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帝/养弟——狂上加狂
时间:2019-09-22 09:06:41

  霍随风的军营戒备森严,加上他为人精明,不好接近。所以沈蓉思踱一番,还是要从王府里入手。
  一来,这衣服是笑娘接手的,霍随风中毒,她难辞其咎,夫妻必生罅隙。
  二来,若是有机会,还可以让那女侍卫加毒物淋洒到笑娘的身上,倒也不用给她解药,弄死她算了!
  只是笑娘身边的侍卫太严,不准绣娘们接近。所以那红梅只好作罢,衬着接手缝好衣服的功夫,在笑娘缝补给王爷的那套黑缎细绒的冬衣袖子下,淋洒了毒物。
  袖子下靠近咯吱窝,是人最爱出汗的地方,只要霍随风穿了这冬衣,必定中毒无疑。
  普天之下,只有沈蓉有解药。霍随风若想活命,只能对她沈蓉俯首称臣。
  想到自己拿捏住霍随风,予取予求的情形,沈蓉的心内就是一阵激动。
  她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收到的一封信,只觉得是天组她也。
  这写信的人,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乃是申都萧家的那个莫姓小妾,也是褚笑娘同父异母的姊妹。
  莫迎岚被萧月河厌弃,冷落在了农庄上,于是便写信给她,并附了以一盆高价购买的含香花,告知了她那株含香花的花根有毒的效用,含香散的效用。
  收到信时,沈蓉真有些惊异不定,她行走江湖,无意中得了一本关于毒物淬炼的书,里面还真记录了含香花。只是她没有容功夫去试,莫姓小妾倒给她送来了!
  她姑且按书上记载的试了试,果然效用非凡。至于那莫迎岚为何帮她,倒是简单,她对那笑娘恨之入骨,之前便曾陷害几次不成,如今身陷囹圄,被困农庄,自然盼着借了她之手除掉霍氏夫妻。
  不过沈蓉并不知,在原著里,她得了这番外流传来的含香花却是帮助霍随风除掉了萧月河这个政敌。
  而莫迎岚如法炮制,求了她母亲康氏出钱银,设法买来了含香花,再将剧情大大提前,把含香花早早送到了沈蓉的手中。
  传成莫迎岚的白绮语知道,沈蓉为了得到霍随风会无所不用其极。
  只要她得了含香花,自然会照着她信里的意思做。
  想来霍随风为了活命,便不得不来到沈蓉的身边。笑娘在她面前再也抖不出琴瑟和鸣的嘴脸,吃糠咽菜的莫迎岚就觉得一阵惬意。
  再说沈蓉,不久,那假扮红梅的女侍卫便给她传了消息,说是冬衣上已经做好了手脚,那衣物已经出府,运往了前线去了。
  眼看这冬日将至,沈蓉肯定,霍随风必定会穿上笑娘亲手做的衣物。
  想到这,她心绪起伏,只觉得自己惦记了很久的男人,终于可以来到自己的身边了。
  她等得并不是很久,很快前线便传来霍随风的营帐不断求医的消息。
  而那些医病的郎中所说的亲王的症状,皆是那含香花毒发的征兆。
  沈蓉的心定下来了。她并不信那莫迎岚信里的一面之词,曾经分出了一部分毒药来试,药性的确是霸道得很。
  最有意思的是,中毒之人,若是再闻含香花,便躁意难消,非要与人圆房不可。
  于是身在前线的沈蓉,倒是优哉游哉地给霍随风写了一封信,点名他所中的毒乃是她所下,若是想要解药,入夜时来靖王军营里一叙。
  不然的话,第二天天命,毒性入心,他必死无疑,神仙都救不了。
  含香花毒性发作时,人会立时刚到浑身疼痛不已,从中毒的部位开始,毒性会开始扩散,变成青紫色,甚是吓人。
  那霍随风求医多日,已经折腾得差不多药性扩散到最大了,沈蓉笃定他会顶不住那痛楚。
  果然入夜时,霍随风坐在着马车,由着自己亲信送来了。
  沈蓉看着从马车上搀扶下来的,疼得直不起腰的男人,得意地大笑——她就说,普天之下,没有她沈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那解药其实就是含香花的花粉。已经被她抹在了身上,霍随风想要,就亲自来拿吧!
