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日常——微桁
时间:2019-09-16 07:38:23

  竟是等了整夜。谢远琮重重叹口气,瞧着她这副模样,想训又不舍得说重了。
  最后只得无奈道:“硬要等着,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夫君?”
  纪初苓摇头:“信啊,但这是两回事。你是我夫君啊,不等你等谁。我是你娘子,我不等你,谁来等你呀。”
  等着也是件令人满足的事情。
  谢远琮无言,心想他这辈子都要被她死死拿捏住了。
  “那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了,你可以好好睡了。”
  纪初苓盯着她眨眨眼:“你又要出去了?”
  谢远琮点了下头。他是临时抽空赶回的,宫里尚有不少事待他处理。
  纪初苓歪着脑袋想了想,便往后躺,打打哈欠扯了被子盖上,冲他摆手道:“那你去吧。我困死了,捱不住得先睡一阵。”
  谢远琮道声好,又琢磨着觉得不大对。刚还恋恋不舍,怎突然就不在乎了。
  “这回不等了?”
  纪初苓闭着眼嘟囔:“都没事了就不等了。不让夫君出门有牵挂,也是身为妻子的体贴啊。”
  谢远琮一阵好笑。一通歪理,都叫她给说了算。
  自康和帝驾崩后,宫中择拟于半月之后举行新帝登基大典。
  至于康和帝的龙体,则七日后就被移去了帝陵。
  虽荣王一派已连根拔除,京中尽在掌控,皇子们包括前太子等人也都派了人监视,但新帝尚未登基,仍旧不可松懈。
  登基大典一日近过一日,谢远琮每日都直到极晚的时辰才匆匆回来。
  但尽管他再忙碌,也定不忘每日都回来拥着小娇妻入睡。
  就在康和帝被移去皇陵之后一日,谢远琮竟难得回来的早了两个时辰。
  而且手上还捧回了好几轴的画卷。
  纪初苓打开一看,竟全是各式各样的府院构建图。
  谢远琮道等新帝登基之后,他便要开府了。王府布置全凭她做主,所以提早由她挑一挑,一切都照着她喜欢的来。
 
 
第110章 生子
  自谢远琮捧回来几卷府邸构建图后,等到谢远琮一出门,纪初苓便一头栽进里面细细挑选。
  若娘来了,还会拉着娘一同看,问问哪样的好。
  侯夫人只笑笑,说他俩人的府邸,他们自个瞧着喜欢就是了。
  谢远琮见这几卷纪初苓挑不出来, 第二日又捧回来一摞,直叫她看晕了眼。
  最后纪初苓选定了一个最喜欢的,但仍想做些改动。于是晚间谢远琮回来,便铺纸研磨,照着图卷上头的来,再听她坐在一旁指来点去,鬼点子一个跟着一个的冒。
  谢远琮听来有趣,笑意不断,很快亲手绘制出了一副。
  如此一来,短短时日内未来的王府格局也有了八八.九九。
  这日谢远琮依旧早起出了门,纪初苓则坐那瞅着图纸瞧瞧可有还能改动的。
  正盯了一处在琢磨时,忽听如意进来递了个消息,惊得她手一抖,险些将谢远琮的心血给扯破了。
  “你说什么?萦姐姐要生了?”
  如意头点如蒜:“老爷夫人这就要赶去了呢。”
  纪初苓立马起身道:“咱们同去。”
  谢萦发动的比预计的早了十余日,不止纪初苓等人没料到,文府上下也都手忙脚乱的。
  听说早上用食的时候还好好的,吃完后要走动消消食,正走了两圈就突然说自己好像要生了。
  因时日近了,文府早已做了接生的准备,是以虽然将府上惊得一团乱,但好歹是叫了产婆来开始接生了。
  纪初苓到时,才发现自己紧攥了一路的手,竟是替谢萦紧张得不行。女子生产那都是遭一回大罪,何况谢萦还是突然早产。
  然而等进了文府,才发现气氛与想象的不一样。下人们疾步奔走脸上都满是喜色。
  进院子时听见产婆在说着吉利话,从府上嬷嬷那接了赏。
  纪初苓一听,竟是已经生下来了?
  文涵是出门后半道被喊回来的,只比纪初苓一行回的早点。听说脚刚踏进院门就听到了孩子的啼哭声传出来。
  而他们一得到消息就飞速赶过来了,路上都没花多少功夫。
  生孩子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么?
