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娇娇——起跃
时间:2019-09-16 07:46:08

  “太子妃在正殿伺候的这些日子,可有不懂规矩的地方?”皇后这话问的安娴没半点防备,一时慌了神屁股底下的圆凳踉跄了几下,安娴猛地一惊,再次站了起来。
  整颗小心脏咚的一阵乱跳,规矩?
  她要真懂规矩,昨夜就不会对太子动手动脚,但这种事估计齐荀也不会拿在皇后面前说。
  “有。”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孤骄傲,就不承认我喜欢那个没规矩的吃货。
  安娴:咦~好大一只孔雀。
  跃跃觉得,骄傲的男人总会被打脸的,很痛的那种。
 
 
第23章 
  齐荀面上的表情未变,一脸肃然地看着前方戏台,那一声回答似乎并非从他嘴里而出。
  然而皇后与安娴确定都听见了。
  安娴脸颊胀的通红,深知齐荀的小心眼,心里到底是虚的,皇后责怨的眼神猛地瞧过来,安娴埋着头没半点底气,想,万不得已,她也只能赖着说,昨夜的暴躁和冒犯,并非她本意。
  她道歉。
  皇后算是明白了,从安娴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定是做了理亏之事,也不问齐荀原由,慷慨地说道,“既然端茶倒水都没能学成规矩,就去伺候沐浴更衣,太子再不满意,本宫就亲自手把手的教。”
  人人都知安娴与她的关系,皇后也没有藏着掖着,干脆就拿到明面上来‘维护’。
  自己在陈国的那阵子安娴还只是个孩子,后面长成什么样,多半也是听别人口传,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她确信自己听到的都是这些。
  太子不在东宫的那会,皇后瞧不出安娴有哪里不对,结果太子人一回来,当着自己的面,竟两次说了安娴不懂规矩。
  皇后不明白,她到底把人太子怎么了?之前从没见他在自己面前抱怨过。
  皇后说出这话时便想好了退路,这要求就算齐荀不答应,退而求次,安娴也能继续呆在正殿,日子久了,就不信太子能逃出那丫头的一颦一笑。
  皇后说完,等了一会儿,却没见动静,齐荀仍旧是刚才的表情,盯着前方,似乎被戏曲吸引住。
  过了一阵子安娴颇有些坐不住了,纳闷齐荀为何就不拒绝。
  沐浴更衣?皇后还不如干脆让她躺齐荀床上,让他幸了自个儿得了。
  安娴又想,也不对,昨夜里自己不就躺着了吗,也没见他幸啊,这回安娴没意见了,齐荀,或许......他不需要女人。
  当事的俩人都未回答,就是默认了,皇后说的话就当算了数,皇后大抵自个儿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结果,心情一松快,瞅哪都顺眼。
  她就知道,安娴那张脸本就是个妖精转世,偏生又是个娇娇性子,一撒起娇来,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有人给她去拿。
  太子就算是个神仙,终究也得动凡心。
  “等戏曲结束,你就别再跟着本宫,有太子带着你去家宴就成。”皇后一甩锅,将安娴彻底甩给了齐荀。
  家宴设在太后的宫殿,安娴既然是太子妃,定是要出席的。
  “好的。”安娴乖巧如猫,细小如蚊的声音若不是离得近,当真还听不见。
  对承认错误这方面,安娴悟出了精髓,摆正态度,对方说什么是什么就对了。
  齐荀依旧保持沉默,没说要她跟,也没有不要她跟。
  三人安安静静听了会戏曲,安娴也听不出来什么,整场下来就觉得到了尾声的这阵子,才有点看头,欢天喜地的敲锣打鼓声,比起过年放的炮竹要好听的多。
  皇后起身开始招呼下人收场子,除夕的这场热闹就算是结束了。
  皇后不放心回头又同安娴与齐荀嘱咐了几句,才提步先去了大殿。
  今日过来时皇上还在御书房被许大人拖着议事,戏曲结束了也没见他过来,她得去瞧瞧,那许大人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需要在除夕当日耽搁皇上。
  皇后一走,场上的人开始陆续散去,安娴乖乖地挨着齐荀身旁站着,一语不发,雪白色的帽沿下露出了额前的几缕青丝,眉眼如画,美的清冷又动人心魄。
  安娴个子在女人中本属于高挑,可站在齐荀跟前,也只齐他的耳畔。
