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生活手记(清穿)——空巢独居客
时间:2019-09-23 07:35:40

 
 
第十七章 
  哪怕阿若已经习惯了四爷只要他想就能随意什么时候到自己这边来的现状,但是也没料到今儿都这么晚了这位爷还会过来,比如说现在,散了一桌的马吊和碎银子都来不及收,就被人四爷撞了个正着。
  四爷一进门就被屋里这一团乱给激得眼皮直跳,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来的时候宋氏就是这般放肆,“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玩这些个。”四爷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奴才,径直就往里间去,一张门帘被四爷掀起来,劲大得差点给扯落了。地上跪着的奴才吓得直哆嗦,没四爷发话谁都不敢起来,还是阿若示意她们赶快把桌上收拾干净,几人才连滚带爬的起身赶紧收拾。
  “爷这是生我气了。”阿若从挤眉弄眼的苏培盛手里接过茶盏跟进里间,见四爷端坐在屋里头就是不往自己这边看的样子就知道这位爷肯定是气不顺,要不打个马吊不可能把人招惹成这样。外面的奴才不敢进来,阿若只有认命的伺候他换了衣裳又蹲下给他脱了靴子换成软布鞋。“知道爷日理万机的忙,我这儿乱了点叫爷看着心烦了。”阿若想着不管为了什么先服个软,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还真闹出点动静。
  “怎么。爷还不该了?”四爷不轻不重的把茶盏磕在桌沿,他自己也有点不知道这股火是从哪里来的,总之进屋的时候看到她没心没肺玩的高兴的样子自己就烧心得厉害,全府上下就没人再比她会找乐子了。再想想自己刚刚在正院和福晋两顾无言的场景,这股邪火就怎么都压不下。
  一听四爷阴阳怪气的话阿若就连脸上的假笑都笑不出了,“不该。”会突然这么说也许是烦了自从到了这儿以后就一直压抑着性子与府里上上下下虚与委蛇,又或者是被四爷这些日子以来随手给的宠爱给冲昏了头,总之阿若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绷不住的断了。
  听了这两个字四爷像不可置信的看着阿若,连问阿若的声音都没太大,“你说什么?”自己十多岁初经人事到如今这么多年了,身边这么多女人,但哪怕是福晋也从没如此直白的反过自己的口,没成想这第一次尝到这滋味居然是在宋氏这里。
  阿若的断弦泛起的涟漪没能持续太久,看着四爷铁青着脸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回恐怕是要完蛋。不过这时候要是怂了也是一个死字,干脆要死就死个痛快,“爷,奴才知道您是在外头府里两头都忙,府里这上上下下都靠着您呢,您到后院来哪怕不讨您的欢喜,做奴才的至少也得想法子让主子爷松快松快。您每次要来奴才都要带着院里这些丫鬟上上下下的准备,可奴才天天都待在这个小院子里,准备来准备去都是那点东西,奴才都怕了,怕您什么时候厌了便再不来这小院了。奴才也不瞒着您,这马吊是奴才特地让人找来的,奴才打得不好就抓了几个丫头陪着学,一是奴才自己个想玩,二是想着下次爷来了也好多个话头和爷说说嘴,要不翻来覆去那点子老话,爷没听厌奴才也说烦了。爷还记得奴才刚进阿哥所的时候吗,这么些年过来爷开了府成了四贝勒,可奴才还是只能在这院里等着爷过来,奴才真是有些追不上爷了。”这些真假掺半的话说出来阿若紧张得跪在地上腿肚子都发软,要是这些话在四爷这里不顶用,那就真的半点法子都没有了。
