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日常——微桁
时间:2019-09-16 07:38:23

  “不过等摸到他们老窝,若情形不对你就不能再跟我往前了。”那些悍匪心狠手辣惯了,她在太过危险。
  “你办你的,不拖累你便是。但是你得小心啊。”
  “嗯。”
  事不宜迟,谢远琮当即就派了人回去,自己一行继续摸着窝点往下查。
  然而才刚到下个小镇,派回去的人里头却有一人突然折回来了。
  说是回京半途竟遇上了皇帝派来的人。
  谢远琮离京前是告过假的,没想皇帝几日前得知了他离京所查之事,特地调派了一队亲卫来。
  此刻正往此处赶来。
 
 
第100章 变丑了
  等皇帝的亲卫到时,谢远琮刚派人审完独眼出来。
  独眼这一路意志早被磨尽,此时再随手一逼,轻易就招了。
  下个窝点,果然是他们总寨无误。
  谢远琮清点了一番人数,已是足够,便让派回京谴人的下属半道回来。
  皇帝派来的亲卫赶到的及时,他们只需稍作休整,便可一鼓作气拔了他们那总寨。料定这些匪类措手不及。
  从望京城到他们总寨,这一路往西,越来越靠近西境。纪初苓也明显感觉到这儿气候有变,同京城不太一样。
  京城的风是软里带香的。但这儿刮来的风里却有瑟意。纪初苓想若是等到冬天,这儿的风定是同刀子那样刮人的。
  大哥此前跟她说过西境关隘的气候。此处虽未至,眼下也能猜想见一二了。
  他们最后没往小镇子上宿,而是到了临近山脚下的县城。谢远琮让人寻到了间空着的小宅子,包下了几日。
  谢远琮将半数暗卫都安在了纪初苓身边,又在宅子里留了一队护卫。上山拔寨打打杀杀的总不好带着她同去。
  恰好她跟着他一路劳顿,也可整歇几日。
  纪初苓自是听他的,安安心心在小宅子里住下。但一想起那些人凶凶狠狠的模样,总归不那么放心。在他要动身的前一晚,半夜睡不着偷偷爬起来,躲到旁边小屋里头,给他里衣里头绣了保平安的经文小子。
  谢远琮半夜察觉她起来,当是起夜没多想,后等了许久没等回来人,这才纳闷。起了身一寻,才在隔间里头找到点着小烛绣字的纪初苓。
  心软的一塌糊涂,拥着人又深吻了几回。
  谢远琮翌日动身得早,这宅子的床纪初苓也睡不惯,一样早早醒了。
  她也不知他这趟得多久,但如意说顺利的话也就这几日的事情。
  再蛮悍,寨点再多线网再广,那也只是群匪类,乌合之众集结到一块罢了。爷连凶悍的鞑罗人都打赢过。而且她可是对她的兄弟们很有信心。
  第二日的时候,一人从县城外急步行来,停在宅子门前。
  他刚要上去推门,守着宅子的护卫便冒了出来,眼神冷飕飕的将人拦在了外头。
  那人左右看了看,便从袖中抽出一封道:“是谢大人那里来的函报,给少夫人的。”
  门前两护卫互视一眼,动手要接过来。
  那人一看,忙缩回手道:“那头说,这是要亲手交给少夫人的。”
  护卫闻言立马警惕起来。
  那人见护卫似是不打算放他进去,便道:“两位可通禀一下少夫人。”
  当头的护卫点了下头,便有栖着的暗卫闪身进去了。
  未过多久,门从里面开了。
  出来的并非纪初苓而是如意。
  如意打量了下来人,不认得的面孔,也并非是侯府上的穿著。
  是皇帝派过来的那队亲卫中的人。
  “拿来给我吧。”
  见如意伸了手来,那人迟疑了下,又说有令要亲手交给少夫人。
  如意未多话已先一步将函报抽了过来,说道:“交给我便如同亲手给少夫人,有劳了。”
  函报被抽走,那人愣了一瞬,看眼如意遂点头离开。
  如意往回走的时候盯着函报想了想,然后动手给拆了。从头到尾看了眼,述明的是眼下山寨上的情况,只是爷身边人所书的函报而已,而非是爷亲手写给少夫人的信。
  那为何说有令要亲自给少夫人呢?
  如意想不出什么,但也未见奇怪之处,便先将其收了起来。
  纪初苓在房中听到如意说寨上刚传下消息,那寨子已剿,被谢远琮接管,人也全扣下了,脸上便忍不住浮现笑意。
  “多久可回?”
  如意笑道:“少夫人别急。奴婢猜也就这几日了。爷肯定是一抽出身就会往回赶的。”
  函报送达之时,谢远琮正峻面负手,看着手下将里头的人一一押出。
  这总寨确实隐蔽,建在深山坳里,四下天堑从正常山道根本无路可入,只有联通寨点那几条隐蔽的山道可行。
  那个被称东爷的匪头子的尸首就搁在一旁,本想留活的,没想乱刀之中给砍死了。
  钟景从里头出来:“爷,东西跟人数都正在清点。不过那十来个鞑罗人怎么办?”
