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宠妻日常/将门宠媳——顾语枝
时间:2019-09-17 07:38:57

  他只是说完这次战争的结果,便闭目养神,越发贪婪地嗅起她身上的馨香。
  敌军已溃,娇妻在怀,盛世安稳也不过如此了。
  贺龄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序的心跳声,心里如冰雪消融得见艳阳,不由道:“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手臂伤了,被山石拉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吓死我了。”
  武铮猛地睁开眼睛,面上露出复杂而纠结的神色。
  横竖是会被发现的,不如、不如坦诚了吧……
  微叹一口气,卸了左臂的所有力气,任由它垂落下来,咳了一声:“确实、确实有受伤,不过真的无碍,很快就能好了。”
  贺龄音一听受伤二字,顿时整个人一僵,从他怀里出来,抖声道:“我、我看看。”
  武铮实在见不得她因自己难过,便笑嘻嘻缓解气氛:“你说巧不巧,我就是昨晚受伤的,你便同时梦到了。这叫什么来着?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贺龄音眨巴一下眼睛,一串珍珠似的泪花就落了下来,气得去扒他衣服,触到他时却又怕碰到伤口,放轻了动作。
  武铮叹了一口气,一边配合着她脱衣服,一边解释道:“我有好好保重自己,只是我看到一个小兵在我面前差点被雪崩掩埋,实在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我就顺手将他拉了出来,旁边是一块裸露的岩壁,我我一个不妨,就让岩壁给刮了一个口子,养将几天就好了。”
  自从有了贺龄音,他心里多了一份牵挂,的确不像从前那样不要命,在拼杀的同时也知道保护自己了,所以这么多天的战争,他几乎毫发无伤地从沙场上全身而退。
  只是,看到自家的小兵差点被雪崩掩埋,他怎么都不可能视而不见的。
  此时,上衣已经脱下,贺龄音看到如梦里的场景一样狰狞的伤口,眼泪就更加不听话地簌簌而落。
  “哎,媳妇你别哭。”武铮用另一只手给她擦泪,“你别担心,我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所以肯定会保重自己,做任何事都会量力而行的。如果我去救他会一起被雪崩吞噬,那我肯定不会去救,我就是判断能将他安全拉出来,所以才去做的。你看,只是胳膊受伤就能换回一条人命,很划算对吧?”
  贺龄音抬起头,一双水亮亮的眼睛看着他。其实她不是不让武铮去救人,相反,她听到武铮是为了救人而伤,也不由得为那个被救的小兵松了一口气。她流眼泪只是因为实在心疼而已。
  不过,她听着武铮的解释,忽然想问:“若是我差点被雪崩吞噬,而你去救我的话,非但不能救下我,还会和我一起长眠在雪下,你会怎么样?”
  武铮顿时一懵,媳妇突然问这个问题做什么?考他?
  他飞快地想,如果回答她“我依旧会去救”,她会不会生气自己不保重自己,明知道是送死还要去犯傻?
  他如果回答她“那我只能说服自己放弃你”,她会不会还是生气,气他将她抛下?
  武铮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贺龄音的用意,他决定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我会去救你,就算被大雪压了,我也要紧紧地抱住你,黄泉路上和你一起走。”
  话音刚落,贺龄音忽地扑进他怀里。
  “怎么了?”武铮揉着她露出来的耳朵,“其实你明明知道答案的,对吗?”
  “嗯。”贺龄音在他怀里上下点头,鼻音甚重。
  武铮笑了:“那为什么还要问?”
  害他刚刚吓了一跳。
  不过,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没什么。”贺龄音在他怀里摇头。
  只是想起了他说过的一句话罢了。
  “我会拼命救别人,但我只会拼上命救你。”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
  晚上,武铮他们在另一个营帐议事,贺龄音进去送茶,出去时却被武铮拉住,让她一起听。
  她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武铮他们在打仗时遇到了一些赫连部落设置的陷阱,而那些陷阱明显是张承杭的手法。
  也就是说,张承杭他竟然选择了投靠赫连部落。
  他叛.国了!
