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三愿大人
时间:2019-09-18 07:08:09

  乌黑的眼眸灵动极了,语调甚是娇软。
  说完,她飞快地接过他手中的牛皮袋,而后牵着冬桃提裙小跑到一个安全地角落,静静地看两方对峙。
  上官晔垂下了眸,看了眼方才被宋乐仪硬塞过来的棍子,淡樱色的唇瓣微微抿了抿,眼底的情绪莫测。
  梁上燕的两个随从互视一眼,凶神恶煞的就朝上官晔挥拳而来,他也没抬眼去看,一人一棍就将两人撂倒在地,而那边梁上燕还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爬不起来。
  上官晔慢慢走到他旁边,弯下腰身拎着人的衣领一路抵在了墙上,而棍子则死死的压在他脖颈经脉上。
  眉眼清俊的少年声音很冷:“梁世子要砍谁?”
  满满的杀意。
  比起赵彻那厮来不逞多让。
  梁上燕被勒的呼吸困难,脖颈被棍子压的几乎断裂,眼里直逼出了泪花。
  他瞬时觉得好后悔,后悔为何要来招惹上官晔,成天和赵彻混在一起的人,看起来再风光霁月,那能是好东西吗!?
  梁上燕沁出一身冷汗,也不顾的什么面子里子了,哆哆嗦嗦道:“砍、砍我。”
  上官晔这才松了人,梁上燕浑身瘫软,顺着墙缓缓坐下,两腿大大的敞着。
  而上官晔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把小刀,拔了刀鞘就朝他丢去,薄薄的嘴唇吐出一个字:“砍。”
  简洁而冰冷的声音。
  梁上燕还没反应过来,他盯着插在石板缝隙间的利刀,离他两腿之间不到一寸,顿时冷汗淋漓,三魂七魄去了两魂六魄,脸色霎时青白。
  就差一点……
  梁上燕惊魂未定的看着那把锋利的小刀,这是让他砍自己?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又传来上官晔的声音:“我砍也行。”
  梁上燕:“……”他敢让他砍吗!?
  人高马大的男子欲哭无泪,颤巍巍的拿起刀,比划了身上好几个位置都下不去手。
  梁上燕抬头,想和上官晔打个商量,他强做自然道:“上官世子,你我父亲同朝为臣,家又同住城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闹得如此僵硬?”
  却不想,他只瞥见了一双没什么情绪的丹凤眼眸,语气很淡:“不砍?”
  微微上扬的音调,仿佛下一刻他便要亲自持刀剁了他。
  梁上燕心如死灰似的颤了颤,紧接着闭眼扬臂,持刀就朝腿上扎去,鲜血直流。
  他死死咬着嘴唇不叫,保着最后一点尊严,一边试探性的睁开了一只眼,却不想上官晔的身影早已不见。
  梁上燕:“……”
  “蠢货!”梁上燕疼的呲牙咧嘴,朝着两个随从怒吼,“还不快扶本世子起来!”
  ……
  上官晔慢慢的走在街道上,两手空荡荡的,方才在他将梁上燕抵到墙上时,余光便注意到宋乐仪悄然离去的身影。
  又是这样,一声不吭,不告而别。
  他双手握成了拳,勾着唇角嘲讽一笑,又很快的敛了眼底情绪,最终消失在涌涌人流中。
  ……
  宋乐仪本就没把梁上燕当回事儿,见上官晔站稳了上风,她便携着冬桃回宫了。
  等下了马车,正提裙往寿安宫走的时候,身后的冬桃捧着牛皮纸袋上前,声音为难:“郡主,这蜜饯果子怎么办?”
  宋乐仪愣了愣,方才一上马车便忘了这茬,平白拿了人家的果子。
  难道要去还上官晔银钱?
  她不好意思的闪了闪眼眸,只觉得不好意思吃白食,便轻咳一声,佯做镇定,对冬桃道:“拿着吧,给你了。”
  ……
  主仆二人刚进寿安宫大门,就瞧见一道黑色的身影,身子挺拔,正坐在宋乐仪的秋千上,慢悠悠的荡着。
  “表妹回来了?”
  赵彻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踱步到她面前,语气竟有说不出的幽怨:“我等了你一下午。”
  宋乐仪眨了眨眼睫:“……辛苦了。”
  赵彻十分大方地灿烂一笑:“表妹知我心意就好。”说完,目光忽然瞥见冬桃手里拿着的东西。
  一个胭脂盒子,一个牛皮袋。
  牛皮袋?
  他微微眯了眼眸,扫过上面的刘记二字,这是容之爱吃的那家果脯铺子吧?
