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三愿大人
时间:2019-09-18 07:08:09

  苏易将魔爪伸向宋乐仪肩头,终于不怀好意地说出了他想了许久的话:“魏侍卫今年多大了?身子这么瘦弱,能行吗?”
  十五岁的世家子弟早就什么都懂了,最后三个字尾音上调,暧昧极了,宋乐仪懂了,其他两个人也懂了。
  要说这苏世子,身上半点也不像他爹安国公,唯独这风流像了十足十,他容貌又生的倜傥,脾气也好,在燕京贵女里十分吃的开。
  “说甚么混账话!”
  赵彻俊脸陡然一黑,几步上前把苏易的手拎了下来,语气冰凉:“不想骑马就滚。”
  ……
  真护短。
  苏易撇嘴,连道:“好好好,我这就滚。”
  他一手扶鞍一脚踩马蹬,稍微使劲儿便就跃身而上,待坐稳,他回头笑道:“我先跑两圈。”说完,扬鞭而去。
  赵彻一开始同宋乐仪骑了两圈,后来也不知道要与上官晔交谈什么,便叫宋乐仪自己玩。
  ——
  “柳氏又难为你了?”
  “是上官暄”上官晔眉眼冷淡,微不可察的掠过一丝厌恶,“跳梁小丑而已。”
  赵彻挑眉,他从未见过上官晔如此明显的表现过情绪,便调侃道:“他做什么了?”
  “……”
  上官晔眼底的厌恶更浓了,他沉默良,方才平息了心底翻涌的怒意,平静道:“下药设计我与父亲妾室欢好。”
  “啧,真没脑子。”
  赵彻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睡了?”
  “没有!”上官晔声音恼怒,他再饥渴难耐,也不至罔顾人伦去睡了父亲的女人!又何况这种事情,无论放到那个男人身上,都是奇耻大辱!
  说完这句话,他平静下来,“既然郑氏与上官暄设计我,那我便如她所愿,送她一个孩子。”说这话时,他眼底尽是狠戾。
  “常言道快刀斩乱丝,容之,这么多年了,何须再心存善念,该了断了。”
  “是该了断了。”
  上官晔闭上眼睛,掩了那沉痛的悲伤。
  “我忽然庆幸与你是朋友。”赵彻笑了笑,若他猜的没错,那郑氏的孩子将会是上官暄的。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要可怜宣平候将会为别人养儿女,还是要可怜上官暄与其子女称弟道妹。
  “容之兄”赵彻的眼神儿颇为意味深长,作为男子,总会对那种事儿存了些许好奇,他问: “后来你如何解决的?”
  ……
  “等子川兄日后娶妻,自会知晓。”
  娶妻啊…
  赵彻想了想,还要等好几年呢。
  他忽然反应过来:“你不是也未娶妻?”
  上官晔:“…多看书。”
  ——
  苏易得了机会,便按耐不住想试探一番这位魏侍卫是否真如豫王所言“人小吃得多,力气也大”,他本欲和她比武,宋乐仪哪能应了他,三言两语撩拨的苏易与她比试箭术。
  一开始因着许久未碰弓箭,宋乐仪一连两箭脱靶,苏易见了,大笑道:“魏侍卫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一会儿别连亵裤都输光!”
  百步之外有一颗老树,三人合抱粗,树上系着圆形靶子,手掌大小,圆心一点朱红,随风而动。
  春日繁衍,猎杀不仁,立靶射箭又颇显无趣,赵彻便想出了这个法子。系线长,悬靶轻,随风晃动不好瞄准,又无固定,若是射箭的力道不够,即便瞄准了红心,也会穿靶而过,射不中。
  宋乐仪试了几箭,逐渐找回感觉,这才转头对苏易笑道:“苏世子莫要高兴的太早。”
  说着,她倏地一下骑马奔出,耳边风声猎猎作响,一手持弓,一手取箭羽,嗖的一声嵌入靶心,震的悬靶大幅晃动。
  “苏世子,步射无趣,不若比试骑射?”
  苏易目瞪口呆,这手法可和先前判若两人,他暗道魏子仪无耻,先佯装不善射箭,框骗他比试,再大展风采,想震慑于他。
  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苏易哼道:“且看我来。”
  可惜天公不作美,等他射箭时,北风骤然加大,箭飞至一半便失了准头,堪堪擦靶而过。
  苏易不服,认为是受了风向影响,宋乐仪笑了下,没与他争论,直接从背后箭筒抽了箭,在猎猎北风中震弦而出——再次中靶。
  这下苏易闭嘴了,俩人又颇为正经儿地你来我往比了数十把,最终苏易输的惨淡,只赢了几局。
  他正哀嚎着再来一把的时候,赵彻和上官晔骑马过来了。
  赵彻手里不知从哪儿拎了一件斗篷,扔给宋乐仪:“下马,帮本王拿斗篷。”
  “是,殿下”
  宋乐仪已然玩的尽兴了,她乖巧的翻下了马,不忘转头对苏易说:“苏世子,输的银钱到时候送给我家殿下就成。”
  赵彻不意外,反而是上官晔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岁初兄的箭术在燕京,也数一数二呢。
  那边苏易抽出折扇,摇了摇延时脸上的窘迫:“知道了。”
  他竟然输给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卫!
