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日常——微桁
时间:2019-09-16 07:38:23

  纪初苓正听着,震惊之下眼越瞪越大。
  神医正进来,走过两人身旁时道:“堵在门口嘀嘀咕咕的,还让不让老夫走路了?”
  声音听来也是雌雄难辨。
  谢远琮忙顺势揽过人儿往边上让出两步。他还有后一句没说呢,神医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得跟个孩子似的哄着。
  神医正抱怨着,走近了往纪初苓那看了眼,顿时停了下来,上下打量完道:“哎,这小娘子生得还真好看!”
  纪初苓直愣愣盯着眼前的漂亮“姑娘”,完全不知该作何响应。
  神医似是对她很喜欢,眼见着要凑上来。见他过来,纪初苓竟完全没有被陌生男子侵近的危机感。
  谢远琮却是眉头一跳,不动声色上前挤入将纪初苓挡了身后。
  “神医劳顿,还请入内先作歇息。”
  钟景提了他锦箱跟在后头连连应和。神医嘁了声,倒是没发脾气,伸展了下自己道:“确实劳顿,颠死老夫了!”
  钟景赔着不是一路把人送了进去。
  纪初苓目送他消失,讷讷道:“神医,果然就是不同寻常……”
  谢远琮笑着去牵她手。虽入夏了,晨间还是有些凉的,她这一身样子,显然是刚起不久就跑出来了,手摸起来都有些冰。
  他顿时将人搂紧了些。温香软玉靠在怀里,是这么久以来最满足的一日。
  误会解开,谢远琮总算有心思打趣她道:“苓苓可还气?总不会连男子的醋都要吃吧。”
  纪初苓抿唇瞥他一眼又垂了视线,脸颊却有些发烫。隔了好久这才见上面,预想中的场景没出现,却闹了这么一出笑话。
  有点丢人。
  还显得她有多稀罕他似的。
  正想着,纪初苓忽然心里头一琢磨,抬头道:“那么说,你要是有了胆子,还是想去找别的姑娘的?”
  谢远琮一怔,觉着这话不对,忙道:“有了胆子也不找。不是,我就未曾想过要找什么别的姑娘!我只苓苓你一人足以,哪还需什么别的女子?”
  纪初苓眼珠转了转:“这么说,倒是我挡了你的莺莺燕燕。”
  什么跟什么,谢远琮百口莫辩。
  果然最可怕莫过于女子唇舌。谢远琮正愁间,忽见她掩了嘴偷笑。
  顿时无奈摇头。
  他这调皮的娘子。
  谢远琮出远门带回来一个神医后,整个别院都不再那么清清静静了。
  好似全都在围着神医一人转。
  神医被请去了客房之后,嫌弃自己一路风尘脏了一身,急需要洗澡。钟景就忙跑进跑出打了水来。
  洗完了澡又饿了,要用食。如意一听正打算去弄,刚跑出来就被谢远琮给喊了停。
  神医口味刁钻,喜欢辛辣酸涩,别人摸不准。谢远琮怕拂了他兴致,还是他自己出门一趟,去外头找回来吧。
  谢远琮出门时,钟景就听着爷吩咐挑了院子里一处景色尚佳的地方给神医摆置一会用餐的桌椅。
  等谢远琮提了食盒回来后,便忙忙碌碌地将饭菜往院子里摆上。又亲自从神医那锦箱里头取了他特制的筷子递上。
  神医从不用别的筷子。
  这驾轻就熟的样子,看得镇安侯跟夫人是叹为观止。镇安侯想,他当爹的都没被这么伺候过呢。
  儿子一带神医回来,他俩就得知了。只是这大半天的都一直远远往这头瞧着,不敢过去打扰。儿子说神医脾气大,也不喜欢人多,就怕贸然过去给惹气了。
  纪初苓也是有些傻眼,更多的是一时间摸不清楚状况。
  等意识到爹娘媳妇的目光古怪时,谢远琮都已将手头的忙完了。
  他只好立在一旁咳了咳,以作掩饰。
  实在是这些时日他做惯这些了。当时他寻到神医说明来意后,几回被拒之门外,好不容易才被同意留了下来。
  神医也是一点不客气,全将他当作了侍从似的,指使他做这做那。
  谢远琮也是接触之下,发觉神医医术确实深不可测,更加坚定了要将人带回来之心。
  神医正吃得欢快,纪初苓在他一旁瞧着,心里头还在纳闷,眼前人如何看都不像是个花甲老人。
  也就他一开口说话时,那语态与外貌极不相符。这是驻颜之术么?真是不可思议。
  正瞧着,忽见神医冲最远处一碟菜夹去,垂下的干净宽袖眼看要沾上近处的油水。
  纪初苓下意识就想去扶,却在即将碰到时见神医手臂熟稔一甩,那袖角便免去了沾染油汁的厄运。
  神医右手已夹着菜收回往口中递,左手却不知何时已探了过去,扣在了纪初苓的脉上。
  神医指尖温热,有着层茧子,碰来很是刺人。纪初苓冷不防被拿住了脉,还没能缩回去,一脸诧异地向谢远琮看去。
  谢远琮在神医把脉的瞬间就已心头猛跳,忍不住冲上两步。
  还没来得及阻止,神医已道:“哦,是中毒了,挺霸道的。”
  ……
  竟说出来了!
