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三愿大人
时间:2019-09-18 07:08:09

  到底没舍得太用力,原本十分的力气到了落下时就变成了三分。
  但也足以让宋乐仪疼一下。
  宋乐仪直被这一下敲懵了,一边捂着小脑袋,一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干什么!”
  说完便张牙舞爪的屈指去敲他的脑袋。
  赵彻身形不动,也没发脾气,只淡淡地看着她:“你敢敲试试?”
  语气中尽是浓浓的威胁。
  宋乐仪的动作顿时就僵住了,细白的手指离赵彻的脑袋还有不到一拳的距离。
  夜风吹起她的袖口,拂在赵彻的脸上,透过那一点点缝隙,她清晰地瞧见了他眼底的情绪。
  三分戏谑,三分怒火。
  宋乐仪眨了眨眼,她将手指慢慢松开,也不知怎么想的,就轻轻地摸了摸他的眼睛。
  睫毛扫在指尖上,痒痒的。
  她葱白的指尖下落,压在他的脸蛋上戳了戳,又滑落在唇角:“表哥,你真好看。”
  恍恍宫灯映照下,她容貌愈发明艳,嘴里说出的话更是撩人。赵彻忽然觉得唇角干燥,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微微滚动。
  又被表妹给撩拨了。
  他神色有异,声色如常:“那就多看一会儿。”
  “离近了看。”
  话音刚落,还不等宋乐仪反应,赵彻便压着人的脑袋往前一带,手指穿过青丝,他微微弯下腰身,两人温温软软的唇瓣就这样贴在了一起,鼻尖也撞着。
  宋乐仪愣住了,一双漂亮的眸子闪了又闪,眼前人的眉眼很俊,眼睛尤其好看,夜色很静,两人呼吸声交缠,甚至能听到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谁都没有动作,直到宋乐仪“啊”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去推赵彻的脸,整个人的脸蛋都红透了。
  “你怎么能亲我?”
  太过分了,太出格了,太不像话了!
  赵彻也没好到哪去,刚才完全是一时冲动,白皙的耳朵从耳尖红到了耳根,他抿了抿嘴巴,也不好解释,只轻咳一声:“意外。”
  说完,他又琢磨了一下,漆黑的眼眸里神色幽幽难辨:“刚才那样算不上亲。”
  “你还提!”宋乐仪气恼的抬腿便去踢他,“非要唇舌交缠才算亲吗!?”
  赵彻一怔,被踢了个结实,他垂着眸看向她的神色有几分古怪,忍不住低声而笑,继而似笑非笑道:“不如表妹教一教我何为唇舌交缠?”
  眼底尽是那混不正经的戏弄之意。
  宋乐仪又羞又恼,伸出细白的手指着他骂了一句:“无耻!”
  赵彻自是不会任凭她离开,上前两步便拽了人的手,十指交握,他叹了口气道:“表妹,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将自己至于危险的境地,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语气是难得的认真,一字一顿的还带了点警告的意味。
  宋乐仪本来想挣开人的手的,闻言,她默了片刻,乖巧的应了一句:“知道了。”
  赵彻“嗯”了一声,十分满意人的识趣,他捏了捏人的手指,脚下的步伐快了几分:“回寿安宫把伤口处理了。”
  夜色已深,头顶一轮近乎于圆的明月,冷淡的月光将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很长。太液湖旁边尤其冷,料峭的春风吹得衣衫翩跹,身上凉凉的。
  十指交握的双手却暖极了。
  宋乐仪忽然问道:“表哥,你有没有觉得文太妃和端阳之间有点奇怪?”
  赵彻偏头看她一眼:“怎么?”
  宋乐仪拧了拧纤细的眉,自顾自道:“端阳不是好脾气的人,可是她却能容忍文太妃三番五次在她面前挑衅,实在不合她往日作风,令人费解。”
  “你观察倒是敏锐。”赵彻暼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始解释,“人人皆知姑母与文太妃的母后,也就是如今的蜀王后章嫣不睦,这的确不假,但其中还有更深的纠葛。”
  “姑母尚未出阁之时,身边的大宫女名芷兰,后来姑母和亲去蜀,芷兰一同前去,改名换姓为章嫣,换了清白的蜀国身份,送去蜀太子府邸为侧妃,与姑母一明一暗,相互扶持。后来蜀太子妃难产而亡,章嫣顺理成章成为新的太子妃,那时俩人尚且关系和睦,只是后来姑母为了巩固在蜀宫地位,设计了章嫣的儿子性命以换取蜀王垂怜,两人就此决裂,后来姑母归越,章嫣都不愿意一同回来,亦与大越决裂。”
  宋乐仪愣了一瞬:“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文太妃句句能戳到端阳在蜀王宫的痛处,而端阳又能三番五次忍下她的挑衅,原来是有上一辈的纠葛在。
  ……
  从未央阁回寿安宫,免不得要路过南面的凉风殿。
  宋乐仪远远的瞧着那座废弃的宫殿,忽然步伐有些难以挪动,她拉了拉赵彻的手:“表哥,我们换个方向走。”
  若是换个方向,难免要多走两刻钟的路程。
  赵彻望了眼那座被人称作鬼风殿的楼阁,又看了眼她细白的手掌上已经凝了血痂的伤口。
  他挑了挑眉:“表妹是怕恶鬼?”
