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明桂载酒
时间:2019-09-22 09:05:34

  陆建冲分析着利弊,只觉得焦头烂额,他看面前跪着的小赵自然是极为不顺眼的,这蠢货,完全就是他导致事情朝着自己无法控制的轨道疯狂滑坡的!
  手机猛然震动起来,陆建冲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踹了小赵一脚,冰冷道:“你先滚出去,过几天再处置你。”
  小赵汗如雨下,颤巍巍地出去了。
  打电话过来的正是陆氏的股东之一,方东,手里握着陆氏百分之十二的股份,陆昼原本就自有股份,如果彻底得到这些股东的支持的话,股份最多的根本就不是陆建冲,所以陆建冲心中才急成这样。
  他定了定神,接通电话,寒暄道:“方总。”
  电话那头问:“陆昼没事吧。”
  “没事。”陆建冲叹了口气,道:“这司机不知道怎么搞的,估计开车时注意力不集中,太慌乱了,竟然方向盘往左……唉,好在小昼倒没什么大事,只是轻微扭伤而已。”
  方总压根不信陆建冲的说辞,把锅全都推给司机?这司机开了这么多年的车,应急措施不会吗,竟然优先选择保护陆项英,而不是陆昼,背后没有深层原因,鬼才信。
  不过他只是笑了笑:“那就好,改天我去看他。”
  这方总就是支持陆昼的派系人物之一,堪称最棘手的人物,他和顾婉之有旧交,因此这些年一直站在陆昼那一边,现在说来看望陆昼,哪里是真的看望陆昼,而是为了看看车祸真相到底如何。这老狐狸,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归根结底就是认为这是自己做的手脚。
  陆建冲太阳穴边青筋暴起,却仍笑着:“好,那我先替小昼谢谢你。”
  医院楼下,记者仍被挡在外面,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陆建冲没时间在医院多待,还有一大堆媒体上的非议等着他去应付。他进了陆项英的病房,又看望了一下陆项英,才铁青着脸匆匆离开。
  中午是保镖换班的时间,小赵趁着人最少的功夫,跟着换药的护士进了陆昼的病房。陆昼从ICU出来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小赵又是陆建冲的人,没人多在意他。
  外面烈日正盛,但病房内却冷得出奇,像是冰窖一样,小赵急忙把空调温度调高。
  少年躺在床上,因为失血过多,一张脸毫无血色,右手输着营养液,嘴唇干涸惨白,一场车祸之后,一下子瘦了很多很多。身上伤处很多,并不像陆建冲为了阻止舆论发酵所说的,只是扭伤,而是肋骨轻微骨折,右脚小腿骨折,以及脑袋上缠了一圈白色绷带,轻微脑震荡。
  陆昼眼珠转动一下,才掀开眼皮子,显然是早就醒了。
  “外面情况怎么样?”
  小赵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也没有刚才在陆建冲面前颤颤巍巍的神态了,而是低声道:“情况还行,按照计划在走,刚才我离开之前,方总打来电话质问,看陆总的脸色很不好,应该是对方不太客气,以及媒体上现在都在猜测议论纷纷,为陆项英举办的这一场宴会估计三个月内都要取消了。”
  陆昼扯了下嘴角,不过嘴角有伤口,迅速痛得脸色一变。
  小赵连忙去扯了张纸巾,给他按了按嘴角淤青渗出来的血。
  小赵本来是陆建冲派给陆昼的人,说实话,也就是拿钱办事而已,陆昼给他的钱更多,他没必要真的为陆建冲害人,再加上,他送陆少上学下学这么多年,情谊还是有一些的。
  之前陆项英快要回国的时候,陆昼便猜到了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于是决定将计就计。三年前用照片阻止了陆项英进入陆氏,这次却没有别的好办法,倒不如配合亲生父亲的毒害,来一场置之死地而后生。
  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陆项英再想进入陆氏,可就是踩着陆昼流的血上去了,陆氏那些老股东能同意吗?