  说完后他还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拌着碗里最后的两块肉,留了纪初苓跟谢远琮两人干瞪眼。
  谢远琮忐忑不已。他原本打算让神医暗中诊治,得知结果后再做打算。
  此事不同于那避子药。若神医说此毒能解,也该是他先私下与苓苓做解释。若真无解,他便打算瞒她一辈子。
  总好过让她跟着忧心伤身日夜不安。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神医一个招呼不打就把上脉了,还赤.裸裸就这么说了出来。
  谢远琮在纪初苓疑惑探寻又不明所以的目光里乱了神。
  这……这时候该要怎么解释?
  且已失了先机,苓苓会不会很生气?可是又会不理他?
  一旁的钟景听了神医所言后,一时心急,也压根没注意到场上气氛,忍不住出声问:“神医前辈,那咱少夫人这毒前辈可有法子治?”
  神医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一脸不耐烦:“废话。老夫是何人?小事一桩罢了。”
  四下视线全部齐刷刷落在神医头上。隔了远处在偷听的二老也耐不住现身过来。
  神医顿觉耳旁吵吵嚷嚷闹闹哄哄,一个声音来问,又被盖在另一个声音里。
  他在心里嘁了声:“一群不知稳重的年轻人。”
 
 
第106章 血莲
  夜晚谢远琮沐浴过后出来,见纪初苓已钻了被窝,便也掀了被子一角钻入,长臂一捞就将人给拥进了怀里。
  下巴抵在她肩头,整个脑袋都深深埋进她发间,鼻尖萦绕着的是她独有的花香气。之前久没见时,还常有闻见这香的错觉。
  白日里被神医突然捅明后,他心慌不安地拉了苓苓解释。苓苓一直冷静地听他说完,除了不间断的惊疑恍然外,并未再有何激动情绪。最后虽说道了他几句,却也没有如何地生气。
  他设想过一些可能,但当这结果出现时仍有一丝意外。
  她一贯如此,知晓轻重缓急,也懂他背后的克制。虽在犯胡涂的小事上会同他闹闹脾气,可在大事上则一向给予自己足够的体谅。
  谢远琮搂着人的双臂不自觉更拥紧了些。
  似是觉着不舒服,怀里人挪了挪,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一缕发顺着唇瓣一角垂落,使她更多显了两分妩媚。
  “你再紧我可要喘不过气了。”纪初苓蹙着眉头。
  谢远琮没放开,反落在她腰身上将人搂近跟前,在她鼻尖上亲了一口。
  “那我也不松。我都有那么久没抱你了,苓苓不也是很想念为夫?”
  明明手掌下的软嫩肌肤在一点点的升温。
  纪初苓不置是否,反睨了他一眼,眼眸似水流转。里头仿若有万千繁景,只一眼就能够让人沉进去。
  谢远琮喉间不自觉动了动。苓苓她自己大概都不知,如今的她一颦一蹙之间有多么撩人。
  纪初苓则也往他胸膛上贴近了些。如此温暖的怀抱,怎会不想呢。
  “其实之前我便有一些猜到。”纪初苓忽道,“我那病发得并不寻常。”
  有所猜测,但见他日夜奔波操忙,还是体贴地没有逼问。谢远琮嗯了声,引得胸膛微微发震。
  “我怕你会害怕。”
  纪初苓凝神想了想,这事此时也已说不准了。毕竟眼下她刚得知康和帝用了如此恶毒的手段害她,就有神医告诉她这毒解起来小事一桩。
  不知怎的,她一时想起的竟是岭县的那一晚,卫公公曾说过她会是他的弱点。眼下也算是成真了。
  怀里的人静静没说话,谢远琮想到什么,又道:“这段日子,我会再多派些人给你,想什么要什么都让他们去做。你就委屈一下,尽量不要出门了好不好。”
  纪初苓仰起脑袋看他。明明眼里是疑问,模样瞧来却似索吻。
  谢远琮便低头在她唇上点了一记:“京城就快要变天了。”
  “是么……”
  “怕么?”
