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粉纷纷摇头:打不过打不过
文案二:
吸粉无数的吕熊熊,同时吸引几位大佬的注意。
桀骜影帝霸道又舔狗,天天摆着一张臭脸,却连吕熊熊掉下的一根头发丝都小心翼翼地拾起,摆在漂亮的玻璃盒中,一直放在枕边。
学霸精英的医师表面高冷,背地里天天掐着闹钟就为了给她打榜,申请了无数小号在网上跟黑子掐架,为爱拼了老命。
温柔二代将吕熊熊捧上神坛,痴痴地仰头望着她,眼神中满是偏执的占有。
一次采访,记者问:你想什么时候解决个人问题?
吕熊熊冷酷地拒绝:谈恋爱是不可能谈,我怕失业。
三个男人哭唧唧抱作一团:得了,集体失恋了。
第2章
几日后,天终于放晴了。沉寂冰冻了许久的京城,骤然苏醒。
这日,满城张灯结彩,一早街道两旁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连小贩都不做生意了,等着看这场盛大的难得一见的迎亲场面。
将军府门前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红毯从府内铺到了府外,红双喜字贴在朱门上,门口庄严肃穆的石狮子也披上了红绸带。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一派喜气洋洋。
华丽庄严的迎亲队伍从街头排至街尾,可是这打头的骏马上却没有新郎。豫王殿下身边最亲信的侍卫牵着骏马来到将军府前,对着喜婆子搀扶的凤冠霞帔的新娘子请罪:“王爷抱恙,特命属下前来迎接王妃入府,还望王妃恕罪。”
阮盈沐心道,若今日豫王能亲自来迎亲,倒吓我一跳了。她也不扭捏,直接上了喜轿,甚至没有回首看一眼。只因为这将军府门前,并没有一个值得她留恋不舍的人。
数十里红妆,连绵不绝。围观的百姓纷纷伸长了脖子,试图一窥八抬大轿上的新娘子。
“这将军府嫁的是哪位小姐啊,这么大的排场?”
“这你都不知道来看什么热闹?将军府今日嫁的是三小姐!排场够大吧?其实啊,这三小姐是庶出,生母身份低微,本不该有这样的场面。但今时不同往日,这三小姐嫁的可是豫王殿下!谁不知道豫王殿下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早早就封王赐府了,这排场自然不同寻常。”
“豫王殿下?可不是听说豫王殿下近来情况不好,说不准......”
“你不要命了!”搭话的人吓得一惊,厉声打断了对方,又凑近了对方压低声音道:“这话让旁人听到了,你有几条命都得死!仔细点嘴巴!”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快又淹没在了雷动的鞭炮声中。
八抬大轿摇摇晃晃不知走了多久,阮盈沐前夜被折腾了一宿不能入睡,现下都快被晃睡着了,终于听到了一声响亮的“落轿”。豫王府到了。
她猛地清醒过来,突然有些没来由的心慌。踏入这道门槛,她就真的嫁为人妇了。尽管这是一桩并非你情我愿的亲事,但无论如何,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名义上的豫王妃了。而她甚至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夫君。好在外面的人并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侍卫很快便掀开了轿帘:“王妃,请下轿。”
阮盈沐伸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快速平静自己的情绪。那里佩戴的不是什么金贵的首饰,而是娘亲留给她的一块玉佩,也是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落地后,有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阮盈沐透过盖头留下的缝隙看过去,那只手修长漂亮,骨节分明,只是过于苍白瘦削,甚至能看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手的主人正是坐在轮椅上的豫王。
阮盈沐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将手放了上去。比起她这只小巧纤细的手,对方的手很大,只是冰凉如玉,冷得她一颤。她感觉到这只手毫无力道,可以想见其主人并非健康之人。
但至少还能起来拜堂,倒也不算病入膏肓。阮盈沐在心里默默想道,脚下随着新郎的牵引跨过火盆,进入堂内。
这本应是一场极为热闹的婚宴,王公贵族能到场的尽数到场,不能到场的也送来了丰厚的礼金。但是碍于高堂之上端坐的帝后威仪,四周的宾客也只敢窃窃私语。
喜婆子递给阮盈沐一条绣球,她抓住了绣球的一端,不敢用力,怕把新郎抓着的另一端也扯了过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阮盈沐还没来得及跪下叩首,就听身旁的新郎突然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即使用手掩住了口唇也止不住闷咳声传出来。
高堂上的明文帝一下子就坐不住了,突地站起来沉声道:“不必跪了,速速成礼。”
“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礼成,阮盈沐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她刚刚真的担心若是豫王拜堂时就撑不住昏了过去,那她不是嫁入王府来冲喜,是罪该万死了。
新郎比她先一步被推进新房,阮盈沐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听许嬷嬷道:“请新娘子进新房!”