  既扭转了这次宴会事件,也让接下来的一切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而且,他重伤,伤成这样,陆建冲也绝对不会想到是他自己谋划这一切,谁能想到他这么狠呢。这便让陆建冲对他还没有起防备和疑心。
  小赵又道:“不过,过几天陆总肯定要把我调离你身边……”
  陆昼以为他是在要钱,便道:“放心吧,答应你的不会少给,你儿子不是想出国吗,干脆这次你们一并移民好了,钱暂时不能从我的账户出,从我之前给你的那张卡上出。”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赵连忙道:“就是陆少,接下来的路可得你一个人继续走了。”
  他看着孤零零躺在床上的陆昼,还是个少年,也会因为追不到女孩子而失魂落魄,还和自己弟弟年纪差不多大,忍不住有些同情。
  陆昼却没有自怨自艾,他神色淡淡,漆黑的眼底隐隐有了锋芒:“嗯。”
  反正,一直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补昨天。
  第二更在晚上十一点。
 
 
第40章 
  小赵离开后,病房里顿时陷入了死寂,窗帘被空调的冷气吹得静静拂动,外面都是保镖,走廊上没人,也没人能进医院来探望。
  陆昼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他肋骨受伤,没办法坐起来,同时胸腔挤压疼痛,这令他只能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机。
  单手划开解锁屏幕后,陆昼艰难地拿起屏幕看,手机顿时有点卡,被向宏他们弹出来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给刷了屏。
  只是,短信信箱里一大堆短信,却没有特别关心列表的人发来的。
  手机快要没电了,陆昼没时间去一一回复。
  他打开通讯录,修长的手指在谢糖的电话号码上足足停顿了许久。
  这串号码熟稔于心,可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
  陆昼眸色沉沉,眉宇间拧起一种复杂的情绪,算了,他随手将手机扔在枕头边上,手垂了下去。
  无论此时此刻陆氏和那个圈子如何暗流涌动,谢糖那边都不会受到影响,陆昼才发现,他和谢糖已经彻底没了交集,像是两条平行的线,连想找一个打电话给她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他头又开始隐隐作疼,忍不住摸了下自己脑袋上的纱布,皱了皱眉。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车祸的那一瞬间,在胸腔被挤压到几乎快窒息的时候,他莫名感觉这种窒息感异常熟悉……
  就像是,以前曾经经历过一次一样。
  窒息、呛水、虚脱,那一刹那他难以呼吸,脑子里也很难思考。
  可是,却有什么呼之欲出。
  这种感觉十分难以形容,说是似曾相识,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陆昼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概只是脑震荡的后遗症?
  他没再多想,闭上眼睛,不过并未睡着,而是思考着一些事情。
  ……
  陆氏继承人出车祸的新闻铺天盖地,清晨,谢糖刚下楼便知道了。
  她从楼梯上下来,正听到谢父开着电视机,神色紧张地在看新闻。
  她听到陆昼的名字和车祸经过,顿时一愣,竟然一下子没注意到,脚下一滑,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不过好在扫地阿姨在一边,迅速扶住了她。
  谢父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之后,整个谢家的下人对待她的态度就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似乎是意识到她得到了谢父的关注和宠爱,害怕她以后报复,所以赶紧都诚惶诚恐地对她好起来。
  比如说现在,餐厅桌面上竟然还摆着她喜欢吃的早餐。
  可是,谢糖现在没有心思去管早餐,她快步走到沙发旁边,站在谢父身边,皱着眉看完了整个新闻。现在这件事全城轰动,想不知道都难,甚至直接在她们系中压过了一级考试的事情。
  ……新闻末尾记者提及,据陆氏陆总所说,幸运的是,车祸两个当事人都没受什么致命伤,尤其是陆昼,只是伤了脚踝,再过一阵子就可以出院。
  这时候上电视的车祸现场的视频已经是经过剪辑的了,将最为惨烈的撞车一幕剪掉了,但是剩下的片段仍然叫人触目惊心。
  都这么大的车祸了,陆昼乘坐的那边整个车门都直接凹陷了进去。
  他真的只是扭伤脚踝?
  谢糖不太相信,眸子里划过淡淡的疑虑。
  最令她心生疑窦的是,上一世也发生了这样一场车祸,之后陆昼养伤,从学校里消失了一阵子。可那是在海啸事件之后!
  现在距离海啸还有两个月,为什么相同的车祸却提前发生了?!
  难道是有什么事件在提前吗?
  上一世新闻也是这样铺天盖地,但是车祸现场的视频信息没有暴露出来,包括谢糖在内,没有人知道这场车祸这样惨烈。
  以至于,半个月后陆昼回到学校时,大家都以为他真的只是扭伤了脚踝,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车子小追尾碰撞。
  谢糖上一世担心得要命,想偷偷溜进医院看病,但是医院底下全是记者和陆氏的人,她根本溜不进去。
  而之后,陆昼回到学校,也确实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她才放下了心。
  但是这一世——
  怎么不止是时间提前了,还有很多地方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上一世必然也有那个车祸视频,但是并没有像这一世一样暴露在公众面前,为什么?有谁把视频拿掉了吗,而这一世为什么没有拿掉?
  这视频显然是对陆昼有利的,那上一世,是有人用什么威胁他,从而没有让他将视频暴露在公众面前吗?!