  四爷一眼不错的盯着跪在自己身前的阿若,这么一大箩筐话她说到后面声音都在发抖,可还是硬撑着说完了。“爷就说了一句,怎么就招来你这么多埋怨呐。”再有一肚子的火也被她的话给噎回去了,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四爷分辨得出来,但是宋氏有一点让四爷怎么也舍不得真处置了她,院里的女人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端庄温顺,不管跟了自己多久那模样性情都还跟第一天进府一模一样,偏生还有福晋那里不得不去,哪怕一个模样也要去面对面坐着耗时辰,只有宋氏不管好的不好的,却一直在赶着自己的步子往前走。
  “奴才不敢埋怨。”阿若听四爷这么说心里立马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抬腿走人就是好事。四爷瞧她还跪在下头,眼眶红得不像话偏偏就是没让眼泪掉下来,这委委屈屈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是刚刚敢顶着自己来的人。
  “不敢埋怨,那就是心里埋怨不敢说出来了。”这话怕是现跟新来的丫鬟学的,四爷无奈起身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不敢埋怨还左一个奴才右一个奴才的?爷就缺你这几声奴才不成。”
  被拉着坐到四爷腿上的阿若瘪着嘴小声嘟囔,“爷倒是不缺我这一个奴才,只要爷想要多少比我懂事的等着伺候爷呢。”四爷搂着阿若,听着她这不着五六又透着酸的胡话总算是笑出声来。
  四爷露了笑脸那就是好事,门外的苏培盛只差没给宋阿若跪一个了,主子爷可是存着火气过来的,谁能想到宋氏这么个胆大包天的还敢再给爷火上浇油。不过人家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啊,这么大的火生是又能给扑灭了,还顺势光明正大的邀了一把宠,这会儿主子爷还不知道该多稀罕宋氏,高,实在是高。
  “行了,别委屈了,爷被你气成这样都没怎么着呢。”四爷笑完了又颠了颠自己腿上的阿若,“说说,这马吊学得如何啊。”难得主动扯开话题哄人高兴,四爷觉得这感觉还挺不错。
  说起马吊阿若就精神了,“爷,我好久没摸过这东西了,府里以前李格格凑过几次,不过我打得不好,输了两次就不敢跟她玩了。”府里后院的女人偶尔也凑在一起玩过,只不过宋氏囊中羞涩,不怎么敢玩。“不过也怪我真不会,刚刚圆圆满儿陪我玩,我都看出她们在哄着我玩了,可就是胡不了牌。”阿若还没来这里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瘾大手臭,逢赌必输说的就是她。同事同学都喜欢跟她玩牌,到后来还多了个财神爷的花名。
  四爷还以为能这么心心念念要玩马吊的人说什么赌技也要过得去吧,“那是这几个奴才没用,喂牌都不会喂,来,爷来教你。”
  “啊?”阿若觉得这位爷真的是说风就是雨,刚刚还说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玩马吊,怎么现在这时候是真有点晚了他又要教自己打牌了。“爷,算了吧,她们几个跟我打牌都恨不得处处哄着我,您上桌去她们非得跪着陪您玩不可,别去了别去了。”阿若只差没说您就别折腾这些奴才了。好不容易拉住突然来了兴致的四爷,“您还会玩这个呢。”
  “笑话,爷兄弟几个早年间谁没背着皇阿玛胡闹过,该学的不该学的都学了。”四爷原本就是逗阿若玩的,这会儿站在房里被阿若生拖硬拽的坐到炕上心思难免活络起来,四爷拉过还想起身的阿若一把压到身下,“爷会玩的,往后一点点的都教你。”苏培盛本来还一直站在门边候着,要是有个万一还好进去拦着点,没想到声音突然就不大对了,赶紧挥手把也等在外间的满儿圆圆往外赶。两人很少在屋里还点着灯的时候就入了港,阿若的抹胸让阿若改过比普通的更贴身些,此刻四爷奋战在脖颈肚兜处,连阿若想起身吹个灯都被他拦了,又顺势把人堵在炕桌上驰骋起来。
