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日常——微桁
时间:2019-09-16 07:38:23

  那小姑娘也趁势冲上加入,两人的武器直往如意身上招呼。
  如意的招式是杀人的招式,每一刀都为斩去性命而落,只见刀身的光几个晃眼之后,直入那姑娘的破绽。
  “少夫人闭眼。”
  噗嗤一声,小姑娘的咽喉被彻底贯穿。她膛着不可置信的眼断了气。
  纪初苓在那瞬间闭了眼,这回再睁眼就只看到倒在血水中的尸体。
  如意杀完一个,反手一刀就往少年头上落。但那小少年要厉害不少,一时间场面胶着。
  这时她听见细碎声音,喝道:“慢了,到了还不下来。”
  纪初苓眼前一花,就见四下突然翻落了数名暗卫。原本攻势凶猛的少年被这阵势就给镇住了。几步退后打算要逃。
  “伏雁姐,真被你害死了!”
  然而数名暗卫岂容他逃,眼见一剑要往心口上落,突然被边上伸来一刀给架住了。
  男人边打边骂骂咧咧:“你个惹事的下等货。回去东爷要不扒了你皮我把脑袋卸下来给你!”
  情况直转跟想的不一样,春依还未敢信,眼前就一黑,脸上落了一掌。
  独眼脸色铁青。这败事有余的女人,也不知道在榻上给东爷灌了什么汤,要领头跟来,连他也没法指令她。
  可走货这么久,他真没想到有人竟这么蠢。早知就给她盯住了。这女人身边有暗卫跟着,一看就是眷养的精卫,背后不是王侯就是朝将的身份。他们这本就是阴私的生意,最忌讳动到这种人头上。眼下已经暴露,若是被对方顺藤查了,是大祸。
  这些人要么杀光处理要么全部带走,一点痕迹都不能留。
  独眼狠气道:“全杀了。”
  春依晕晕乎乎反应过来,喊道:“她不能杀。”
  杀了她还怎么折磨?
  独眼正气头上,抬手又扇一巴掌,打得她倒地吐血,站都站不起来。
  独眼带了不少人来,暗卫这边渐成劣势。有几名一直紧护在纪初苓身边,保她安然。
  纪初苓还没遇上过这样的混战厮杀。这些也不知是什么人,杀起人眼也不眨的,就像是,悍匪一样。
  几息之间地上又躺了人,有他们的也有暗卫。死伤一地,连空气中都是浓浓的血腥味。乱的如意都来不及喊她闭眼了。
  她见此形势,退到纪初苓身边道:“少夫人奴婢先送您离开。”
  后半句淹没在一连串的脚步声里。
  道口疾步涌入两列精卫,如箭冲入人中,独眼这方的人起先还有挣扎,后来全数不敌脖子上架着刀剑被按压在地,动弹不得。
  从出现到结束,快得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
  护卫们退开,谢远琮一身黑锦大步而行,眉头深拧直到看到了如意身后的纪初苓,最后几步换作跑,到了她跟前。
  如意退开一旁。
  “远琮。”纪初苓朝他伸了手去,之前情况紧绷着没觉得,这会见着他了才好不容易放松下来。
  这劲一松,才一阵后怕,发觉自己手凉脚也软。还有这浓浓的血味,刚还见了好些人死在眼前。
  谢远琮握过她递来的手一把将人拥进怀里,抱着人按揉抚搓好一阵才把心安下。
  “有事没有?”
