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哎,劳太子妃娘娘记挂,老奴好得很,就是想殿下了!”万大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说:“既然殿下睡着了,那咱们就直接进城罢——您不知道,王上想着太子呢……”
  “父王和母后近来身子可好?”明稷随口问了句。
  “王后娘娘操持后宫,身子好着呢,就是辛苦!”太子妃说了撤下仪式,百官将士纷纷起身,仪仗慢慢进城,万大人随侍在车旁,说:“丽姬娘娘马上就要临盆了,宫里都紧张极了,王上也高兴,也高兴!”
  姑母快生了?
  明稷一抚掌,对啊,她倒是快把这事忘了,新年的时候丽姬那肚子已经有五六个月了,如今已经四月,可不就是快生了。
  李闯催一声马,从后面赶上来,惊喜地问:“丽姬娘娘快生了?”
  他回郢都向楚王复命,顺便护送太子一行回来,刚才听见万大人或丽姬快生了,一时高兴,拍马上前问了这么一句。
  万大人冲李闯颔首:“李将军安好,宫里的嬷嬷说月份差不离了,紧说就是这个月的事,咱家在这先恭喜将军了!”
  丽姬不论生的男女,对李家都是个锦上添花的裨益,李闯也十分高兴,看万大人跟得辛苦,亲自叫人牵了匹马,让他骑马随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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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钩戈殿,丽姬扶着小山包一样鼓胀的肚子站在窗子旁,初夏已至 ,窗外换了一番景色,草木郁郁葱葱,到处绿意盎然,微风拂过十分惬意。
  浮萍端着燕窝进来,看见她站在风口,宛如一只操心的老母鸡:“哎呀,娘娘怎么能站到风口去?快快关上窗子,免得着了风寒。”
  丽姬人怀孕到后期人倒是变消瘦了,只有肚子高高隆起,看着怪吓人的,浮萍扶着她的手,随手把窗子一关。
  “今儿怎么是血燕?”丽姬恹恹地看着碗里的燕窝,嗤笑一声:“御膳房不是说宫里血燕稀少珍贵,一个月前就断了钩戈殿的供应么?”
  打从她怀孕以后,楚王起先还来瞧瞧,随着香宜夫人的隆宠日盛,楚王从一日一来,变成三日一来、七日一来,最后一个月都见不到一回!
  宫里多得是拜高踩低、见风使舵的,见她不受宠了,竟然克扣起东西来了!尤其御膳房的领事还是王后的人,碍于她怀孕不敢明目张胆地克扣名目,但是品质却大不如前。
  丽姬不是没有为此闹过,却被王后以边境困难,后宫要做表率,当勤俭节约为理由堵了回来,更要命的是楚王也觉得没什么不妥!
  丽姬如今算是看明白了,楚王这个人就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主儿,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肚子里的孩子!
  “您不知道,今儿太子回城了!”
  浮萍伺候她用燕窝,十分高兴地说:“大将军也回来了,奴婢想着您许久没吃过这口儿了,斗胆炖了一盏,好跟着高兴高兴。”
  大将军回来了,钩戈殿的待遇早晚会重新回来的,浮萍见丽姬最近胃口越来越差,干脆炖了一盏给她解解馋。
  “太子回来了?”丽姬眼前一亮:“阿兄也回来了?他……可官复原职了?”
  “复了复了!”浮萍知道她听说这个肯定高兴:“大将军重领中军统领之职,特意回郢都向王上谢恩的,趁着机会顺便护卫太子回城!刚才见复命的人回来,定是人已经送到了!”
  丽姬一听,整个人宛如抽芽的小树生机勃勃的,脸色都好了不少。
  她抚着肚子说:“阿兄回来真是太好了,起码咱们李家总算有了主心骨……对了,稷儿呢?她怀着孩子一路奔波,真是辛苦她了!”
  “太子妃娘娘也好着呢!”浮萍见她高兴,连连说:“万大人刚回宫复命,说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回东宫了,娘娘脸色不错,就是……”
  “就是什么?”丽姬放下小碗,用帕子揩了揩嘴角。
  “就是殿下……”太子受伤的事宫里宫外传的沸沸扬扬,浮萍为难地说:“太子殿下受伤的传言看来不假,听说都是用轮椅推进去的,这下好,朝堂里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可算是找到了由头。”
  “怎么会这样。”丽姬皱紧眉头:“太医院的可都去了?怎么说?”