  谢糖想不通,眼皮子一直跳,满脑袋都是一团乱线,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她虽然决心和陆昼划清关系,但是此时见到这场几乎和上一世如出一辙的车祸,她心中情不自禁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以及关于上一世其中内幕的怀疑来。
  除此之外,她也意识到,陆氏内部可能并不简单。
  陆昼所处的处境也并不是如外界所言。
  谢糖一瞬间想了很多,但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头绪来,谢父就对她道:“怎么好端端的就出车祸了,你不去探望吗?对了,最近都没看到陆昼来找你,该不会是……”
  见谢糖对自己脸色冷淡,他转移了话题:“今天周末,你们学校放假,你赶紧买果篮去探望一下。”
  这不是大好的升华感情的机会吗,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女儿是干什么的,怎么跟个木头一样,谢父心中有些不满,但是除了这一点之外,其他方面他还是对谢糖极为满意。
  谢糖知道,自己不答应,谢父一定会勃然大怒,徒生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她点了点头:“嗯。”
  所有人都知道了陆家发生的事,吃早饭的时候,谢翩跹神情恹恹,谢母脸色也不大好,还在为昨天被谢父呵斥的事情而消沉。
  谢翩跹看着新闻,倒是无动于衷,被陆昼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她是脑残了还会想着要去医院探望。
  何况,医院那么多人,她不一定挤得进去。
  她瞥了眼谢糖,谢糖仿佛有心事,一整个早晨都没说过话,她忍不住皱了皱眉,真是猜不透这妹妹到底在想什么。
  ……
  谢糖不止是一早上都心不在焉,上午去汪教授那里做实验,还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试管,割破了手。
  汪教授见她脸色苍白,以为她是没休息好,于是让她早点回家休息一下。
  谢糖从汪教授那里离开,但当然不想回家,她上了公交车,拉开车窗,秋季初干燥的风迎面吹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脑子里乱糟糟的。
  按照上一世来看,陆昼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自己没什么好担心的。
  而至于陆家,这次车祸应该只是巧合?否则陆昼一向是天之骄子,自信骄傲,他身上看不出半点阴霾,又怎么可能在陆家有什么过得不好的呢?
  谢糖随即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也是,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陆昼可都是陆家正儿八经的被捧得高高在上的继承人,几乎从出生到大,就没遇到太多的挫折。
  所以,自己刚才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谢糖揉了揉脸,竭力让这些情绪从自己脑子里摒弃出去。
  ……
  陆昼车祸一事连续几天都在发酵,满城风雨。
  本来应该这几天举办的那场晚宴,也悄无声息地停办了,圈内人本来都以为陆建冲要宣布什么大消息,可宴会却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取消了,简直令人疑惑。
  只有陆家亲戚,陆氏内部股东,以及一些隐隐知道些内情的人,猜到了这是为什么。
  这场车祸刚发生,陆建冲没有底气立马就推陆项英进公司,他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而且当着媒体和股东的面,他还不能和陆项英走得太近,还得频繁去医院,让媒体拍到他在探望陆昼。
  当然,陆昼的病房他一次也没去过。
  陆昼看着新闻上铺天盖地的“陆总又去看望儿子了、父慈子孝”,而自己这病房的门却从始至终,除了护士没人进来过,他心底讽刺,却也不在乎,静静地待在医院养伤。
  这个夏天彻底过去,陆昼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肋骨的伤基本好了一大半,小腿的骨折也在逐渐痊愈。
  晚上会有点痒,很难翻身,但是小赵也不在了,陆建冲还没派新的人给他。
  秋天彻底来临。
  陆昼出院时,已是九月底,舆论还未彻底消散,陆建冲只能亲自来接他出院。
  这一场博弈,陆昼虽受伤,却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地位,且拉拢了方东等几个股东。
  陆建冲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野心,他推开病房门时,陆昼还在一如既往地在病床上打游戏,一边打游戏一边发出暴躁的骂声,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幼稚可笑。
  他放下了心,让护士把轮椅弄来。
  他推着陆昼出医院的门,媒体记者立刻蜂拥而至,这对毫无感情的父子俩之间暗流涌动,可转过头去,陆建冲推着陆昼的轮椅,却又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出了医院,甩掉媒体,两人就各自上了车。
  陆昼换了新的司机,不过,这个司机是方东的人,对他问了声好。
  陆昼点点头,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方东说是和顾家交好,才对他这个晚辈诸多照顾,但是说白了,要不是有利可图,谁愿意对另一人好?
  方东应该只是将注押在他身上,就像也有股东将注押在陆建冲和陆项英身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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