  纪初苓抿抿唇。想到刚重生回来时,每一步都迈的小心谨慎,害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好好的突然又被拖回尘世,总怕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虽然到了眼下,一切还是大变了样。
  原来改变是并不一定会朝着坏的方向的。
  如今有他在,总觉得任何风雨都能承受。纪初苓眨眨眼笑道:“你在呢,不怕。”
  谢远琮笑着嗯了一声,轻缓拍了拍她的后背,听她问到这一月找神医的事情,也就挑着简单的同她说。
  明明说得都是很寻常的话,可纪初苓却渐渐发现抱着她的这人越来越不正常。
  将她越搂越紧不说,那儿还滚烫着直直抵了上来,生机勃勃。大概是有一阵子没有他在边上如此嚣张了,纪初苓都面红耳赤起来。
  这人真是一本正经的在不正经。
  见娘子瞪来,谢远琮很无辜,这又不是他好控制的。
  “苓苓知我多想你了……”
  纪初苓是领教过他的血气方刚的。见他这副样子,心知今晚是躲不掉了,认命地瞥他一眼道:“就算你憋得久了,那你也别乱来……”
  谢远琮没多想就脱口道:“也没怎么憋。”
  纪初苓听了一愣,眼瞬间就大瞪了起来,惊道:“你还瞒着我偷偷找别的姑娘了?”
  谢远琮说完一琢磨就觉不对,再听她发难,知苓苓这是误会了。
  一把将要挣开的人儿箍得更紧了些,辩解道:“没有!”
  纪初苓狐疑,那又是什么意思?就他那劲头,可不信他能一月清心寡欲。
  谢远琮暗道自己话太多结果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一时不知从何解释。可一对上纪初苓眨着的秀丽圆目,一瞬间却生起了坏心思。他气息突然粗重,一把紧握了她的手往下。
  喑哑的语气里头藏着诱气:“当然是有不找姑娘的法子,苓苓难道不知么?”
  翌日纪初苓醒时,谢远琮早已起了。见她睁着惺忪眸子瞧来,便走去给了个晨吻,说早膳端来了,让她快些起来。
  纪初苓撑着身子起来时不禁唉了声,才发觉手酸得厉害,险些没撑住软倒回去了。身上和腰间的酸痛全都比不上。这会儿昨夜的情形这才重新往脑袋里钻,顿时从脖子根开始往上冒热气。
  谢远琮见她要倒回去,早一步过去扶她,还执了她的手亲了口,笑得灿烂:“还酸呢,给你揉揉?”
  还说!昨险些没折腾死她。纪初苓瞧不得他这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掀了枕头扔他。
  谢远琮接了枕头放好,哄着让她不气,还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说他也酸着呢,不止她一人受罪。不过伺候娘子也是应当的,礼尚往来嘛。
  纪初苓顿时又羞又恼地磨起牙。去你的礼尚往来!
  正打闹间,屋外传来声响。如意在说着人还未起,紧接着便响起神医有些生气的声音。说着年轻人不知节制,偷懒又什么不尊前辈,任他等着云云。
  屋里头两人互视一眼,咯噔了一下。
  神医答应了今日要给纪初苓解毒的。可也没想人竟这一大早就来了,也没个招呼。以谢远琮的了解,一般无甚事情时他可都得睡到日上三竿的。他本还打算一会早些去请。
  神医要是生了脾气撒手不解了可如何是好。
  纪初苓赶紧从被窝出来穿衣,谢远琮则先去引神医去了前屋。
  好在最后见人来了,神医也只是嘁了声,倒没再说什么别的。
  神医打量了纪初苓一眼,然后挥挥手把其余人都赶出去了,只留了他的锦箱在旁。
  纪初苓也不知神医要如何替她解毒,还把谢远琮给弄出去了,一时有些紧张,却听神医往桌上努努嘴道:“早膳不可省,先吃了再治。”
  纪初苓只好应了先去吃早膳。趁着她在吃时,神医开了锦箱在鼓捣东西。
  等她吃完回来,神医把了把她的脉,又凑近将纪初苓细细地瞧,而后感叹道:“小娘子生得真是好,是老夫喜欢的颜色。”
  神医这副模样,感叹之时双眼还微微弯起,纪初苓若不是知道他是前辈,还真想要夸上一句灵俏。
  神医看穿她所想,不以为意道:“莫多想,老夫是喜欢一切赏心悦目的人事物。”
  纪初苓有些不好意思,想着转了话题:“还不知神医前辈如何称呼?”
  “老夫姓申,排行老一。”
  纪初苓只得默默闭上了嘴。还是就称前辈好了。
  神医收回手,从锦箱里取了一银匣,打开是一排明晃晃的针。纪初苓一看心里就微微发怵。听说她身上的毒霸道,也不知要如何解,疼不疼。而且神医还让人都出去了,是不是解起来很难啊?
  纪初苓盯着针吞了吞唾沫,忐忑都全摆脸上了,神医叹口气,想着小姑娘就是麻烦,但看在纪初苓赏心悦目的份上,耐心都比对旁人好了许多,解释道:“小娘子别紧张。老夫诊治时,一向不喜闲杂人等围着,闹心。这毒解起来也不难,针下去时你就当挠痒吧。”
  纪初苓听他这么说稍稍放了心,等针扎上来了,才发现真的不疼。而且神医就往她左右臂上各落一针,虎口各一针,不过四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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