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日常——微桁
时间:2019-09-16 07:38:23

  这哪只是几个老友旧部?
  “你竟然养私兵。”
  镇安侯被他气着,顿了顿道:“当年回来我这副样子,总需有备无患。我不是一人,还有你娘跟你和萦儿,总不能真等到哪日天降横祸了却只能坐以待毙。”
  说着,镇安侯看他一眼:“所以,你究竟打算如何?”
  谢远琮想了想,将这令他都有些震惊的两万先搁去一边,说道:“我今夜正是要来跟你说这件事。康和帝要如何先由着他去,眼下总重要的是苓苓。”
  “我要出趟京,明日就走。”
  谢远琮从怀中拿出两封信推去:“这两封都是午时刚到的。”
  镇安侯拿起看了,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以前这字迹给他写了不少方子。
  “一封是寄给杨轲的。我一并拿来了。”杨轲父亲的两封上都写的同一个内容,事关此前他所提那神医的踪迹。
  说是终叫他寻见神医的踪迹了。
  只是担个神字的,脾性都有些怪。轻易请不出来,字里行间看得出颇为苦恼。
  这神医一开始是替纪郴找的,但消息在这个时候来,可谓是正当时。
  既然苓苓身上的毒没有解药,那若是有人能够解得掉呢?
  镇安侯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道怪不得他今天比前几日所见心平了许多。
  这小子……早一些说,指不定他就先不亮底牌了。
  “你去吧,可若是连那神医也……”
  谢远琮攥拳握了握,又松开,道:“总得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镇安侯比了二指
  小琮琮倒吸一口冷气
  “爹,当今真的很难再见到如此老掉牙的拍照姿势了。”
 
 
第104章 微妙
  第二日一早纪初苓醒来,就突然得知谢远琮要出趟远门。
  说是之前提到的那位神医找到了,或能治好纪郴的腿疾,他要亲自去将人请来。
  说着立马就得动身。
  纪初苓听得惊喜,但更多的是舍不得。谢远琮这么跟他说,该是就没打算带着她同去了。
  谢远琮道路途艰难奔波,她不适合同去,且还得在家养好身子呢。杨轲的药可开了不少。
  纪初苓看得出这些天他有在刻意回避,又从爹娘举止中窥见些许端倪。这个时候去找神医,难免也就多想了些。她摸不准自己情况,怕是硬跟上也成累赘。只好乖乖听了他的。
  谢远琮这一走就是一个月。
  纪初苓一直住在别院,日子过得倒无甚波澜,除了有事无事都在想他罢了。起初的几日,镇安侯见她如此,突发奇想就拉了她出来。
  说是要指点她习武。
  虽说都这么大了才初学太晚,不过学上几招既可防身,也可强身健体。
  纪初苓闻言默默想,还能打发时间不去想远琮呢。
  而且她也拗不过镇安侯的一腔满涨的热情,跟着他打了几招拳脚。
  虽说打不好,可回回都出一身汗,连人都精神了。
  但镇安侯大概是太久没做教头了,如今来了兴致,所教难度也一日高过一日。
  最后连长.枪棍弩都给她摆上了。这纪初苓实在不太行,一回抖了手,弩.箭擦着人耳旁就过去了,自个都吓白了脸。
  他最终为此狠狠挨了一顿训。
  自那后,娘就再也不准爹靠近她了。
  纪初苓之后便每日跟在她边上学烹菜,听了不少农植的窍门,也十分有意思。
  这么一忙起来,唠唠嗑嗑的。竟也没有那么多功夫去想人了。不知觉中她这一月余都没有出过门,竟也不会觉得闷或不自在。
  不让纪初苓出别院,其实也是谢远琮留给爹娘的意思。
  纪初苓一直在别院内,自然也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些什么。
  不知道其实她的“夫君”依旧每日都在上朝,当职。只不过相较以往,那张脸显得更为黑沉,冷厉,面若冰霜。不像是别人欠了他债,反倒像是欠了他命。
  即便是上朝的时候,除了吾皇万岁跟臣不知,也没法从他嘴里听到些别的。
  在康和帝看来,谢卿这是还在气未平呢。他这行径越明显,皇帝反而越放心。因在他眼里,谢远琮这是别无他法了,只得公然与他怄怄气。
  而在众臣看来,谢大人这似乎是对皇上有意见?皇帝倚重的臂膀突然就反折回去要打自己了,这可就有意思了。
  而且有意思的还不仅如此。谁人不知谢小侯爷成亲之后是如何的爱妻如命。可就是这么个人,却突然被人在醉春楼里看见了。
  还不止一回。此后总能在各大青楼里瞧见谢小侯爷的身影,可谓一夜一换,再也不理会家中娇妻。
  谢远琮这是不仅对皇上有意见,对皇上赐的婚也有意见了。听说一回还将醉春楼里的小花魁给带回了府。
  府上娇妻当晚闹得可厉害了,又哭又砸,府墙外都能听见。
  这事把卫国公大人气得够呛,说是下朝时堵了险些打起来。这是否夸大其词就不知道了,总归事情越传越盛。