  “都去了都去了!结果奴婢也不知道,怕是得晚上才有消息了,您别担心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肚子里的小主子。”浮萍收起小碗,安抚着说:“太子和咱们太子妃娘娘又不是脾气软的,谁敢犯她手里去,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也是。”丽姬点点头,站起来溜达了两步,抚摸肚子:“我呀,现在就盼着这个孩子,若是能一举得男,好歹王上能高兴高兴,于东宫、于李家、于本宫自己,也是个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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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微风轻拂,天气渐渐热了,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落得一身汗,明稷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绣着万字和蝙蝠的帐子顶。
  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早几日就回到东宫,回到临华殿了。
  扶着头坐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来,轻声唤道:“来人。”
  有貌推开门:“娘娘醒了?”
  往常都是有钱蹦蹦跳跳迎上来的,有貌性子比有钱沉稳,却也木讷很多,明稷在心里不禁感叹了一声。
  她睡得浑身是汗,黏糊糊的十分不快,皱着眉说:“这天儿是愈来愈热了,去年可屯冰了?教人去敲一块来放在殿里,去去暑气。”
  有貌立马吩咐小内侍去地库取冰,带着两个丫头进门伺候太子妃更衣:“今年的夏来得早,往年起码得端午之后才真正热起来呢,饶是这样,您也不能太贪凉了。”
  小内侍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推着一整块冰进来,将其放进冰塔里,又将冰塔放在宫殿角落,微微散着凉气。
  虽然比空调真是差太多了,但这种时代,聊胜于无吧。
  明稷吩咐扯着衣领,用扇子扇了扇:“取件儿轻薄的衣裳来,热死我了。”
  “诺。”
  “对了,小果子你将她安排在哪了?”
  明稷瞧小果子伶俐,便将她从渭地带回郢都,一路也是这个小丫头跟在她身边跑前跑后伺候,很机灵。
  “那丫头聪明极了,奴婢将她交给了茯苓子,让茯苓子教她识字。”有貌边给明稷梳头,边说。
  “识字好,以后就是不在宫里伺候人,出去也能找到合适的营生。”明稷扶着头,还是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我怎么听见外面有人吵闹,是谁?”
  有貌低声说:“是岑侧妃和奉仪娘娘们,前两日就来过,说给您请安。”
  明稷一滞,她差点将岑霜她们忘了个精光,想了想说:“那就叫进来吧,这么热的天儿,在外面可别热病了。”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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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稷到的时候岑霜等人都已经到了,许久不见,明稷还怪怀念这几张面孔的,坐下就笑眯眯地打了招呼:“许久不见,我还怪想几位妹妹的……咦?怎么没看见婉儿啊?”
  “给娘娘请安。”几人一一给太子妃行了礼,原本坐得满满当当的,现在就剩下三个了,明稷心里还有些感慨,微微抬手:“平身。”
  姜十一一个人坐在右下角,解释说:“姐姐这几日着了暑气,怕把病气过给了您,故而没有来,请娘娘恕罪。”
  夏天热,明稷也表示理解,她笑眯眯说:“既然这样,婉儿今天可吃亏了,我从渭地带了几匹料子回来,一会让有貌取出来,你们挑一挑有没有喜欢的,十一替婉儿也挑两个花色回去。”
  几人又是一通谢恩,在座的三人都不是话多的,又似乎都有话说,岑家姐妹对视了一眼,岑七率先开口说:“劳娘娘在外头还记挂着我们姐妹,只是……”
  她们刚才互相打眼色都好几次了,明稷顺嘴一问,说:“七儿怎么了?可是遇上什么难处了?”
  “姜侧妃今日病了可不是因为暑气,怕是被气病了。”岑七说了一嘴,姜十一连忙说了一句:“姐姐别……”
  “气病了?这话怎么说的?”明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岑霜低声提示说:“您在孕中,茶寒伤胎,还是少饮为好。”
  明稷有些意外岑霜的关怀,笑着将茶盖儿掀开给她看,说:“喝了些温水而已,还是霜儿关怀我。”
  岑七说:“妾身猜约莫是前些日子贺安庆王小喜,两位姐姐代娘娘和殿下送去了贺礼,谁知道谢家姑娘说甚么‘东宫就拿得出这种东西贺人新婚’?‘是不将安庆王放在眼里,还是不将谢家放在眼里’的话,回来之后姜姐姐就气病了。”
  安庆王?明稷一愣,有貌小声提醒:“公子沉出宫建府之后,封号就是安庆。”
  公子沉娶谢琼珠??
  岑七说:“您不知道这回事啊?都是十来日之前的事了吧,如今谢家姑娘都住到王府里去了!”