阮盈沐在青莲的搀扶下跨进新房。这新房布置得极为喜庆,处处贴满了喜字,红烛悬挂在墙壁之上,连地毯都是大红色。她慢慢走进里间,坐到了铺着大红喜被的床边。
方才在外间,许是空间大宾客多,她尚未察觉有何异样。此刻离得近了,她便闻到了新郎身上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合着一股淡淡的说不清楚的清香,算不上难闻,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气味。
墙边安安静静地站了一排身穿大红吉服的婢女,许嬷嬷将一杆秤递到了萧景承手中,轻声道:“殿下,您且掀了王妃的盖头。”
萧景承又咳嗽了两声,在许嬷嬷的搀扶下起身,挑开了坐在他身边的新娘子的盖头。
阮盈沐是侧对着他坐的,萧景承只能看见她金丝凤冠下浓如墨云的乌发,柔美恬静的侧脸,以及如同受惊的蝴蝶般颤动的纤长卷翘的睫毛。
萧景承的身子不宜饮酒,但礼数还是要周全。婢女端来合卺酒,阮盈沐执起其中一杯,还未待送入口中,便听见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响起:“可以了。”
抬眸,入目的面容竟让她一时忘了呼吸。
久卧病榻,萧景承的身子要比寻常男子孱弱不少,但他却完全继承了京城第一美人——淑妃的美貌。苍白的脸色遮掩不住俊美深邃的轮廓,一双本应多情的桃花眼微微半阖,叫人瞧不清里面的神色。鼻梁挺拔,薄唇轻抿,满头青丝用了一根红绸松松束了,此刻身着一袭红衣,依靠在床榻之上,神情说不出的慵懒,却又显得贵气逼人。
似乎是被她毫不掩饰的目光所冒犯,他眉心微皱,淡淡道:“我乏了,嬷嬷。叫他们都退下吧。”
阮盈沐回过神来,重新垂下眼眸,作出乖顺的样子来,柔嫩白皙的耳垂却悄悄染上了红晕,心里正暗自懊恼自己竟盯着人看呆了。
许嬷嬷领着一众婢女下去了,青莲临走前还担忧地扭头一个劲儿地盯着她,阮盈沐只好用眼神示意“无碍”,青莲这才跟着其他人一起退出了里间。
阮盈沐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瞧着殿下似乎也不太想搭理她的样子,便自己主动坐到了梳妆台前,对着葵形铜镜卸妆。
她顶着这头繁重的头饰一整天,脖子都快被压断了,还得保持端庄优雅,实在是很受罪。她动作快而轻巧地摘下了镶满金丝和红色宝石的凤冠,一头青丝如瀑泻下,披在了火红的凤凰嫁衣上,也落在了身后凝视着她的眼眸中。
“安阳将军的女儿,理应不是没有好的归宿,为何要嫁与我这活过一天是一天的药罐子?”萧景承缓缓开口问道,虽说是问句,声音里却几乎不含情绪。
阮盈沐在脑子里斟酌一番,豫王殿下想要听到的是什么样的答案呢?无奈她对他实在是知之甚少,犹豫片刻只能选择最稳妥的回答:“殿下身份尊贵,龙章凤姿,必能得天庇佑,万寿无疆。能常伴殿下左右是妾身几世修得的福分。”
床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以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道:“过来。”
阮盈沐无声地叹息,看来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顺从地起身,提起繁复的嫁衣裙摆走到了床边:“殿下。”
“过来。”男人重复道,声音里隐隐含了一丝不悦。
她不得不坐到了离他更近的地方。
随后萧景承伸出了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细细端详。见她始终不愿抬眸与他对视,也不恼,半晌阴沉沉地问了一句:“如果我死了,指定要你陪葬,你还觉得这是你的福分吗?”
阮盈沐微微一愣,心道:你若当真要我陪葬,那这寡我也不替你守了,大不了卷铺盖走人罢了。
下一瞬间,她害怕得浑身都颤抖起来,僵着身子想往后退却又不敢,湿漉漉的眼眸里充满了惊慌失措,如花般娇艳的面庞在红幔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楚楚可怜。
贝齿轻咬红润的下唇,她极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瞥向别处,软着嗓子断断续续道:“殿下.......既是这般想的,那......那也是妾身的......妾身的福分......”
似乎是对她这副恐惧的样子有些厌烦,萧景承放开了手,拿起身旁的帕子擦了擦指尖:“罢了,你且去歇息吧。贺章。”
他的声音不大,却见门外突然闪过了一道黑影,推门而入的正是之前代替萧景承来迎亲的侍卫。
“殿下。”贺章一身黑衣,腰间带刀,应是一直守在门外,等候王爷吩咐。
“送王妃去东苑歇息。”萧景承完全阖上了眼眸,声音愈发无力,想来是一天折腾下来,身子吃不消了。
大婚之夜,王妃就这么被赶出了新房。
作者有话要说: 阮盈沐:今日的你将我赶出新房,明日的你休想进房。
萧景承:娘子我错了!