  传到康和帝耳里,他也只是笑笑。冲着身边不明状况的小太监摇摇头说,谢远琮这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这是刻意要装作不再在意纪初苓的样子,迷惑他。
  不必理会就是。
  以前谢小侯爷的名头挂在风头浪尖上时,那都是与一些令人闻风胆寒的事情相关。
  这还是头一会惹上风流韵事。且每日还都敢给皇帝摆脸色瞧,也是闻所未闻。
  众人看了好些天的戏,还等着要看接下来的热闹,可却在这时候突生异事,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谢远琮身上移出来了,转到了皇帝身上。
  一日皇帝上朝之时,众臣才捧着折子要开奏,却见皇帝殿堂之上突然间捂住心口喘不过气来。
  那脸色刹然间紫白可将所有人都吓丢了魂。
  傅公公挥着拂尘疾喊着退朝宣太医,一众内侍拥着皇帝就下去了。
  留了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虽然之后太医赶至,消息很快传回前殿,说皇帝已龙体无恙。但难耐的人心最不禁撩拨,此前就心里打着算盘的皆蠢蠢欲动起来。
  特别是太子与荣王两派,气氛顿时凝结。
  就连整个望京城都受了影响,正常的日月雨风仿佛都变得微妙。
  当晚的太子府中明里暗中前后到来不少人,聚于府内商议。
  今日朝上皇帝的那副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本就是瞒不了的。差了人再做探听,得知皇帝心痹之症由来已久,只是以前症状轻微显来无关紧要没人留意,他也是近段时日以来,病情才突然加剧。太医说是龙体无恙,实际已是一日差过一日。
  想来那种状况的出现,也是极说不准的了。
  太子当晚一句开始安排,望京便暗中忙碌了半城。
  夜晚的荣王府也并不太平。
  荣王所探得的消息与太子相差无几,不觉严峻,反而志得满满。似是等着这日等了太久。
  就在他从房中要赶去厅中商议的半途,瞧见了纪妙雪早已等在半道,一见他就迎了上来,询问宫中之事。
  想来也是得知了皇帝的病症。
  然而荣王只瞥了她一眼,连半点理会的好脸色都没给,就从她身边而过,仿佛她只是一块挡了道的假山石。
  荣王当时心血来潮娶她时,就是看重了她的心狠手辣与甩泼栽赃,那种时候还有勇气自荐枕席,他还以为能是个有用的。反正女人而已,后院多一个也不多。
  然而娶回当日闹了那么一出还不算,就连她人也是令他大失所望。没想竟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谋事之时上赶着给出了两回主意,听来可行,结果最后却害了他损失惨重。
  若不是看她是纪凌锋的女儿,早将其赶出府去了。
  荣王走过带起的疾风掀飞起纪妙雪的面纱,底下条纵狰狞,瞧来甚是可怖。
  当时杨轲的毒是时日一到就退了,只不过荣王的后院也不太平,也不知是哪位侧妃心念一动,往这位新人所用的膏药里添了点料。
  最后纪妙雪毒虽清,却也面目全毁,更是连个被人陷害的证据都查不出来。
  面纱被撩起时,她赶紧动手给捂住了。看着远去的荣王背影眼中暗光明明灭灭,时忿时颓,最后凝成怨气。
  荣王彻底不再信她了。
  可她能如何?!她给荣王出的点子,每回都是被谢远琮从中截断!谢远琮盯上她了,她还能怎么办?
  皇帝在上朝时突然心绞的当晚,平和的望京城彻夜不眠。
  并将会持续夜夜不眠。
  时已入夏,接下来的几日又诸多雷雨,洗刷了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痕迹。
  天闷气热,望京城远无翠琼山舒爽,可众臣眼下心里头都知晓,皇帝今年为何不移驾了。
  此前本听说宫里也是在筹备着去避暑的,临近了却不了了之。皇上明着说的意思是今年不似去年酷暑。
  怪不得呢。
  原来皇帝的龙体状况,竟已经到了连移驾行宫都做不了了么?
  这种时候,还有谁管那个小侯爷今夜宿的是哪家青楼?
  此日清晨,西北城门才刚开了半扇,从城外就驶入了一辆瞧着平淡无奇的马车。地上湿湿的,显然昨夜又是一阵雷雨,车轮碾过渐起点点星泥,驾车的人也不急不缓,悠悠然地抬手落鞭。
  半点没有受到近段时间望京城紧绷的气氛影响。
  马车驶过街巷,拐过大道,路过小径,车轮鼓鼓声尽管很悠哉的样子一路行来也很不起眼。
  最后马蹄打了个大圈,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安静停到了别院的后门处。
  就在马车驶向别院的同时,晨起正等着如意梳妆的纪初苓忽然从小妆台前站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如意吓了一跳,正要询问,却见纪初苓瞧了眼窗台上摘养的那一排花株,而后提了裙摆就冲出了房门。
  “少夫人!”如意赶紧跟着追了上去。
  纪初苓一颗心怦怦直跳,也无暇去跟如意解释,因为她知道这动静,是谢远琮回来了!
