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宠妻日常/将门宠媳——顾语枝
时间:2019-09-17 07:38:57

  最后——
  看着贺龄音别过去的背影,低声下气地哄:“你别生气了,别不理我啊……我以后不这样了……”
  事已至此,贺龄音除了第二天派人给谢昭安送去药物、补品和歉意,顺便将武铮好生训了一通之外,也没别的法子了。
  而后又发现苏木瑶对武铮生了异样心思,他们俩将计就计,便设了一个局,假装不和,引诱苏木溪与她背后的弘缘再度出手。
  今日她独自一人上香,故意在上香前叫苏木溪知道,就是为了让苏木溪被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引.诱,坚定对她动手的心。
  而她刚刚喝过的茶早就被武铮掉换过了,她嘴角流出的暗红色鲜血也不过是临时吞下的红色无毒粉包罢了。
  她一路丝毫不惧,因为她知道,武铮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她,待她套出真相,便会伺机出手。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武铮早在见到终于现身的“弘缘”之后,其实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此刻,他已冷目盯着张承杭:“所以,七夕夜偷袭的人,也是你吧?”
  张承杭扔掉手里的佛串,一脸淡定:“没错。”
  “我最开始完全调查错方向了,我以为修改路线图的幕后人他的目的是置阿音于死地,却没想到,那人竟是冲着我来的。”武铮目光复杂,“真没想到,你居然还在恨我。”
  张承杭道:“杀妻之仇、毁人之恨,此生不忘。”
 
 
第49章 解局(下)
  杀妻之仇、毁人之恨……贺龄音听了浑身一震,这么可怕的事,不像是武铮能做出来的啊……
  她躲在武铮高大的身形身后,看着张承杭冷冷的、看透尘世的目光,心里不由得盛满了好奇,便捏着武铮的袖子晃了晃:“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承杭的事已经过去五年了,武铮其实不愿多说,但是贺龄音这般好奇,不跟她说清楚的话,恐怕会一直好奇下去,搞不好还会以为他真是张承杭口中杀妻毁人的大奸大恶之人……
  于是,武铮一边用警惕的目光牢牢盯住张承杭,一边开口道:“张承杭也是个武将,比我还先去北疆,是我爹娘手下的得力干将。我去了北疆之后,对他也很器重。那时候,他在我心里的地位跟钱丰无异。五年前,他认识了一个名叫温彩的孤女,想娶那个孤女为妻。我怀疑那个女人是赫连部落的奸细,所以不许张承杭带她进军营,还要求他在我查明温彩身份之前不能再接触温彩,以免无意中对温彩泄露有关军务之事,但是他很生气,一直维护着温彩,跟我吵了一架。没过多久,赫连部落就对我们发动了突袭,好多处粮草被烧,兵器库被事先掏空了一大半,我们猝不及防,狼狈应战。我命令张承杭去守峡谷口,他刚愎自用,又中了对方的陷阱,将峡谷口丢了,害得我们差点全军覆没。此事之后,按照军令,张承杭被处以军棍三十,立地革职。温彩也被查出曾在战前偷偷去过赫连部落,因此也按军令处死。从此以后,张承杭便恨上了我。”
  “你说得这么轻巧!”张承杭陡然青筋暴起。
  当年的事现在仍像一个梦魇一样折磨着他,所以他刚刚静立不动,给武铮充足的时间说出这件事,将他的伤痛摊开来……却没想到,武铮冷冰冰的话语中没有丝毫悔过之心,好像时光重流,他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张承杭双目赤红:“武铮,我不像你,你出身武将世家,一开始就能当小将军,在军营里叱咤风云!而我张承杭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街边乞讨长大,后来学武参军,才终于有了自己的人生!我在军营混了半生,是军营让我出人头地,我已离不开军营了,我只是犯了一次策略上的错误而已,你何必赶尽杀绝!当日我那么苦苦求你,求你给我一个留下的机会,你怎么说的呢?你只说了‘军令如山’四个字,就将我赶出了军营!”
  “还有温彩!”张承杭从怀中掏出一个已久的香囊,用粗糙的大拇指摩挲着,“你凭什么认定她就是赫连部落的奸细?!就因为她去过一次赫连部落而已!那只是因为她的妹妹被赫连部落的人收养了,她去见她妹妹而已,你为何不信!我和她在月圆之夜,已经以天地为盟结为了夫妻,我这一生也就爱过这一个女人……呵呵呵呵……”
  说到最后,张承杭已是凄笑起来。
  武铮目光沉沉:“张承杭,你嫉妒我出身武将世家,认为我所得到的一切来源于我武家,那你扪心自问,你是不是真的比我强?你要是真的比我强,天下人会看得到,皇上也会看得到,这将军之位,你尽管拿去!”