  马背上白衣少年摇扇,手里还拎着弓,这情景,怎么看怎么怪异。
  宋乐仪就坐在一个石墩上,遥遥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三位十四五的少年着华裳骑骏马,谈笑间意气风发,灿若朝阳。
  太阳快要西落的时候,天气逐渐凉了下来,春风料峭,宋乐仪盯着怀上的披风想了片刻,双手一抖,将其披在了身上。
  先穿一会儿,等赵彻回来了再还他,两不耽误又物尽其用,宋乐仪如是想。
 
 
第14章 阔绰
  在燕郊马场玩的痛快,又因和苏易比试而赢得盆满钵满,傍晚,宋乐仪与赵彻回宫,小姑娘面上一片欢喜,竟隐隐期待第二天的行程,又跟着赵彻厮混了两日,转眼时间便到了宣和二年的四月三十日。
  自从宋乐仪与赵元敏一同结下秋千之谊后,小姑娘来寿安宫找过宋乐仪几次,每次都恰逢她不在,小姑娘撅着嘴神情有些沮丧,出去玩都不叫上她!
  恢复自由身的第二天,宋乐仪清晨醒来时,那种隐隐忘记了什么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她仔细思索了一番,未想出什么,于是晃了晃头,将那种不安晃出脑外,风清日朗,是出门的好日子,她收拾整齐后便去太妃们居住的寿庆宫寻了赵元敏,两个小姑娘带着浩浩荡荡一众人,出宫了。
  说是浩浩荡荡一众人,其实也没多少,俩人就携了两个宫女,侍卫倒是不少,有八个。
  城西风南阁,是燕京最有名的首饰铺子,几乎垄断了燕京半数的生意。
  宫中的金银首饰精致大气,但墨守陈规少了灵动,不如宫外首饰来的眼前一亮。恰逢春暖花开,也该换新的妆面了。
  不少女子正在风南阁里挑选首饰。
  “好多人呀。”敬和明显比夷安神情欢喜,她平日甚少出宫,即便出宫也不去人多热闹的地方,如今见着,难免涌起一丝雀跃。
  一进门,便引得众人频频侧目,两个姑娘容貌出众,衣着又富贵,便有侍女上前,领着两人去了二楼。
  一楼是敞开的店面,人流往来,拥挤热闹。二楼则是隔开的敞屋,每个屋里都放置了一张木桌和两个座垫,侍女会把店里最新的首饰端呈上来,供客人挑选。
  “那个人好似是胡姬之女。”
  “是呀,你看她的眼睛好奇怪。”
  “真丑,看着怪骇人的。”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赵元敏蓦地一僵,这时又听一位女子咯咯一笑,声音娇讽:“人家眼睛再奇怪,长的也比你们好看。”
  “长的再好看又如何,依旧改变不了血脉里的卑贱!”先前说话的女子似乎是被戳中痛处,声音羞恼,骤然提高。
  “当真是丑人多作怪。”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道冷声嘲讽。
  两人方才行至一半,便听到了这声音,宋乐仪转身便要教训她,却被赵元敏牵住了袖口,朝她摇了摇头:“夷安,算啦,我不在意。”
  宋乐明白她的意思,刚刚那女子所言是大多数人的心声,悠悠众口计较不来,而且以她们的身份,若是与这般人冲突,显得胸襟太小,亦不值得。
  可是,若是赵元敏真能做到左耳听,右耳出,心无波澜也就罢了,偏生她心思细腻,情绪敏感,每每听见这样的话就先要自己难受一番。
  这样可不行。
  “敏敏,无论何时,莫要委屈了自己”宋乐仪朝她眨眨眼,先前冲动的怒气已然散去,宽慰道,“放心,我不会闹事的。”
  于是宋乐仪拉着赵元敏去而复返。
  众人抬头,只见一位容貌精致的小姑娘牵着那位胡姬之女的手,从楼上下来。
  女子羞恼: “你说谁!?”
  “除了你还有别人吗?”宋乐仪淡看她一眼,不怒不恼,转头吩咐道,“冬桃,将这位小姐请出去。”
  “你凭什么赶我出去!”