  对于武将来说,叛国绝对是他们最大耻辱,是会被人一生戳脊梁骨的。
  因此,不仅是武铮暗暗愤怒,风驭等人早已气得骂起来了。
  但是,张承杭一直处在幕后,所以直到战争止歇,他们也没抓到他。
  “不过,现在赫连部落已经溃败,一时半会起不来,张承杭很快就会成为弃子了。”武铮捏着她的手,“张承杭不能再借助赫连部落的力量,那么迟早会再出现的。”
  他们回北疆之后,一边在主动等张承杭出现,一边在派人搜寻他,不过都一无所获,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藏去了赫连部落。
  不过,这次赫连部落大溃,他已经没有用武之地,肯定很快就会被抛弃,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
  议事之后,贺龄音与武铮回了主帐。
  贺龄音先洗了身子,换上寝衣准备等武铮一块儿睡觉。
  结果,轮到武铮时,他眼睛上挑,掩不住满腔笑意,将双手摊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却佯装无奈叹气道:“唉,你的手掌是好了,我的胳膊却又伤了。你看看我,右边的肩伤还没好,左边胳膊又伤了,实在有些不便利。如今风水轮流转,只好劳烦媳妇给我洗了。”
  其实,他右肩的伤好了大半,因此右手可以灵活动弹了,一个人洗也是可以的,况且他媳妇脸皮薄,必定是不肯的,因此只是嘴上逗逗她,等逗到她脸红了就收手。
  却没想到,贺龄音竟一脸淡定,拿着帕子走了过来。
  武铮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反而有些慌乱起来。
  虽、虽说由她给自己洗澡光是想想都让他热血沸腾,但是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事。
  他、他竟有些羞涩了……
  贺龄音其实面上淡定,胸口处却早已心跳如雷,不过……那些天他那样“欺负”她,她也是打定主意要欺负回来了,因此反而善解人意地一笑,将他之前的话原样奉还:“你想哪儿去了,我真的只是想帮你洗澡。我们正经夫妻,什么没见过啊。”
  “咳咳!”武铮是真呛到了。
  呛过之后,忽然茅塞顿开,他害羞个什么劲儿啊!他那么强,有什么不能被看的!大好的机会不把握住吗?!
  看着武铮的眼神忽变,贺龄音有些退缩地后退一步,但是为时已晚……
  末了,两人缩进温暖的被窝中,贺龄音疲累地想睡去,却又忽然朝旁边干呕了一声。
  “怎么了?!”武铮担心地给她拍背,有些内疚,“我刚刚太——”
  “不是。”贺龄音双颊一红,打断他,“最近太冷了,因此总有些反胃。不是什么大事。”
  “身体上的事怎么能说不是大事呢?”武铮把她圈进怀里,“过两天就是你的生辰了,我们回北院去庆祝,顺便让大夫瞧瞧。”
 
 
第68章 怀孕
  “呕——”
  翌日,贺龄音刚睁开朦胧的睡眼,体内又生出一股翻搅之感,连忙将头偏向一边,干呕了几声。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个多月了,之前倒是还好,干呕的次数不多,近来越发频繁了。
  第一次的时候,她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可是她既不会腹泻,也呕不出东西,只是干呕而已,又实在不像是吃坏肚子的症状。
  后来多呕了几次,她便猜测应该是由于天气太冷的缘故,导致寒气入体,因而脾胃积了胀气,所以才总是干呕。不过这算不得什么大病,注意保暖就好。
  而那段时间,武铮在外打仗,她心里头担心不已,因此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小毛病,加上前方退下来的伤患众多,军中的大夫忙得焦头烂额,她也不想再去添乱,因此迟迟没有找大夫给自己看病。
  现在战事结束,她本也是想等过阵子军中大夫不忙了,再请他们来给自己看一眼,开个什么驱寒方子的,没想到武铮先注意到了她的不适,还让她就趁着这两天回北院找大夫看看身体。
  话说回来,武铮竟然还要给她办什么生辰宴……
  一个生辰而已,搞得那么隆重干什么。
  贺龄音在心里状似抱怨地想着这些,脸上却浮起淡淡的笑意。
  她坐起来,缓缓地舒了口气,庆幸武铮已经出去了,否则又见她呕起来,肯定会担心得立刻奔去找大夫,耽误大夫手头上的事。
  她缓过这阵不适,便起身下床,将衣服穿戴整齐后,便掀帘让候在帐外的伍儿去打水过来。
  伍儿一见她醒了,忙去端了早已备好的热水过来,送入帐中却没立刻走。
  “怎么了?”贺龄音问。
  伍儿道:“夫人,将军吩咐了,等您醒了之后就去找大夫过来给您看看身子,您先洗着,伍儿去去就回。”
  贺龄音一愣:“他昨晚才跟我说过,过两天回北院去,再找军外大夫诊治的。”
  “话是这么说。”伍儿回想早上将军交代的话,“但是将军说了,身体上的事可不是小事,夫人您又体弱娇贵,还是早些请大夫看看才好。”
  贺龄音淡笑:“没那么严重的。况且,军中大夫这几天那么忙,我这小毛病拖延两日无妨。”
  “将军就知道您会这么说。”伍儿道,“但是将军又说了,您是他夫人,与他是一体的,您就等同于他。将军平时身体不舒服,也是要看军中大夫的,分什么早晚呢。”
  贺龄音一笑,也就不在这点小事上推辞下去了,否则伍儿也不好做。
  “那就有劳了。”
  *
  没过多久,伍儿就带着一名姓钟的军中大夫前来。将大夫带进来后,他又去帐外等着,免得打扰大夫诊脉。
  半柱香之后,钟大夫便出了营帐。
  这么快?伍儿张嘴想问,钟大夫却摆摆手,什么也没说便走了,不过那万年不变的冷淡脸上好像带着丝丝笑意,也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
  伍儿纳闷,忙进了营帐:“夫人,大夫给你诊脉了吗?你身体可有不适?”