  谢远琮拈着指尖思索。剿前他也没想到这儿竟会有鞑罗人在。
  “先都押了,一一问话。”
  “是。”
  寨中东西人数最后花了整整一日才清点完毕,同时话也问了一整日。
  原来这些人以前只不过是寻常山匪,也是近些年才起来的势头。
  因为有人牵头,开始做起鞑罗人的生意。
  他们从各处收来的货,包括女子,竟全部是要卖给鞑罗人的。
  这些人因常年盘踞在此,对山道熟门熟路,自是知晓这种山路。之后那个叫东爷的刻意寻找打通了各寨间的此类山道,加之多年的调整,才有了这错杂的寨网。
  他们跟鞑罗人做的生意什么物什都有,但卖人最初只是一次顺带,自后来发现鞑罗人似乎特别喜欢大夏国的姑娘,便渐渐开始刻意去收货。最后反倒成了他们最大的生意。
  各州府路,这些匪类们多挑的家中人薄,或无人照管的女子,丢了也没人在意。难缠一些的可能会将家中人一并绑了,然后杀丢了事。更是在一些小县,与当地官员有所暗通。
  也有顺带拐孩子的,打小放寨子里养着,帮着办事收货。
  正因在流民案时有几人混进京城,绑回了几个女子,才发现鞑罗人对京城女子尤为喜欢,价给得也更足。
  至于鞑罗的这些黑商,竟也是通过这种山道进入大夏国的。他们从境外直接翻黎山取道,就能直接绕过牙口关进来。取货之后再原路运回鞑罗。
  除他们自己外,当真神不知鬼不觉。这些年不少鞑罗人都经此随意进出,朝中竟也没人知道有此等隐患。
  现在还只是鞑罗的一些黑商在走这条道做买卖,问过话后得知,这道大抵还鲜有人知。可若是一日被鞑罗王室发现了,届时同鞑罗作战,他们化整为零通过此道就能直取而入,绕到后方甚至直达京城。想想就不寒而栗。
  谢远琮最后下令将这些山匪全押送进京,搜出的物件也运送回京。至于女子,则招了附近各州府来安置或找寻送回。
  至于之前那些被鞑罗人买走的,实在是难以追回,有心无力。
  堪堪将这些处理完后,又是一日。然而谢远琮站在山寨内堂处,沉色仍未舒展开。
  剿去这么大一个山寨,将一串寨点连根拔起,虽是好事一桩。
  且还封锁了一条山路,摘去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然而他想要知道的却依旧没有线索。
  拷问了一圈,却什么结果都没有,看来他们确实是不知道流民一案。
  只是一伙人当时趁乱进城顺手捞了一把而已。
  他为此而来,却一无所获。
  谢远琮想到苓苓还在宅子里等着,便留了人继续将剩下的收拾干净,打算先回去。
  走出山寨时,看见那些正被送下去的女子,脑中有什么霍然一闪。
  他此前所留意的,一直都是在流民案里那个暗中插手,令他无法再接手流民案之人。隐在暗处同他牵扯的,总不能当作友人。若不尽早挖出这个隐患,等到有所威胁时就太晚了。
  但他却忘了流民案本质兴许在于流民。当时那些失踪的女子,背后都可以牵出这么大的匪寨。那当时在京城里留下来的流民,是否也能挖出点什么来?
  谢远琮回来时,纪初苓正支着肘犯起困,闭着眼脑袋一点一点的。
  听到说他回来时,惊得手肘一滑,脑袋险些磕出个包。
  谢远琮前脚才跨进院子里,便见一身粉白的纪初苓迎面就扑了过来,他忙伸手将人给接了。
  “可回来了。你算算都几日了。”纪初苓抱着他埋怨着,眉梢眼里却全是笑意。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得有个几年了吧。”谢远琮叹道。
  纪初苓嫌了句他没脸没皮后,又不说话了,睁着一双大水眸子紧盯着他,左打量右打量。
  谢远琮当是多日未见,娘子太想他了看不够,便满足地任她瞧着。
  哪知纪初苓打量完了却总结道:“啊,丑了。”
  谢远琮一口血噎在胸口。
  他这几日确实都忙得没空收拾,又急着赶回来,没提前拾掇自己。
  但娘子何必如此直白。
  见外头起风,谢远琮紧搂着纪初苓腰身回屋。
  “没伤着吧?”纪初苓边走边问。
  “自然。”
  “那都办完了么?”