  “错了,是请你出去。”宋乐仪纠正,又耐心十足地重复了一遍,“若是你不愿被请出去,我只好让人将你拖出去了。”
  小姑娘神情软和,似乎颇为苦恼,声音也娇娇软软的,十分好说话的样子,偏生气势极具压迫力,那女子一时涨红了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余光瞥见风南阁的掌柜要上前,宋乐仪目不斜视淡道:“本郡主与这位姑娘的私人恩怨,风南阁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如此做派,这般年纪,又自称郡主的人,除了夷安郡主之外还有谁?
  掌柜脚步一顿,缩了回去,笑道:“风南阁无意搅扰郡主私事,只是来者是客,若在发生点儿什么,店铺本小利微,小人也不好交代。”
  话说到这儿,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宋乐仪十分满意掌柜的识趣,那女子瞬间脸色惨白,抖如筛糠,磕巴道:“郡主殿下,我、我错了。”
  “你的确错了,错在嫉妒,错在妄言,错在愚蠢。”宋乐仪叹了口气,“冬桃,还不快请。”
  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往她面前一站,无甚表情:“姑娘,请把——”
  于是那女子战战兢兢的被冬桃请了出去,先前与她搭话的姑娘也未敢停留,一并跟了出去。
  “让诸位见笑了”宋乐仪转身朝大家笑了笑,又转身对掌柜道,“在场诸位今日的首饰钱都记我账上,权当赔礼了。”
  顿时,原本看不惯宋乐仪嚣张的姑娘们眼里都染上一抹喜意,谁还计较刚刚发生了什么,况且那女子背后口出狂言,妄议他人,本就是她的不对,夷安郡主好脾气地将她请出去,已是放她一马了。
  宋乐仪这才拉着赵元敏上了二楼。
  “敏敏,可开心了?”
  赵元敏点头,又朝她软软一笑:“我方才想你的话,忽然间心结就解了,我生来如此容貌,若是日日为这闲言碎语伤心,岂不是浪费我大好时光。”
  当她处在可望不及的高位上时,这些话不过如雨落汪洋,半分也不能撼动于她,何必自寻烦恼?
  “是呀,我们只管开开心心地挑选首饰。”
  “好。”
  “记在你账上的那些首饰钱,我日后会还你。”
  “无妨,都是小事儿。”
  宋乐仪抿唇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从苏易那里赢的不少银钱,够她今日挥霍了。
  虽听夷安如此说,赵元敏却没有真的答应,夷安是为了她出头,她不让叫她白白花了钱。
  她封地在南阳,不丰饶也不贫瘠,一年的税收尚且可观,再加上每年六百银的俸禄,着实不少,只是对于奢靡的王公贵族而言,却不算多了。
  ……
  “敏敏,你戴这个好看。”
  宋乐仪举着一面铜镜,让赵元敏看到簪在她发间的珍珠扇步摇。
  珍珠清丽白圆,与她奶白的皮肤相得益彰。
  侍女有眼色道:“步摇上的白珠皆采自东海,皆挑选的上上品相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色泽瑰丽。”
  赵元敏颔首,买下这一套珍珠头面。
  一旁,宋乐仪只挑了两支红宝石簪子,银质针梃,镀银花托,一支插到了敏敏的发间,一支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她对镜自视,十分满意。
  宋乐仪生的容貌明媚,周身贵气,高傲娇蛮,仿佛天生就该穿最华美的衣衫,戴最华丽的首饰,让人捧在手心里宠着。
  再一转头再看赵元敏,宋乐仪不禁感叹:“你果然适合戴华贵的发饰。”
  赵元敏虽无胡姬那般高鼻深目,但也较之寻常人更显深邃,若说脸蛋圆润,眸子浅淡为她增了清丽,那这红宝石便是为她添了风情艷丽。
  赵元敏微微羞赧,这一会儿她听到的夸赞,比她短短十四载人生听的所有赞美合起来都要多。
  “你也好看。”她嫣然一笑。
  两人调好了准备回去,下楼梯转角时,赵元敏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殿下!”
  “殿下!”
  两道异口同声的惊呼响起,名唤铃铛的宫女扶住赵元敏,而另一边,一个纤细下巴的丫鬟扶着女子站稳,语气很冲:“那家的姑娘走路这般不长眼,冲撞…”
  话说到一半便没了下半茬,纤细下巴的丫鬟看清了眼前人,有些瑟瑟发抖。
  “敏敏,无碍吧?”宋乐仪声音关切。
  赵元敏摇了摇头。
  “宝珠,不得无礼,退下。”
  女子轻斥,声音幽凉好似一块寒冰。
  当这熟悉的声音入耳,宋乐仪猛地抬头朝她看去——
  那女子身姿极其纤瘦,容貌清冷孤高,右眉断眉,周身气势逼人,是端阳太公主的独女,安平公主赵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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