  贺龄音嘴角竭力往下压,努力不动声色:“没什么事,就是最近胃口不好而已。大夫已经开了方子,你让后厨每天按时给我煎药就行。”
  说着,便将手里的方子递给了伍儿:“下去吧。”
  “好嘞!”伍儿捧着方子,一溜烟地赶去后厨了。
  带伍儿出去后,贺龄音才放任自己的嘴角不断往上弯起,眉间眼梢俱是满溢出来的欢喜笑意,衬得她本就妍丽的脸更加动人心魄。
  “夫人,您有喜了!”
  钟大夫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她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有喜?
  是指,她肚子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孕育了她与武铮的孩子吗?
  那一瞬间,她简直傻愣到连“有喜”是什么意思都不敢确定的地步。
  直到钟大夫再三表示,就是腹中有了孩子的意思,她才终于从巨大的足以淹没她的惊讶中抽.离出来,开始相信这个事实。
  而后,便是从胸腔蔓延出来的无穷欣喜。
  大夫说,她现在大概是两个月左右的身孕,那么,应该是与赫连部落开战前一晚……
  “孩子……我与铮哥的孩子……”贺龄音将手挪到腹部,轻轻地摸上去。
  分明、分明还感觉不到什么变化啊,可是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她在空荡荡的营帐中甜蜜地笑了起来。
  不过,她没有让钟大夫前去回禀武铮,反而让他什么都别说,只说自己会去告知将军。也没有跟伍儿说这件事,免得他嘴快先告诉了武铮。
  她想将这个消息亲自告诉孩子它爹。
  不过,她也没打算立刻告诉他。
  三天后就是她的生辰,生辰之日告诉他,岂不是更有意义?
  *
  贺龄音既打定了主意,嘴巴就甚为严实。
  待到中午武铮抽空回来看她,问她身子如何时,她也只说是胃口不好。
  武铮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战事刚刚结束,他这边还是忙得脚不沾地,因此没能很好地照看她,等过两天军营恢复平日的平稳,他就亲自给他媳妇下厨做饭,好好把胃口养好。
  贺龄音看着他心疼的神色,秀眉蹙了起来,一时间都要脱口而出了,然而钱丰此时正好过来,有要事便将武铮唤走了。
  再回来时,已是晚上。
  贺龄音便抿住了嘴,横竖只有三天了,待生辰日再说吧——
  以后每年她的生辰日,武铮都能想起初为人父的喜悦,那……那她也会觉得自己的生辰日更有意义。
  *
  三日后。
  北院热闹非凡,钱丰、风驭他们全部都来了北院,给大嫂庆贺生辰。
  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加上心里有了个喜讯,贺龄音更是开心,胃口也比平日更好。
  不过,她执着地想要武铮成为第一个知道自己要当爹的人,所以即便是他们都在,她也没在宴席上将此事公布出来。
  待到筵席散了的时候,已是满天星辰。
  贺龄音与武铮早已计划今晚便歇在久违的北院,所以没有回军营,只是将他们都送到门外。
  送别他们之后,两人携手走进院子,贺龄音主动握住武铮的手,与他十指交.缠。
  武铮心念一动,还来不及说什么,芯儿、蕊儿已经迎面走了过来。
  贺龄音盈盈一笑,叮嘱她们早些回房间休息。
  芯儿笑着应好,蕊儿在两人面前扫过一眼,也应了一声好,便与芯儿一起退下了。
  贺龄音便与武铮一起回了房间。
  武铮将房门一关,这才道:“媳妇,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出乎意料的好。”
  他媳妇平日也爱笑,笑起来也是极好看的,但是,今天却是格外爱笑,笑起来格外好笑。
  贺龄音抿嘴掩住笑意,走到他身前来:“因为,有一件想起来就会感到开心的事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