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是撒娇精[校园]——西元美
时间:2019-09-20 07:31:46

  这时,俞景蕙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但这个区号很熟悉,她立刻按了接听键。
  陆时语起身去接水。
  身后传来俞景蕙陡然拔高,惊慌失措的声音,“你说魏郯怎么了?”
  陆时语心口重重一跳,随着清脆的一声响,玻璃杯砸在地砖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
  飞机上,魏爸爸安慰俞景蕙,“你哭什么哭,不是说人没什么大事吗?你这样子,一会儿儿子见了你该多难受。”
  “我,我忍不住。”俞景蕙擦着红红的眼眶道,“昨天半夜刮风,把好好放在窗台上的飞机模型都刮到地上碎了。我当时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你还说我自己吓自己。别人在我这个年龄,孙子都抱上了,可我每天还得为他的生命安全而担心,呜呜……”
  魏爸爸长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只能安抚地拍拍妻子的肩膀。
  隔着条过道,陆时语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感情真的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说割舍就能割舍的。听到他出事的消息,陆时语没有一秒的犹豫,和俞景蕙夫妇一起赶往机场。
  温暖明亮的阳光照进舱内,大朵大朵的白云就在身边,她却没有丝毫的心情去好好欣赏这片金光闪闪的蓝天。
  她打开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
  这是魏郯军官证上的免冠照。
  照片里的他穿着挺括的深蓝灰色军装,肩章、领花、胸标、资历章、空军徽章一一俱全。英俊帅气的脸庞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稚嫩,显得越发冷厉坚毅,却也生气蓬勃。
  陆时语将手机扣在胸口,心里千万遍地祈祷,希望魏郯没事。
  一行三人从机场出来,直接上了试飞大队派来接他们的车,赶往集团军空军医院。
  开车的是个年轻轻轻的小士官,一上车俞景蕙就焦急地向他询问魏郯的情况。
  小士官斩钉截铁地安慰他们:“叔叔阿姨,你们别着急,他真的没有缺胳膊断腿,飞机最后成功迫降了。其他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一会儿你们见了我们队长和政委就知道了。”
  医院对于陆时语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所有人也都保证地说他没事,可是当推开虚掩的病房门,看到魏郯盖着雪白的被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时,刹那间,她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俞景蕙也是一样,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病房里的田政委和大队长立即站起身,迎了过来。
  魏爸爸眼圈也红了,焦急地问道:“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陆时语站在床边,一瞬不瞬地默默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魏郯,心里慢慢涌出一阵难以自抑的思念。
  她不由自主地俯身下去,轻轻握住了他静静放在身侧的一只手。
  手掌温暖而干燥,覆着一层薄茧。
  熟悉的令人颤栗。
  一滴接着一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串串往下掉,很快将白色床单洇湿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给宝贝们推荐一哈基友的新文《男主今天买到限量款了吗》
  作者:微胖界的小巨星,不一样的都市文,敲好看!