  宋乐仪也不知如何解释,只觉得和赵彻说那种事情难以启齿,便胡乱的点了点头:“天黑了,听说那边闹鬼,我们远些走。”
  赵彻盯着她闪烁的眸光若有所思,恍然一笑道:“有我在呢,表妹怕甚么?”说着,他便牵着宋乐仪继续往那边走。
  却不想宋乐仪反应极大的抻了抻胳膊,死活不肯动弹。
  她神色为难,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换个方向走,那里……”她顿了顿,“不行。”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去向成安帝又或是太后告发,只是不知晓那对野鸳鸯是一时兴起去了凉风殿,又或是经常在那里偷情,手里没有证据,若是贸然告发,成安帝怒急之下没准要怪罪于她。
  这样拖着拖着,便将这件事情忘了。
  等宋乐仪再抬头,果不其然,从赵彻的眼眸里看到了探究的目光。
  他一向是心思通透的。
  见如此,宋乐仪跺着脚,咬咬牙,一边伸手挡着小脸,一遍踮着脚尖凑到他耳边。
  赵彻十分配合的微微弯了腰身,只听耳边传来娇娇软软的声音:“凉风殿里有人……偷情。”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酥酥麻麻的,赵彻宽大袖口下的手指微微动了几分。
  他有点想压着她的唇落在耳上。
  然而这个思绪刚过,他就听见了最后的“偷情”二字,那点旖旎的心思瞬间就没了。
  赵彻原本微微垂的眼皮撩起了几分,神色有些古怪:“表妹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宋乐仪有些着急,生怕他不信似的,“就是从小佛堂罚跪完,我们在毓庆宫吵架那天。”
  “……”
  赵彻的眉毛都要拧成八道弯了,心里正怒气冲冲的想着,是哪对野鸳鸯干下如此好事还让他表妹瞧见,非得剁了他们脑袋不可!
  他直了起了身,扶着宋乐仪站好:“你看见了什么?”
  宋乐仪被问得脸颊羞红,垂着小脑袋不肯说话,赵彻也不好再问,他揉了揉她的发丝,安慰似的说了一句:“无妨。”
  说着,他冷笑一声,牵着人就朝凉风殿而去,声音不辩喜怒:“我们去看看,若是再撞见,正好顺手解决了。”
  赵彻也没多想,只当是哪个春心荡漾的宫女与侍卫,却不想又被宋乐仪拽住了袖口。
  他脚步一顿,只听人小声又道:“是后宫妃嫔和假太监,不过纱幔挡着,我没看清人脸,或许……“
  宋乐仪犹豫了片刻,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猜测:”是你皇兄被人戴了绿帽子。”
  十之**如此,先帝后宫里如今就有三位太妃尚在,皆是安分守己的,而且贤太妃与静太妃皆育有公主,为了女儿前程也断然不敢如此做。
  至于文太妃,可能性更小了。
  她是蜀国和亲公主,若是通奸,必然会挑起两国战争,想来她也没这个胆子。
  月光照映下,明艳的小姑娘正扬着一张莹白的小脸看他,眼底的神情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悯惋惜。
  赵彻的眉头跳了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这眼神儿怎么和他被戴了绿帽子似的?
  后宫妃嫔……
  不是他父皇的女人便是他皇兄的女人,金尊玉贵受皇家俸禄的女人,却和外人通奸,无论是谁的妃嫔,对于赵越一族而言,都是奇耻大辱。
  想到这里,赵彻的俊脸也黑了几分,只是如今也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握了握宋乐仪的手:“我们绕路,回寿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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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至于凉风殿一事, 赵彻说是会寻个合适的时机知会皇兄一声,宋乐仪也没再继续追问, 毕竟是成安帝的家事儿,她实在不好掺和。
  眼前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令她忧心。
  上辈子在宣和三年四月二十二, 先帝忌日那一天,太后携三位太妃去太庙祭祀, 意外驾崩。
  一想到这件事情, 宋乐仪就眼眶发酸, 喉咙发紧。
  太庙左侧有一高台, 十五丈高, 为祭祀天地所造,太后就是从那里失足跌下高台,摔在了青石板地面上。
  消息传回太宁宫时,宋乐仪悲痛之余, 也怀疑过有人故意谋害, 姨母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压栏杆?