  苏培盛和满儿在外头等了一个多时辰里头才要水,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换了干净衣裳躺下,吹了灯房里就只有窗户透过来的点点月色。可能是今晚闹得太狠四爷一时没了睡意,侧头看看阿若才发现平时这时候准保睡得谁也喊不醒的阿若也还没睡,“怎么了,刚刚不是哭着喊累了。”之前被吓得软脚兔子一样还怎么都不肯哭,一到床l上就娇气得成了一滩水,不知道宋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宝贝。
  “哪有哭着喊,没有,我可不认啊。”阿若其实很喜欢跟四爷的这个时候,若说两人什么时候最不像主子和奴才,恐怕也就只有在这床l上的时候了。
  “行,爷不怕你嘴硬,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到时候认不认的都不准求爷。”四爷干脆撑着脑袋半侧起身来,“过两日爷出门一趟,你在府里乖一点,到时候真烦了就让院里奴才去找苏培盛,你这自己鼓弄来的马吊也太差了。”进屋的时候就看了,四爷都怕没磨好的牌边划着阿若。
  “爷要去哪儿啊。”阿若听他这么说就更没了睡意,“去多久啊,这天还冷着呢,苏公公不跟着一起去吗,路上谁伺候啊。”阿若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问完了就觉得不合适,万一都是不能说的自己可不就是多嘴了。
  “跟圣上出去,不远,许是十天半月的就回来了,出门办事哪有还带着奴才的。”四爷摸着阿若散在枕头上的长发,就着透过纱帐的光有点看不清宋氏的脸,但是此刻追着问自己何时回来的女人却是真真切切的叫自己有些挪不开眼。
 
 
第十八章 
  早几天那么折腾过一场之后四爷就没再过来,阿若也乐得清闲,两人那晚闹得忒刺激了些,这两天阿若偶尔想想都后怕。这也就是自己欺负四爷平日里没被女人这么哄过,真要是个不吃这套的自己现在人在哪儿那就说不好了。
  “主子,爷明儿就要出门了,您要不要也给主子爷备上些什么,多少是个心意。”新来的珍儿巧儿阿若还用不惯,就一直让她们在外间伺候着,圆圆刚从花园回来远远就见着四爷从李氏那儿出来,李氏现在有了身孕也不能伺候人,四爷这时候过去十有**是去看她肚子里那孩子的。
  “你这是又看见什么了?”圆圆这姑娘一出声自己就大概能猜个**不离十,“说吧,你家主子爷又往哪头去了?”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早与她说过当奴才的整天盯着主子去了哪不是好事,偏偏这丫头怎么都学不乖。
  “主子,奴婢知错了。”圆圆听阿若说话就知道她不高兴了,白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跪在阿若面前。可惜这回阿若没像往常一样惯着她,或是重拿轻放的带过去。一次两次的阿若能带过,可这三番五次的犯毛病,那就只能说自己用不起这样的丫鬟。
  “你下去吧,把巧儿叫进来。”今儿内院的婆子出门采买,自己让满儿也跟着去了,提了份例之后福晋就说过采买的时候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也能让人跟着出去买,阿若自己出不去就让她替自己多买些新鲜玩意儿回来。
  圆圆没想到主子会让巧儿进来替自己还想开口求情,但看着阿若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就知道现在肯定没转圜之地了。圆圆出去没多久巧儿便端着蜜橘甜茶进来了,现在院子里的茶水都由她管着,平时有圆圆满儿挡在前头,来了十多天连递个水的机会都没有。好在巧儿不急,这不就给自己等到了。“主子,今儿的蜜橘甜,您尝尝味。”阿若接过已经剥好的蜜橘心里吐槽,活在这地方人都被养懒了,连个橘子还得喂到嘴边来。
  换了巧儿进来阿若就明白了为何丫鬟也非得分出个一二三等来,若说满儿圆圆是相处已久熟悉了,那巧儿这等大丫鬟靠的就全是本事。伶俐能干不多嘴,只要阿若说过一遍的事就能记到心里,甚至有些小事不用阿若说人就能替你记住喜好,连茶盏都能放到自己最顺手的位置。
  “巧儿,来了这么久,在我这里可还习惯。”下半晌无事,巧儿便坐在绣墩上打络子。她们俩来了这么久阿若也不是一点都没上心,冷了她俩这么久,珍儿的主意都打到卿子那头去了,巧儿就还能稳住。