  【文案一】:偷渡来多伦多的阿呆遇到了一个惯性失眠的冷漠富二代。
  嘘,别得罪他,他是个脾气不好的大魔王 XD
  【文案二】:阿呆以为周遡是一个富到流油的二代,在外留学,家庭内部争夺财产缺爱然后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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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是美好的,且值得为她奋斗”,
  我同意后半句话。
  ——以上出自电影七宗罪。
  木讷胆怯却很努力生存的开背推油妹X暴躁失眠经营潮牌买手店的偏执病娇富二代
  可惜,我遡哥坐拥千万限量潮牌,依旧是个失眠boy
  阅读指南:
  1. 1v1,双向救赎。
  2.女处男不处,洁党慎入。
  3.逻辑废,别较真。
 
 
第97章 撒娇九十七点
  魏郯是十来天后出的院。魏爸爸和俞景蕙提前两天就已经回了帝都。
  九月三日那天,是魏郯人生第一次遭遇战机失控特情。在驾驶杆失控的情况下,他当机立断切掉飞机的电源系统和计算机的总电门,全部关掉之后,他手里的驾驶杆恢复了。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七秒钟内。
  这七秒,对于他来说恍如一个世纪。
  如果再晚两秒,那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回来了。
  由于飞机高度太低,他最后只能紧急迫降,在迫降过程中磕到了头,过了一天一夜才苏醒过来。
  醒过来时,他看到了欣慰的大队长、田政委,还有远道赶来神色焦急的父母。
  俞景蕙告诉他,陆时语其实也来了的。不吃不喝一直守着他,眼泪掉的就没停过。可是不知为什么,就在他刚刚苏醒时,她却悄悄地离开了。
  魏郯先回宿舍将迷彩背包放下,随即去了大队长办公室。
  飞行楼大厅的墙壁上是醒目的十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忠诚使命、追求卓越、英勇无畏、甘于奉献。
  这是试飞大队所有人心中的试飞精神。
  魏郯站在队长办公室门口,敲门,听到里面一声“进来”,他才开门,走到办公桌前,敬了个军礼,身姿笔挺得像一棵小白杨。
  大队长放下手里翻阅的文件,问了问魏郯最近几天的身体近况。
  差点酿成机毁人亡的大事故,按程序必须要对飞行员进行心理干预,什么时候能飞要看各项检测是否合格。
  可魏郯非常快地就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好了。
  这既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他从来都是那么出色。
  是这个年纪全军最优秀的飞行员之一。
  大队长对自己这里每一个飞行员的履历都了然于胸。
  魏郯,B大双学籍飞行员。市中考、高考状元,品学兼优,体能出众,善于钻研,坚忍有毅力,胆识过人。是那种飞得很灵,很有想法的年轻飞行员的代表。他的这些特质和综合条件,再过个十年,绝对是空军队伍里最优秀的中坚力量。
  说实话,他这次能活着成功迫降实在了不起。所有的反应和操作完全可以当做模板,即使是拥有多年经验的老试飞员也不过如此。
  但,大队长却觉得这个年轻人在最近一年里,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弦,绷得太紧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他站起来,拍了拍魏郯的肩膀:“你已经很久没有放假了,队里商量让你休疗养假,回家去看看。”
  魏郯表情不变,敬了个礼:“是。”转身大步离去。
  他当天就收拾了随身物品。部队有车将一身便装的他送到了市区机场。
  机场内熙熙攘攘,人声喧闹。有行色匆匆的商务人士,有跟团旅游大声谈笑的人们,还有临近分别的小情侣们难舍难分地拥吻在一处……
  四周的热闹和伤感,让魏郯有一瞬间生出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过去的五百多个日夜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念着她。
  当听到陆时语在他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赶来并一直陪伴到他苏醒时,他原本已经沉寂的一颗心,像被注入了新生的力量,又扑通扑通活跃地跳动起来。
  偌大的候机厅内,魏郯坐在金属长椅上,沉默地盯着手机里的微信界面,几乎是颤抖着点进了陆时语的微信主页——
  一片空白。
  和他一样。
  不是设置了三天可见,也没有刻意拉黑屏蔽他,就是切切实实地毫无内容。
  唯一改变的是头像,他们俩的大头照被换成了一幅皑皑白雪覆盖的雪山风景图。
  再无其他。
  魏郯却觉得自己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
  他想起了每次回京休假,早上自己在厨房做早饭,陆时语就像个无尾熊似的攀在他背后,一刻也不撒手。
  “魏郯,你回来真好!”她在他肩颈处深深地嗅着,叹气道。
  “你干嘛?像个小狗似的闻什么?”
  “闻你的味道呀。”
  “我什么味儿?”
  “就是你的味道。哎呀,你别问了,我也说不清的。”
  魏郯轻笑一声,转过身来,将人搂进怀里。
  ……
  那些原本已经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又顽固地一点一点地涌了出来。
  广播里已经开始循环响起请DK1006航班的旅客登机的提醒。周围的人们几乎全都站了起来,在登机口排起长队。
  魏郯却一动不动。
  眼看着刚才还排得如蛇行的队伍一点点缩短,广播里一遍遍播着他的名字,最后登机口关闭。
  他还是没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魏郯一直坐着,直到打扫卫生的保洁大姐开着电动拖地机经过,他才回过神来似的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死寂的只剩下自己呼吸的傍晚,他听到了仿佛天籁般直击心底的声音。
  这手机铃声是近两年来他再也不曾听到的,陆时语专门给他设的一首纯音乐。
  他死死盯着来电显示,最后颤着手按下了接听。
  “小语!”