  首当其冲怀疑的便是端阳。
  只是据文太妃所言, 端阳那时与她同站, 并不在太后身侧,事发突然, 等众人反应过来, 太后与青书已然跌下高台。
  后来经大理寺仔细查探,那松动的栏杆确非人为,是因为风吹雨打久年失修,导致里面的木质早已腐烂, 若是有人靠上去,重量足以压得木栏断裂。
  成安帝也只能处罚了一批宫人,就此结案。
  因为提前知晓的缘故,宋乐仪早在去年就隐晦的提醒了成安帝一二,太庙大修,里里外外全翻了新,临近四月二十二,她仍觉心中不安,又重新遣人将太庙里外重新检查,确保毫无问题,这才渐渐松了一口气。
  大公主生辰宴过了第六天的时候,宋乐仪从明心堂放了晚学,忽然发现寿安宫少了一半宫人的踪影,皆是太监。
  她神色诧异:“宫里的人都哪儿去?”
  孙姑姑恭敬回禀:“回郡主,陛下的玉宝失窃,正命了文总管阖宫上下排查。”
  玉宝失窃?
  宋乐仪“哦”了一声,提裙慢慢走进了西偏殿,怕是想借这个缘由去查假太监吧?
  成安帝亲卫肃查后宫,大张旗鼓仔仔细细排查了三天,玉宝自然是找到了。
  于此同时还查出了假太监。
  数量还不少。
  宋乐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捏着一块点心吃,险些呛到,她一边将咬了一口的点心放回盘中,一边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
  ……
  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本朝宦官选拔十分随意,各地官员送上的人年龄有高有低,身世亦参差不齐,有不少人为了糊口生活又或皇家富贵自愿入宫为宦,也有人是受人胁迫入宫,并非甘愿。
  因此产生了一条利益链,内侍省的主事太监收人贿赂,替人遮掩,欺上瞒下,等风头过去再寻了理由送那些假太监出宫。
  此事一出,成安帝震怒,内侍省的四名主事太监直接被处死了三位,宦官选拔也变得严苛起来,索性又在内侍省之上设立两名督察太监,专门遴选各地送上来的男子身世背景。
  当然,后宫里却无通奸一事的风声传出,想来为了顾及皇家颜面。
  宋乐仪心底存了好奇,一直留意着后宫的动静,忽然发现文太妃竟然以忧思先帝成疾为由,自请前去安国寺念佛祈福。
  ……
  凉风殿的女子不会是文太妃吧?
  此念一出,宋乐仪大为震惊,乌黑的眼眸里闪过不解,她何故如此?先帝驾崩之后回蜀就是了,王室嫡公主的身份自能让她寻个好人家再嫁,留在太宁宫又偷情是为那般?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此事又不好去问太后与成安帝。
  如此想着,宋乐仪抬眼望了望外边的天色,瞧着还早,当即准备去豫王府,到赵彻那儿一探究竟。
  她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华灯初上,赵彻正在用晚膳。
  见到人来,赵彻撂了筷,笑道:“表妹怎么来了?”
  “自然是想你了。”一身葱绿罗裙的小姑娘款款而来,嘴里说的话十分甜,提着裙坦然的坐在了赵彻边上。
  福寿十分有眼色的添了一双碗筷。
  倒是寻了个好的由头。
  赵彻扯着嘴角笑了下,心里是半分也不信,然而听了却十分受用。
  他偏头,重新吩咐厨房那边重新熬一碗甜糯的牛乳粥,又加了几道菜。
  果不其然,没说了几句话,就见她一边慢吞吞的咬了一块点心,眨了眨眼,犹豫着问道:“表哥,与假太监偷情的是不是文太妃呀?”
  “……”
  脸蛋都没红一下,哪有那日袒露之时的羞窘。
  赵彻扬了扬眉,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没马上搭话,那眼神儿里有说不尽的揶揄。
  看的宋乐仪不羞也羞红了脸,眼神儿四下飘飞,不敢看人,借着桌子的遮挡抬着小腿踹了他一脚。
  赵彻低声而笑,善意大发地不再逗她,而是颇为正经道:“是文太妃。”
  意料之中,宋乐仪也没多惊奇,继而追问道:“她为何要…?”
  话虽未说完,但赵彻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正巧福安端着新熬的牛乳粥和菜品上来了,比起早几个月在毓庆宫时,他已经不再抹厚厚的脂粉,如今只是淡淡的扫一层,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倒是一张嘴巴依旧涂得猩红。
  宋乐仪忍不住夸了句:“福安,你这样好看多了。”
  福安木木地转了下眼:“多谢郡主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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