  跑出后辨了一辨,发现是在别院的后门,便径直往后门跑去。
  如意见少夫人一直往后门跑,不明所以,还以为少夫人是突然想出门去,赶紧要冲上去拦。爷吩咐过未免节外生枝,是不可让少夫人如此出去的。
  如意追上时,纪初苓正推开了半扇门。后门不远的空旷处刚停下了一辆马车。车夫正下了车拍着马背,一手去扯脸上的假胡子。
  赫然就是钟景。
  如意伸了要去拉少夫人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
  因为她还惊喜地看见小侯爷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谢远琮离京了月余,纪初苓日思夜想,总算是将人盼回来了。这会看到人就在眼前,不自觉抿唇上扬,两水眸都弯成了月牙。
  她正要出声喊他,却见车厢内又忽地伸了只手出来,将车帘给掀开了。
 
 
第105章 神医
  谢远琮下了马车后,便转回身去接马车里的人。
  车帘撩开,车里人钻出,看见谢远琮伸来扶的手,蹙起眉显露出一脸不满,瞥了眼他,又瞥了眼马车离地上的距离。
  然后冲谢远琮伸了双手去,竟是不愿自己下,要用抱的。
  纪初苓正要跑去的脚步生生一止,愣了愣。
  那人一水的长发往后披在肩头,顺直乌黑未作别的梳理,只右边发间别了朵莲花状的发饰。一身银白,圆目玲珑,脸颊小巧,看这身量竟是个十余岁的姑娘。
  姑娘?
  纪初苓下一眼就见谢远琮伸出双臂把人给抱了下来。
  那人轻盈落了地,就低头理了理身上衣裳的褶子,似乎对于不用自己跳下来而十分满意。
  谢远琮正要请人进去,忽听不远处响起吱呀的一声。
  抬眼看去,只见后门小开了半扇,纪初苓正立在门前,简单地披着罩衫,长发服帖地垂在胸前身后,未施粉黛清丽可人,气色亦比离开时好上许多。
  刚便是她突然退后半步,撞见门所碰出的声音。
  谢远琮这一月念她思之若狂,见到了人儿心潮旌荡,唤道:“苓苓。”
  然而却并不见娘子露出喜色朝他奔来,反而眼神冷冷,见他看来扭了头就往回走。
  谢远琮见状一瞬间拧眉纳闷,紧接着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双手,知是方才一幕被她看去,苓苓她误会了,慌张地赶紧追了上去。
  见谢远琮追着人就跑进去了,那人事不关己地抚了抚身前的发梢,摇摇头老气横秋地感叹:“年轻人啊,性子就是急。”
  钟景已将他的大锦箱从马车上提了下来,拎在手里稍稍心疼了下自家爷,然后躬身对矮了他大半个头的面前人作请。
  神医身上可系着少夫人性命呢,他可得帮着爷将人伺候好了。
  那人瞥了他一眼:“嗯,拎好了,可别给我弄坏了。”
  然后迈步往里走去。
  如意见少夫人突然间就低了头疾步往里走,正不知所措间,见爷跑进来了,就赶紧识相地远远退走。
  “苓苓!”谢远琮赶上来一把将人拉住了。
  将人扳回来一瞧,眼都红了,圆圆的秀目中还有水汽在蹭蹭地往上冒,伴随着控诉的视线犀利袭来,谢远琮心里又有点疼又有点甜滋滋,还很无辜。
  纪初苓咬了咬唇道:“你拉我做什么?你丢开我一人这么久,原来就是去找别的姑娘了。你这么跑来岂不是冷落了人家?”
  “男的。”
  “还跟别的姑娘同坐马车,搂搂抱抱……啊?”
  纪初苓说着忽然一噎,险些被自己没出去的一口气给呛着,泪都硬生生给惊收回去了。
  谢远琮见她傻愣愣地瞪着他,顿时好笑又无奈,更是太久不见了,觉得她什么神情模样都瞧着欢喜,连要哭又强忍着的模样都那样好看。他抬手替她眼角的湿润擦了擦道:“那便是我此行请回来的神医。神医是男人,哪有什么别的姑娘。我哪有那个胆子?”
  神医?男人?纪初苓回想了一番,长裙青丝簪花精秀五官,可当真没瞧出来。
  谢远琮莫不是以为她傻在糊弄她呢?
  纪初苓怀疑的眼神太过好猜,谢远琮咳了一声,凑上去压了极低的声音在她耳旁道:“神医平素就喜好作这副打扮,你可莫要惊怪惹他生气,而且听说神医年近花甲了,当行长辈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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