  人人都说情侣之间的最佳身高差为十五厘米,安娴拿眼角偷偷去估量了一下,她与齐荀似乎正好是那个高度。
  本是偷偷地一瞧,对方后脑勺似乎还长了眼睛,回过头那张脸上凝结的寒霜,与以往一样透着疏远与不可靠近。
  安娴只能当作看不见,今日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当一条乖巧的尾巴,齐荀走哪儿,她就跟哪儿,直到等到他心头的气消了,保准下回见到她,不会再想法设法的为难她,就成。
  从后方林贵妃之前那张桌子经过时,上面碟子里的冬枣还在,林贵妃并没有带走,对安娴说的那番话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替林氏留了面子,当真是不是喜欢,谁知道呢。
  齐荀的目光在那盘冬枣上停顿了一瞬,脸色陡然如墨黑,适才进来,他正好见到安娴摆头说,“不喜。”
  若不是今日瞧见,他倒是忘记了,她还曾喜欢过冬枣。
  一路走过,顺着阁楼的长廊,能瞧见外面漫天飞雪,雪下的愈发大了些,热闹的御花园里,一眼望去花花绿绿一片油纸伞,如开在雪地里的花儿,蹭了不少色彩。
  安娴一直跟在齐荀的身后,保持两步距离,多了她怕追不上,娇小的身子被齐荀挡在身后,侧目盯着纷飞的雪花,并未看前方,行至尽头,漆色几层木制台阶上,一身锦缎蓝袍的二皇子,立在阁楼的屋檐下,面朝着雪海,而眼角却是一阵注意着后方,等着身后二人缓缓靠近。
  戏散场之后,该走的都走了,林贵妃再如何维护林氏,家宴的那道门槛,她还是无法做主将她带进去,林氏是东宫的人,要去也得太子发话了才行,否则她一个侧妃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家宴。
  就拿林贵妃自己,若不是争气生了一个二皇子,恐怕也没她的份。
  适才在阁楼里林贵妃与林氏,心里的话碍于二皇子在场,有的没说出来,眼瞅着戏散场,林氏要回东宫了,林贵妃才拉着她走了御花园的小道,准备单独找她聊聊。
  走之前,林贵妃让二皇子先去太皇太后的宫殿里等着她,二皇子应了声,却是站在长廊上没动。
  众人眼里,二皇子温润如玉,风度翩翩,与齐荀是两个极端,齐荀性子冷硬,二皇子相反时常一脸笑容,似乎见谁都是和蔼可亲。
  前方被齐荀挡了视线,直到齐荀停下脚步,跟前二皇子的声音传来,安娴才转过头紧跟在齐荀的身旁。
  “皇兄。”二皇子站在台阶处,出声同齐荀打了招呼。
  安娴适才在听戏时,已经回头瞅过他一眼,这会子的目光并没有往二皇子脸上瞧,视线从他身侧穿过,只担心雪下大,待会儿路就难走了。
  “何时回的。”齐荀开口,永远都是那道冷冰冰的声音。
  “昨日回的,到宫里已经很晚了,没敢去打扰皇兄。”二皇子侧身让出了位置,温声说道,“皇兄这是要去见祖母吧,刚好景詹一道。”
  齐荀从身后顺庆手里过来雨伞,面容清冷,并没有作答,但似乎这样的态度,二皇子已经习惯了,并不介意。
  齐荀的黑色筒靴踩进雪地,身后安娴还在等刘嬷嬷和铃铛前来撑伞。二皇子回头,笑容挂在嘴角,对站在那处的安娴拱手说道,“久仰陈国公主大名,今日一见才知传言半丝不假。”
  温润儒雅的背后,二皇子那双眼睛却是肆意游走在安娴的脸上,眼神里的痴呆即便隐藏的再深,初时露出来的迷恋,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安娴将斗篷的帽沿盖在头上,白色的狐狸毛遮挡了她小半边面孔,安娴对二皇子的方向微微点头,只是轻轻一笑便垂目瞧着脚下铺满了雪花的台阶。
  “二皇子更适合你,只要你同他一起杀了齐荀,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开始各种安利二皇子的好,安娴的眉目紧皱,脸上挂出了几丝烦躁。
  “我不喜红杏。”安娴一句话彻底堵住了噪聒的系统。
  她想回家,可她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主。
  身后刘嬷嬷的伞撑了半天也没打开,二皇子立在安娴身侧,手里捏着的那把伞犹豫了几回,雪地那头黑色筒靴突然停下,衣袍因转身拖了地上的积雪,留了一道长长地痕迹。
  对面人的脚步迟迟未动,伞下齐荀的脸有些暗沉,连带着眼眸也沉了不少,“过来!”