第3章
是夜,喧嚣散去,偌大的豫王府重归平静。
躺在床上的阮盈沐,却突然睁开了双眼。黑暗中那双眼眸清澈明亮,哪有半分睡眼朦胧的样子。她默默盯着帐顶,半晌后轻声唤道:“青莲,你睡着了吗?”
趴在床尾的青莲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没呢小姐,我等您睡下再去睡,怎么了?”
“我饿得睡不着。”她起身,撩开了床帐。一整天,她只在寅时进食了一碗赤豆粥,喜轿还未到豫王府就饿了,本以为成亲礼结束后能用膳了,不曾想又被赶了出来。现在当真是腹内空空、饥肠辘辘,无法安睡。
青莲彻底清醒过来,猛地直起身子愤愤道:“这王爷也是太过分了!把您从新房里赶出来也就罢了,一个丫鬟都不给配也就罢了,连晚膳也不差人送来!我看王爷是想饿死您!”
“行了,别瞎说。”阮盈沐轻轻打了一下她的手,“豫王府不比将军府,小心隔墙有耳。你若是因为口无遮拦被拉出去打一顿,我可不管你。”
青莲“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麻利地服侍小姐穿上了衣裳,又伸手替她整理好白色狐皮裘衣,“这么晚了,您真的要出去吗?还是我去找找看吧。”
“你能认识厨房吗?”豫王府很大,结构复杂,当日明文帝不顾大臣的反对,要求工匠按照最高的规格修建了豫王府邸。阮盈沐所住的东苑,处于第三层的后院。初来乍到,她只记得贺章带她来的那一条路,其他地方一概不知,更别提平常连将军府的路都认不全的青莲了。
主仆二人沿着长廊往外走,绕了一圈,也没找到哪间屋子有点烟火气,想来厨房也早就歇息了。
阮盈沐渐渐有些烦躁。她自小在民间长大,六岁时便没了娘亲,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靠吃百家饭才不至于被饿死。后来她进了将军府,一开始因着低贱的身份,常常受到欺负,来自小姐们的欺凌也就罢了,连照顾她的下人也给她脸色看,膳食冷透了再送过来算是好的,有时候干脆就不送饭,时常饿得她眼前发黑。到如今她便挨不得饿了,一饿情绪就会变得难以控制。
阮盈沐四下看了两眼,确定周边无人,便低声交代青莲:“你在这等着,不要叫。”随后往院落中间走了几步,脚尖一点,借力院中摆放的水缸,衣袂翻飞间,人已站到了屋顶上。
青莲果然吓得差点叫出来,记起自家小姐的交代,连忙捂住嘴小声道:“小姐,你快下来!危险!”
阮盈沐没理她,像一只轻盈的猫那般,在屋顶上悄无声息的走了一圈,借着月光打量豫王府的布局。
突然,她的脚步一顿,须臾间身子轻转往下一跃,已然飘飘落地。
“怎么了小姐,发现了什么?”青莲见她这么快就下来了,变得更紧张了。
阮盈沐展颜微笑:“无碍,看到了一个深夜小贼。不过我猜那应该就是厨房的位置了。”
那边,贺侍卫正端着一个盘子往新房走。往日里王爷躺在床上不动,随便吃点什么也就罢了,今日大婚却连晚膳都没吃得上,为了装虚弱也不好传膳,半夜三更的饿了,他只好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潜入厨房。
“你太慢了,贺章。”站在窗前的男子,身姿修长挺拔,连背影都显得十分清贵优雅。一转身,亮如星辰的眸子斜睨过来,似笑非笑,夺人心魄。好一个翩翩风采的浊世佳公子,哪里见得白日里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贺章将盘子放到桌子上,犹犹豫豫道:“殿下,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屋顶上有一个白衣女子……”
萧景承坐到桌前,疑惑地看着他:“白衣女子?三更半夜,屋顶上,你确定?”
贺章本来就不确定,被主子一质问,更不确定了,只好道:“也有可能是属下眼花了,毕竟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他对豫王府里的人都摸得清清楚楚,若是府上有如此身手不凡的女子,他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萧景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毫不留情地调笑道:“哈哈哈,贺章,你莫不是禁欲太久,竟幻想出了个白衣女鬼?难不成后面还有话本子上所写的香艳故事,忠实侍卫与美貌女鬼......”
……贺章默默在心底顶嘴:殿下您怎么好意思嘲笑我的?
“不准在心里顶嘴。”萧景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是,殿下。”
这厢,被当做白衣女鬼的阮盈沐终于如愿以偿地找到了厨房,眼见着锅里还在冒热气,笑道:“看来豫王府挨饿的不止我们,半夜做贼的也不止我们。”