  等里头都收拾好后,众人步入。
  侯夫人笑得眼都成缝了,说着她生谢萦的时候也是一样得快,没想谢萦生孩子倒也把这给学去了。
  纪初苓他们靠近床后,文凛就被挤了出来。他在旁还有些愣愣的,只时不时傻傻的笑一笑。
  连丝准备都没有,几个眨眼的功夫儿子就出来了,似还没能缓过来呢。
  至于谢萦,被扶着半坐起身,整个人精神奕奕的。长辈们坐着聊了会便去隔壁看孩子了,剩了纪初苓在旁。
  谢萦便同她道:“这孩子以后定不服管。说出来就出来,也不知道跟他娘打声招呼。”
  纪初苓也是认同,道:“你都不知,刚听到消息时把我给着急的。不过怎会生得这么快啊?”
  谢萦想了想道:“不知啊,就听耳边一直在喊使劲使劲的,那我就使上了全部的劲,几下功夫他就出来了。”
  纪初苓暗道,萦姐姐果然就是如此与众不同。好在母子平安。
  她好奇道:“也不痛?”
  “疼倒也疼,跟被刀砍伤的疼不大一样。不过也就那么一回事。”谢萦说完还拍拍她手背,“那些说生孩子多么痛的都是唬人的,你今后也不需担心了。”
  纪初苓默默地想,希望如此吧。
  正说着,隔壁间将打理好的孩子抱了过来。
  谢萦接过看了儿子两眼道:“刚生下时我就瞥到了一眼,觉得怎么跟猴一样,又小又丑。这下弄干净了一看……果然还是又小又丑。”
  旁边嬷嬷都听乐了,解释说:“刚生下都这样的,小公子长开后就俊了。”
  谢萦又皱眉盯了两眼,有些嫌弃:“看不出来。”
  文凛在旁听了不乐意了,在他瞧来儿子就很好,哪哪都好,怎么会丑?
  文凛心疼儿子,想要把他从嫌弃他的娘亲怀里抱过来。嬷嬷赶紧教他如何抱。结果最后不仅抱上了,还比谢萦抱得要好。
  纪初苓险要被谢萦那双惊叹的目光给逗笑。
  因谢萦女红不好,所以也没亲手给孩子做过什么穿的。纪初苓一听,便说由她帮着做几批。
  谢萦不好意思让她费心,说府上已找人制好了几批,纪初苓最后便答应只小做几件,也算是她一份心意。
  新帝登基事宜,谢远琮虽有过一回经验,但也并非完全轻松,他白日忙得抽不出身,又是刚得知了消息,转眼就来人报说母子平安。所以也就没急着赶去。
  只在回来前,去了一趟文府。
  回去时,他见纪初苓今儿没出来迎她,进屋一看,竟是在灯下做着针线。
  “在忙什么呢?”谢远琮走去,从身后拥了上去。
  “给小家伙做小衣呢。”说着纪初苓举起给他瞧,然后又拿了刚做好的一双小袜给他看,“你瞧,可不可爱?”
  谢远琮自是点头称是,心里却觉得怪怪的。这情形,仿佛是她要做娘了似的。
  见她还没要停的架势,谢远琮伸了手去握住:“先歇着吧,明日再弄,别看坏了眼睛。”
  结果纪初苓想也没想就把他手甩开了,嗔道:“哎你别闹,等我把手上的做完。打算明儿给小家伙试试的呢,不合还要再改的。”
  “苓苓……”谢远琮这一阵子以来头一回遭到冷落,他发现纪初苓今日都还没正眼看过他呢。
  他又不死心地搂上了她的腰。
  啪得两声,纪初苓往他那双不安分的到处游走的手背上拍了两巴掌。
  “乖啊,今晚不跟我闹了好不好,真忙着呢。”她说着还冲他挥挥手,“你累了吧,自个先去歇吧。”
  “……”
  谢远琮心里一阵哀怨,只得认了命。
  他孤孤单单地自己去洗了一洗,然后孤孤单单地自己上了床,远远瞧着烛下凝神扯线的娘子,突然庆幸自己没早要孩子。
  他真是何等的明智!
  对别人的孩子都成这样了,要等他们有了孩子,他这个夫君说不准走丢个十天半个月的她都发现不了。
  真想着,忽见纪初苓手一顿,咬着下唇脸色往下挂了挂。
  “怎么了?”谢远琮当她是刺到了,赶紧起身要过去。
  纪初苓却叹了口气道:“我突然发现我缝的那么起劲,可我做的第一件小衣小袜却不是给咱们孩子的……”
  心疼自己那连个影都还没有的孩子。
  谢远琮松口气,他还当发生什么了呢。
  他心道:孩子啊,爹改主意了,委屈你再多等几年吧。然后象征性地劝慰了下未来孩子她娘。
  纪初苓抿了抿唇。她也就突然感慨罢了。祖父刚走,她就连吃食都是素淡的,自是不好怀子。
  她咬断了线问谢远琮道:“你瞧见那小子没?模样像爹,性子像娘。长大了定是个不省心的。”
  “嗯。”谢远琮支着肘子靠在枕上看她,“就看跟他娘比谁更不省心一点。若阿姐都奈何不了,也算是天纵奇才了。”
  纪初苓哧笑一声:“鬼话连篇。”
  谢远琮见她终于放下手里肯过来了,赶紧往里挪出半张床,然后在床上拍了拍。
  等她躺下,便掀了被子将人裹了进来,抱住她道:“苓苓光心疼咱未来孩子了,怎没见心疼一下你夫君?”