  “怎么这么急?”明稷问道:“公子沉并未娶正妃啊。”
  堂堂王后的嫡子,他娶正妃明稷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猜这谢琼珠估计是一顶粉红小轿就抬进王府的,侍妾的身份。
  岑七和岑霜对视了一眼,岑七压低声音说:“您还真不知道啊?听说谢家姑娘肚子都快两个月了……再不娶回去到时候不是坏事了吗。”
  “??”明稷更受冲击了,岑七说:“王后娘娘已经为安庆王定了宓家姑娘为正妃,但是宓家姑娘说不愿意和谢家姑娘同一日被抬进王府。”
  “那没办法呀,只能一顶小轿,把谢家姑娘从侧门先抬进去了呗。”
  “香宜夫人也肯?母后也肯?”明稷问道,在她心里这两个人不掐起来就不错了,王后哪能让自己儿子娶了谢家女儿啊。
  “不愿意也得愿意,这亲事是王上拍板的。”姜十一也出声解释道。
  “原本谢家姑娘是没有名分的,香宜夫人向父王求了个侧妃的名头,如今她怀着孩子,顶着侧妃的头衔,安庆王府上下都是她在打理,不然也不能说出挤兑姐姐们的那些话啊!”岑七说道。
  岑七边说,岑霜边取出了一份礼单,递给太子妃:“这是嫔妾和婉姐姐一起商议拟定送去的,还多加了一成,被说小气实在是太冤枉了。”
  太子和太子妃不在,东宫要出的大小人情自然是两个侧妃共同商议以后决定,明稷仔细看了看礼单,发现确实如二人所言,皆在规制内,并不算失礼。
  明稷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这个谢侧妃也是个妙人儿。”
  就这段数在宓甜手里估计两个回合都过不去,也是奇了,这谢琼珠怎么就一点都不像她姐姐谢琼林一般工于心计呢?
  “嫔妾倒是以为,与其说谢侧妃没脑子,不如说她代表着朝堂上一部分人的态度。”岑霜说道:“安庆王府传出这些话的时候,殿下负伤的消息刚传到大家耳朵里。”
  岑霜的心思比较细腻,看局势也清楚多了,她说:“不瞒娘娘,家父近日频频被邀去吃酒,邀的人家由头、官职五花八门,有趣的是,都与宓家多多少少沾亲带故。”
  明稷敲着扶手:“喔?霜儿想说什么?”
  岑霜话中有话,明稷却不想做点明的那个人,岑霜干脆说:“回娘娘的话,嫔妾以为,国舅爷的门生明里暗里都在拉拢各家大人,甚至包括了我二人家中,嫔妾猜,这拉拢应该不是为了殿下拉拢的吧?”
  明稷直接笑了两声,偏头对有貌说:“殿里有些凉了,把扇凉的宫女们撤下去吧。”
  每个冰塔后面都有一个宫女轻轻把凉气往殿里扇,这些人都退出去之后,中殿顿时安静了不少。
  “霜儿这话可没凭没据的。”明稷剥了一只枇杷送入口中,汁水十分清甜,但是这东西凉,不过吃了一只,有貌就将盘子抱走了。
  “嫔妾也知道捕风捉影了,这不是没个主心骨,特来和娘娘说一说……殿下的身子……”
  前几天太医院的太医们来看过之后,这几日陆陆续续有来换药问诊,长信殿的人口风太紧,两人只得问到太子妃这里来。
  “怎么?若是殿下好不了了,是不是姜大人和岑大人,就得去吃一吃这酒了?”明稷将手泡进小宫女端来给她洗手的盆里,状似无意地撩拨着盆里的温水,说出的话却如寒冰一般。
  三人连忙起身跪在地上,姜十一连声说:“娘娘明鉴!妾身与姐姐绝无这个意思!家父对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行了,这么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三人慢慢扶着椅子站起来,明稷想了想说:“殿下以前又不是没受过伤,你们以为为何这次闹得格外沸沸扬扬的?”她也学聪明了,这话说一半留了一半,营造了一个此事必有后招的假象。
  岑霜果然心中一荡,心说还好早一步来探太子妃的口风,若是没来,误了事可不妙。
  她点点头,仿佛知道了太子妃的意思,说:“借助此举看清朝中人心也好,免得不知对方是人是鬼,平白给错了信任。”
  明稷笑眯眯:“是这个理儿,对了,料子抱上来了,几位妹妹走的时候都挑一些带回去,十一啊,记得给婉儿带两匹,我这儿还有些事,就不留几位妹妹多坐了。”
  太子妃都这么说了,三人也不好意思多留,纷纷起身告退:“嫔妾/妾身告退!”
  三人退出去以后,明稷就冷了脸色,对有貌说:“姜侧妃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
  有貌想了想:“昨儿瞧见侧妃娘娘在花园里摘花,看着是好好的……”
  明稷笑了笑:“你们说殿下惨不惨,这还没怎么着呢,小妾们便急着找后路了。”
  “娘娘息怒!”有貌等人连忙往地上一跪。
  “我怒什么啊,不值当的,不值当。”
  姜家本来就跟宓家沾亲带故,姜婉都是小宓氏做主塞进来的,好像也在意料之中,没瞧今天直接不来了么,直接打发了个姜十一来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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