  而霍随风嗅闻到她身上的含香花粉味道,一时间放入垂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整个人似乎精神了一些,英俊的脸上出现了迷醉的神情……
  沈蓉穿着香肩半露长裙,姿态妖娆地半卧在躺椅上,冲着霍随风挥了挥手:“漠北王,我可是等了你甚久,春宵苦短,你还等个什么?”
  周围的侍女都是知趣的,待霍随风进去,便撂下了帘子,只去备下水盆子和巾帕,等着郡主一会唤人用水。
  沈蓉乃是靖王独女,自小当男孩养,厮混兵营,微服行走江湖都是常事。加之她为人恣意大胆,这类揽人入帐子的事情,虽然不多,但也并非第一次。
  不过郡主从不留人过夜,一般过了一个时辰就会哄人走。这次,那漠北王似乎入了郡主的心,竟然容留了整整一宿,直到天色微亮时,才唤人送水入帐子。
  沈蓉满意极了,觉得生平经历过的男子里,只有这霍随风一个是真男人。可比着以前那些青涩的军中愣头青们强多了。
  如今霍随风虽然解了毒,却昏昏大睡。不过经过昨日云雨一夜,想来他也比较出谁才是真正的尤物,那个年老的莫笑娘,岂有她的风流手段?
  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软禁了他,只要再软语相劝,温柔缠绵,她自信能俘虏他的心,漠北大军从此便入了她的手中。
  想到这,沈蓉真是一扫阴霾,站在城池上,看着漠北的军营,犹如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
  就是就在第二天日入夜,漠北军突然开始攻城,来势之猛出乎靖王军马的意料。
  沈蓉命人将霍随风绑缚在城池上,用剑抵着他的喉咙,命兵卒叫骂道:“你们这些兵将再敢往前一步,便将你们的佐政亲王碎尸万段!”
  可是那些兵卒仿若没有听见似的,依旧往前冲。
  而这时,有人眼尖,指给郡主看:“郡主,你看……那……那霍随风不正在对面的帅车之上吗?”
  沈蓉定睛一看,可不是!只见一身金甲的霍随风戴着翎毛金盔,正腰杆挺直地站立在大军之后的帅车之上,目含嘲讽之色,直看着她……
  她确定,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正是漠北王霍随风……那她绑缚着的,跟她昨夜缠绵了一宿之人又是谁?
  沈蓉的表情彻底崩塌了,她几步来到了“霍随风”的身边,拽着他的脖领子问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昨日他因为中毒,脸色发青,五官紧皱,看不出端倪。可是现在毒性已经消散,借着城池上通亮的火光再一看,便细细看出了不同:这……这个肖似霍随风的男人目光猥琐,脸上有种纵情犬马声色的垮塌之感。怎么可能是霍随风?
  而那个冒牌货此时也战战兢兢开口了:“这……这位姑娘,我也是被逼无奈,因为中了劳甚子的毒,那王爷说,只要我跟你过一夜就有解药……我也是为了活命……啊呀……”
  没等那冒牌货说完,沈蓉已经气不可支,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狠狠地给这假货来了一刀,那鲜血立刻迸溅得到处都是。
  霍随风!你敢如此戏耍着我!沈蓉觉得身上每一寸,都被这不知哪里来的腌臜男人给弄脏了。
  而立在帅车上的霍随风却是一阵冷笑。
  这位沈郡主不是爱玩李代桃僵吗?他自然是要满足着她的。于是特意从勾栏院里找寻了这个风流巷子里的龟公。
  他平日里竟是做些逼良为娼的勾当,又总是跟院子里姑娘眉来眼去,一来二去,身上沾染了脏病,被鸨母嫌弃,丢出了巷子。
  这浪荡货的身高与霍随风差不多,再请了江湖易容高手调弄下脸型和鼻型,便有了六分相似。而沈蓉约在晚上,加之中毒脸上有紫气,那几分的不同倒也能遮掩过去了。
  看来那沈蓉应该是很满意他精心挑选的冒牌货,听他安插在靖王军营里的暗探说,这染了脏病的龟儿子可是留宿在郡主的营帐里有一夜之久呢!