  纪初苓摇摇头。
  “苓苓受惊了。”
  纪初苓下意识就摇头,摇到一半又点起了头。在他面前逞什么啊,平时要有一点小不舒服都想给他知道呢。
  “我一开始都傻了,还好有如意。”
  “如意护守不利害你受惊,一会还要罚她的。”见爷看来,如意又低首往外退开几步。
  纪初苓一听不乐意了:“我不让,如意我的丫头,你罚我的人做什么啊。”
  谢远琮这一整日的,怕极了她生气,当即道:“好好,不让就不让,娘子不生气了。”
  他拉过她往怀里蹭的一双手,见凉便给捂住了。
  边上精卫暗卫忍着笑,全都把头又往下低了几分,装作自己又聋又哑。这还是他们主子么?在少夫人面前真是服服帖帖的。
  钟景一眼扫去,想来那独眼似个头子,走去拿刀柄往脸上重力一砸,给少夫人出气:“哪来的匪子,连咱小侯爷的人都敢动。”
  他们的人本事有参差,但都是舔着刀尖过活的,可这突然出现的一队人几下就轻松地将他们全押了,独眼还有些未回神。听了这话更是一惊。
  小侯爷?难道竟是镇安侯府的那个?这可是京城中最不能碰的一桩。
  他怒火瞥视春依,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春依却是从那两巴掌的晕眩中缓回来了,见此场面心灰意冷,之前撑着她的全部倾塌,挣扎着扬声恶骂。
  如意冷着脸过去,一拧卸掉她下巴,总算安静了。
  “这些是什么人。”纪初苓无事了,谢远琮转而问起。
  纪初苓除了春依,其余皆不认得,谢远琮便让钟景去查问,另命人将此处全部收拾。
  没一会钟景来禀。说这伙人并未从四方城门入过城,城门守卫近几日都没见到过。
  谢远琮听完脸色一凛。此处虽属外城,可他们却不知是从何而入。望京城竟有此疏漏,这可不是小事。
  钟景去一逼问,总算问出了他们入城的门道。
  再顺着一摸,从那废旧掩蔽之处出城界,在荒僻山林的一凹山洞里发现了好些个被绑着的女子。
  一核实,皆是身居京城内外的普通百姓跟小户女子。都是这几日才被抓的。听她们所说,这伙人有两批,之前一批也绑了好些姑娘,昨日刚走,也不知带去哪了。
 
 
第99章 匪寨子
  出事后谢远琮未回过府,纪初苓也一直跟他一起,没先回过。
  谢远琮还心有余悸,除非她时时刻刻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否则便觉得心慌神乱的。再说好不容易一个休沐,他都没同她腻上几个时辰,是以走哪都牵着她手到哪。
  瞧着像是恨不得连作一块。
  纪初苓也没想着先回。画舫游湖眼看是不成了,刚还发生这种事情,半点不想独自回府干干等他回来。
  只要能和他一起,陪他办事倒也好。其实她一个人跑出来观船灯的时候,明明没几个时辰,竟还怪想他的。
  至于这伙人从何来,拐了女子送何处去,有何目的。钟景很快摸出一二,送到谢远琮面前。
  口是从春依嘴里撬开的。谢远琮手下的审训连男子都熬不住,何况一个心如死灰的女人。
  谢远琮一看,原来是群做暗市生意的,怪不得这些人像是悍匪模样,年纪不一鱼龙混杂。想来本就是什么山匪。
  之所以会来望京绑人,听说是因为望京城女子的价高。他们做这类生意,见不得光,以往从不敢涉足京城。直到此前出过一回货,发现天子脚下生养出的女子与他处不同,主顾更为喜欢,才一直暗暗动有念头。他们此番的收货地途径了京城,就想着再绑一批回去。
  春依就是在之前那批所谓的货里被收去的。提到的那个日子听来耳熟,谢远琮叫来人一查,才确定果真就是流民大批涌入的那日。
  他隐约记起流民案时确有失踪了几名女子,但在当时流民之案下无人提,之后他手上职事又被人暗中移了个干净,所以并不是太清楚。关于流民之案的蹊跷处,谢远琮一直寻不到突破口。
  没想到突然之间竟落下来一个。
  他谨慎思忖,打算亲自去查。流民案时失踪女子名单都在户部手里,若去要,也许难免会惊动对方。但要是上禀皇帝,隔了几日,再去查就很可能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他须抢先一步,断不可打草惊蛇。
  谢远琮思定,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苓苓了。瞒她这种傻事他是不会再做了,可揽了人儿又不知如何说起。
  纪初苓最后从他这模样中也猜出了一二。沉默半晌后便说要同去。
  成亲后她都没跟他分开过,他突然要离了京城,也说不清楚得几日,光一想就令她不舍难受。
  纪初苓的话给游移不定的谢远琮下了定心丸。与她分开,他又哪里舍得?其实他念头刚起时就这么想了,只是她若跟着他定辛苦,不如留在府上悠在。
  她说不想分离。他又何尝不想一直在她身边。
  他不想再弄丢她了。
  谢远琮命钟景先带人连夜去追绑了女子先走的那批人,只是跟踪不要惊动。第二日一早,与纪初苓一起出京,顺着钟景沿路留下的讯号追去。
  昨晚僻道的尸首血迹都已悄悄处理,即便是有谁知道,也只当是那位谢大人又出手做什么可怕的事了。事不关己,莫问莫问。
  谢远琮此行,只留了独眼等几人一齐带上,其余已全部暗中处置。
  那批人先走了一日,钟景则带人先追了半日,谢远琮一行车马不停,跟着钟景一路所留讯息,竟是往西而去,半途因顾着纪初苓所以短短歇上了两回。
  暮色时分一行人在商鱼镇落脚。这是一个很偏小的镇子,镇口商鱼镇几字都斑驳不清。
  钟景留的讯息最后就停在这里。
  谢远琮让人挑了镇上最好的客栈歇下。派人去招钟景过来,便搭着纪初苓先进房间去。
  “累不累,渴么?已经让备吃的了。头可还晕?不舒服就说。”
  谢远琮一问一长串,这让她怎么答?纪初苓笑道:“我哪那么娇气呢?”
