁宫。
 
 
第34章 
  坤宁宫中,皇后端坐在凤座上,安茹姑姑放下凤座前的纱幔,命小梁子将那禁卫带进来。
  “殿下回东宫了?”皇后慢悠悠地问。
  夜深了,她早已困顿,因此声音听起来十分慵懒。
  禁卫跪在地上,“是,回去的时候皇孙殿下已经睡着了,太子殿下抱着他一路走回东宫的。”
  皇后给了安茹一个眼神,安茹会意,吩咐道:“把今儿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什么都不许漏下。”
  “是。今日属下得了娘娘命令,便一直跟随在太子殿下身后。宫宴过后,太子殿下带着皇孙殿下在御花园看花灯,静宁侯府的元蕤姑娘在御花园陪着皇孙殿下玩耍了一会儿,后来元初世子过来了,皇孙殿下便不跟元蕤姑娘玩了,拉着元初世子去了一处僻静地方说悄悄话,元蕤姑娘想跟过去都被元初世子打发走了。过了一会儿元初世子和皇孙殿下就拉着太子殿下出宫了……”
  “等等,你说是元宝和元初拉着刘祯出宫的?”皇后忽然奇道。
  “是,属下虽然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但属下看得很清楚,元初世子走在前面,皇孙殿下拉着太子殿下走的。”
  皇后蹙眉想了一会儿,仍是想不通一般,只得道:“你接着说吧。”
  “他们三人出了宫,倒没有一起走,太子殿下带着皇孙殿下回了东宫去了,世子坐了自己的马车走了。我跟着太子殿下和皇孙殿下回了东宫,没多时他们就出来了,换了寻常一些的衣裳,两人还一人戴了一个面具,径直就往京城大街的灯市去了。不过他们到了灯市并没有马上逛,而是找个地方坐下。两位殿下自东宫出来之后,就一路都有暗卫跟随保护,属下未免被他们发现,只能离得更远。正好看到元初世子带着两位姑娘到了灯市上。”
  皇后听着,唇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不过元初世子并未与太子殿下碰面,而是跟其中一个姑娘往西市那边逛去了。”
  “那另一个姑娘呢?”
  “另一个姑娘跟太子殿下和皇孙殿下在一起。他们出了灯市就往东湖那边去了,元宝殿下像是很喜欢那位姑娘,一直牵着她的手,他们三人登上画舫,在湖中游玩了一番就下了船。太子殿下抱着元宝殿下把那姑娘送到槐花巷,然后才回了东宫。”
  皇后的眉心始终微微蹙着,默然思索了一会儿,沉声道:“下去吧。”
  禁卫却还依旧跪在地上,“属下另有一事禀告。”
  “说。”
  “属下这次跟随太子殿下出宫,像是被殿下察觉了一般。”
  “察觉了?东宫跟着出来的暗卫你都发现了,还能被他察觉?”
  “不是那个暗卫。但那人轻功在我之上,我几次察觉到了气息,却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你的轻功是禁军中可是顶尖的。”皇后道。
  跪在地上的禁卫不敢回答,只将头埋得更低,显然是惭愧至极。
  “罢了,一山还有一山高,本宫不会责怪你,今日辛苦你了,下去吧。”
  禁卫跪地叩拜,默然退下。
  皇后伸出手,由安茹扶着起身,绕过凤座后的屏风,看着一直坐在那里吃茶的皇帝,扬眉一笑,“听到了吧?大过节的你儿子放着宫里这么多华灯不赏,偏要跑到宫外陪人家过元夕。”
  皇帝早已沐浴更衣,穿着明黄色的绸缎寝衣,听到皇后这么说,慢条斯理地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元夕佳节,本该是有情人相见的日子,把他拘在这宫里算什么。”
  “你倒是说得轻巧。”皇后轻哼了一声,也坐了下去,将皇帝刚斟满的茶汤端过来一饮而尽。
  “你睡得不稳,夜里就别吃茶了,安茹,把皇后的安神汤端过来。”
  “是。”安茹把宫人早就备好的两碗安神汤端过来,呈到桌上,默默退到一旁。
  皇帝端起一碗安神汤,送到皇后跟前,皇后扬起下巴不想喝,皇帝只好把汤盅抬得更高,送到皇后嘴边,喂她喝了一口。
  “儿子如今大了,主意也跟着大了,他的事咱们别管了,管多了他又不高兴。”
  “可你瞧瞧他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国之储君,宫里连个女人都没有,过得跟和尚似的,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送他去什么寺里,我宁肯我自己……”
  “好了,”皇帝抬高了声音,止住皇后的声音,将安神汤放下来,眼睛微微一眯,划过一抹精光,“当年那事,朕与你确有疏忽,朕看他如此,也很痛心。但他应该能明白父母的苦心。如今他既好了,这是好事,你无需操之过急。看看他想怎么办吧,这一次总会顺着他的意。你别再叫人去盯着他了,为他选妃的事,也缓一缓。”
  皇后的嘴唇动了动,却知道皇帝心意已定,只能叹了口气,就此作罢。
  ……
  东宫。
  太子抱着元宝回到寝殿,暗月和福全并肩站在下面。
  “那人跟到东宫来了?”