  赵彻磨了磨牙,觉得挺生气的,合着这俩人都喜欢吃甜的不说,还都喜欢刘记的蜜饯果子?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十分不痛快,他嗤了一句:“买蜜饯果子去了?宫里的还不够你吃?”
  宋乐仪转头看他,正咬着唇寻思说些什么将他的话怼回去,就见赵彻神色自然的伸手将那牛皮袋勾了过来:“外边的铺子不干净,你若喜欢,让小厨房给你做就是,或者让我王府里的厨子给你做。”
  “……”
  宋乐仪忍不住反驳:“哪里不干净了?刘记的果子一向闻名燕京。”
  “我怎么没听过?”赵彻撩起眼皮,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他顿了下,又道:“扔了吧。”
  宋乐仪伸手便夺过他手里的牛皮袋,塞到冬桃手里,咬了咬牙:“你敢!”
  赵彻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皱了皱眉,还不等抬眼,只听圆脸小姑娘小声嗫喏了一句:“殿下,这是郡主赐给我的。”
  这样啊。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心情蓦地大好:“哦…我想起来了,陈记的蜜饯果子是挺有名的。”
  宋乐仪默了片刻,认真的纠正他:“刘记。”
  赵彻:“……”太高兴了失言了。
  只是……
  想着表妹和上官晔相似的饮食习惯,赵彻便觉得心底窜起一抹淡淡的嫉妒,他觉得他得和表妹好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天际刚刚擦黑,澄澈的蓝变成深深的蔚蓝,赵彻淡淡划过天空,袖口下的手指曲了曲,月朗星稀的好日子。
  他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忽然道:“表妹,我们出去走走。”
  “去哪儿?”宋乐仪脱口而出,随即又马上反悔,“不去,我好累。”
  “你的懒筋该抽抽了,”赵彻拎着她后脖颈就往外走,一点也不手下留情,“去揽月台,赏月,累不到你。”
  “哎——你松手——”宋乐仪挣扎。
  赵彻觉得手感不错,又捏了两下,不紧不慢道:“马场那边新进了一批西域宝马。”
  闻言,宋乐仪马上停止挣扎,谄媚一笑:“能和表哥一同赏月,荣幸之至。”
  赵彻勾了勾唇角:“你这溜须拍马的功夫见长啊。”他顿了顿,“不过我爱听。”
  “……”
  宋乐仪懒得搭话,抬着胳膊绕到颈后去拍他手,力气挺重。
  袖口下垂,露出一小截白皙似藕的手腕,她嗔道:“你松手。”如此被捏着脖子,浑身上下都被钳制着,不好受。
  赵彻瞥了眼她的手,指如削葱根,白皙似玉,甚美。于是他慢慢的松开了手指,将人软绵绵的小手握在了掌中。
  又分出一缕余光瞥了眼她白腻的后颈,没用多少力气的捏两下便泛了红,他眼底闪过稀奇,十分不解为何表妹的皮肤如此娇嫩。
  两人走着,总要说个话,宋乐仪便讲起了梁上燕的蠢态,说的眉飞色舞。
  赵彻听了却眉头渐锁,他问:“你遇见了谁?”
  宋乐仪愣了一下:“梁上燕啊。”
  “另一个。”赵彻冷声提醒。
  宋乐仪不明所以:“上官晔?”
  作者有话要说:赵彻:余威虽在,尚且不够,等我再揍梁上燕一顿。
  梁上燕:不,不要,你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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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三言两句的功夫, 赵彻便明白了来龙去脉,他嗤笑, 梁上燕那种废物即便再来十个,上官晔都能眼也不眨的将人揍趴下。
  合着表妹又当好人去了?
  还事了拂衣去, 深藏功与名?
  赵彻神色嗤嘲,拎着宋乐仪的细胳膊比划了两下, 挑眉反问:“就你这细胳膊腿, 人家用你帮?以为自己盖世英雄呢?”
  话里话外都没留一点情面。
  宋乐仪笑容僵硬在脸上, 恼羞成怒地拍掉人的手:“我乐意, 我喜欢, 日行一善不行么?碍着你了?你阴阳怪气的做甚么?”
  闻言,赵彻简直要气笑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神色愈发平静,继而双手环胸, 垂着眸子睨人, 淡道:“不行, 碍着我了。”
  语气平淡极了, 可宋乐仪却从里听出了点点不对劲儿。她的眉毛拧的都要飞起来了,漂亮的眸子缓缓扫过赵彻的俊脸。
  半响, 终于悟出了两个字。
  嫉妒?
  宋乐仪眨了眨眼, 忽然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乐了,她眉眼笑盈盈:“表哥,你吃醋啦?”