  想起这女人之前的种种恶毒,竟然差点害得笑娘难产一尸两命,霍随风的心底就升腾起难以抑制的厌恶之情。
  她三番五次派人入他的王府,不在她临死前加赠一份让她终身难忘的大礼,实在是说不过去!
  想到这,霍随风懒得再听沈蓉在城池上歇斯底里地叫骂,只大手一挥,示意兵卒全力攻城!
  因为沈蓉的疏忽大意,笃定自己擒拿了霍随风。所以靖王的将卒也懈怠了,只一心等着漠北军不战而降。哪里想到漠北军突然发出攻势,而且还用了许多新式的攻城战车。
  守城的靖王兵卒一时间只被攻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不消二日的功夫,城池的西北角被攻打开了口子,漠北军长驱直入。
  而孟奎则亲自领兵追击了百里,擒拿住了想要趁乱逃跑的沈蓉。
 
 
第158章 
  霍随风没有立时杀了沈蓉,却将她装入囚车游街示众,尤其是在漠北与靖王地盘的交界处,以此杀杀靖王的士气威风。
  那沈蓉没过多久,感染的脏病就起了症状,曾经引以为傲,花容月貌的脸儿,如今竟然烂成了一片,身上散发阵阵恶臭气息,只披头散发在囚车里大骂不已,昔日千金闺秀的优雅,全不见踪影。
  围观的人群里,有懂的郎中一类的便偷偷说:“老天爷啊,这是得了脏病,离得远些,免得过上……”
  “什么?不是说乃靖王的女儿吗?怎么会有脏病?不会是被漠北王的部下玷污所致吧?”
  “胡说,你看看漠北军队所到之处,何时骚扰过百姓?军纪严明着呢!就是拿了百姓一个编筐。据说都要被杖责的。这个郡主据说没有出嫁,却又无数入幕之宾,她自己脏烂,关漠北王何事?”
  因为漠北军所到之处,纪律严明,深得百姓人心,看向那沈蓉时,就算有人生出些同情,也很快被厌恶之情取代。
  而靖王得知自己的爱女被俘,且染了脏病后,真是气得怒火攻心,只让兵卒反攻,将沈蓉夺取回来。
  可是行军用兵,岂容急躁出错?几次三番后,漠北王反客为主,有夺取了靖王一连三座城池。
  眼看靖王大势已去,萧家准备摘桃吃个现成的。于是便挥师进攻靖王的临都,准备亲自迎回二圣,赢得护国忠臣的美名。
  按理说,霍随风的漠北军正抵挡着靖王主力,按理说萧家军迎回二圣易如反掌。
  就在萧家军攻入临都,从临时行宫里接出二圣后,一路敲锣打鼓地昭告天下,是他萧家军从叛军的手里救回了二圣。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却出了大状况。
  当巡游的车队入了申都,萧家老太爷领着人亲自去迎接二圣,恭请二圣下轿子时,却发现那轿子里的二人没有动静,待解开帘子一看,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原来二圣竟然七窍流血,斜倒而亡,那四只眼直直瞪向前方,似乎死不瞑目……
  好好的迎接二圣回归的大典顿时成了丧礼。
  据说当时哭着去跪扶二圣的宫内老人,在太后的衣袖里摸出了一封亲笔书信。
  书信里痛陈萧家权势欺人,在临都时变逼迫万岁写下退位诏书,小小年纪成为太上皇,让位给萧家扶持起来的傻子,最后逼死他们祖孙二人的罪状。
  那宫内的老人机警,将书信藏起,可是事后却递交给了铁笔谏官。
  一时间文臣炸起。不管权臣间如何争权,那都是他们的本事,可是如此迫害万岁,乃是天理不容。
  他们数十年的寒窗苦读,核心就是弑君与弑父同罪,如果要替萧家隐瞒下这等子罪孽,天理不容!