  那头沉默了片刻。
  他屏住呼吸,耐心等待。
  “魏十三……你在哪儿?我在你们大队门口,可是站岗的人说你现在不在。”
  终于,他听到一声小小的啜泣声后,那熟悉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你在哪儿?”短暂的怔楞了两秒之后,魏郯猛地转身大步朝机场外面走。
  “就在岗亭的那个黄线外……”陆时语吸了吸鼻子道。
  “我马上就到!你等我!”
  魏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奔着冲出机场,拦了辆出租车。上车报了地址后,司机嫌远不太想去,“太远了啊,而且如果没客人载,我得放空车回来。”
  魏郯直接抽出随身钱包,甩了三张红色钞票出来,“够了吧。”
  “啊,行吧。”司机答应了。
  魏郯着急,不停地催促他,“师傅麻烦你快点,我有急事。”
  司机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侧脸看他系好安全带,才慢吞吞地按下计时器,以过来人的语气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能有什么急事比安全行驶更重要。”
  然后慢吞吞地起步。
  魏郯:“……”
  他急了,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给司机看:“师傅,我媳妇快生了,你快点吧。”
  司机师傅看了看他焦急的神色,一踩油门:“那你不早说。”
  汽车如一支离弦的箭飞驰出去。
  至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硬生生缩减了一半,嘎吱一声,汽车停在试飞大队门前的空地上。
  魏郯拎着行李,推开车门下去,迅速地环顾四周,没看到人。他正要打电话,只见在岗亭旁不远处的人行道的树下,可怜兮兮地蹲着个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她!
  从接到电话之后就犹如做梦般,始终不能相信的魏郯立刻大步走去。
  深夜,偏僻的部队大院外,寂静而空旷,除了偶尔的虫鸣声,他又快又急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陆时语从打电话给魏郯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就是很想哭。
  似乎是要把这两年里所有开心的,不开心的发泄出来一样。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就看见一双裹在黑色长裤里的大长腿映入眼帘。
  她仰着头,眼角还有挂着没擦干的眼泪。
  四目相对,视线碰触,谁也没有回避。
  她看到他的眼里有两簇幽亮的火苗,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只余下他们彼此。
  砰砰砰……
  身体里的血液如海浪般,一阵阵地拍打着她的心脏。
  陆时语觉得自己连眨眼都不会了,就那么直直地盯着魏郯看,看着他蹲在了她的面前。
  “小语。”魏郯的声音很哑,眼角泛着猩红。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尽量平静的语调问:“你怎么来了?”
  陆时语用手背揉了揉哭得酸疼的眼睛,“来找你。”
  “魏十三,你让我等了好久,害我在这里喂蚊子,真是讨厌。”陆时语仰着脑袋,娇声娇气地冲他小声埋怨。
  说完,她慢慢向他伸手,索抱。
  “抱。”她说。
  魏郯的手慢慢地伸了出去,就在快要碰到她肩膀的时候,又停住了。陆时语却仿佛一刻也等不了了,猛地朝他扑了过来,死命圈住他的脖颈,再不肯松开。
  鼻息之中,充盈着她熟悉的独属于他的气息。那竭尽全力压抑的无数思念,疯狂地涌了上来,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魏郯楞了片刻,忽地收紧双臂,紧紧搂住怀里柔软的身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一刻,他眼前一片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魏郯才迟钝地感觉到她的肌肤被秋夜浸润出的几分凉意。于是,一手紧紧牵住她的手,一手带着两人的行李,到了招待所。
  双人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魏郯先烧上热水,接着到浴室找了干净的毛巾,用冰凉的水浸透,给她敷在红肿的双眼上。
  半晌,魏郯低声说:“小语,这一天你应当累了,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
  “你不陪我吗?”
  “我……”
  “十三,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哗哗的流水声,即使是在生死关头也能保持沉着冷静的他,心乱了。
  陆时语洗好出来,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慢吞吞地说:“你也去洗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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