  令人意外的是,赵彻竟然坦然的认下了:“是啊。”
  宋乐仪:“……”和预想的发展不一样。
  她捏了捏指尖, 正犹豫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赵彻又说话了,他语调很轻,声色很平静的说了一句:“表妹,你太关心上官晔了。”
  燕京里诸多勋贵子弟,没见宋乐仪对谁这么上心过,她自小娇蛮,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没哪个不捧着她,何时见她纡尊降贵过?
  自从明心堂第一次遇见,表妹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人说话,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兴致昂昂而去,败兴戚戚而归。
  难得她没记着仇,这么多年还一如既往的对人好。
  就是那么一点点好,就足矣让容之为其疯狂,赵彻握了握手指,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位好友是什么性子。
  上官晔的感情弥散了也好,藏匿了也罢,他可以佯装不知不察,反正那点喜欢最终会被埋在岁月长河中,不见天日。
  但若是表妹再如此不知深浅,事情就会发展成为他最不愿见到的情况,无论是夫妻反目又或是兄弟反目,他都不想。
  闻言,宋乐仪皱了眉:“我哪有…?”
  掰着手指数一数,两人一年合起来都没说上十句话。
  她顿了下:“我与上官世子好歹有同窗之谊,今日换作你是我,也会一样去帮。”
  “你和我能一样?”赵彻嗤笑着反问,他漆黑的眼眸里压着怒,见人不解其意,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
  赵彻磨了磨后槽牙:“表妹,你如今已有婚约。”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和我。”
  宋乐仪顿时羞迫,她抬眸瞪向赵彻,直闯入一双幽幽黑眸,她一愣,很快地明悟了更深一层的含义。
  不可能的。
  两世的记忆加在一起,上官晔都没对她表露过半点爱慕的心意,更别说他都拒婚了,毫不犹豫而又令人难堪的拒婚。
  宋乐仪嘴唇翕辟,正要反驳,只是话到嘴边,到底没能说出口,这种事情太荒诞了,她默了片刻:“我知道。”
  赵彻神色稍霁,正要说话,只见眼前的小姑娘咬着唇犹豫着,又说话了。
  “表哥,其实早在明心堂之前,我就见过上官世子。”宋乐仪换了个说法,前世今生太过匪夷所思,只能说一说幼时之事。
  闻言,赵彻拢了拢俊眉,漆黑的眼眸里划过惊讶,随即而来的是嫉妒,还有那么一点点薄怒,他深长睫羽遮挡下,是翻涌着的莫测情绪。
  更早么?
  能比他更早?
  赵彻扯着嘴角勾出一个嘲讽似的弧度,这世上没人比他更早遇见宋乐仪。
  宋乐仪的神色很平静,微微垂下的眼睫挡了那一点点怜惜,似乎是在回忆着:“是六岁那年,在安国寺。”
  六岁……
  赵彻神情一顿,眉毛逐渐锁紧,唇瓣也抿的很牢,一颗心脏如同被巨手紧紧攥着,逐渐浮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长长的宫道中卷过初夏凉风,与之同来的还有宋乐仪的声音。
  她娓娓道来:“那一年我与姨母去安国寺,正月里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两天两夜,厚厚的白雪将安国寺与荡山盖了一层又一层,特别冷……”
  本应傍晚下山的香客们也因此滞留在山上过夜,一时间客房很是紧张。
  主持不得已只能安排了多人挤住在一个房间里,这原本也没什么,香客们多是亲友结伴而来,都相互熟稔,挤上一晚也无妨。
  天色渐暗的时候,宋乐仪被拘在房间里不让出门,枯燥无趣的很,便在傍晚的时候,趁孙姑姑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想去玩雪。
  可是她不太认识路,迷迷糊糊的绕了半天都没绕出去,还在一排排客房间打转。
  也就是那一日的傍晚,宋乐仪在一间客房门前遇见了一个小男童。**岁的样子,长的玉雪可爱,模样十分讨人喜欢,似乎是随母亲与哥哥姐姐一起来上香的。
  听他们几人交谈的意思,好像是那个漂亮的小男童与他的两个哥哥起了冲突,正在被他母亲训斥。
  他的母亲眼神厌恶,言语狠毒,动辄打骂不说,还叫他穿着单薄的棉衣,在冰天雪地里跪着。
  那时候宋乐仪就躲在一棵光秃的大树后面,遥遥看着。小姑娘当时吓坏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情景,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母亲!
  虽然在她的记忆里没有“母亲”这一形象,但也应该是如姨母一般温柔的吧?
  只是当时宋乐仪孤身一人,而他母亲周围围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婆子,到底胆小,小姑娘捏了捏指尖,没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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