  于是一帮子书院文人纷纷死谏,直言萧家祸国殃民,萧家为了压制群臣,一连斩杀了二批直谏之人,才算勉强压制住朝廷的局面。
  而民间关于二圣的死因也是众说纷纭。说来说去,都说若是当初攻入临都的是漠北王,情况肯定会大不相同,贤王必定会恭迎二圣,让老皇叔还政万岁的。
  可怜漠北王浴血奋战,却被萧家窃了成果,萧家乃大秦皇室的祸害,佞臣奸党的典范!
  而此时被天下百姓同情的漠北王,此时已经回转了凤城王府,正坐在席榻上撩逗着儿子灵宝。
  灵宝现在扶着席子边摆设的包布围栏,已经能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正颠着小脚丫子,去拿爹爹手里的拨浪鼓。
  笑娘替儿子剪着小虎头鞋的样子。小孩子长得快,没几天的功夫,小脚丫子就大了一圈,所以要多备几双。
  那绣娘的事情,让笑娘心有余悸,自己夫君和孩儿的贴身衣物,绝对不假他人之手,做完了衣服,也要以净水洗涤,晾晒三日后,方可上身。
  不过她对于二圣的死却感慨颇多。原因无他,那太后与她乃是旧识,从太后是太子妃起,就对褚家人照顾有嘉。如今太后横死,真是叫人唏嘘感慨。
  可是她觉得萧家人再蠢,应该也做不了逼死二圣的逆天之事……想到这,她不由得将目光调转向了优哉游哉的霍随风。
  而霍随风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很善解人意地替她说出了心里话:“自从你听到二圣噩耗,就总跟我欲言又止,可是有话跟我说?”
  笑娘想了想,并不确定自己想知道真相。如果此事真是霍随风命人做的,从穿越人的角度看,也无可厚非,不过是想快些走完剧情罢了。
  可是身在着逼真的大秦时代,她有时真是辨别不清,自己究竟是笑娘,还是吴笑笑?但是霍随风似乎从来没有这种顾虑。他的杀伐决断,和偶尔的冷血,总是让她受到三观震撼。
  所以,她不想因为知道真相而与霍随风起了争执。不过这次霍随风倒是主动解除了她的顾虑。
  “怎么?觉得是我命人栽赃萧家,所以杀了二圣?”说这话时,霍随风已经放下儿子来到了她的身边,然后揽着她的肩膀问。
  笑娘闷闷道:“你若不愿我知,也可不告诉我。听了也闹心……”
  说实在的,包括对于沈蓉的那种处置方式,都大大出乎笑娘的意料。她当初将齐司音的发现告知给了霍随风后,本以为他会彻底排查,揪出内奸罢了。
  没想到霍随风却又如此手段,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将沈蓉算计得那么凄惨。
  笑娘并不同情沈蓉,却不得不对霍随风起了些些敬畏之心。
  霍随风抿嘴一笑,又露出了影帝爷扮演奸雄反派时的那股子阴郁气质:“怎么?怕我了?那就好,记住了,以后要是敢给我朝秦暮楚,勾搭别的男人,爷治你的手段多着呢!”
  说实在的,看着他的表情,叫个人都会心肝一颤,难怪当初跟他对戏的演员说,跟申影帝演对手戏后,在剧组几个月,都心有余悸,不敢直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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