  “没有,已经回宫了。”暗月回道,“是属下疏忽,竟然没有察觉有人在暗中跟随殿下。”
  太子眼眸幽深,“他是禁中顶尖的轻功高手,你察觉不了也是自然。”
  “属下以后会勤加练功,请主子责罚。”
  “确实要勤加练功,不然,连自己身后跟了两个盯梢的都不知道。”太子冷冷道。
  两个?暗月惊得快掉了下巴。
  福全也是有些疑惑,宫里盯着东宫的动静也就罢了,还有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踪殿下。
  “下去吧。”
  “是。”暗月和福全不敢再说话,默默退出了寝宫。
  等到他们走了,窝在被子里的元宝悄悄睁开了眼睛,冲着太子咧嘴一笑。
  “又装睡。”太子伸手刮了刮元宝的鼻子,“什么时候醒的?”
  元宝眨了眨眼睛,不回答太子的问题,却问道:“皇爷爷为什么要派人跟踪咱们啊?”
  太子轻哼一声:“你皇爷爷才懒得管这些闲事。”
  “那是皇祖母?”元宝一下从被窝坐起来,“那我知道了。”
  “躺下。”太子伸手把元宝又摁回了被窝里,把被角掖得更紧,不给元宝机会再坐起来,这才缓缓问,“知道什么了?”
  “皇祖母一定是知道溶溶姑姑的存在了,所以想去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迷倒父王。”
  “哪里看出父王被迷倒了?”太子没好气地问。
  元宝一脸的自得,“反正我就是知道。”
  说完,元宝脸上又露出一些担忧,“皇祖母一直喜欢元蕤姑姑,她会不会生气啊?”
  “所以啊,以后你要离她远一些,这样她就不会惹到皇祖母了。”
  元宝的脸因为忧虑扭成了一团花卷,思索了许久,才说:“那我去求皇爷爷,皇爷爷的话皇祖母不会不听的。”
  “如果皇爷爷也更喜欢元蕤姑姑呢?”太子笑问。
  “那……”元宝皱起眉毛,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了一个好法子,“那我去找元初叔叔,叫他赶快把元蕤姑姑嫁出去。”
  确实是个好办法。
  小小的脑袋瓜子真不知道藏了多少鬼主意。
  “你就那么喜欢她?”太子无可奈何地说。自从那夜他明白自己为何会那般留意薛溶溶过后,他就打定主意不再见这个女人。母后有些话其实有道理,他是储君,理应装着天下,有些事情不必看得太重。
  今日元宝一开口说要去宫外看花灯他就察觉有异,再看看目光闪烁的谢元初,就知道这一大一小打得是什么主意,然则对上元宝期盼的目光,他终是点了头。
  “嗯,”元宝用力的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见到溶溶姑姑,很喜欢呆在她的身边?父王,你真的不想见溶溶姑姑吗?如果父王真的不喜欢她,那……那以后让福全公公带我去找她玩,可以吗?”
  太子拍拍元宝的小脑袋,“夜深了,快睡觉,明日还有早课。”
  元宝依言闭上了眼睛,裹着被子在龙榻上滚了几圈,又把眼睛睁开了,“父王,除了皇爷爷和皇祖母,谁还跟踪我们呀?”
  “不知道。”那人的行踪隐匿得非常好,他也是走到槐花巷的巷子口才突然发觉被人盯梢了。等到送走了溶溶想要查探的时候,对方却好像消失了一般找不到行迹。要么是此人的轻功高深莫测,要么此人就藏在了槐花巷里。
  元宝有些担忧:“父王,那个人是坏人吗?他会不会害溶溶姑姑?”
  槐花巷……
  太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个神秘人或许真的跟薛溶溶有什么关联,至少跟槐花巷有关联。
  他自是不能亲自过去查探,那也太给此人长脸了,但琉璃和暗月的行迹早被人摸透了,已经不能用了,有一颗弃子倒是可以一用。
  ……
  接下来几日倒是过得十分平静,杨佟上门了一回询问书稿的事,溶溶推说忙着做火腿还没来得及翻看。
  再者溶溶同春杏一起把年前接的绣活儿做完,拿到绣坊结清了钱款,了却一件事。
  这日春杏回侯府去领工钱,溶溶一个人坐在屋里,打理晾的火腿。火腿之所以卖得贵,除了因为做法密不外传,还因为制作的方法实在是太过繁复。每一条火腿每天都得仔细检查一遍,确保外皮没有受损,一旦有了破损,那可就不值钱了。试想,火腿是摆在外面慢慢切着吃的,若是外面看起来脏,谁还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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