  声音清冷强势。
  安娴抬起头,头上的斗篷帽上已经落了几片雪花在上,一双眸子里划过短暂的愕然,之后却是乖巧地听了话,迈着小步朝着对面的人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貌美如花的小可爱们,康康跃跃~康康跃跃可怜的小眼神,在上千字榜单之前能......别养肥文文行么,嘤嘤嘤~。(ps:跃跃从现在开始,第二天会统一给前一章评论的小可爱们发红包,别问为什么,因为你们漂亮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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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身后铃铛有些着急,这油纸伞方才过来时明明是好的,怎的在这当头就出了岔子,瞧见安娴被落了一身雪,铃铛提起脚步,跟着也要冲进风雪底下。
  “有太子在,你急什么。”嬷嬷一把将铃铛拦下,生怕她坏了好事。
  在宫中伺候了这些年,嬷嬷深知太子脾性是如何的孤傲,如今冷硬硬的态度看似对娘娘无情,可以往,又有谁见过太子替人撑伞的。
  刘嬷嬷心里有数,安娘娘是个有福气的。
  听刘嬷嬷如此说,铃铛也只能作罢,弯腰退回脚步,为身后的二皇子让出了路来。
  前方雪地里被安娴踩出了一串小巧的脚印,二皇子面容依旧挂着微笑,直到安娴整个人躲进了齐荀的伞底下,才缓缓地撑开伞,跨下了一层台阶。
  跟前漫天飞雪,二皇子眼里,却只余有方才那张垂目浅笑的脸。
  在齐荀攻打陈国时,他对齐荀说的那句话里,还是含蓄了一些,他应该早先就告诉齐荀,他对安娴公主有意。
  但若那番说了,却又不符合他的脾性,人人只知道他性子温顺好说话,却从没有人去问过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皇兄还是先行一步,景詹想起来,还得在此等候母妃。”二皇子踏出的脚步又退了回来,终究打消了跟在二人身后的念头。
  美人谁不爱,昔日梦里的那层面纱揭开,人就在眼前,漫长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岂能着急于眼下。
  二皇子挂着礼貌的笑容,背过身消失在了长廊处。
  齐荀本也无心理他,心思全在跟前安娴身上,齐荀的油纸伞并不大,撑一人足够,两人就有些拥挤,适才他开口让安娴过来,是什么原因,他心里非常清楚,不外乎就是不想让她靠旁人太近。
  这感受很陌生,直到他说完了之后,才意识到了自己异常,本就是被养尊处优的主子,习性就是孤僻骄傲,又怎能拉的下脸去承认自己真对一个女人上了心。
  待安娴匆匆地将身子躲进他的伞下时,齐荀的脸色正崩的厉害,他自来不习惯与人共同分享东西,任何物品他都有自己单独的那一份,更未体验过要把自己的伞让一半给对方。
  但人是他叫过来的,即便不能适应眼下这种让他心绪不宁的陌生感,也断没有后悔可言。
  过了半晌,齐荀才将自己头顶上的伞,往安娴那方挪了挪。
  对于齐荀的‘不乐意’,安娴一点都未察觉,刚从一堆火盆子边上离开,如今又到了冰天雪地里,极端的温差,冻的安娴紧裹着身子,只想往里多靠近一些。
  “这天也太冷了。”安娴脚蹭着积雪嘀咕了一声,斗篷的帽沿随着身子的摇晃不慎扫在了齐荀的下颚。
  齐荀结了寒霜的眸子瞬间落在她半头柔顺的青丝上,过了几息,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生出怒意来。
  离的近了,才发现安娴的发丝偏棕褐色,丝丝细柔光滑,一阵淡淡的清香散在寒冷的空气里,沁人心脾,仿佛能蚀人心骨。
  齐荀正瞧着入神,恰逢安娴抬头仰望,冷不防的撞进一双灵动的黑瞳之中,风雪沾上了安娴的脸颊,斗篷下的那张小脸便带了被风刮过的冻红,犹如四月里的桃花,粉雕玉琢。
  齐荀心口陡地一紧,即便是多年以来养出的清心寡欲,这当头,也还是慌乱地侧了目。
  “麻烦。”齐荀用冷脸掩盖了失常,脚步挪动,也不顾安娴有没有跟来,但手里的油纸伞却还是保持着立在中间的位置。
  安娴并不介意被人说麻烦,从小她习惯了家人称她为麻烦精,瞧着头上的伞移了位置,当下脚步跟紧,一步都未落下。
  齐荀腿长,安娴早就见识过,那日的宫墙夹道里,她追了一路,脚肚子痛了两日,今日天上还在落雪,若是齐荀脚步真要快起来,还不知道自个儿能不能追得上。
  果然,没走几步雪花瓣儿又重新落在了脸庞上,安娴才发现油纸伞早就不在自己头顶上。
  再一看那人,就跟没发现伞底下少了人似的,脚步没个停顿直往前冲,安娴惊讶了,自打她懂事以来,从未见过这般没有绅士风度的人,压制住的暴躁小性子,’腾’的一下窜出了火气,脚尖铲起一团残雪,雪渣子尽数落在了齐荀的衣袍后摆。
  然而等齐荀回头,做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时,见到的却是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眼里噙着泪,正楚楚可怜地望向他,连音色都变了,“痛。”
  磕到石头了,脚趾头钻心的痛。
  安娴是真真切切的哭了出来,谁能想到这雪堆子底下竟然翘了砖头。
  当真是天选之子,碰都碰不得了。
  安娴哭的委屈,冻的通红的手背,抹了一把泪水,又是一阵刺骨的冰凉。
  “怎就不能坐步辇了?这都是些什么规矩,合着你适才叫我过来,就是想欺负人了。”
  小性子一上来,齐荀他是哪根葱,安娴又不知道了,这会子只是站在那里,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哭的越厉害。
  就算是自己生了害人之心才吃了亏,可那罪魁祸首不还是跟前那冷呆子吗,但凡他有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也不会让自己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徒步走在雪地里。
  还抢了伞!
  适才来的路上,顺庆为了给两人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这会子人还在后面的拐角处,迟迟没跟上来,跟前没了顺庆,遇上这种情况,齐荀就得自个儿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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