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依恋——韩大宝
时间:2019-09-17 07:35:13

  梦里,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论是被浪吹翻还是从顶楼坠落,亦或是飘上云端,这只手一直没有放开她。
  第二天等医生查完房,辛月搬到了单人间。
  高烧过后紧接着是低烧,辛月虚弱地下不了床。
  护士给她推了轮椅来,易宣没用。
  他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在病房里诸多医护人员的围观下抱着她出了病房。
  三人间和单人间只隔了不到十五米的距离,辛月却觉得这段路很长很长。
  这一路有很多人在看他们。
  他们大部分是在看易宣。
  辛月也在看。
  他的侧脸很好看,辛月抬眼可以看见他比她还要长的睫毛;
  他的手臂很稳,托着辛月没有半点不适和疼痛;
  他的外套很大,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正好将窝在他怀里的辛月盖住。
  辛月想,自己是真的生病了吗?为什么在身体这样脆弱的时候,心跳却依旧这么疯狂有力?
  对易宣,她的免疫力还能抵抗多久呢?
  辛月在医院住了一周,医生给她安排了非常细致的仪器和血液检查。
  除了身体底子稍差,她没有任何问题。
  这场感冒和她的头痛一样,来势汹汹,又毫无头绪。
  这一周,易宣陪她一起住在医院里,他只回过一趟家帮辛月拿换洗衣物。
  他请了一个临时家政,一日三餐在家里做好,然后送来医院,空余的时间打扫房子。
  托了这个家政的福,家里比辛月住院前还要整洁干净。
  她很满意。
  易宣送她进房间休息,转身出去开窗通风。
  房间里,辛月靠在床头,易宣坐在床边剥橙子。
  “你不热吗?”辛月问他,“开了窗还怎么开空调?”
  易宣专注于给她剥橙子,头也不抬地答:“家里有陌生人的味道,要散一散。”
  辛月愣住。
  他有多敏感,辛月是知道的。
  切成小块的橙子去了皮,易宣喂到辛月嘴边。
  辛月张嘴,橙子酸甜的汁水在她口腔里散开。
  她弯唇笑:“回家真好。”
  易宣一顿,也笑:“有你在,哪里都好。”
  他们上午回家,下午的时候秦丞的电话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涌了进来。
  辛月住院期间秦丞就约了易宣要去玩,拖到现在,一听说辛月出了院,他就闹着要易宣一定要出来嗨。
  他太咋呼,易宣一个“滚”字就把他打发了,顺带关了机。
  但秦丞不是个肯轻易放弃的人,找不到易宣,他虽然不敢直接给辛月打电话,晚上却是直接把车停到辛月楼下了。
  他爹刚给他换的限量版玛莎,说是Z城只此一辆。
  黎天浩的座驾也刚换了新漆,纯金色。听说里面真的掺了金。
  除了他们,詹清芮也来了。她也换了辆车,保时捷911,大红色。
  詹志达才从承建退位就给詹清芮换了这么好的车,可见他在承建到底捞了多少油水走。
  三辆豪车,在居民楼下一字排开,要多高调有多高调。
  辛月的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刚好,光线刚好。
  辛月本倚在床头想安静看书,奈何楼下的喇叭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她没法集中注意力。
  易宣洗过澡,正躺在辛月的床尾玩PSP。
  她在被子里踢了踢他的手臂吸引他的注意:“你再不下去,明天我们小区就要上新闻了。”
  “不用管。”易宣岿然不动:“反正不关我们的事。”
  辛月想起住院时秦丞打的那些电话,又道:“我已经好了,你可以出去玩。”
  易宣仍无动于衷:“不去。”
  辛月望了眼窗外,对面楼有好几个窗口都亮了灯,里面人影乱晃,像是在拍照。
  楼下的喇叭声还在继续。
  她叹了口气,软了声调:“那你下去一趟,跟他们见个面,然后让他们回去吧。”
  她软下来,易宣就没办法再硬下去。
  他抓起手机,翻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凉的,没发烧。
  他起身道:“我一会儿就上来。”
  辛月淡淡笑:“去吧。”
  易宣穿着家居服出门,两分钟后,楼下的喇叭声停了。
  辛月隐约听见了秦丞夸张的笑声。
  她摇头失笑,捡起书本继续阅读。
  沉浸于书本,辛月对时间的流逝无知无觉。
  直到感觉眼睛酸胀,她才惊觉离易宣下楼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床头柜上,他给她倒的热水已经凉透了。
  被他随意扔在床边的PSP屏幕上显示的依旧是没有过关的关卡。
  辛月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他一定是玩忘了。
  她给易宣发了条“注意安全,早点回家”的微信,下床就着冷水咽了维生素,出去洗了杯子,洗了脸。再回来的时候,易宣没有回复。
  辛月关了灯,准备睡觉。
  房间被黑暗侵袭的那一瞬,一个念头突然跳进了脑海。
  刚才楼下,好像有三辆车的声音。
  詹清芮,是不是也在?