  巧儿听阿若这么问手里的活停顿了一下,“主子,咱们院里的日子没有再好的了。”谁能想到四贝勒府里的庶福晋能这么有本事呢,虽说不上专宠,可主子爷来这后院哪次不是往庶福晋这里来,即使是庶福晋冲撞了主子爷,甭说罚不罚的话,总之人该留下的还得留下。“何况奴婢是伺候庶福晋的,哪有什么不习惯呢。”
  “那你知道今儿为什么叫你进来伺候吗?”说完这句话外头就热闹起来,许是满儿回来了。不过阿若和巧儿都没理外边的动静,果然没多久外面又静下来了。
  “奴婢知道。圆圆姑娘人好,可就是心直口快。主子,当奴婢是伺候人的,用不上心直口快。”巧儿知道宋庶福晋是要听真话,那自己说的便句句都是真心话。“不过主子,圆圆说的话奴婢刚刚在外间都听见了,这事圆圆说得,也在理。”
  “你还替她说话。”阿若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倒不为别的,这才替了圆圆一个下午,就不怕自己消了气立马把圆圆给换回来?“知道你们都是爷叫人从内务府精挑细选出来的聪明人,老实说我倒不是一点也不想给爷准备,只不过这事有福晋操心着,我又何苦惹了他人不高兴。”阿若一直都在回避最敏感的问题,自己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与理念和现在自己身处得到环境产生了最根本的分歧,这让阿若一直都不知如何是好。相处了这么久要说对四爷半点感觉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可是真要自己做些什么又怕犯了福晋的忌讳,只要想到福晋阿若就不自觉的心虚气短。
  “奴婢还以为主子在担心什么呢。”巧儿就说主子爷要出门了怎么院里这位主儿还能没半点动静,“主子爷出门肯定是什么都不缺的,您啊不如捎带点小玩意儿给主子爷,既不显眼又叫主子爷也挂念着您。”这些东西在内务府的时候私底下没少听姑姑们说,为的就是以后能替主子们分忧。
  “不显眼?”阿若把屋里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不显眼的东西,最后还是巧儿挥了挥手里的络子阿若才明白,人大丫鬟连送什么都给自己想好了。可是这东西阿若还真不怎么会,只好立马一点一点跟着巧儿学。既是要给出门的四爷捎东西,阿若就挑了个最常见的平安结,巧儿给自己挑的那些样式繁复好看的一概都没要。跟着巧儿一步一步来,大概学了四五次打出来的络子就已经能看得过去了。
  “你去一趟正院直接找苏培盛,就说问问他这几日天气好了,什么时候安排人过来把小厨房收拾出来。”吃过饭阿若把卿子叫进来,“顺便把这个让他给爷,别的就不要多说了。”阿若打的络子把显眼的红色换成了绛紫,穗子上头挑了块不大的玉坠着挂在哪儿都合适。
  卿子找到苏培盛的时候苏培盛刚和正院的人说完话,还没走远的王嬷嬷隐约听见卿子在说小厨房的事,皱着眉头的走了。卿子等到身后的脚步声远了才把络子拿出来递给苏培盛,“苏公公,这东西是庶福晋自己个做的,还劳烦您转交给主子爷。”随着一起塞过去的还有个荷包。没成想苏培盛只接了络子又把荷包给塞回来了,“行了,你小子少在这儿给我装孙子。”这一下午等的就是这东西了。
  知道四爷要出门,后院里那些个女人谁没往正院送东西,李氏让人送了个贴身坎肩过来,后头那些侍妾们有做护膝的有送手套的还有一位不知抽什么风让人送了个枕头过来说是怕主子爷在外头睡不安稳。要不是她们这么一折腾,苏培盛都要忘了后院还有三个没名分的姑娘。就只有庶福晋那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晚饭是直接摆在前院的,吃饭的时候四爷脸色明显都不好看了,要是这东西再不送来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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