  “你所谓的‘犯了一次策略上的错误而已’,害死了两万将士!你害死了这么多人,还害得北疆差点失守,你竟然用了‘而已’这两个字,光从这一点看,你就完全不配当将军!若是犯下错事的人是我,我早就提刀自杀,用我的血祭奠死去的将士了。”
  “还有温彩那个女人,她就是赫连部落的奸细!最后被处死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说,只说了一句‘对不起’,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你身为军中将领,从头到尾被她蒙蔽,还被她窃取机密,害惨了北疆。到头来,你有什么颜面替她辩白,还因为温彩之死怪罪别人?!”
  “你胡说!”一个被构建出来的虚幻世界被武铮无情地戳破,张承杭气急败坏,眼神里写满了“不信”。
  这些年,他就是靠着这股恨意支撑下来的,他不可能不恨!
  因为武铮,他痛失爱妻、一生尽毁,被革职后北疆也待不下去了,只得回到铎都讨生活。他原本是个前程大好的小将军,在北疆征战沙场,被皇上器重,被百姓尊敬,而回到铎都的他一文不值,陆续做过很多刚当,越干越不如意,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不愿给他哪怕一丁点机会的武铮!
  想到这些,他眼里的仇恨越来越盛。
  武铮锐眸如鹰:“所以你三番两次对贺龄音下手,都是为了报复我?”
  “你杀了我的女人,我就杀了你的女人!然后让贺家恨上你,让皇上猜忌你!”张承杭眼中冒着恨意,“不过,那些都是杀不了你的迂回的无奈之举。而上次七夕,我正好撞见你站在船头的身影,便紧急召来了我的亲信,想直接暗杀了你。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原来是这样……知道了前因后果的贺龄音默默叹息一声,难怪武铮开始调查的时候总像蒙在迷雾之中,找不出头绪来,因为那修改路线图的幕后之人,压根就不是冲着她来的。
  而站在张承杭身边的苏木溪更是暗暗心惊。
  她也是这一刻在知道张承杭的底细。在此之前,她只知道他叫弘缘,与武铮有些旧仇,想让他断子绝孙,所以千方百计想害死他的妻子而已。
  她与弘缘相识在八个月之前,因为一个共同的目的而短暂结盟,偶尔一同享受鱼水之欢,慰藉彼此的身体,便是他们之间全部的联系了。
  而此刻,别说张承杭自身难保了,便是他有保命的机会,也不会带上她的。她参与了谋害贺龄音之事,武铮和贺家是不会放过她的……贺辽京知道她背着他偷.人,背着他谋害她妹妹,必定也恨透她了!
  如今,只能自救……
  但是四面窗户已经被武铮钉死,大门又被他站在那里守着,她该往哪里去?
  苏木溪左思右想,只能等武铮与张承杭打起来,她才好趁乱逃出去。只好逃回自家,武铮拿不出她谋害贺龄音的证据来,顶天了也不过贺辽京休了她而已……至少能保住小命。
  她这么想着,便准备趁着他们还在回忆往事,悄悄退到一边静观其变。
  然而,还没等她挪动步子,张承杭忽然一把抓起她的手腕,直直地将她整个人向武铮甩过去!
  武铮一直提防着张承杭的动作,此时很快地反应过来,眼明手快地抄起桌边的凳子,将苏木溪当成障碍物直接扫去一边,直接朝张承杭攻去,与他打了起来。
  苏木溪被凳子抡得“砰”一声落地,腹肚处正好砸在地上,身下顿时流出了鲜血,整个人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只剩哀哀痛哭声……
  贺龄音看得心头一惊,心下一软。
  于武铮来说,苏木溪做出这种事,他本就要取她性命,而且她腹中的孩子也多半不是贺家的,所以他更不需要手下留情……但是于贺龄音来说,苏木溪到底是她相处了好几年的“大嫂”,而且她作为女子,对于怀了孕的女人总是更加心软,何况苏木溪腹中的孩子也有可能是她大哥的……
  她望着不远处的苏木溪,又愤恨又担忧。
  苏木溪趴在那里,余光扫见贺龄音脸上的神色,眼泪便滚滚而落:“我错了,阿音,对不起我错了……可是,我腹中的孩子,是你大哥的……是辽京的啊……我、我是不是要流产了?救救我的孩子吧,阿音,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贺龄音终是于心不忍,往前走了两步:“苏木溪,你——”
  话音未落,苏木溪便翻身而起,同时取下了头上的一根簪子,猛地扑向贺龄音,嘴里还叫道:“弘缘,帮我抓住贺龄音!”
  在她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她已牢牢将簪子的尖头对准了贺龄音的脖子。
  武铮听到“贺龄音”三字猛然回转身时,见到的便是贺龄音被尖头抵住脖子的场面。那尖尖的簪子紧紧贴着贺龄音脆弱的脖子,往前一寸便能划破她的皮肉。
  同一时间,已经处在下风的张承杭听见苏木溪的喊话,又逢武铮主动停手,心念急转间什么都明白了,立刻飞扑过去,将刚刚被抵着脖子威胁还在挣扎的贺龄音钳制起来。
  一时,两边对峙起来。
  武铮脱口道:“别伤她!”