  纪初苓纳闷看他。
  谢远琮轻咳了咳道:“苓苓不也没给我做过……”
  纪初苓懂了,忍不住笑话他:“跟个刚生出来的争,你羞不羞?这样吧,我赶在今年下雪前给你制件冬袍,好不好?”
  谢远琮像吃到糖似的,满足地亲了她一口:“谢娘子赏!”
  ……
  纪初苓第二天便带了做好的去文府,陪着谢萦聊了大半天,又逗了孩子大半天,最后试了试觉着还差一些,便取回来再改改。
  晚上改完后还有闲暇,就另在上头又绣了纹。绣完觉着好看,可瞧着似还差点什么。最后思来想去,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漂亮的络子样式,往襟上系带上打个小的正合适也逗趣。
  这种络子的打法她只之前在小旋那见过一次,因样式独特又漂亮所以记得深,当时她还拿在手上仔细瞧了好几眼,所以大致还记在脑子里。
  纪初苓取了丝绳来,试了两回就找见门道了。最后打了个很小巧的坠小衣上,吊了颗小玉,瞧来别提多好看了。
  隔日午膳后给谢萦带去时,谢萦瞧了又惊又叹夸个不停。就像是寻常的女子见她能够舞刀弄枪一样,觉得好了不得。她见纪初苓女红这么好,也很是佩服。
  正瞧着,她忽然被小衣上的络子吸引了目光。虽说女红差,但好歹也是成亲前临阵磨过枪的。简单做做分辨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发现这络子的结法很特别,跟那些籍册上画的都不一样。
  “这结法……”
  纪初苓见她在盯着络子,便道:“这个啊,我觉着有意思,便弄上了。”
  谢萦想了想:“我好像在哪见过。”
  萦姐姐见过?她都没见过呢。
  谢萦皱眉想了想,忽道:“我嫁人前送你的那堆小玩意里便有这样的吧?”
  纪初苓纳闷地摇了摇头。
  “哦,那该是还在我这。”说着谢萦想要起身,纪初苓忙让她躺着,要什么东西帮她去取。
  最后取回一个小匣,打开里头乱乱堆着一些小东西。谢萦从里头掏了个拳头大小的娃娃出来。
  “你看看,可是跟这个一样?”
  纪初苓拿来一瞧,娃娃裙服样式奇怪,裙摆上垂着一圈,还真的是。
  谢萦见她称是,便说:“这是从鞑罗带回的玩意。鞑罗那的女子都是这样的。这络子是鞑罗人的结法吧。”
  “不过……你怎么会的?”
  纪初苓怔住,脑袋里嗡嗡一响,手上娃娃没拿稳整个摔在了床榻上。
 
 
第111章 死士
  纪初苓仓促到时,纪郴正在吩咐着管事的什么,见妹妹步履匆匆,神情凝重地跑来,忙上前扶住了她。
  “丫头怎嫁人了还如此冒失。这么急着突然回来是怎么了?”
  纪初苓是从文府赶过来的,这会喘着气还有些没顺过来。中间停了两回,才将话给说清楚。
  纪郴当是自己听错了,然而等听纪初苓又说了一遍,神情霎时变得凝重。
  众多思绪瞬间涌入脑中。
  小旋是鞑罗人?
  可她却自称是从西北府郡随徙的流民……
  流民、鞑罗。纪郴骤然想到什么,丢下旁边还等着吩咐的管事和纪初苓,提步往外跑去。
  纪郴的人影眨眼不见。
  纪初苓这才想起他腿伤才刚好,如此跑着也不知会不会出问题,忙紧跟了上去。
  纪郴的腿虽治好了,但多年未曾站起,就像多年未曾执笔一样,重新拾起后,还是十分生涩。
  他跑得如此之快,双腿只是下意识在交替,仿佛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可他无暇顾及。
  鞑罗人和流民总不会是巧合。
  鞑罗人隐藏身份藏在望京也总不会只是想卖鱼煮面而已。
  可是登基大典就在明日。他们如果筹备着有什么事要做,那今日就是最后的机会。
  然而皇宫内外,望京城内外,全由谢远琮缜密部署着。他们当要如何?
  强扑之上也只是送命!
  要拦下她。
  赶在一切之前。
  一定来得及的……
  “大哥!”
  马车从纪郴身边驰过,远远停下,纪初苓探出身子喊他。纪郴向她跑去,一跃上了马车。
  马鞭一挥,直往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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