  Z城郊外。
  大红色的保时捷停在路灯的阴影下,四周一片寂静,无边延伸的公路两边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地。
  车内,詹清芮衣衫凌乱,俏丽的脸蛋上似有泪痕。
  副驾驶上的易宣好整以暇,满面淡然。
  两人保持这个状态良久,詹清芮突然哽咽质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一整天,久等了大家!
  这章请踊跃地为社会我宣哥打电话!!!!
  每一位评论都会有红包的哟~
  蓝后从今天一直到周天的夹子日,更新时间会不太稳定,具体的大家注意看文案第一排,明天的作话我也会提醒的,大家注意看~
  再次表白我们宣哥!
  感谢阅读。
 
 
第18章 
  一整个晚上,易宣都泡在酒吧里。
  他今天很反常,秦丞他们都看出来了。
  本来他是不准备和他们一起出来玩的,但他下楼之后詹清芮贴过去说了两句话,他竟然就上了她的车。
  黎天浩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但秦丞一心只记着炫耀自己的爱车,挥挥手让他不要多想,说易宣肯出来玩就不错了,管他想什么呢!
  三辆豪车依次驶出小区,在黑夜里飞驰。
  秦丞沉迷飙车,他打头,引着后面的两辆车直往郊外人少的公路上去。黎天浩和他互相较着劲,一到了空旷的地,两人便一路风驰电掣的你追我赶。
  等沸腾的热血冷下来了,秦丞一回头,突然发现一直跟在后面的那辆红色保时捷不见了。
  他和黎天浩沿着来时的路延路寻找,可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快回城的时候易宣一个电话过来,说他已经在D&M了,让他们赶紧过来。
  秦丞他们赶过去,老远就看见酒吧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停的那辆红色保时捷,但酒吧的卡座里却只有易宣一个人。
  黎天浩看着易宣被撕破了口的衣领上面的口红印,惊的下巴都快脱臼了:“我靠!詹清芮把你拿下了?!那月姐怎么办?!”
  他提起辛月,易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还是秦丞更懂这些事儿,他见易宣一个人坐着,詹清芮不见踪影,他立刻明白过来:“哦我知道了!”
  他刻意拉长了音调,指着易宣领子上的口红印,笑得一脸幸灾乐祸:“肯定是詹清芮想拿下你,结果被你反踹下车了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她个浪-女!活该!”
  秦丞这话的意思有点耐人寻味。
  易宣抬眼问他:“你知道她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啊!”秦丞拿了瓶啤酒,嬉皮笑脸地坐在易宣旁边:“我只是看见她拿了个TT。”
  最后那两字他没说出来,只做了个吹泡泡糖的嘴形。
  易宣懂了,哼笑一声把他推远:“滚。”
  黎天浩也听明白了,但是他有点担心:“你把她车开回来了,那荒郊野外的,她一个人怎么回啊?这要万一出个什么事,她爹不会来找咱们吧?”
  “他敢!她爹刚被宣哥踢出承建,现在承建宣哥当家,他还敢把宣哥怎么样?”