  她是有些累,可哪像他说的这么夸张。况且中途马车上都是靠着他的,还睡了几觉呢。
  他有要事,她只想着别跟来妨碍到他便好。
  “真的?”
  谢远琮嘴上这么问,心里想的却是谁还能比她更娇气呢。是谁晚上只被他轻轻弄到一点就总是娇娇哼哼哭哭啼啼的,娇气坏了。
  纪初苓哪知他正在想什么不知羞的,只点了下头。
  谢远琮要扶她坐下,纪初苓两胳膊一伸就搂上来了,摇摇头:“不坐呢,坐一天了都。”
  屁股都麻了。
  见她这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谢远琮立马就懂了,笑得眉头都舒展开了。
  似乎只要跟她说说话,什么恼人的烦心事就全从心里头丢出去了。
  他往她臀上伸手揉了揉:“娘子遭罪了,为夫替你揉揉。”
  纪初苓差点跳起来,一把拍掉他手瞪着他道:“不正经。”
  他只是想替她揉揉,又没多想别的!谢远琮可委屈了。
  此时房门被敲,听声是钟景来了。
  这小镇人少,客栈里人更少。这会整间客栈里也没什么别的人影,有护卫外头守的,说话也不必担心什么。
  钟景带人很快追上对方,一路紧跟未被发现,最后跟到了这镇子附近一座山头。
  潜入一探,确实有个匪寨子。只不过这寨子小人也少,乍一看,里头跟个村子般的过活,小打小闹的。
  他暂只探明了这些,谢远琮他们就到了。
  纪初苓一问那些女子们,说确实是送进去了,但只关着而已,并没别的什么动静。
  谢远琮心道其中定还有没打通的关节,让他带人继续留意。
  晚上用过饭后,钟景又禀,说又有两波人进了寨子。跟之前那批人不同,分别是从两个方向来的,一批抬进的是一些箱子,另一批也是一些女子。
  听寨里人交谈间的话来看,似乎明日一早会有什么人来接箱子跟人。
  如此一看,竟像是一处中继的窝点。
  翌日果然天未亮寨上就来了伙人,送了女子跟箱子出去。他们走的并非正道,而是山路。
  依旧是钟景带人先行,谢远琮一行等着讯息走正道。
  钟景越跟越觉奇特,他们运货跟人的山路显然是依着山势然后特地辟过的。若是不明底细的人走,肯定走到某处就觉得前方是死路,可他们却能绕出新的路子来。
  钟景跟了这批人两日,最后见他们到了下一个寨子。谢远琮一行也跟着他的信到达下一处小镇。
  跟在上处所见的一样,也陆续有从别处送进寨子的东西。
  谢远琮心中一算,估摸了个大概。这些人的窝点四通八达的,地势偏僻,想必是分谴了各方的人出去,收他们所说的货回来,然后分别通过这些窝点传递。
  只不过这情形比他之前所想要错杂。
  独眼一开始无论如何也不开口。
  他们有那么多寨点,一是为方便往总寨运货,二则为了防止暴露总寨。若有一个寨点被发现,弃之便可。
  所以他起初被擒并没多少担心。但随着这一路被押下去,眼看着谢远琮顺着揪出的寨点跟寨线越来越多,却没有一处寨点察觉到自己暴露了,越发焦躁。
  最初几年也有不留神被地方府门盯上过,但最多一次只被追到第三寨就被他们断了,还以为找到了他们老窝呢。
  等到了七八日时,独眼再撑不住了,镇安侯府养出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谢远琮再往下追几日就能追到总寨去了,中途竟无一个寨点发现?
  谢远琮将沿路的窝点顺着串了一串,再每日去瞧一瞧独眼的神色,就猜到大概是离他们老窝不远了。但他出发前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状况。
  如此一看,他带来的人还太少了些。
  纪初苓沐浴过出来,见他又蹙着眉头,过去点着他额心道:“愁什么呢,这副样子不好看的。”
  纪初苓只消轻轻一点,谢远琮眉头就开了。他拉过人抱在腿上,凑到她肩头闻了闻她身上的花香气,略有些沉乱的思绪霍然就开了。
  谢远琮想,还好这一路有她在。纪初苓督着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还时常冒出些稀奇的点子替他排遣。这一路意想不到的顺利。
  而且这一道的小镇都偏,尽管有何好的都给她用上了,到底不比自个府上,她除了会抱怨两句马车坐得屁股疼外,其余一概不挑。而且遇上新奇的景色玩意还能自得其乐。
  总觉得不像出来查事的,反倒像游山玩水来了。
  纪初苓半倚在他胸膛上,见他盯着她出神,好笑道:“看什么啊,问你呢。”
  “我担心人手带的可能不够。打算派人回去再遣些人过来。”
  “是有何难处?”
  “倒没什么。”
  “那便去啊。”皱什么眉头呢。
  谢远琮想了想,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记,笑道:“娘子说的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