  苏木溪暗暗松了一口气,有贺龄音在手,她暂时安全了。
  先前武铮带着贺龄音回贺府,为了贺龄音而怎么怎么讨好贺家人的模样她都看在眼里,这次被他们设的局骗了是她大意,现在反过头来一想,武铮千方百计地设局也要找出修改路线图谋害贺龄音的人,足见对贺龄音有多上心,此刻他焦急的面色和脱口而出的“别伤她”,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而她刚才之所以叫上张承杭,并非关键时刻还想着救他。她与张承杭毫无情意可言,张承杭刚刚直接将她仍向武铮更是令她恨之入骨,迟早,她若有机会,也非得报着一仇才是……但是眼下她的确虚弱极了,下.身流血不止,刚刚那一记猛扑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如果不唤来张承杭,恐怕她立刻就会被贺龄音挣脱。
  此刻只得暂时与张承杭结盟,从武铮的手里逃脱才是,以后他们的账,可以慢慢算……
 
 
第50章 护妻(第一更)
  贺辽京此刻比谁都乱,头也疼得厉害,心口也是。他从来没想过,嫁给自己五年的妻子竟然暗地里谋害他最珍爱的妹妹,还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他盯着地上那个捂着肚子看着万分可怜的女人,若不是今天亲耳听到她嘴里说出的一切,他怎么会相信,这样楚楚可怜的背后,竟是那样的毒蝎心肠呢?
  苏木溪垂着头,额头不断冒着冷汗,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贺辽京和谢昭安居然也来了……贺龄音可真是绝!
  她真的完完全全中计了……
  原来贺龄音刚才步步为营,千方百计地套她的话,竟是为了彻彻底底毁掉她!
  为什么!
  为什么贺龄音占据着她想拥有的一切却还不知足,还要这样羞辱她……
  贺龄音这个贱.人怎么还不去死!
  苏木溪因为仇恨而眯起了眼睛,腹中更是绞痛了起来。
  缓过这阵痛意,她咬着唇抬起头,眼眸里已浮起一层水雾:“辽京……夫君……我知道你对我已经彻底失望,但是、但是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我腹中的孩子,真的是你的骨肉……”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起这话,贺辽京更是怒火中烧,不但面色铁青,连双拳都紧紧握了起来,似乎快要克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了。
  这贱妇怎么还有脸面说孩子是他的?!
  “那我怎么知道呢,谁叫我那些天‘雨露均沾’呢。”
  ——这扎耳扎心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听错,一个字都不会忘记。
  他贺家家风清正,他自己也不爱乱来,因此娶了苏木溪后,别说在外面找女人了,就是正经的妾室也没纳过。哪晓得他干干净净的,苏木溪却是个寡廉鲜耻的淫.娃.荡.妇!
  况且,这次一起听了全程的不止他一个,他被戴了绿帽的事绝对瞒不住,以后他就是众人嘲笑的对象了……
  更可笑的是,苏木溪作为他的妻子,身子给了一个野男人,心竟然一直在他的至交好友谢昭安的身上,而此刻,谢昭安也在场……以后让他如何面对谢昭安?
  而最令他无法原谅的,其实不是苏木溪背着他红杏出墙之事,而是苏木溪居然三番两次背地里谋害他最疼爱的小妹贺龄音!仅是这一点,便是她腹中的孩子真是他的,他也不会留了。
  贺辽京愤怒的表情逐渐冷静成一股令苏木溪害怕的恨意。
  苏木溪还来不及再说点什么博取同情,便听得贺辽京冷冷道:“苏木溪,你还不明白吗?你这个荡.妇、毒妇的孩子,不管是谁的,都没有生下来的机会了。今日廷尉处也派人来了,谋害将军夫人这一罪名,你知道该有什么下场。”
  “你、你竟完全不念夫妻情分……”苏木溪听出了他的决绝,身心俱冷。
  贺辽京呵呵地讽笑起来:“夫妻情分……你对我可曾有过这种东西?”
  苏木溪的心沉入了谷底。在她眼角余光里,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静静地伫在贺龄音身侧,一脸罪有应得的神色厌恶地睨着自己。在屋外那个与她多少次在寂静长夜里享受鱼.水.之.欢的男人,刚刚却毫不犹豫地将她扔向武铮。而眼前这个与她拜过天地敬过双亲相伴五年的男人,如今也对她没有一丝情分了……
  她怎么会忽然落到这种地步?
  “哈哈哈哈哈哈!”苏木溪张狂大笑起来,昂起头指着贺辽京的鼻子,“是了,我对你无情,你对我也从来无爱,谈什么夫妻情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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