  “也是。”
  黎天浩点点头,觉得秦丞言之有理,易宣是什么人,有多大能力,他们两个心里还是有点数,但他觉得有一点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易宣。
  “我听我爸说,那老东西最近好像打算自立门户了。”
  “诶,这我也听我爸说了!”黎天浩说到这个,秦丞也跟着道:“我爹说那货从承建带走的钱和客户,都够他再开第二个承建了。”
  黎天浩看了眼易宣的脸色,斟酌着语气道:“宣哥,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提防着”
  “小心驶得万年船!”秦丞点头附和。
  秦丞和黎天浩的家庭在Z城都是数得上大户,家里有钱有势,尤其是秦丞,光看他爹开的逍云会所就知道他家多有势力。
  易宣从来不会主动和谁交朋友,朋友都会自己来找他。他只负责在这些想要跟他交朋友的人里挑拣挑拣,留下可以为他所用的就好。
  秦丞是这样,黎天浩也是,詹清芮当然还是。
  不过,詹清芮又跟他们两个不太一样。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詹志达在他的对立面,她甚至知道易宣对她别有用心,但她还是心甘情愿的上钩。
  易宣的性格,他阴郁的气质,还有那张脸,足以让詹清芮为他着迷。
  只要能接近易宣,有利用价值总比没有好。她甚至希望这个利用价值最好能够大到,让他出现在她的枕上。
  她沾沾自喜,直到她在詹志达的电脑里看见那封邮件。
  詹清芮已经不记得那天跟她一起去酒店的人是谁了,但照片上的日期显示却是高考结束后的凌晨。
  那天他们在D&M考后狂欢,全部人都喝到烂醉,除了易宣。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易宣中途离开包厢后没多久就有人进来送酒,她想等着易宣回来一起喝,但身边起哄的人太多,秦丞更是像疯了一样。气氛太热烈,她记不得是谁让她喝的第一口酒,更不记得喝最后一口酒的时候易宣回来了没有。
  她只在模模糊糊中听见了易宣的声音。
  “带她上车。”
  她以为他是要带她回家……
  她不确定这张照片究竟是谁拍的,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詹志达的电脑里,但所有一切串联起来,她只想到他一个人的名字。
  想起那天晚上丢失的记忆,詹清芮砸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她打电话质问易宣,但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易宣沙哑的嗓音响起,詹清芮立刻忘了所有一切。
  “你的声音……是没休息好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詹清芮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皱起的眉。
  再开口,他果然语气不耐:“有什么事?”
  “……没,我就是想问你,晚上有局,你来吗?”
  “不去。”
  说罢,易宣挂了电话。
  詹清芮随着听筒里的忙音一道失神。
  她想,其实所有一切只是她的猜测,如果不是他做的……
  一定不会是他做的。
  詹清芮这样说服自己,她又跟着秦丞他们去找了易宣。
  他们在楼下等了好久,易宣却只下来几分钟就又要上去。
  她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他。
  她告诉易宣,詹志达最近要跟那几个股东谈他新公司的事儿,如果他想挽回他们的投资,她可以告诉他见面的地点。
  易宣果然就上了她的车。
  她已经决定了,不管那张照片究竟是谁弄出来的,今天她跟易宣之间的关系,必须要有实质性的进展。
  她故意跟丢秦丞他们,载着易宣往荒无人烟的地方去。
  一直到周围没有车,没有人,詹清芮停下车,开始对易宣上下其手。
  易宣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样做。
  他坐在副驾驶上,岿然不动的模样好像入了定的和尚。
  不论詹清芮宽衣解带的动作如何妩媚,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直到詹清芮要爬到他身上来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上次给你安排的人,还满意吗?”
  詹清芮即将攀上易宣的腿一滑,失去了重心,她猛地向后跌落,“你说什么?”
  他曲肘靠着车边,离她很远。他似乎很疲倦,声音不高,说话时唇角有淡淡的笑。
  他就像个魔鬼,明明笑的那样魅惑,眼里却找不到一丝温情。
  此时的詹清芮衣襟大开,头发凌乱,红唇模糊,看上去刚刚经历过一番蹂-躏。
  “忘了?我以为那张照片你已经看过了。”
  易宣的声音很冷,比车里的冷气更冷。
  詹清芮打了个寒颤。
  事已至此,所有事情都已经明了。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她哭着问。
  易宣侧首,饶有兴致地看着詹清芮脸上的颜色由红变白,那双妖异的眼眸里带着讥笑,“我会怎么对你,你心里不早就是一清二楚,你难道不是心甘情愿的么?”
  詹清芮红着眼:“你不怕我告诉我爸爸!他会毁了你,毁了承建!”
  “是么?”易宣抿唇笑,“他还有那个胆子呢。”
  他极淡然的语气,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起了詹清芮心底的怒火。
  她从没有这样被人羞辱。
  “啪!”
  一巴掌打偏。
  易宣往后躲了一下,但他背后就是车门,距离不够,詹清芮打到了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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