  “嗯。你想听的话一会慢慢说给你听。”
  纪初苓轻扬嘴角点了点头,还想再问什么,却发觉自己动了动嘴皮却没发出声音。
  她正纳闷间,眩晕一瞬袭来,眼前黑幕从天而落,顿失知觉。
  谢远琮正搂着她往里走,却突然察觉到她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来,双眼紧闭一头往他身前栽倒。
  “苓苓?”
  谢远琮心蓦地一沉,急忙上前一把将人捞进怀里。
  低头看去,见她面热颊红,竟是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噫 第毛爷爷章~
  免得有人扛刀追我,先表示不会虐哒。因为虐起来我自己都受不了,捂胸口。
 
 
第101章 诊不出
  纪初苓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可怜的大鱼,在水里好好游着就被人抓去丢进了一口大锅里,熬得热气难耐,又偏找不到一处凉的地方。
  眼皮子上也跟压了千斤似的,想睁却又睁不开。浑浑噩噩之中似乎只有耳朵还顶事,但除了谢远琮的声音,也听不清什么别的。
  他时不时就喊她的名,大概是要唤她起床,她也想起,可半点力都使不上,也很无奈啊。
  “苓苓?”谢远琮守在床边捏着她软嫩嫩的手,脸色铁青,半点没遮掩的忧色铺了满面。他忽见她眼皮子动了动,当她是要醒了,可唤了她两声,却依旧没有动静。分不清是昏着还是睡着。
  “爷,大夫来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夫提了药箱跟在如意后头进来。
  谢远琮忙起身让了地方。杨轲又不在,只能让人临时去县城里找大夫来。
  如意立在一旁,面上不动声色,手指却藏在袖中绞着。
  虽爷没说什么,可少夫人突然就病倒,是她没有将少夫人照顾好。她不怕爷问罪,只是自责。
  可是少夫人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没见什么不适,怎会今日突然就晕了呢。
  那大夫年纪大了,先是眯着眼看了看病者的面色,而后颤着双手把脉。
  这脉一把,他便咦了一下,又去瞧纪初苓的脸色。如此来来回回,又换了只手把,良久了摇摇头,一副疑惑不定的模样。
  看得边上的人心也跟着一提一降的。
  谢远琮问他这是怎么了,大夫支吾斟酌了半天,竟是说不上来。
  他一开始当这夫人只是染了普通风寒,可一上脉,却发现这只是与风寒脉象相似,却并非风寒之症。而且这脉象时乱时稳让人捉摸不透。
  他行医数十年,竟从没见过这样的。
  谢远琮先见他半天也说不上来,已是没了耐性,这会还绕上这么一圈,结论就是他诊不出来,难免上了脾气。
  “所以她这不是风寒起热?可那是什么病症怎会诊不出来,你再仔细看看。”
  那大夫又不知道面前是何人,只当是普通外乡人,穿得好些,有几个银子罢了。他行医那么久,难免自负,本事这么被人质疑,脾气也大。
  “你懂什么?是不是风寒我难道诊不出来?这绝对不是。”
  可被问不是风寒是什么,大夫又突然瘪了气。怪啊,他怎会诊不出来呢?
  如意见状赶紧将人给请了出去。顶着谢远琮似能杀人的眼神,忙让人四处再去寻大夫来。
  这老大夫可是县城里最好的了。怎会有诊不出来一说呢?
  如意整个心都在打鼓。如果少夫人只是寻常小病,再寻常的大夫都能诊得出来。
  可要是连脉都把不出来,想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她只能希望刚请回来的是个庸医了……
  谢远琮虽说生气,可也想到了这一层。苓苓一直昏睡着,不哼也不响太过安静了。可明明整张脸都烫得厉害,显然是难受的。他只好拧了帕子一遍遍替她擦拭,一边催着大夫。
  如今少夫人的事就是天大的事。谢远琮的手下们都顾不得那么多,近一些的大夫连拉带拽就拖来了,远一些的用背用扛也给带来了。
  一数,前前后后竟有个七八人。院子里头各自看着互瞪眼。
  可一进屋,大夫们又纳闷了。料想床上人大概就是个寻常热症,这么火急火燎,一个大夫还不够,还以为病人怎么了呢。
  每人把脉前都还在心里嘀咕,可一把完脉后就傻了。
  说风寒吧似又不似,时不时就乱成一团,把不出来啊!
  一个出来摇摇头,一个出来说再请高明,还有摸不准要先扎两针试试的,跟说是风寒,但最后还补了个兴许,大概是的。
  谢远琮脸色一次黑过一次,最后捏碎了屋子前头两块廊石,全让给赶回去了。
  最后有一个年轻的大夫走了半道又折回来道,他夫人这似睡似昏,浑身热烫却脸色又安然的样子,也许并非是病症。
  大夫全走后,谢远琮坐在昏暗的房中,将纪初苓沾湿的额发一点点撩去了两旁。若不是大夫们都说暂无性命之忧,他只怕是在这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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